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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一会,正在无聊,有个人慢慢走出来,她以为是楚真,刚要说话,却对上小狄懒懒的神情。
“咦,你怎么出来了?”乐颜问。
“出来放风,不行吗?”小狄冷哼一声。
“没,没有……”她说着,瞟了一眼里面,问,“那里面,谈的怎么样了?”
“我也正是为了这件事出来的,公主要你当赐婚使?”小狄问。
“谁知道那刁蛮公主又想做什么,或者看我太过潇洒所以看上了也说不定,哪知道会引火烧身。”
小狄皱眉望着她:“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在公主面前又不知做了什么,惹怒了她,对吧?”
唐乐颜心想小狄还真聪明,虽然没有在场,却也猜的差不多,因此尴尬笑着说:“哪里哪里,我也是替中堂大人解围嘛。”
“我看你不是解围,是生事。”
“干吗这么说?”她不解。
“中堂大人现在在里面同皇帝据理力争呢,皇帝同意了公主的要求,中堂大人却一力反对,你说是不是生事?”小狄冷哼一声。
乐颜愣了愣:“是这样?”
“嗯。”
乐颜不语。小狄看她:“你……你啊……唉。”到最后想说的话没说出,变成一声叹。
乐颜强笑:“怎么,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不爽啥,有啥建议?”
“我的建议就是……希望你,别关心则乱。”
“我从来不乱。”
“乱不乱只有你心里知道。哼。”小狄扭头,“看样子谈话已经结束了,我回去了,你自己。多多保重。”又看她一眼,这才回了御书房内。
乐颜望着他走进去,心头浮起一种莫名的滋味。
小狄这也是关心自己吧。
关心则乱,的确是这样,谁会想到聪明如她,也会好心办坏事呢?听着从御书房内慢慢向外走的沉重脚步声,唉。现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跟着楚真回到中堂府,一路乐颜想要问谈话的结果如何,可是楚真一直都没有开口说。
她有些怏怏不乐,并非她不想要出使,若是以前。早就飞奔去了,左右不过一场玩而已。
可是现在,却实在不想离开舜都,不想离开身边这人。
她忧心忡忡,又不想让楚真察觉。只好跑到廊下,一个人对着空旷庭院深深呼吸。
一直等感觉心中好些了,这才返回去楚真提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似乎正犹豫不决。
乐颜望着他,心想若是他不说,自己还是不提了,免得他烦
想了想,蹭到他身边,靠在他身后:“在想什么?”
楚真一歪头,看到她靠在自己身边:“没事……乐颜是在担心吗?”
“没有……”乐颜听他终于问起。还是闷闷地说,“我倒不是怕出使……如果你实在烦心,没有办法解决地话,我还是可以去的。”
楚真听她这么说,心头感动。微微转身看着她:“乐颜,我知道此事难为你了……”
乐颜听他这般口吻。情知他也实在没有办法让吟月改变主意,又看他的脸,这般懵懂无知的样子,心头发酸,忍不住眼圈红红。
楚真看她虽然不说话,但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圈也红了起来,明明是委屈到十分,却还忍着。心头越发疼惜,伸手来拉住她的手:“乐颜乖,别担心,我会再想想办法的,实在不行,我会请皇上下令,准许我也去。”
乐颜听他这么说,心头略略宽慰,这已经是楚真能做地最大退步了,也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虽然知道要他离开是不可能的,但能得他这样一句,她的心中已足够欣慰。
“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更不要为了这件事伤神,放心吧,如果非要我去,我就去好了,反正也用不了一年半载,顶多月余就能……”说到这里,想到自己会跟他分开十天半月,心顿时又纠结起来,可是楚真却不知道。
楚真望着她欲言又止,只以为她是小女孩心思,不愿意去做这种事,百般无奈之下,轻轻伸手搂住她腰身:“乐颜乖。”
乐颜抽抽鼻子,伸手抱住他肩头,靠在他身上,一时之间心头有喜有忧,半喜半忧,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楚真坐在椅子上,她却站在他身旁,她低下头看他地脸,真是越看越喜欢,只是一想到离开就会难受,真是水跟火的交融,嗤啦嗤啦发出矛盾的声音,实在难受。
室内一时寂静下来,一直到她松开手说:“真叔我没事啦,我出去一下。”
想如果这样下去,恐怕她会忍不住落泪下来,趁着他没有反应,拔腿向外跑去。
乐颜出去后不久,楚真皱着眉在桌边想了许久,终于给他想到一件重要事情。
为什么乐颜会这么不喜欢离开舜都,而且看着自己的时候是那么的不情不愿,有一种欲说还羞地气质。
楚真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一点关键:莫非此事,是因为楚歌行而起?
想到自己那个子侄,楚真望了望外面天色,觉得天色尚早,起身吩咐坐下备轿,他要向九门提督府走一趟。
乐颜自然不失时机地跟他挤在一起,他心中有愧,也任由她喜欢去了。
一路上她巧笑嫣然,只顾捉弄他或者讲些以前的见识之类,他只是微笑静静听着。
十几年来没有人在耳畔如此聒噪,一时之间,让楚真有种已经儿孙满堂坐卧膝下的错觉。
只是两人到达九门提督府地时候,却看到满府萧条,仆从们有些惊慌神色,有人上前来,楚真问楚歌行跟楚歌寻何在,却无人可以答得上来,最后乐颜不耐烦,抓住一个人逼问,那人回答,大爷一早就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二爷等了许久,因为担心,所以也出外寻找去了,只是在离开之前,二爷叮嘱过,不许任何人泄露消息。
楚真听了,眼神闪烁不定,乐颜从旁看着,知道他心底是担心起来了,可是却不能说破,楚歌行的事情,有楚歌寻去做,她所要做的只是守在他的身边罢了。
楚真在堂上等了半晌,不见有人归来,心头更急,手指头轻轻地在桌上敲动。
乐颜望着他这般关切焦急的表情,终究于心不安,想了想说:“真叔你不用这么担心,楚歌行那家伙不会有事的。”
楚真看她一眼,问:“乐颜,你真这么觉得吗?”
乐颜不以为然说:“当然啊,那家伙堪比小强,是绝对难缠的人物,他不去害别人就好了,难道还会被别人害?”
楚真听她一说,略略沉默,然后认真说:“乐颜,我想你是误会歌行了,他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
乐颜冷笑:“那么他是什么人?真叔你不要说他是善良如小白兔地那种人吧。”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感觉这个比喻实在滑稽。
楚真却一点没笑:“乐颜,我以为……你跟歌行之间会彼此了解,看样子你对他误会颇
“误会,这不过是血泪经验。”乐颜说。
她是完全当真。楚真却以为这是情侣间的娇俏打骂,想了想说:“其实歌行他的身世很可怜。”
唐乐颜本来对楚歌行的事情毫无兴趣,听楚真这么说,忍不住八卦神经萌动,眼睛骨碌一转问:“真叔,是什么身世?”
龙虎斗京华 第一百三十八章 惊往事
“你别看歌行现在沉默寡言,有时候做事也颇为偏激,实际上,他原先的性格,跟歌寻一样。”楚真说。
唐乐颜闭目想了想,觉得自己要想象出楚歌行跟楚歌寻一样开朗而笑的样子,实在有点难度,于是放弃。
“那为什么他现在变得这么……别扭呢?”看出楚真对楚歌行的一片疼惜意思,唐乐颜决定不得罪他,用一个比较中性的词来形容。
楚真点了点头:“其实这些事我是从歌寻口中听来的,不过歌寻那时候年纪还小,零零碎碎的,说的并不齐全,是在他们两兄弟来到舜都之后……歌行的性格已经如此,任凭我问,只是一言不发,我只好瞒着他偷偷去问歌寻,歌寻可能听了歌行的嘱咐,又或者是年幼记忆出错,所以说的颠三倒四,我也听得糊涂。是我有所警惕,派人去他们两兄弟一路前来的路上逐渐调查所知。”
唐乐颜听他的口吻无比森然认真,心头不由地一凛,起初玩笑的口吻顿时收敛,问:“真叔,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楚真说:“是这样的,歌行跟歌寻的父亲是我跟太后的哥哥,可是昔日,他不听家中安排,在外结识了一个女子,听说那女子出身不清不白,我们的父亲大怒,让哥哥放弃这宗亲事,可是没想到大哥十分性烈,居然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从反锁的柴房内跑了出去,找了那女子私奔离开了舜。”
“啊……”乐颜惊呼一声,“竟然会这样……”
“他走之后,父亲大怒,一病不起,严禁全家上下提及大哥名号,是以多少年都不曾听说他信息,不过现在我时常想起:大哥是个不知世事的官宦子弟。平常也不懂人间烟火事情,他如此不带分文跟那女子私奔,却始终没有回头来请求父亲的原谅跟支持,期间,肯定是度过了不少匪夷所思的艰难日子,我实在不能想象的出……”他逐渐放低了声音。
“这样的男人……”唐乐颜听得神往,脸上露出赞赏神色。又看楚真面上略带痛楚之色,忍不住柔声劝慰说:“……真叔,你不必担心,我想他之所以不回来,也并不是跟家中赌气。也许他觉得,跟那女子在一起地生活,更快乐,更让他留恋呢?”
楚真听她这么一说,微微一怔。却叹一口气说:“乐颜,你虽然没有跟我大哥见过面,却比我们更为了解他。不错,日后歌行歌寻来舜都之后,我便问过歌寻,你们爹爹留下什么话没有,歌寻说的,同你说的一样。”
唐乐颜默然不语。
楚真又说:“可惜,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调查回来的结果。我知道,在歌寻出生之后三年,大哥便病死了……也难怪,他以前养尊处优,什么都不用操心。现在要照顾妻子孩儿,自然会积劳成疾……在临死之前。他对歌行歌寻说,要来舜都找我……”
“嗯,那就好了,可是那女子呢?”唐乐颜问。
楚真皱紧眉毛,显然回想到痛苦之事,慢慢地说:“大哥死去之后,那女子……大嫂她带着歌行歌寻来舜都,可是一路上……因为大嫂生的貌美非常,被一个登徒子看上,意图不轨,大嫂失手将他打死,一家三口如惊弓之鸟,不停逃亡。”
“怎会如此……”唐乐颜喃喃。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一个雨夜,大嫂带着歌行歌寻向一户人家借宿,那家人表面和蔼,实则包藏祸心,最让人愤怒的是……”楚真忽然停口。。
唐乐颜心一跳,从没有看过楚真如此怒气升腾地模样,忍不住靠前,伸手放在他肩头:“真叔……”
楚真看她一眼,才说:“那家的主人竟……看上了歌行……”
阴郁的天空仿佛闪过一道电光,霹雳的声音咔嚓连声响起。
唐乐颜手握成拳,拳头不由地一紧。
“我那大嫂虽然出身不是太好,却着实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一边缠着那家人,一边暗示歌行带着歌寻逃走,可是被那家人发现,将大嫂打得半死,扔在柴房之中,一边放狗去追踪他们两兄弟。”
唐乐颜听得惊心动魄,忍不住屏住呼吸。
“歌寻对那一夜十分恐惧,当时我问他,他只是哭,所有这些,都是我派人去调查出地,那些狗追来追去,追不到人,原来歌行并没有带歌寻离开,却躲在了那家主人房间内,等人都走了,才跑出来,扶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大嫂要离开,可是大嫂伤重……歌行只好带着歌寻离开……辗转之中,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引开那些狗,才护着歌寻,来到舜都,一路又经历了多少辛苦波折,总之,歌行来到舜都之后,人已经变得这样,很会防备人,性格又格外阴柔……唉。”
楚真说完,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只有不时的惊雷兀自响起。
唐乐颜久久不语,想来想去,叹了一声,说:“真叔,你别着急,我去找找看,那家伙已经是个大人,不会出事的。”
楚真看她一眼,答应一声。
唐乐颜迈步向外走去,出了厅门,看漫天黑云层层叠叠,好像一张阴森的面目俯视大地,又想起楚真说地那些话,心头只觉闷得窒息,将扇子在手中握了又握,终于向着门口飞身掠去。
在城内略一打听,听到的都只是虎威将军出城去了的消息。
唐乐颜望了望天色,心想为什么楚歌寻不动用九门人马来寻找楚歌行呢,她为人聪明,想了想便想通了其中诀窍。
在街上徘徊了一阵,心想若是这么胡乱地找,如没头苍蝇一样,始终也不是良策。
想了想,在怀中摸索了一阵,终于摸出一样东西来,飞身上了屋顶,向着天空轻轻一扔。
顿时之间,一声爆炸声音伴随着雷声响起,明亮光芒炸开,一团白光之中,却若隐若现好像有个小小的字。
唐乐颜望着那白光炸响,微微一笑飘然落地。
九门的士兵站在脚下,见她翩然要离开,有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