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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斌微然冷笑道:“你慢走一步,先看看这里有不少打算反叛你的人,站着不肯走呢!可是小爷没兴趣收留这些忘恩负义之徒,还是请你带走吧。”
他将那些被点了穴道的人说成不愿离去,气得柯横几乎吐血,林斌过去将那些乌蜂帮徒的穴道一一解开。
柯横一言不发,飞身上屋而去,一时乌蜂帮的人纷纷离开了白沙寺,场上留下的几十个和尚,惊异地看着这从天而降的神奇人物——林斌。
妙手神偷上前行礼道:“小的叩见主人。”
林斌还礼道:“贾兄不必如此,有事等会再说。”
他将明明放下地来,步到灵空长老前面扑身下拜,道:“斌儿叩见长老。”
灵空长老先前因大敌环伺,未曾看清来人是谁,何况林斌一别多年,已长高了不少,如今一听竟是当年的斌儿,连忙将他拉起,看个不住。林斌道:“斌儿特来请长老引介师尊,听说是龙老前辈正在此地。”灵空长老黯然一笑道:“我就是龙云德,但眼下我身受你援手解围,甚至救命之德,这师徒之名,于我内心深处,似有不便。”
林斌听灵空长老就是龙云德,不由又惊又喜,又叩头道:“斌儿叩见龙伯伯,只是您老人家不收我为徒,难道你的武功也不肯传给您的义侄么?”
林斌这几句话,说得灵空长老愕然征住。
林斌遂简略地将自己在龙家寨,认莲花女为义母的经过说了一遍。
灵空长老听后方始恍然大悟,高兴地拉起林斌哈哈笑道:“我有你这样的义侄,高兴都来不及哩,可是你要我拿什么来教你?刚才你施展的几手,证明你已得到了天下最精奥的武学.我还能教你什么?”
林斌道:“古人说:学无止境,斌儿所知,不过皮毛而已。”
灵空长老拍拍他肩膀道:“斌儿,这是你的谦虚,刚才你一式衡山派的玄玄轻功,一招丐帮的左拳右掌,一手华山派的回旋镖,还有泰山派莲花点穴手,虽然我没见你使剑,但朱剑夫已将桓山派的乾罡剑法传了给你,你想武林中所谓的,北剑中禅南轻功,西暗东穴穷拳掌,六大派的绝技,你已尽得其五,难道不是至精绝奥么?”
说罢,哈哈大笑不止。
一番话说得林斌不自觉地低下头去,灵空长老微笑又道:“我们别尽站在院里说话,进屋里去,我还要问你,这些年来,你怎么会学得这么多的绝技?”
其实他还不知道林斌连中禅的嵩山派般若禅功也有了相当的基础。
这时,明明缓缓地走了过来,一拉林斌道:“你的捉蛇朋友还没走呢!”
林斌抬眼一看,果然墙上还站满了人,林斌忙抱拳道:“谢谢各位兄弟帮忙,林斌明日当一一致谢,现在请各位兄弟先行回去。”
那些小叫花们一声欢呼,纷纷跳下墙头而去。
明明笑道:“你什么时候作起小叫花头来的?”
林斌微笑道:“我这小叫花头,还是打出来的呢!我认识龙伯伯,也是做小叫花头的那一天。”
明明道:“难怪你会穷拳掌?”
林斌摇头道:“不,我学会穷拳掌,却与我做小叫花头儿毫无关系。”
说话之间灵空长老领着林斌、明明、贾亚进入了方丈室。
林斌遂从自己九岁那年家遭惨变说起,说到遇见明明,负伤泰山时,一指她道:“教我莲花点穴手绝学的师父,就是她。”
灵空长老脸色一变,惊问道:“你是毒蝶的弟子?难怪你使的一手好鞭法。
明明让灵空长老这突然地一问,一时不明其意,竟自答不上话来。
林斌已从义母莲花女的口中知道,毒蝶与龙家寨中间之一段微妙而不可解的往事,当下代答道:“是的,明明是毒蝶的门下。”
明明接着朝林斌说道:“以前我们曾经约定在这儿见面的,我回泰山以后,天天记挂着你的伤势,后来师父听说归藏秘笈为你所得,她又追下山来找你,我放心不下,也就偷着赶下山来。本不想再回泰山,岂料在下山的第二天又遇见了师父,被她逼了回去,这多时候以来,我天天计算日子,好容易等得我们约会的时间,师父才让我独自下山。我就跑来找你,灵空长者问我是谁,我也没告诉,只说是你的朋友,长老说他也不知你在何处,也想找你,我失望极了,本想即刻离去,后来贾前辈来了,说你随后就到,所以才等到今天,你怎么现在才来?”
林斌不接她的话,反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师祖是谁。”
明明迷惑道:“不知道……你问这干什么?我记得我也向师父问过,但是师父并没告诉我,反而骂了我一顿,而且警告我以后不许再问,我一直到现在也不知师祖是谁?”
林斌与灵空长老听说,互相换了一个眼色,灵空长老脸色比较缓和下来,岔开话头道:“斌儿,你说下去,你让毒蝶打伤后又如何?”
林斌继续将癫丐医伤,传授穷拳掌,一直回武汉三镇的经过说了一遍。
灵空长老高宣佛号道:“斌儿你的福缘不浅,望你要好自为之。”
林斌谢过灵空长老,转对妙手神偷贾亚道:“你什么时候到此的?金光蛇皮下落如何?”
贾亚恭敬回道:“小的来此也没几天,半月前在长沙排帮追失金光蛇皮,小的在湘北一带,打听了好些日子,才得到一些消息,据传言,前些日子北盗在湘鄂一带出现,以小的推测,金光蛇皮必为北盗从排帮总坛中盗去。”
林斌问道:“北盗又是何人?假如金光蛇皮确是被他所盗,又应该到何处去找他?”
贾亚道:“他叫妙手空空汪行,号称义盗,他落脚的地方多在北五省,想来必已回北方去了。”林斌对贾亚道:“明天我们就北上,可是……明明!你呢?”
明明道:“我跟你们去。”
就在灵空长老与贾亚分别歇息以后,林斌与明明就着黎明前的刹那,携手漫步后园,林斌默默地端详了明明很久,突然说道:“明明!我看你很像一个人。”
明明惊讶道:“像谁?”
林斌道:“像我的义母,龙夫人莲花女。”
明明好奇道:“真的吗?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她?”
林斌道:“可以,但她和你师父有仇呢,你去见她,不怕你师父?”
明明道:“我虽然不该在背后说我师父,但平时和她来往的几乎没有一个是正派人,所以她的仇人不一定是坏人,而且我一见我师父就怕,我以后不想见她了。”
林斌道:“那你不回到泰山去,你去哪里?”
明明流露出无限真情说道:“我跟着你,你到哪里,我到哪里。”
林斌想起了他与明明以前的种种,心头甚是感触,他自怀内取出了千年章鱼墨珠,递给明明道:现在你拿去吧!”
明明微微一笑,摇头道:“我现在不要了,既然我们一道去,放在你身上,还不是和放在我身上一样?”林斌道:“这颗墨珠曾经救过我几次命,也医过不少人的毒伤,现在我用不着了,你留在身边,如你所说的,放在谁身上还不是一样。”说完,将墨殊塞到明明手里,明明的小脸儿上,露出一股莫名的神色说道:“斌哥哥!你太好了!”
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默默无语,直到天明。
良久,良久,贾亚已来到了园门口,大声道:“主人,我们该上路了。”
林斌遂与明明回到前面,合力将明明的东西收拾好,林斌忽然想起道:“明明!你不能跟我们去,我们两个男人,你一个女孩,在路上多惹人注意。”
明明一想道:“不要紧,我可以改为男装,你是哥哥,我是弟弟。”
林斌问道:“那你姓什么?”
明明不假思索道:“哥哥姓林,弟弟当然姓林。”
林斌道:“那么你叫林明,而我的名字,则太惹人注意,我改叫林文武,这样走在路上,就会好得多了。”
两人辞别灵空长老,带着贾亚上路,他们为了躲避乌蜂帮的眼线,避开官道,尽走荒山野径。这一天走到二更时分,才遇见一家山居猎户,于是他们上前借宿。这家猎户仅只夫妇二人,房子又简陋,只有一个小厅堂及一间小卧房,猎户招待他们在厅堂上过夜,卧具也没有,三人只好打坐待天明。
林斌的般若禅功已有相当火候,稍稍运功片刻,即已恢复,他睁开眼睛一看,对面盘坐调息的明明,直与莲花女一般无二,越看越象,他不由自主地走到明明的身边,在耳边轻轻说道:“明明!明明!我有话问你,明明!”
明明醒了,就是装睡,林斌见叫不醒她,伸手轻轻地摇她的肩头,明明候然顺势伸指点林斌的笑腰穴。
林斌万想不到明明有这一手,立即大笑不止。明明见斌哥哥上了当,高兴地拍手大笑,这一笑将妙手神偷贾亚及猎户夫妻也闹醒了,他们见这两个大小孩只顾面对面地笑,不知是何原因,愕在一边。
林斌是不由自主地笑,明明是发自内心地笑,见三个人看着他们,不好意思,立即笑容敛,伸手要拍开林斌的穴道,到中途,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手势一变,先点了林斌的软麻穴,才拍活笑穴,顺手提起林斌向窗口蹿去。
妙手神偷贾亚一旁见林斌受制,忙上前抢救,明明不待他出手,莲花指法快逾闪电,已将贾亚穴道点住,立在窗前动弹不得。
猎户夫妇被这三个同来的借宿的人搅得莫名所以,呆在当地。
明明回身对被制住的妙手神偷贾亚道:“你别误会,等会我们回来解你的穴道。”
话声中,人已消失窗外。
明明将林斌扛到离房子三十丈远的一棵大树下,她将林斌抱在胸前,坐在树根之上,让林斌靠着自己,伸手轻轻地抚摩林斌的脸,柔声道:“斌哥哥!你别生气,我现在知道错了,你要骂,要打都可以,只是你别不理我,现在我解开你的穴道。”
林斌虽然穴道受制,行动不得,人可明白,耳听明明的话,不由心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骂:“你这样顽皮,说不得等一下我也作弄你一次。”
明明伸手拍开林斌的穴道,林斌一声不哼,立起身形,双足微顿,人已上了头顶的大树,隐没在那浓密的枝叶里。
明明见林斌一声不响上了大树,以为林斌在生她的气,急得眼泪也流出来,对着大树道:“斌哥哥!明明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作弄你了。”
久久不见林斌回答,她急得也越上大树,但哪还有林斌的影子?明明又在树上喊了一阵,仍不见林斌回答,她哭丧着脸,悔恨自己玩笑不该开得太大,忘了自己人在树上,气得一跺脚,“喀嚓”一声,树枝折断,整个身形从树上掉了下来。明明惊得花容失色,以为难逃重伤,岂知身子快要落地时,从侧面突然飞来一人,恰巧将明明接住。
说道:“别慌,明明,我在这里。”
第十六章归藏步与莲花指
林赋将明明放在地下说道:“明明!别闹,我们坐下谈,我还有话问你。”
明明还是不依地转过身要打林斌。
岂知明明还在撤赖时,小腿突被一条冰冷冷的东西缠住,她转头一看,见是条小蛇,不禁大惊,但她一转念,想想林斌说过千年章鱼墨珠可制毒蛇,她忙从怀中取出林斌给她的墨殊,抖手打在蛇身之上,小蛇立即软绵绵地瘫在地上,明明伸出两指夹佐小蛇七寸。
林斌想不到明明如此镇定,出手如此之快,忙出声阻止道:“明明!不要伤它,这是我饲养的小蛇。”
可是仍旧慢了一步,小蛇已让明明一夹两断。待得明明听清这蛇是林斌饲养之时,小蛇已死,回头看着林斌歉然不已道:“怎么办,斌哥,我不知道这小蛇是你养的,我今晚怎么老做错事,惹你不高兴。”
林斌摇摇头,泰然说道:“算了,反正这条蛇也没什么用处,我只不过养来好玩而已。你坐好,我有话问你。”
明明乖乖地坐在林斌对面,问道:“你要问我什么?”
林斌道:“明明,你到底姓什么?”
明明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不是对你说过?我自小就跟在师父身边,师父说我是一个弃婴,我姓什么,师父却说不知道,我怎会知道!”
林斌道:“你的……”他想问她胸前两乳之间,是不是有一颗红痣?但他无论如何觉得无法问出口来,林斌忙改口道:“你的相貌很像我那义母。”
明明道:“当真,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去见她?”
林斌望着明明,略为思索了一下,说道:“好!等追回蛇皮以后,带你去见我义母,现在我们回去吧,贾亚让你点了穴道还是早些解开为是。”
林斌拉着明明走了回去。
几天后,林斌等三人来到了大名府,他们走进南门,顿感人潮拥挤,林斌手拉明明而行。突见身后的贾亚挨身而前。林斌顺着贾亚挤向的人堆走去,见前面两个四十多岁的武师并肩走进城市,一人肩背着一个黄绫包袱,霎时,贾亚已挤到两个武师的旁边。不知怎的,贾亚脚下一滑,一个站立不稳,身子刚巧倒向背包袱的武师身上。这武师急忙伸手去扶贾亚一把,贾亚像点点头表示谢意,继续前走,眨眼之间已消失在人潮中。林斌看去,背包袱的武师背上黄绫包袱已然失去,而这武师仍然不知,在人群中挤出城门。林斌当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