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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它落地之时,下面一个小女孩被惊骇得大叫一声,她还以为岳阳楼上的砖头掉下来了呢。
但当她看清落下的不是砖头,而是一只小白猴时,欢叫一声:“啊!好好玩的小东西,乖乖,你别跑,来,别怕,跟我去。”
林斌在楼上听了暗忖:“这声音好熟,是谁?”
他探首下望,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拖着两条小辫子,正在扑捉小白灵,小女孩身手虽然矫捷,可是白灵儿哪会轻易让她捉住!小女孩以为手到擒来,岂料白灵儿不逃不跑,眼见就将它抓住,陡地,眼前白影一晃,掌指落空,已失去小猴儿的踪影。小女孩正怔怔地向四处搜索,不防小辫子让人拉了一把,跟着“吱”的叫了一声。
小女孩转身一看,小猴儿正站在她面前五六步远,在龇牙嘻笑。
小女孩又惊、又喜、又气,狠狠地道:“好呀!你捉弄我,还不乖乖地让我抓住,我看你有本领逃得开。”
双脚一点,凌空而起,像一只大鸟般当头扑下。小白灵轻轻一跃,跃开五尺,小女孩身在空中见白灵猴跳出自己笼罩之下,人不落地,身子一拧,四肢连挥,疾追过去。
林斌在楼上看得“哦”了一声,心道:“这是玄玄轻功,是她,准是她。”
小女孩二次凌空扑去,双手倏伸,抓向白灵猴,白灵儿“吱”地一声,又退开七尺,小女孩双手一缩一伸,向地面虚空一拍。
白灵儿斜身一蹿,从小女孩足下蹿过,小女孩三扑不中,一口真气使尽,缓缓落在地面。
白灵儿在她背后,又轻轻地“吱吱“两声,一拉她的小辫子,惹得旁边一个少年和一中年道士哈哈大笑。
小女孩气得转身跺脚,向旁边二人娇嗔地道:“你们还笑,气死人了,还不帮我捉住它!快点嘛!”
林斌看得莞尔一笑,此时见两个男子帮助小女孩围捉小白灵。
林斌忖道:“我倒看你衡山派的三个人,如何能捉得到我的小白灵。”
三个人围在三面,向白灵儿一步步地走去,小白灵峙立不动,面对小女孩咧嘴而笑,对后侧走来的两个人浑如不觉。
那中年道人看看已伸手可及白灵几时,大喝一声“捉!”三人同时伸手,疾向白灵儿抓去!白灵儿在大喝声中,已“呼”的一声,冲霄而起,跃起一丈多高,猴腰一蜷,飞落丈外。
三人一扑不中,同时惊“咦”一声,又齐向白灵儿扑去。
白灵儿见他们来得快捷,也灵敏地纵跳闪躲,四个影子晃来晃去,三人合力,但仍奈何不了小白灵。
中年道人忽喝道:“这猴子厉害,操家伙。”
首先拔出一支量天尺来,其余二人也同时拔下背上的钢剑,三般兵刃幻出三团白光向白灵儿攻去。
陡然,一声娇叱道:“住手,不得伤我的白灵猴!”
三人住手回头,见五个美少年站在二丈之外。
小女孩诧异地道:“咦,这小猴儿,不绑不拴,从上面下来的,怎么会是你的?”
明明也是一个好事的人,微笑道:“小妹妹!这猴儿很好是吗?你喜欢吗?你可以凭本领捉它,但不得用兵器,我答应将这猴送给你,你就别管是不是我的了。”
小女孩天真地道:“它滑溜得很,我捉不住它嘛!”
明明笑道:“那你就别想要它了。”
中年道人插言道:“小师妹,你让他骗了,这猴儿又不是他的,咱们捉咱们的,一个人也好三个人也好,用手也好,用兵刃也好,与他何干?别理他,咱们上。”三人跟着白灵儿纵来,明明反手自腰际抽出龙头软鞭,一招“满天盖雪”,分打三人。
这一下,可叫三人下不了台,一支量天尺,两把钢剑分作三面裹住明明。
明明抖擞精神,一条鞭上下翻飞,幻成一堵鞭幕,堵住三件兵器。
林斌在楼上看得明白,暗道:“明明太爱惹事,看这三人,只凭那道士一人的功力,已够不弱,何况三个人,让她吃些苦头再去解救,也好煞煞她的性子。”
明明的软鞭虽是狂风暴雨般向敌人进攻,可是顾此失彼,背后露出空门。那年轻汉子趁机一剑刺来,“嘶”的一声,明明左肩衣服被划开三四寸长。
筱梅等四人一见主人挨了人家一剑,大喝一声,同时纵去。
林斌在楼上也看得明白,不及出声,手按栏杆,斜斜扑下。
林斌扑下地,筱梅等四人已将敌人围上,四条软鞭展开四象鞭阵。
林斌所担心的是明明的伤势,一边运起般若禅功护体,挺身穿入阵里,拦腰一抱明明,右手一掌向上封去,逼开头顶的兵器,两脚用力一点,带着明明凌空而起,一招“凌空三折腰”,落在两丈以外。
林斌放下明明,关切地道:“明明,你的伤势怎样?”
明明娇喘吁吁地道:“没有,我没受伤。”
林斌奇道:“你不是让人家划了一剑吗?”
明明微微一笑,道:“我有你送给我的金光蛇皮衣,谁能伤得了我?”
林斌这才放心下来,但又立即道:“对了,我问你,你穿这衣服在身上,毒蝶怎会伤得了你?”
明明两眼看着四条鞭构成的四象阵,将敌人围得铁桶相似,三个人左冲右突,不能冲出阵外,内心一阵得意,微微一笑,转对林斌道:“那时天气太热,我脱下来连同千年章鱼墨珠一并放进包袱里面,才让师父一掌打伤的,好在包袱是鬼花子老哥哥替我拿的,不然,让师父拿走,今天这条左臂就废了。”
这时四象鞭阵已发出最大的威力,阵中之人已濒危境,尤其那小女孩手中剑正把筱菊长鞭缠住,筱竹在她后背,长鞭向小女孩头上卷去。林斌骇得大声喝道:“住手!不得伤人。”
四女听得林斌声音,硬将攻出的软鞭抽回,后跃五步,环立四周监视着三人。林斌向三人一抱拳道:“三位请了,大家都是误会,这只小猴是在下饲养的,各位无法捉得到它,就是三位用兵刃,也未必能伤得了它。刚才我的弟弟怕各位伤它,才出手拦阻,好在双方都无损伤,这事就此作罢,三位有事请吧!我们失陪了。”
小女孩好奇地问道:“这小猴儿真是你养的?你是谁?”
林斌微笑道:“怎么?小妹妹,两年前我们在衡山较量轻功,你从树上掉下来,我还替你医伤,两年不见,你怎就忘了,我是林哥哥呀!”
小女孩听后,鼻子一皱,哼道:“谁是你小妹妹,我才不认你这坏蛋哥哥呢!你别臭美了。”
林斌以为她说笑,不气反笑道:“奇怪!我怎是个坏蛋?”
小女孩嘴一撇,道:“你不是坏蛋,你到处与武林人作对,打不过就利用丐帮去欺负人家,不少好人丧生在你手下,你这天下第一个坏人,我不看你曾经救我一命,今天就不放过你。”
林斌知她所说的虽然过不在己,那只是别人暗中加害,不能怪她误会,当下也不解释,只苦笑一声。
那个少年在中年道人耳边说了几句话,中年汉子一扫林斌,点一点头,少年踏上两步,满脸怒容道:“姓林的,我只问你,我衡山派的玄霜绛雪宝典现在何处?还有你偷学本门的玄玄轻功,今天要你还我个公道。”
林斌被说得脸上一红,玄霜绛雪宝典虽然是偶然获得,但那是人家师门的珍室,不容流传外人之手,自己本来在两年前偶上衡山时,就应交还人家,当时因一时误会,不愿低头解释,一直留在身边。无论如何,总是不该,尤其玄玄轻功是自己成心偷学,更是不对了。林斌自问有亏于心,遂硬着头皮道:“请问,贵派的玄霜绛雪一书,是何时失落的?我林斌是自你衡山偷的或抢的?难道就准你衡山派有玄霜绛雪一书,就不准天下人懂得医理?”
一旁道人怒道:“住嘴!就算你没偷没看,而你学会玄霜绛雪的秘学总不会假,再说,你会玄玄轻功,是谁教你的?”
林斌当下被步步紧逼,既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一向聪明的他,这会儿变得呆了,很久才挤出一句道:“阁下何人,如何称呼?”
中年道人道:“我是方明祥,衡山掌门人玄机子赵如修的亲传弟子,怎么样?对师门秘学外传是否有资格过问?我不只要问这两点,还有五年前,归藏秘笈本来为我大师兄孙玄所得,后来秘笈竟然落到你的手中,连我大师兄也无下落,分明被人害死,今天也要你交待明白。”
明明见人家咄咄逼近林斌哥,她比他还要难受,遂即走上前道:“姓方的,你别血口喷人,我斌哥哥绝不是你所讲的那么卑鄙,今天就不交待明白,你又将怎样?”
方明祥还未答言,林斌一摆手,示意明明不要多说,对方明祥道:“令师兄的死,林某虽然没亲眼看见,也有个耳闻,但是,现在林某还不愿说明,不过先让你知道,林某总有—天,邀约天下武林人物,当众揭开这一个谜,话到此为止,衡山派的高人要如何办,就如何办好了。
方明祥喝道:“狡猾的小辈,今天道爷就不放过你。”
明明插言道:“杂毛老道,你待怎样?”
方明祥道:“姓林的,你有什么能耐,只不过靠着人多就是了,你敢和道爷单打独斗?”
明明不屑地道:“杂毛,你别大言不惭,你能打过神步林斌?你别做梦了,就是我龙明明,已足可打发你了,不服气,你上。”
林斌真怕明明不是人家对手,忙拦住道:“方道长,不是我小看你,你还不值得我动手。”
一指旁边的白灵猴道:“只我这小东西,你就不是他对手,不信你试试看。”
方明祥师门在江胡上地位何等之高,自己又是掌门人亲传弟子,闯荡江湖十余年,已挤身一流高手之中,今天被讥打不过一个畜牲,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当下喝道:“好,道爷先收拾这畜牲,再收拾你不迟。”
林斌对白灵儿一挥手道:“小自灵,你将他兵器夺过来,但不准伤他。”
白灵儿“吱”地叫了一声,蹿出场中。
方明祥让人看得不如—个猴儿,气得一上手就是煞招,一支量天尺,点点打打,四面八方都是尺影。
白灵儿在方明祥尺影下,展开五行步,本来猴子已够灵活,再配以五行步,闪避更为灵巧,它遵从林斌嘱咐,不敢伤人,一味闪避,伺机夺取敌人兵器。
方明祥虽已使尽绝学,七十招已过,仍然碰不到小猴儿一根毫毛,只见一团白影晃来晃去,分明一招看看必中,不知怎的,量天尺点到时,就失去了它的影子。
白灵猴何尝不急,主人吩咐不得伤人,敌人的招式凌厉,不敢伸手去夺。
猴子本来就心急的,打了将近百招,仍无机会下手,越打越急,有一两招,差点中了敌人的道儿。
林斌在一旁看得明白,用传音入密对白灵儿道:“小白灵,不要心急,和他游斗,使他筋疲力尽,再下手夺取兵刃。”
白灵儿果然听话,不再急躁,一味游斗,方明祥攻得凌厉,它闪躲得快,方明祥稍一缓慢时,它乘机在方明祥的身上,屁股上抓一把,气得方明祥“哇哇”怪叫,又是一阵急攻。
转眼二百招过去,方明祥这个老江湖被累得大汗淋漓,喘息不已,尺招也就缓慢下来。
林斌微微一笑,故意大声喝道:“小白灵,夺他的量天尺。”
方明祥听得心中一惊,暗中叫苦道:“糟!我上了大当……”
他心一慌,出手招式更是不合节度,只见白灵儿吱的一声尖叫,白影一闪,手中量天尺已出手而去。
白灵猴跃到林斌面前,双手奉上量天尺,状至得意。
林斌将量天尺轻轻抛向方明祥道:“道兄心服了吧!今天的事暂且放过,留待以后再说。”
方明祥伸手一接量天尺,满脸铁青地道:“姓林的,你不要嘴不饶人,你不是依赖人多取胜就是仰仗一个畜牲,有本领的自己下场,让道爷领教你的绝学。”
林斌暗付:“我确实有亏于衡山派,何必再加怨仇,不如吓退他们吧。”
当下也不气,也不恼,平和地微笑道:“道兄别气,咱们没有过不去的怨仇,最少在我看起来如此。不要迫在下动手,在下现在表演一个不成气候的玩意,供道兄一笑。”
说罢,暗中运起般若禅功,在身旁一株人身那么粗的树干上轻轻一按,树叶动也没动。林斌退开五步道:“道兄,你比这株树如何?”在场的人看得莫名其妙,方明祥以为林斌故意逗他,气得圆睁双目道:“姓林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尽拿道爷开心,道爷可不与你客气了。”林斌摇手道:“慢来,林某绝不是拿道兄开心,请道兄看这株树就知。”
方明祥不知林斌弄什么玄虚,怕遭林斌暗算,不肯移步。林斌看出他的心意,向小女孩一招手道:“小妹妹来,你知道我不是阴险之徒,绝不会暗算别人,道长怕走近我会暗算他,你过来,你用手去扶这株树看,有什么古怪?”
小女孩心中好奇,走到树干前,左看右看,见这株树毫无异状,伸出两手去摸。
林斌及时说道:“慢着,小妹妹,你用手去摸先得准备一下,不然等儿会吓坏你,又要我动手医治。”
小女孩举手轻轻一按树干,两脚一点,倒蹿开去。
她人还未落地,“哗啦”一声,树干拦腰折断,一丈多高的树已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