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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那一声大喝之下,三人业已不约而同地采取了快攻的方式,决心在招式上将对方击败。
由于三人的身形太快,不但招式变化,无法看出,就是整个人的影子,也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仅仅只看到三条颜色不同,淡若轻烟般的游龙,互相在楼板之上,纠缠得难解难分罢了。
这就难怪大家在微一失神之下,会发生幻觉,仿佛感到他们突然失踪的了。
他们这种打法,表面上看来,一点也不激烈,不但不像刚才硬碰硬的时候那样,劲风四溢,响声如雷,甚至连楼板上的灰尘,都没有扬起半分,如果不是还听到有一点轻微的破空之声,大家已知道底细,也话还要怀疑眼中三条若有若无的长龙,不会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呢?
那是因为他们正在互抢先机,谁都没有将招使满,又蓄劲不出的关系,实际上,比起刚才硬碰硬接的情形,还要来得凶险,只要任何一方,微一疏忽,就可能马上丧命。
就在这时,楼口处,忽然悄悄无声地飘上来一位身着蓝衫的英俊书生,当他上楼以后,立刻为场中三条纠结不分的长龙,给吸引住了,身躯无形之中,就在楼口停了下来。可是当他定睛细看以后,却猛然大喝一声喊道:“三位住手!”
因为大家正在看得出神,英俊书生上楼之际,又没有弄出甚么声响,所以谁也没有发现他的来临,现在陡然听到这么一声暴喝,那还有不吓得猛然一跳的道理,因此,一时之间,所有的人,全都将头转了过来,看看是那位仁兄,竟然这般冒失。
紧接着,长龙倏隐,正在搏斗的三人,也在这一声暴喝之下,惊得猛然收手后退,与大家一样,愕然地停了下来,一齐朝着来人望去。
大家回首这么一看,又全都呆了,几乎不约而同地将眼光在英俊书生与那位二绝传人的身上,转过来双转过去地想道:“咦——世界上真有这般相像的人,怪不得‘火凤凰’刚才要认错人了,他们莫不是一对双胞胎吧?!”
一点不错,这两位书生,除了衣服颜色一白一蓝,略有差别以外,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就是最细心的人,也不可能看出甚么不同来。
但他们会是双胞胎吗?那为什么他们自己的神态,比大家还要惊奇地互相对望着呢?大家都看到这种情形,不禁又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动摇起来。
这时,只有“火凤凰”没有想那么多,当大家还在猜疑不定的时候,早已抢步向前,惊奇而又兴奋地迎了过来喊道:“白哥哥,我差点找错人了,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呀!”
蓝衫书生闻言楞了一楞,似乎有点茫然地回过头来,怪事!当他看到喊他的人是一个女孩时,竟然也与那位二绝的传人一样,露出一付莫明其妙的神色说道:“什么?你认得我?我——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呀!”
语气真挚,显见并不是在开玩笑,这一来,大家可全糊涂了,纷纷想道:“难道还有一个与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成?这岂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吗?”
“火凤凰”此时真是如遇电残,窘得几乎要晕倒过去,跟跄地往后猛退说;“啊!你也不是白哥哥,那又是谁呢?”
这一句话也正是大家要知道的,因此所有的眼光,很自然地全部朝着蓝衫书生的身上望去,看他如何回答。
蓝衫书生虽然不认识“火凤凰”,但却为她的绝世姿容,给吸引住了,故在闻言这后,立即微笑地表示友谊说:“在下‘逍遥公子’蒋少白,虽然不是……”
话没说完,所有的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说道:“啊——这位也叫蒋少白,究是怎么回事呀!”
自称蒋少白的蓝衫书生,由于上来得晚,不知道以前的经过,因此听到大家这么一喊,登时变得如坠五里雾中,莫明其妙地望着大家,暗自深以为奇地想道:“我也叫蒋少白,顶多与人同名而已,有什么也大惊小怪的,他们干吗要这样喊叫呢?”
当他愈想愈感到困惑的时候,不禁举手搔头,呆呆地站在那儿,发起愣来。
此刻时已过午,斜阳恰从临湖的窗口那面照射进来,“逍遥公子”蒋少白,正好面对阳光,举手搔头之际,中指指节之间,突然反映出一丝金光,无巧不巧地,对准了“走尸”等人所站的方向,闪了几闪。
“走尸”与“无头”两人的眼神,何等锐利,当金光一闪之际,业已看清那是一只形色奇特的戒子,仿佛上面雕着一只翩翩欲生,正在振翅准备起飞的惊鹰。这一来,两人不禁心头大凛,神态立即变得非常恭敬,慌不迭地双双身形一幌,朝着“逍遥公子”的身前,疾趋而上,同时拱手作礼说:“神雕展翅,参见使者!”
“逍遥公子”正在发愣,似乎感到有点突然地微微一楞,继而恍然地望了他们一眼,微笑着说:“两位免礼,你们果然是……”
“走尸”和“无头”两人,连忙垂手恭立,惶恐地接口说:“属下王平、谢飞,正是会中一级护法,不知使者驾到,未能及时迎候,尚祈恕罪。”
“逍遥公子”大模大样地将手一摆说:“怪不得你们刚才的身法,仿佛已经获得木谷卧虎功的传授,师叔飞雕传讯,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你们知道吗?”
由于他与二绝的传人同名同貌,已经使得楼上的武林群豪,感到无比的惊异,此时心情尚未平复下来,又看到“走尸”这两位魔头,对他如此恭敬,大家的心里,不禁更感骇然地想道:“啊——他会是神雕会的人?看样子地位居然比这两个魔头,还要高得多,江湖上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呢?神雕会这个神秘的帮派,可真不简单呀!”
大家正在纷纷猜测的当儿,另外那位二绝的传人蒋少白,听到他们三人的对话以后,神态突然又变得无比的激动起来,当“逍遥公子”询问“走尸”两人的话,刚一说完,已经忍耐不住,倏地冲前一步,极不友善地插嘴喝问道:“阁下是否大漠春秋谷的人?”
“逍遥公子”上楼后,发现蒋少白的面貌与他相同,似乎在内心里面说不出所以然地产生一种微妙的亲切感,如果不是大家一叫一闹,和“走尸”两人的参见,给岔住了,早就有意向他攀交,此刻猛然听到对方不友善的问话,不禁感到非常奇怪,暗自忖道:“咦——这是怎么回事呀!”
由于想不透其中的原因,故而微微地怔了一怔,方始愕然反问道:“不错!在下正是春秋谷的传人,彼此从未见面,不知在何处得罪了兄台,竟然令阁下如此不满。”
蒋少白一听此话,神态变得更为激愤,只见他陡地昂首发出一阵悲痛和长笑,然后面孔一板,煞气腾腾地盯着“逍遥公子”,恨恨地说道:“哈哈哈哈!想不到我蒋少白下山的第一天,就碰到了仇人,血债血还,我问你,十年前的青竹山庄的那件案子,是那些人干的。”
“青竹山庄?那儿是青竹山庄?怎么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过!”
“逍遥公子”不禁茫然地自言自语起来。
蒋少白见状,嘴角往上一翘,重哼了一声说:“哼!阁下装什么糊涂,十年前,你们派人迫害先父,火焚青竹山庄,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逍遥公子”微微想了一想,仍旧心平气和地说:“兄台暂请息怒,在下确实不知道这一件事,青竹山位于何处,是否能说明一下。”
蒋少白冷笑一声说:“嘿嘿!就在苏州西湖,阁下该记得了吧!”
“哈哈哈哈……”
“逍遥公子”一听此话以后,不禁从嘴里发出一阵长笑,半晌方始正色地望着蒋少白说:“兄台这项误会,未免太大了一点吧!”
蒋少白微微一怔,感到意外地说:“误会?你说我是误会?”
“逍遥公子”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当然那是误会,如果青竹山庄位于玉门关外,也许有此可能,既然是在苏州,就决不可能与本谷有关了。”
蒋少白的内心,也曾经对“逍遥公子”有过一种微妙的亲切感,此时见对方说得如此肯定,不禁感到困惑地问道:“在苏州就一定是误会,为什么?”
“逍遥公子”不答反问:“兄台好像说过,这事发生在十年以前,对不对!”
蒋少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逍遥公子”见状马上接着说:“这就是了,据在下所知,十年以前,本谷根本没有任何人踏进玉门关半步,试想,怎可能与青竹山庄的事有关呢?”
蒋少白的眉头皱了一皱,显出一付不太相信的样子说道:“阁下此话,不嫌太武断了吗?”
“逍遥公子”态度非常恳切地说:“在下一点也不武断,本谷在十年以前,实在是没有任何人踏进玉门关半步。”
他这一句话方始说完,蒋少白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问,竟然在他们身后的楼口方向,传来一声冷笑,同时一个沙哑的声音猛然岔进来说:“片面之言,何是为凭!”
两个蒋少白闻畜之下,不禁一齐愕然回顾,不约而同地喝问道:“是谁?”
可是当他们将头转了过来,看清来人的面貌时,登时惊异得失声喊道:“呵——他也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这就怪了。”
其他的武林人物.听到喊声也忍不住将眼光一齐转了过来,朝着来人的地方望去。
嘿!任他们心理早已有数,这一看之下,仍旧免不了目定口呆,可不是吗?这位插嘴打岔的人,除了身上的儒衫,是浅紫颜色以外,大家再也找不出他们什么不同的地方。尤其使得大家惊异的,就是他在什么时候上楼来的,似乎并没有一个人发现,分明也是一位身具绝艺的高手,相貌相同并不见得稀奇,同时出现三个,并且同样身具绝学,又彼此全不认识,毫无牵连,这就实在有点稀奇啦!
但使得大家感到惊异的还在后头呢?
这位紫衫书生,当楼上两位蒋少白愕然回顾的时候,似乎也有点出乎意外地愣了一楞,微显困惑地望了望这个,又望了望那个,半晌方始开口说道:“请怒在下冒昧,如果在下没有猜错,你们两位中间,一定有一位叫蒋少白,对吗?”
语气异常肯定,似乎他决不会猜错一般。
这不透着邪门吗?他只不过刚到,凭什么能够这么武断地说呢?
一时之间,不但大家全都楞了,白、蓝两位蒋少白,更猛然一震,大感奇怪地说:“唉——你怎么知道我叫蒋少白?”
两人这一同时反问,倒让“逍遥公子”明白了一件事,找到了刚才他报名的时候,引起大家失声惊呼的原因,因此,更感愕然地回头望了白衫书生蒋少白一眼说:“什么?另外一位蒋少白是你?”
这下可轮到紫衫书生大感意外了,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言自语说:“什么?你们两位都叫蒋少白?”
蒋少白究竟到得最早,了解全般经过,闻言以后,心中忽然一动,试探地向紫衫书生发问道:“阁下的名讳,大概也叫蒋少白吧?!”
紫衫书生猛然把头一抬,惊异地说:“嗳——你怎么知道的?”抬头之际,正好看到站在白衫书生蒋少白附近不远的“火凤凰”马小玉,立即将话一顿,大感恍然地改口说:“啊——原来玉儿在此,那就难怪了。玉儿,你是甚么时候来的?”
说完,马上朝着“火凤凰”的身前走去。
“火凤凰”由于一连两次将人认错,所以当紫衫少年上楼以后,再也不敢冒失,直到现在亲自听到招呼,方始高兴得跳了起来,不等对方走了过来,立即一个箭步,冲迎而上,一把抓住他的双手,欢呼一声喊道:“白哥哥!这回可真的是你啦!你如果不说,我还不敢相认呢?你们三个是怎么一回事呀!不但面貌一样,连姓名都相同,哪有那么巧呀?”
紫衫少年爱怜地看了她一眼,微加取笑说:“玉儿!这我怎么知道呢?一个白哥哥,变成了三个白哥哥,那还不好吗?”
“火凤凰”娇嗔地将手在他身上捶了一下说:“你坏死啦!你坏死啦!”
紫衫少年神秘地笑了一笑说:“玉儿!说正经的,一变三也许不可能,一变二大概不会有问题。”
“火凤凰”只当是他还在开玩笑,可真的有点生气了,登时将头往外一侧,狠狠地跺了一脚说:“白哥哥!你怎么啦!再这样说,我可不理你啦!”
第四章 神雕拘魂
两人这么一闹,使得整个酒楼,空气轻松了起来,洋溢着一片春天的气息,真是令人看了又羡又妒。
尤其是那位“逍遥公子”,对于“火凤凰”,颇有一见钟情之感,开始发现两人熟悉,内心就不知觉地产生一股酸溜溜的感觉,此时更觉得不是味儿,因此再也忍耐不住地突然打岔道:“请问蒋兄刚才上楼的时候,所说的那一句话,究竟是甚么意思?”
紫衫少年来此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找寻他们,本来无意和“火凤凰”再逗下去,闻言这下,正好乘机下台,立即转过头来,望了他和那位白衫书生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