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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诧异地道:“你呢!怎么不走?”
朱敏绝望地道:“我吃了毒蜂的降心丸,毒蜂说,若是我离开华山当晚子时,准得毒发身亡,死我倒不怕,但活罪难受,我怎能逃走?”
明明摇着朱敏肩膀道:“你不知道!斌哥哥已为你准备好解药了,快些走吧,如再延迟,二毒转回来就麻烦了。”
林斌顾不得向她多解释,与明明二人一人一边挟起朱敏就走。
他们刚离开乌蜂帮总坛不到二里,忽听警弹连响,天空散出无数人花,一时全山呼应,此起彼落,煞是惊人。
林斌知是毒蜂发现丢失朱敏,发出警号,忙一拉明明,加速奔去。
然而,任他们急奔,无奈警弹传讯,瞬即数里,三人一个山峰还没越过,关外三霸已迎面而来。
卷毛鼠祝大兴铁骨扇一晃道:“林斌!你们别走了,马帮主和罗老前辈已随后来留驾啦。”
林斌回头一看,远远两个黑影正飞快而来。
明明首先发难,一抖龙头软鞭,喝道:“狗贼!你们要不让路,那是找死。”
关外三霸背后又奔来一人,高叫道:“祝兄别慌!万鹏来助三位一臂,黄河崔氏兄弟马上就到,我们阻住三个娃娃,让帮主亲自来解决,绝不能放过。”
朱敏曾被万鹏掳过,此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拔出钢剑,直取万鹏。
林斌见明明及朱敏已和敌人对上了手,担心敌人越来越多,对己不利,“喀嚓”两声,右剑左匕首,一青一白,耀眼生花,高叫道:“敏姐姐!明明!此时此地拖延不得,我开路,你们跟我冲!”
话未完,双手左右晃动,一时青白两团光华大盛,寒气迫人,逼得当前几个敌人眼花心颤。朱敏、明明随着林斌从关外三霸等人中间硬冲过去。
陡地,背后一声闷吼传来,林斌回头一看,二毒已近在五丈之内。
关外三霸、万鹏等人也追了上来。
林斌不想多所纠缠,一收手中兵刃,两手分握朱敏、明明两人手臂,猛提一口真气,双足一点,带起二人向前飘去,两个起落,已出去十余丈。
摹见前面又挡来一人,林斌一怔,细看是金铁城,只见金铁城手一晃,迎面打来一物,口中喝道:“看镖!”
林斌手中没闲,张嘴便接,一只小瓷瓶已被咬住。
只听金铁城用传音人密道:“瓶里是北五省武林遭难同道恭送盟主所需之药,下面便是盟主未来的部属,盟主请放心过去。”
林斌心下一宽,劲运双臂,将朱敏、明明两人娇躯双双带起,落在七八丈之外。
林斌取下口中瓷瓶藏人怀里,口中大声道:“敏姐姐!明明!你们二人速先闯下山去,我来挡二毒一阵。”声音一变,佯喝道:“金铁城!挡我者死!”
右掌当胸推出,一股狂风向金铁城胸前挥去,威势吓人已极。
金铁城心惊道:“盟主何故下此绝手?”
集数十年功力于双掌迎了上去,可是手掌所触,却是一股柔而不刚的力道。
金铁城不知这种看来刚烈实则柔和的劲力有何玄妙,又是一惊,忙卸回二成劲力。两股力道相触,金铁城但感对方力大无穷,整个身子生生被抛出十丈之外,叭一声跌在地上,可是不伤不痛,他才知道这是林斌故弄玄虚,以掩将要追到的二毒耳目,也就装着负伤倒地不起。
这时,二毒有如两只大鸟,疾扑而至,掌指连挥,击向林斌。
林斌无暇多想,玄机匕首、乾罡剑再次显现,一招“拂柳分花”,剑扫毒蜂马其熊,匕首直取毒蝶罗莲姥姥。
二人但感寒芒刺骨,忙不迭双双收臂后退。
二毒虽退,雷二郎、崔计、莫良和关外三霸乘机而入,六件兵刃,分六个方向打到,有如泰山压顶,气吞山河。
林斌哪将他们放在眼里?剑势一变,招演“春回大地”,青光中白影隐现,四周立即幻起一团光华。
“叮叮”连响,崔计、莫良、赵雨庭手上兵刃已被削断。
林斌二招迫退两批敌人,可是已用了十成功力,他真担心敌人一波一波地涌来,用车轮战法缠住他,就更不易脱身了。
毒蜂马其熊喝道:“你们先退下,轮番动手,别让这小子有喘息的机会说着,挥手示意毒蝶,二人再次扑上。
林斌怕的就是一波又一波地对付自己,不敢多事消耗体力,脚踩归藏步,一晃闪过二毒的夹攻,口中讥道:“想不到武林一代宗师居然也使用起车轮战法来了,真是武林奇耻。”
雷二郎等二十多人见林斌一晃闪出二毒合攻,怕林斌乘机逃走,一打招呼,蜂拥而上。
这一来,正中林斌之意,归藏步左闪右躲,如人无人之境,乘机舞动手上兵器,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群贼手上兵刃纷纷折断。
毒蜂毒蝶要用劈空掌对付林斌,又怕伤了自己人,气得大叫道“都给我退开!让我们两个老人家对付他。”
可是在这混乱状态下,林斌有如鬼蛙般在群贼身边往来游走,一步步往山下闯去。毒蜂一看情势不对,暗里越过众人,到前面截断林斌去路。
林斌因不愿伤及无辜,也是想多拖过一会儿,好使朱敏、明明有足够的时间下山,约有盏茶时间,林斌估计二人约莫已至山下,这才一个怪步,冲了出来。
毒蜂一见林斌冲出人群,闷声不响地迎头一记劈空掌,口中喝道:“回去。”
这一掌重逾千斤,林斌两手均拿兵刃,无法还击,又不敢生受这一掌,逼得使出一式“鲤鱼倒穿波”,倒跃二丈。
可是,毒蝶已不声不响地来到背后,这一倒退,刚好将背心卖给了毒蝶。
毒蝶哪会放过机会?十指连弹,指向林斌背后十大穴。
然而,林斌背后像是长了跟睛一般,在毒蝶手指离休不及半寸的刹那间,脚下一点,冲霄而起,直上七八丈之高。
毒蜂知林斌用的是衡山派独步武林的玄玄轻功,要想起身空中追击,那是枉然。念头一转,招呼毒蝶道:“用劈空掌打他,不让他落地。”
首先一掌打去,刚好林斌身子下落,藉势又飘了上去。
二毒你一掌我一掌轮流地拍出,林斌藉劲在半空翻上翻下,这科打法倒是武林罕见。
林斌身在空中,真气像永远用不完似的,二毒一时三刻确也奈何不了他,林斌边飘边嘻笑嘲骂,激得二毒暴跳如雷,掌势更加凌厉。
毒蜂用力劈出一掌,口中喝道:“大家用暗青子喂他!看他受得了不?”
林斌陡地脸色一变,他惊慌的不是敌人的暗器,而是此时峰下传来一阵喝叱之声,像是二女已遭遇强敌。
他不放心二女的安全,正愁无法脱开二毒的纠缠,今听毒蜂大叫“暗青子”,提醒他用暗器阻敌,当下一面在空中翻腾,一面摸出一把碎散的银子,一撒手,用满天飞舞的手法打出。一时白光呼呼,漫天旋转,二毒及所有帮众,不知暗器何来,但感四周都是回旋缥,弄得人人手忙脚乱,穷于应付,大多数人都着了几下,痛得“哇哇”大叫。
林斌轻松地道:“小爷不耐耍你们这些狗熊,有本事,到胡家堡找小爷去,谁敢追来,小爷赏他一把银子使用。”
语音中,一招“平空三转折”,飘出十丈之外。
那因应付回旋缥弄得手忙脚乱的毒蜂毒蝶,虽耳听林斌要走,却无法追敌,等那回旋镖全部落在地面时,林斌身形已消失在黑夜里。
毒蝶狠狠地道:“这小子,武功一天天在进步,留他不得。”
毒蜂更是气得一跺脚,余恨未已地道:“更可恨的,他竟在老夫面前施展本门绝技回旋镖,不杀这小子难消心头之气。”
毒蜂弟子雷二郎上前插言道:“师父!丐帮信符和玄霜绛雪医典让林斌小子盗走,可是真的?”
毒蜂两眼一瞪,怒道:“盗走就盗走,我照样到胡家堡去取回来,闹他个鸡犬不宁。”
不说毒蜂在此生气。且说林斌飞冲下山,心急二女安危,轻功已施展到极限,身形之快有如夜鸟投林,一晃即逝。
当他翻过了两座山峰时,朱敏和明明正坐在地上喘息。
林斌落下时,二女不知来者何人,惊跃而起,一个鞭一个剑,同时向人影打去。
林斌一闪,口中招呼道:“敏姐!明妹!是我,你们坐在这里做甚?”
明明嘟着嘴道:“还说呢!刚才一路打下山来,把人累死了,那些人真可恨,分明有意放我们下山,表面上一付狠毒相,口中还大呼小叫的,平白使敏姐姐和我冤枉用了不少气力。”
林斌笑道:“我也是听了他们的喝声才赶了来,真是白耽一会儿心,不过他们这样做是对的,不然如何能瞒过二毒和那批乌蜂帮的高手?别说了,我们快些离开吧,让二毒追来就不好脱身了。”
明明眼珠一转,撒娇道:“人家累都累死了,哪还有力气走,除非你抱着我。”
林斌也是爱闹,竟然爽快地道:“好!我就抱着你们二人走。”
朱敏向山下迈步道:“谁要你抱,不害羞。”
林斌不理朱敏是真心假意,手一伸,圈起二女细腰,一边一个,飞跃下山。
朱敏人较世故,让林斌这一抱,也禁不住红潮上脸,但心里却甜意上涌,闭起双眼,靠在林斌肩上,任斌弟弟带自己往天涯海角。
明明可就不那么老实了,她依在林斌臂弯里,伸嘴在林斌颈上不是嘘一口气,就是轻咬一口,弄得林斌又是难受,又是舒服。
三人下了华山,没几天便回到了胡家堡。
此时胡家堡已焕然一新,草木欣荣,房舍井然,堡墙高耸,四周守卫森严,严然王者之都。
林斌回到堡里,立即召集管震锋等人,先向他们道了劳,并吩咐立即撤去警卫,夜里改为暗防。
他制炼的方法是从衡山派的玄霜绛雪中学来,那是道家无上之方,讲究的是炼丹人要守炉,守炉就是要用本身的内功去制炼,炼丹人内功不到家也不能炼。自开始炼起,至丹成之日止,炼丹人不能远离,尤其每日子午二时,大自然气候变化,影响炉火的大小,所谓要保持炉火纯青,半步也不能走开,更不能受外界惊扰,否则不仅丹药全毁,炼丹人也将遭走火人魔之灾。
炼这些药,照理需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炼成,可是林斌为了要速成,邀了鬼才人魔助他共炼,二人需日夜以本身内功制炼,十天可望制成。
当晚二人在进人丹房之前,托了灵空长老和白老夫人为之护法,并交代管震锋派人日夜卫护丹房及负责全堡安全。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九天过去,胡家堡宁静如常。
就在第十天午时,离炼成还差半个时辰,林斌和杜衡照常运功,灵空长老、白老夫人分站两旁,脸上不时露出笑容,窃喜大功将成。
摹地,堡外传来一声高亢入云的啸声,声音清越,时抑时扬,入耳隐隐生痛,分明是内功极为深厚的高手。
灵空长老和白老夫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要不是因为林斌、杜衡正在紧要关头,真想出去查看来人是谁。
杜衡也是脸色微变,显然也被这突来的啸声所扰。
林斌则盘坐如故,星目微张,示意杜衡勿惊勿躁,免致意外。
杜衡暗愧自己定力不够,忙脸色一整,危坐如故。
这时,啸声越来越近,隐隐传来打斗的声音,灵空长老和白老夫人均面色凝重,但暗地里蓄势戒备,紧张至极。
倏然,丹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但听聊城二义老大江守义的声音道:“朱姑娘、龙姑娘进去不得,盟主此时正在紧要关头,稍受惊扰,必将遗恨终身。”
明明的声音道:“我不管,你既不让我进去,那你就把斌哥哥叫出来。”
江宗义正感为难,朱敏忽道:“明妹妹,算了!我们也守在此地,帮忙御敌好了。”外面平静了一刻之后,忽听一个声音高叫道:“林斌小子,还我信符来!”
江宗义接道:“盟主不在里面!”
来人似乎不信,坚持地道:“不在里面我也要看看,你们少骗我鬼叫花!”
忽听明明的声音道:“鬼花子老哥哥,先到大厅坐坐,我给你准备了吃不完的酒肉。”
来人又道:“不行!等我把信符拿到手了再吃。”
接着,闷哼四起,随之声“嘭”然一声大响,丹房大门已被踢开。
灵空长老和白老夫人双双堵住丹房门口,院中赫然还站着裘道元、楼道直、余乐义、谭知德、徐子贵及数十个丐帮子弟。
灵空长老拱手为礼,道:“原来是任施主,此来有何见教?”
癫丐不理灵空长老问话,怒道:“林斌小子分明坐在里面,你们骗我说不在,好好!我和你们没完!”
说着左掌一挥,往里硬闯。
灵空长老不及细想,与白老夫人双双出掌迎去。
“膨”的一声,灵空长老和白老夫人均被震退五步,癫丐一乐,随手又击出一掌。正在此时,明明领着白灵猴赶来,对白灵猴嘀咕了几句,只见白灵猴身形一晃,扑向癫亏前后,两只小毛拳凌空向癫丐打去。倒也风声呼呼,颇具功力。
癫丐一掌甫自发出,摹觉背后风生,忙撤掌转身,“呼”地拍出一掌,待看清偷袭者竟是小白灵时,不由气得大声叫道:“好!好!毛猴子,你怎地打起你师兄来了?”
小白灵似是内力比不过癫丐,一味地东闪西窜,间或攻上一二掌,就是不让癫丐有机会冲进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