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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是你的妻!-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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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城门上的卫兵多了几倍,了望塔上的哨兵机警自危了起来,深怕一个不小心脑袋搬了家。城内盐车仍是一车车的往外族运送,青海大批健壮的男人仍是被捉来捣盐凿矿炼金,有些甚至是被充了军。大街上仍是一片繁华,但人人脸上多了份惴惴不安。八王爷的到来,似乎即将给这块清净之地带来一场血雨腥风。

“诺尔先生,请随我来。”

易容成外族商人的弘珏以需要购买硫磺为由找上了这位“卖磺”老头,富态老头拍着胸脯跟弘珏保证绝对会给他一个惊喜。弘珏随他拐了几条狭小黑暗的胡同,而后被带到一座偏僻的后山。入了山,果见一庞大的造硫磺之地。阵阵硫磺的刺鼻味充斥过来,只见那炼制硫磺的工人个个皮开肉绽,身上没有一处完好肌肤。那伤,不是鞭伤,似是被硫磺长期侵蚀所致,有些伤口甚至还流着脓水。

弘珏俊挺的眉多了几分不忍,这个应该是个不正规的地下制硫厂吧。只见那富态猥亵老头领了他穿过长长的场地,然后进入一个密闭的房间。房里,已整整齐齐摆满了数袋固态硫磺。打开其中一袋,弘珏用手指挑起少量硫磺,果然是上好的硫磺,制起火药来该是威力惊人吧。

“怎么样,诺尔先生,我带给你的惊喜够不够大?”

弘珏忍下心头的反感,邪气笑了,“果然是个大惊喜啊,不知你们能卖给我多少呢?我这可是用来做火药的呀!”

老头一愣,随即了然笑了,“诺尔先生要多少,我们就有多少。”

“哦?”弘珏挑眉。

“我们这啊,每年都能制造……”老头正要显摆他们的制造的硫磺是多么壮观,忽被一官样打扮的人制住了话头。来人看了几眼弘珏,而后朝老头冷冷的开口了,“莫在这浪费时间,九王爷正等着你。”

老头一听九王爷三个字刹时飞奔了出去,也不管还有个客人等着他。传话的人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弘珏,而后离去。

弘珏悻悻离开制硫场,他这次目的不在硫磺,只在刺探。这么大量的生产硫磺,除了军事之用,还有何用?难不成都用来灭鼠不成!他冷笑,青海这片蔚蓝的天果真要被那两个小人搅得个天翻地覆!而伴随他阿玛一生的十万镶白旗骑兵,无故的要被这内乱损兵折将吗?

一场战事,损的是那些把性命交给战场的士兵,伤的是黎民百姓的劳动成果和他们的家园。而那些只为权势争个你死我活的皇尊贵族,他们可有想过这些?看看这两个当今圣上的胞弟就知道了。

他再次对权势不屑了起来,出身在爱新觉罗氏是他的命,但是他一定会卸去压在他身上的枷锁,做个闲云野鹤之人。不过,这一切是在完成阿玛的心愿之后。

想到这些,他的脚步轻快起来,却被一个从草丛窜出的持到蒙面黑衣人挡住了脚步。黑衣人狠狠朝他劈过来,毫不留情!他飞身躲过,快速反身出袖,只见一排闪亮银针飞出,扎了黑衣人满满一臂膀。大刀垂落地面,黑衣刺客无力跪地。弘珏立刻要点他的穴道,却只来得及看到他流血的嘴角。

又来这一招!从京城到青海的这一路,他不断被人刺杀,刺杀失败后这些黑衣人都会咬舌自尽,让他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来青海的秘密肯定是让人知晓了,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第四章 怀念幽思

一夜之间,镇国大将军的二十万大军往青海滚滚而来。大军驻扎在距离湟中县三十公里的日月山脚下,只见日月山山脚是一片广袤的草原,白色的帐包扎了一地。几支巡逻士兵拿着戕,在帐外巡视着。帐群中一稍大的营帐灯火一片,简单的案牍后一戎装竣冷男子正托额沉思。

“将军,探子回报。湟中县在丑时已城门大关,城墙上多增了数倍士兵,似是已察觉我军的到来。”亦是一身戎装的福尔急匆匆从帐外而来,那灰面土脸的模样明显是刚从远地而来。

“富尔,我知道了。你且先下去休息。”傅垏帧沉稳开口了,他对这场仗已有七分把握,正打算给那两个跟他周旋了一年的王爷来个瓮中捉鳖。

“喳。”富尔退下了,帐内又恢复了一室的静谧。

傅垏帧取出怀中的一只绛紫色香囊,放在鼻间深深嗅了起来。那熟悉的淡淡幽香,抚慰着他烦躁的心。那个离去已有一年的绝色容颜在他的面前慢慢清晰起来,她搂着他的肩,将她淡淡的幽香送进他的鼻,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她说:“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一定要相守到老,就这样纠缠着,永远不分开。”可是猛然,他看到自己捂着胸口吐血摔下马背,那是在淮北的路上。

他又看到她娇柔的泪颜,她跪在他的面前狠狠的磕头,哀求着,“求你,求你救救林姨,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而后,是她绝望在人工石上吹萧的侧影,那么苍白,那么忧愁。那跪坐在床塌抱着自己不动不哭的模样是那么的哀莫大于心死。后院她那坚定一眸,似是她坚决离去的毅然啊。

掏出怀中那一方素色碎布,他闭了眼,轮廓分明的俊脸涌上一层伤痛。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摔落万丈深渊,眼睁睁看着她就那么香销玉陨。她离去时那痛彻心扉的一眸也将他狠狠摔进了谷底!他去崖底寻了,却只寻得一只带血绣花鞋。而她,尸骨全无!从此,他觉得心底缺了一角,他的心因为她的离去开始空着。那一角,即使是心怜也无法弥补!

这一丝秀发有着她的味道,他贪恋着着迷着,却也痛苦着。她离去了,他来不及救她就这么将她摔入了绝路。是他,是他亲手将她送进了地狱啊!他的心,第一次有了撕裂的痛,从看着她摔落崖底的那一刻起。这一年,她的容颜无时无刻不涌进他的脑海,那么清晰,那么让他怀恋。她走了,他对娶心怜的事却犹豫起来。娘亲的反对,让他在心底有了一丝的放松。所以他沉默着,愈加给予心怜关爱,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减轻对心怜的愧疚。

他走出营帐,草原的青草香扑鼻而来,他循着那条银带而去,只见明亮的月光下一条溪水闪着银光。他蹲下身,捧了一把清凉的溪水净面,只觉烦劳尽消。青海是个好地方,如果没有战争,没有内乱,没有暴动,他多希望能在这里呼吸着这清净的空气,和她一起在这里隐居。她,佟依若,他连呼吸都有着她的气息。

冷漠如他,他的心却被这个女人弄乱了一地!他静静听着秃鹰的哓鸣,忽被一阵朦胧的琴音吸去了注意力。

那琴音虽是模糊朦胧,却十分哀愁辗转,一如那日,她在他的秘地为他吹奏的那一曲萧音。那琴音,有着她的气息。他激动起来,朝着那忧愁寻去。草原西南方十公里处,入眼是山脚一个灯光零星的小村庄,而那琴音是从半山腰缭缭传出。

不顾一身戎装战甲,不顾千里前往青海的疲劳,他兴奋的欲往那片山腰寻去,他此刻只想看清那抚琴的女子是不是那刻进他心头的绝色,是不是那双对他脉脉含情的水眸?他心悸一如二十岁那年看到一身白衣的她,他急切的想寻回那六年前就被刻进他心底的女子。

琴音嘎然而止,而他急切的脚步也顿了下来。她,一年前就被他选择摔落崖底尸骨全无。她,从没在他面前抚琴,只用那薄薄的叶为他吹出忧伤。而他,从来不知道她会不会抚琴,不知她到底是生是死。他,害怕起来,全身一阵冰凉。那是惧怕失去的冰冷。

最后,他放弃那份探寻,将自己的身体交给茫茫草原,在青草气息中静静躺了一夜。

女子望着眼前伤痕累累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他用虚弱的气息向她哀求着,“求你救我,我还得保着我条命养活我的老婆和孩子。清格勒,请你……”接着捂着胸口痛苦痉挛起来,旁边,他的结发妻和孩儿哭了一地。

黑衣女子连忙给他喂了一粒药丸,让他停止痉挛,而后端来清水取来药膏为他清洗身上被硫磺腐蚀的伤口。她明白这个男人已经没有救了,但是她必须尽她所有的力量去救他。他们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他们原本都有着自给自足的自在生活和幸福的家园。可是自从一年前九王爷的到来,青海这块圣地便染上了哀苦。这里所有的男人都被拉去淘盐巴,采矿炼金,炼制硫磺制造火药,或是被充了军,从此再无音训。

能寥寥回来的人,都是一些已被折磨得即将没有生命的人。她,已经看到无数个在她面前死死挣扎却最终被死神拖走的人。她平静的心为人世间的这份凄苦痛苦起来,都是命,为什么这里的人要忍受这种疾苦?!而她,而她微薄的医术却不能给他们起死回生的力量。但是,她一定要尽她所有的力量去挽救这些无辜的人,哪怕他们最后的一丝希望那么渺茫!

于是,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瓷瓶,倒出一粒墨黑药丸,喂进男人的嘴。

“清格勒!”门外一声怒吼惊动了屋内的人,只见一脸怒气的弘珏冲进来,一把夺过黑衣女子手中的瓷瓶,“它可是你的命,你怎么能把它送给这些已经没有生命的人!”白衣男人深邃的眼布满了怒气,却也布满了心疼。这个女人,她总是不会好好保护自己!

黑衣女子也激动起来,她比划着,“我的命是命,可他们的命也是命啊。他们,是无辜的,他们还有爱着的家人。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与家人天人相隔?”她用手指指自己,平静的眸终于涌上一抹哀戚,“而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为何,不把这些药给那些还有希望的人?!”

弘珏一把搂住她,似乎要将她溶进自己的身体,他心疼的吼道,“清格勒,谁说你会死,我一定会救你。”他捧住女子一脸泪痕的容颜,而后轻声道,“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也不枉费师父他老人家一片苦心。你不会死的,相信我,我和师父已经找出了救你的药方。师父他老人家正在外寻找那几味药草。清格勒,不要放弃我和师父的苦心好吗?”

黑衣女子并没有为他的最后一句话停止落泪,她心疼的看着地上那群奄奄一息的人,泪如雨下。弘珏搂紧她,亦看着躺在地上已开始慢慢冰冷的躯体,“他们,已没有人救得了了。就让他们安心的去吧。比起那些死在战场工地的人,至少他们还有机会看他们的亲人最后一眼。”

那琴音越来越哀戚,似乎在悼念,又似在哭诉。正在营帐和一干大将讨论作战方案的傅垏帧俊眉微微皱起,那个女子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了吗?为何,如此悲凄?

“将军,您怎么了?”刚才他们正为如何攻打湟中关而商讨着,却见将军忽然止住了话头,眉头皱起,似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可是,他们明明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啊。于是,副将忍不住打断将军的沉默。

“我没事。我们继续!”傅垏帧拉回自己的分神,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该死的,这个紧要时候,他怎么能为一阵琴音所迷惑呢。

“将军,今日我们勘察到距离我们西南方十公里处有座小村庄,那里住着百来住人家。将军您看我们要不要去那征收一些粮草?我军的粮草已有些短缺,而甘肃年大人的支援粮草还没运到。”

“不必。”他们一路从京城而来,所到之处皆是民伸怨道,越是往边陲之地越是见百姓的凄苦。这些,都是朝廷所致。“我军的粮草大概要能支撑多久?”

“报告将军,大约两个月左右。”

“那我们得速战速决了。”利眸微微眯起,这群放着安稳日子不过的乱党啊,这些,可都是你们自找的。









第五章 再次相见

战事果如意料中的顺利,半月的夜以继日的连续攻打,便折了反贼五万精兵。但是,他们仍死守着城门,不肯弃城而去。看着满地的尸首,看着一地的血流成河,傅垏帧的心痛了。这些死去的士兵将士可都是曾经死死守卫大清的精兵啊,今日却要为这欲篡权夺位的王爷战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他的军,他们的军,他都不愿看到死伤,他们夜以继日的练兵为的是击退外敌,保家卫国,而不是为这权势的血流成河。而这,就是历史,就是战争。即使是身为镇国大将军的他,也是身不由己!

他望着远处那零星点点的村庄,利眼紧紧盯住半山腰那一角。今夜,明月高挂,夜风如煦。他烦躁的心被这淡淡的青草香抚平了一角,他站在银带小溪旁,渴望着听到那半山腰的一曲倾诉。这,成了他在青海每夜的期盼。

只见月光下一个伟岸的身影静静站在草地上,利眼了望着西南方向,夜风吹起他披风的一角,将他挺拔的影显得有些许落寞。只是,那一曲幽思,这一夜始终没有再响起。

西宁府。

“那傅垏帧果真还是那么得不饶人,短短半月便削了我一只臂膀。”椅上胤禩阴狠的脸挂着一丝狼狈,“当初若不是名抓住那两个女人帮我绊住傅垏帧,我也不能顺利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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