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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儿接道:“即使上当,也不过损失一条罗带,总不如庄主的性命重要。”
田继烈也催促道:“应该如何处置,最好赶快作个决定,时间再拖延下去,就算能够取得子母金丹,只怕也来不及救命了。”
樱儿又道:“那罗带究竟有什么重要?为什么舍不得给他们呢?”
郭长风沉吟片刻,终于叹了一口气,道:“香罗带是林家之物,为了拯救林庄主的性命,给他们固然报应该,我担心的,只是怕失去了罗带,仍然无法救得庄主的性命。”
说着,从贴身衣袋内取出香罗带,双手交给林百合,道:“当初我保存这条罗带,主要是为了想由它身上,查出仇家的来历和结仇的原因,现在,仇家来历已略有所悉,至于结仇原因,也算获知一些大略梗概,有没有这条罗带,并无多大关系,我把它交还给你,如何处置,应该由你自己作主。”
林百合低头看看那条罗带,不觉皱眉道:“这东西虽然好像很珍贵,并没有特别出奇的地方,为什么大家都争着想得到它呢?”
郭长风点头道:“既成众人争夺目标,必然有它的出奇之处,只是咱们还不知道罢了。”
林百合忽然眼中一亮,轻轻道:“或许咱们把它交给郝金堂以后,反而会知道它的出奇之处,你说对么?”
郭长风苦笑道:“当然可能,但那时咱们若想再把它弄回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林百合想了想,大声对郝金堂道:“你真的能保证我父亲生命安全无虑,我就把香罗带给你,现在你们退后三丈距离,我要仔细问问罗老夫子。”
郝金堂毫不迟疑道:“好!咱们一言为定,两不反悔。但有一点,老朽暂时不能解开他的哑穴。你要问什么,他只能用点头或摇头作答。”
林百合说道:“这样,怎能问得明白?万一你在他的身上做了手脚,逼着他点头……”
郝金堂笑道:“贤侄女,你尽管放心,老朽若对他做了手脚,怎能瞒得过郭老弟。”
说着,举手一挥,果然留下罗老夫子,自己带着柳寒山和翠蝶四姬遇到三丈以外。
罗老夫子口不能言,只得用企求的眼神望着郭长风和林百合,满脸求助之色。
林百合道:“郭大哥,你替我问话吧,我怕问得不够清楚,会弄出误会来。”
郭长风道:“我能替你问,但却不能替你作主。”
林百合点头道:“我知道,只要能保全爹爹的性命,我就决定把香罗带给他算了。”
郭长风对如何处置香罗带,并不表示意见,只提高声音向罗化庭道:“老夫子,你听得清楚我的话么?如果听得清楚,请点点头。”
罗老夫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郭长风道:“很好,现在请注意听我的话,并且请照我的做,先将两手举过头顶,然后将身体左右扭动,再轮流提起两只脚,向前后各踢一次。”
罗老夫子果然如言而行,高举双手,扭动身体……
樱儿诧道:“这是为了什么?要他做这些动作有什么用?”
林百合低声道:“郭大哥是想藉此试试他,除了哑穴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穴道受制,懂了吧?”
樱儿轻哦一声,道:“原来如此。”
郭长风向林百合会心浅浅一笑,又道:“现在由我报出数目,请罗老夫子注意我一共伸出了几个手指头,数目报对时,就点头告诉我,不对就摇头。”
举起双手,伸出七个指头,然后高声报道:“一,二,三……”
罗老夫子一次一次摇头,听到“七”字,才连连点头示意。
樱儿笑道:“这回我懂了,郭大侠是要试他头脑是否清楚,有没吃迷药……”
林百合道:“知道就好,别岔嘴。”
樱儿伸伸舌头,不再出声。
郭长风又提高声音道:“请问老夫子,你来此之前,郝老当家有没有教给你什么话?有没有强迫你照他的话做?”
罗老夫子摇了摇头。
郭长风脸色一沉,喝道:“你可要弄明白,现在你的每一次点头或摇头,都关系着林庄主的生死,你若作了违心表示,等郝老当家走了以后,咱们同样饶不过你,或许咱们的手段比他更毒,你听仔细了么?”
罗老夫子点点头。
郭长风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开始问你了,请先回答,你身上有没有子母金丹或其他药物?”
罗老夫子摇头。
郭长风道:“但林庄主受伤很重,性命危在旦夕,若不能及时得到灵丹妙药,必死无疑,你知不知道?”
罗老夫子点头。
郭长风紧接着道:“在这种情形下,你还能保证他不会死?”
罗老夫子又点了点头。
郭长风大声道:“如果林庄主死了咱们就拿你抵命,你敢不敢答应?”
罗老夫子毫不思索,连连点了好几下头,侧怕郭长风不真相信似的。
郭长风几乎用怒吼的声音道:“你知道吗?抵命就是杀你的头,要你陪庄主一齐死,甚至比他死得更惨,你知不知道这种后果……”
罗老夫子以手指心,连连点头不止。
郝金堂哈哈大笑,道:“他已经表示得够明白了,难道郭老弟要他把心挖出来才肯相信么!”
郭长风没有再问,皱皱眉默然不语。
林百合低问道:“如何?”
郭长风轻叹了一口气,道:“这真是怪事。”
樱儿忙道:“怎么怪呢?”
郭长风道:“他身体并未受到其他禁制,神志固然也很清醒,可是,他的表示,却叫人不敢相信。”
林百合道:“那咱们是不是该把香罗带给他们?”
郭长风摇摇头,道:“事关令尊生死,我不能替你作主,还是你自己决定!”
林百合回头望望林元晖,终于一横心,将香罗带掷了出去罗带在空中舒展开来,宛如一条屈伸的蛇,冉冉飘向郝金堂和柳寒山头顶。
柳寒山大喜,正想纵身接取,冷不防一股劲风由身侧直撞过来,“砰”的一声,正中肩臂。
这一掌力道竟然不轻,直打得柳寒山在地上连翻了三个筋斗,两眼金星乱闪……
待他挣扎着从地上跃起,罗带已到了郝金堂手中。翠蝶四姬娇叱着便想扑过来争夺。
郝金堂沉声道:“站住!东西在老夫手中,有好处,少不了你们一份,谁敢逞强妄动,可别怪老夫翻脸无情。”
柳寒山道:“咱们并没有存二心,老爷子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
郝金堂冷冷一笑,道:“这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既未存二心,只要听从老夫吩咐行事,自然少不了一份好处。”
低头看看香罗带,揣入怀中,然后向郭长风和林百合拱拱手,道:“多谢厚赐,后会有期,告辞了。”
没等郭长风开口,便如飞而去。
柳寒山向四姬挥手示意,匆匆抛了火把,紧跟着追去……
樱儿怕火把熄灭,忙拾起一支,喃喃骂道:“一条腰带,也不知道有什么稀罕,竟像狗争骨头似的?”
郭长风和林百合却不约而同,奔向罗老夫子……
两人刚到罗化庭近前,正准备解开他手上穴道,田继烈突然大声叫道:“快追!别放姓郝的走了。”
郭长风惊道:“为什么?”
田蛙烈道:“咱们上了那厮的当,林庄主已经咽气了。”
郭长风骇然变色,急忙奔回林元晖身边,探手一试,果然已经气息断绝。
林百合顿时哭出声来。
田蛙烈道:“你们守在这儿,待我去迫那姓郝的,不能让他白白骗去了香罗带……”
郭长风拦阻道:“失去香罗带不要紧,这件事,分明透着蹊跷,咱们且问问罗老夫子再说吧。”
樱儿听了这话,早一把揪住罗化庭的领口,“劈啪”就是两记耳光,叱道:“你这老混蛋,咱们庄主跟你有什么冤仇,你要帮着姓郝的骗咱们?·罗老夫子脸颊立即红肿起来,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樱儿怒叱道:“说呀!你为什么不说话?”
抡起拳头,又要动手。
〖阅读最新章节请前往:武侠帝http://61。129。67。195/104070235/bbs〗郭长风沉声道:“樱儿,不许动手,他的哑穴还没有解开,你叫他怎说话。”
樱儿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大鲁莽,忙替他拍开穴道。
穴道一解,罗老夫子“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和两枚断牙,以手捧面,痛哼不已。
樱儿道:“现在你可以说话了,快些回答,不然,我又要不客气了。”
罗老夫子连连点头,道:“姑娘别生气,我说……我说……”
樱儿道:“那就快说!”
罗老夫子喘息着道:“诸位请放心,我敢用性命担保,林庄主绝对没有死……”
樱儿一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喝道:“明明已经咽了气,你还说没有死,看来你这老混蛋还是欠揍!”
林百合哽声道:“先别打他,让他过来亲眼看看。”
樱儿扭着罗老夫子,直拖到大槐树下,用力向地上一掼。
可怜罗老夫子年纪老迈,又不会武功,一头撞在树根上,额角冒起一个大包,险些当场晕倒。
郭长风连忙扶起,道:“老夫子,事到如今,你一定要说实话了,林庄主的确已经断气,你怎么还说他没有死呢?”
罗老夫子一面呻吟,一面摇头道:“我怎敢骗诸位,这死了的人,根本不是林庄主……”
林百合跳了起来,惊呼道:“你说什么?”
樱儿也呆了,忙问:“他不是咱们庄主,那么他是谁?”
罗老夫子气喘吁吁道:“这人姓黄,名叫公展,只是红石堡训练的三名替身之一。”
林百合道:“这是真话?”
罗老夫子道:“绝对千真万确,我有几条姓命,敢欺骗姑娘。”
林百合道:“可是,红石堡的另外两名替身,我都认得出,这一个怎么看不出是假的?”
罗老夫子道:“红石堡共训练了三名替身,其中只有这名黄公展扮相最像林庄主,而且,另两名替身奉派去襄阳时,林庄主本人也在庄中,相较之下,自然容易辨别,这黄公展却从未离开红石堡,姑娘无意中见了,所以不容易辨认出来。”
林百合连忙取过火把,仔绢照了照,半信半疑道:“这人既是替身,我爹爹现在什么地方?”
罗老夫子道:“令尊还在红石堡,姑娘若不信,可以去堡中查证。”
郭妆风接口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救的只是一名替身了?”
罗老夫子道:“是的,郭大挟尚未抵达红石堡以前,堡主已经先一步赶回,立即秘密安排用替身诱敌,当时只有老朽一人知道实情。”
郭长风道:“难道连双飞剑常洛也不知道?”
罗老夫子道:“在郭大挟离开红石堡前,他并不知道,后来是否知道,老朽就不明白了。”
樱儿抢着道:“他一定不知道,否则,他见黑衣女带着假庄主的时候,一定会说出来。”
罗老夫子又道:“郭大侠请想想,如果不是替身,堡主怎会眼看你逃出红石堡而不追赶呢?”
郭长风仰面向天,长长吁了一口气,苦笑道:“想不到我冒着九死一生之险,竟救出一个替身,如今更为他失去了香罗带,这一仗真是败得太惨了。”
林百合道:“我却不这么想,因为有这名替身,才能保全爹爹性命,总算不幸中之大幸。”
郭长风道:“对于失去香罗带的事,你一点都不觉得惋惜么?”
林百合耸耸肩,道:“有什么可惋惜的?一条罗带,换来爹爹无恙的好消息,哪一点不值得?”
郭长风摇头道:“你若认为令尊在红石堡中就能安全无恙,那就错了。”
林百合道:“你认为他有什么危险?”
郭长风道:“老实说,秦天祥将令尊移居红石堡,绝非念在岳婿之情,而是为了利用令尊夺取香罗带,现在香罗带既被郝金堂得去,令尊已失去利用价值,处境令人堪虑。”
林百合听了这话,立刻紧张起来,惶然道:“那咱们应该怎么办?”
郭长风道:“只有一个办法,趁香罗带的消息未泄漏,再入红石堡,救他出来。”
林百合道:“这容易,我现在就和樱儿赶去……”
郭长风道:“不行,你不能去,如果去了,可能连你们一齐陷在堡中。”
林百合道:“怎么会呢?秦堡主是我的外公,我接爹爹回襄阳,也是理所当然的。”
郭长风道:“平时自是理所当然,现在为了香罗带,秦天祥早已六亲不认了,否则,他怎会把黑衣女和樱儿挡在外堡,闭门不纳?”
樱儿接口道:“唔!这倒是实话,他不但不肯开堡门,双飞剑常洛回去报讯,也不肯赶来援手,可见他心里早已不关切咱们的死活了。”
林百合蹙眉叹道:“我真不明白,那香罗带究竟有什么好?为了它,连亲戚都会反目。”
郭长风斜睨了罗老夫子一跟,微笑道:“这个问题,老夫子想必知道答案?”
罗老夫子道:“老朽对香罗带的来历,倒是略知一二,至于真正有什么好处,却不甚了然。”
郭长风道:“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