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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五毒一闻此言,心想:另托他人,这不是明明要取自己的性命吗?心中大急,不由死心塌地的跪了下来.哀求道:“小侠吩咐我办的事,我一定办到,这次决不敢再口是心非,小侠千万不要改变主意……”叶秋白见状,微微一笑,料他已经完全屈服,这才说道:”好吧!你且起来!我不杀你就是!
阎五毒闻言起身,—脸肃穆,再也不敢三心两意。
叶秋白道:“限你半月之内,以雪山派掌门人身份,通知各派掌门,说我叶秋白初春中旬,在亡魂谷等候各位大驾到来,了结家师绝命杀神与各派之仇怨,知道吗?”
阎五毒连连点头,道:“这事容易,我一定办到!”
叶秋白牵过朱兔马,边说道:“谅你也不敢不办!”
说完纵身上马,也不理会阎五毒,飞奔出雪山而去。
阎五毒见叶秋白去远,这才醒转过来似的,咬牙切齿,满面愤怒之色,口中恨恨说道:“可恶小子,自己找死,也怨不得别人,亡魂谷就是你葬身之地,”***叶秋白离开雪山之后,一路不停,朱兔马奔驰如飞,星夜赶向冰魄峰。
纵使如此,从雪山到冰魄峰,迢迢万里,着实费他十天工夫,方才到达。
这天,叶秋白来到冰魄峰下,正在寻找人山路径,突然朱兔马一声长嘶,四蹄飞起,竟朝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雪洞跃下。
叶秋白大吃一惊,喝止已是不及。
正在惊怒交加,朱兔马已然轻轻着地,叶秋白抬头—望,这才恍然大悟。
一条小径,通向山顶,这小径正怡在雪洞之旁,如非朱兔马灵异,自己实在无法找到。
片刻间已来到山顶。叶秋白担心穿云剑及凌虚书生伤势,到达后立刻下马奔向那山洞。
突闻一阵哈哈大笑,从旁边厅堂里走出两个人来。
叶秋白急忙望去,见是北霸天以及一个身着红衣、面色苍白的肥胖和尚。
心中激动,连忙拱手向北霸天道:“北霸天老前辈,在下已经取得雪山冰草,准时赶回来了!”
北霸天微笑点头,也不回答叶秋白,转头向那红衣僧人说道:“此人名叫叶秋白,就是我与你说的那人。”
红衣和尚闻言也不说话,一双眼睛凌厉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叶秋白。
半晌,微微点头说道:“嗯,此子骨相清奇,目蕴神光,江湖传言果然有点道理,怪不得连天坛教主也败在他手下。”
叶秋白一愕,正待说话,北霸天已走上几步,喝道:“叶小侠,这位就是武林尊为三老之一的红衣古佛,他徒弟无非大师,在黑龙谷中被你击断琵琶骨,武功全废。”
叶秋白忖道:红衣古佛素居大漠,此番前来冰魄峰,定是为了自己。一个北霸天已难对付,现在又加上一个红衣古佛,自己全身而退定无问题,只是茅云剑与凌虚书生又如何是好?
北霸天虽说二人与自己之事无关,但他一旦恼羞成怒,恐怕就不见得会遵守诺言了。
心中一急,忙走上两步,向北霸天道:“那么,红衣古佛一定是为我而来了?”
北霸天微笑点头。
叶秋白面色—沉,说道:“前辈打算先解决在下之事呢?还是先救人?”
北霸天哈哈一笑,傲然道:“小侠以为老夫自食前言不放?这可放心,老夫为人一向恩怨分明,怎会欺骗你们年轻人?”
说罢,将手—招进入山洞之中。
叶秋白见状,心下微定,也跟着纵身进入山洞。
红衣古佛站在旁边,他与北霸天有话在先,所以按住满腔怒火,暂不发作,面上印透出一丝冷笑神色。
二人进洞之舌,他也身形一闪,冷眼旁观。
这时北霸天已接过了叶秋白手中的雪山冰草,端详了一会儿,将雪山冰草置于盘勺,用杵捣为粉碎。
取过盘来,将捣碎之冰草,分别纳入穿云剑及凌虚书生口内。
半晌之后,二人腹内一阵细响,鼻孔之内,突然游走出一股碧绿带紫的谈气。
嘤咛一声,穿云剑首先从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她抬头一望,看见叶秋白负手旁立,面上神色十分快慰,不由啊的一声猛然跳起。
想起自己这二十天来所受苦楚,不禁委屈得流出了几滴眼泪。
半晌,始开口说了一句:“叶……叶大哥,你太没有良心了!”
叶秋白一怔,知道她不明白此中详情,微喟一声道:“金姑娘,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是没有良心,不应该离开你们身边,致有不幸之事发生,但你们被北霸天老前辈救来此间后,在下费尽心血为你们取来解药,这总可以一赎前愆了吧?”
穿雪剑金燕子未及开口,凌虚书生也已痊愈醒来。
他望了叶秋白一眼,又望了金燕子一眼,突然低下头来不言不语,面上神色十分复杂。
叶秋白见他望向自己,感觉有些惭愧罢了!
他双手向北霸天一拱,谢道:“多谢老前辈鼎力相助,在下铭感五内……”北霸天洪笑一声,插嘴道:“不必铭感五内,等下动起手来,若也存心如此,岂不是十分为难吗?哈哈哈哈……”叶秋白暗吃一惊,听他口气,分明要和自己动手,以解决铁面道人惨死之仇,心中不禁一阵纷乱。
事已至此,躲亦无用,叶秋白低头想了一回,慨然道:“老前辈言下之意,似乎要在掌下指教晚辈一番,若是如此,晚辈自然不敢不从,只是我这二位同伴,又如何是好?”
北霸天哈哈笑道:“少侠果然爽快,老夫有话在先,你二位同伴与你我之事毫无关系。
今日,不论结果如何,他二人安全绝对无虞,你放心好了!”
说完,北霸天向红衣古佛一揖,笑道:“古佛老兄,小弟先和这位小侠印证一番,有僭了!”
红衣古佛一声佛号,退后两步,说道:“寒冰兄请。”
叶秋白一见此状,将心一横,走入场内、北啸天道:“你我印证,以互击三掌为限,三掌之内如不能将对方击倒,便算输着,这个办法你说可好?”
叶秋白闻言、心中大喜,这样一来,可以免去一番无休止的缠战,说不定也能避免流血场面出现。
闻言忙道:“前辈之言,晚辈怎敢不从,就请前辈先下手吧!”
北霸天摇头道:“不行,哪有老辈先下手的道理:还是小侠先请。”
说完,双手一合,凝神准备。
叶秋白只好应命,走上两步,一掌劈出。
这一掌,他只用了二成力量,轻飘飘发出。
他不愿用全力对付北霸天,无论如何,自己亏欠人家恩情,何况北霸天为人恩怨分明,正直无比,自己更不能当真动手。
北霸天一见掌到,将身微闪躲了开去。
叶秋白心存礼让,一掌不中,又接连发出两掌,这次用了三成力量。
北霸天何等人物?一见此状,立知对方存心礼让,心中不由烦恼起来。
掌风到时,北霸天啪啪两声,将掌风击退。
长笑一声,走上几步,说道:“小侠三掌已过,现在该老夫了!”
北霸天话才出口,突然双手箕张,呼呼两声,发出两股锋利尖锐掌风,疾如闪电,向叶秋白袭去。
掌风到时,雪花乱舞……
叶秋白一见掌到,不敢轻视,真力运集掌心,疾快推出两掌。
突然一声暴响,山顶积雪经此大震,纷纷向山下坠落下去,一时呼轰之声大起……掌风相遇后,北霸天与叶秋白不约而同后退两步,才立定脚跟。
北霸天暗吃—惊,疾忖:看他年纪,不该有这种功力,自己少说也有七十年修为。如何用了八成力量,也未能将他击退?不说北霸天心中惊疑,叶秋白此刻也是心中暗凛……想不到北霸天掌风如此深厚,倒是委实轻敌不得。
北霸天一停之后,再度扑上……
突然飞起半空,人如苍鹰一般,就在空中,一掌向叶秋白击去。
叶秋白见状,大吃一惊,知道这一掌必是北霸天赖以成名的寒冰掌,威力一定更大……他立刻运起金刚罡气护体,突将真元一聚,一掌推出……两掌相遇,突然如磁铁一般沾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来……北霸天一掌压下,突然感觉一股绵绵大力,将自己发出之掌抵住,不由大吃一惊……这一掌,用足了他全身修为,不料仍然未能将对方击退。
叶秋白这一瞬间,也不由暗暗心惊……
……………………………………………………………………………………………………第二十章恩将仇报劫难免北霸天的深厚内力化成绵绵不绝的阴寒掌力,泰山般压了下来自己只要稍一疏神,立刻便有生命之危,运力掌心,不敢稍懈,两人顿时僵持不下。
北霸天定在空中,运力下压,叶秋白在下面向上推举,自然十分吃力。
两人这样耗着,谁也不敢先行撤掌,一个在空中,一个在地下,看得穿云剑目瞪口呆,做声不得。
叶秋白心中喑暗焦急,这样下去,势必落得两败俱伤,但一时之间又无法撤掌。
在这紧张关尖,却有一个人暗暗向叶秋白移去,场中都未注意。
突然,叶秋自感觉胁下玉田死穴,被人用手指按住,只要对方手指向内一伸,自己的玉田死穴便被点中……大吃一惊,要躲已经不及,急忙向来人望去,这一望之下,叶秋白不禁怔住了……那用手按在自己玉田死穴上的人,不就是凌虚书生吗?叶秋白一面运力抵击,一面焦急的说道:“徐贤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穿云剑金燕子站得较远,一见此状,不禁芳容变色,连忙奔了过来……凌虚书生突然大喝道:“不准你过来!再过来一步,叶大哥马上\没命!听见没有?”
金燕子一怔,闲言不敢再动,娇喝道:“凌虚书生!你疯了吗?还不赶快缩手回来!”
凌虚书生惨淡的摇了摇头,露出又是惭愧又是坚决的神色来、他望着穿云剑金燕子,突然感觉心如刀割……为了这个女人,他决定除去叶秋白……只要叶秋白活着一天,她便不可能成为自己的爱人。
二十多天来,每当他醒转时,看到金燕子那张美丽的脸孔,便不由心花怒放伤痛全失。
如果他能移动手脚的话,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占有她。
人在病患之中,也许特别容易动情,这二十多天的单独相处,凌虚书生已不由自主的深爱上她了。
他不能失去她,他甚至一刻也不能不见她,虽然她对自己似乎并无爱意,但他明白,那是因为她始终怀念着叶秋白。
只要叶秋白一死,她早晚就会成为自己的人,他有极大的自信“爱”可以使人疯狂,可以使人做出违背情理的事情来。
此刻的凌虚书也就是这样,他已经神志昏迷,“爱”使他不顾一切。
但人总是有良知的,凌虚书生和叶秋白目光交错,不由将头垂了下来。
半晌,他终于抬起头来,羞愧却坚决的说道:“叶大哥请原谅我,我没有别的办法!”
叶秋白不解的望着他,疑惑道:“徐贤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改变了主意,要找我报杀父之仇吗?”
凌虚书生黯然低下头来,说道:“不!不是为了这个!”
叶秋白更加不明白了,手中掌力源源运集,不敢一瞬稍断,这原是不能分神的事,但他此刻也顾不得了。
他急问道:“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凌虚书生抬起头来,嗫嚅了半晌,面孔胀得通红。
这种话,委实也太难以出口。
将牙一咬,终于从牙缝中进出话来:“叶大哥,事到如今,瞒也没用,是为了穿云剑金姑娘、我这样做实在太对不起你,但除此以外,我没有别的办法,叶大哥,因为我……我爱金姑娘,而金姑娘又对你念念不忘,听以……”说到这里,凌虚书生突然噤住,他看见金燕子眼中露出怨毒愤恨的神色,心中一怔,再也说不下去。
叶秋白这时完全明白了,他突然感到很悲哀。
他想不到凌虚书生会这样做,更想不到他两兄弟的友情,如此经不起考验。
凌虚书生不惜牺牲另一个人的生命,去换取一个女人的爱情……他这样做是不是太疯狂了?叶秋白黯然垂下头来,凌虚书生这种无情无义的举动,使他灰心到了极点。
他几乎忘了自己头顶之上,还有一个正在作生死决斗的强敌。
心神涣散,真力大减,北霸天由上压下的内力,突然增强。
叶秋白忽觉全身一阵奇闷,暗叫一声不好,真元上升,掌心外露,太虚狂气猝然进出。
他原无意伤害北霸天,但在这救命关头,又不能不先求自保。
太虚狂气发出之后,顶上压力顿被逼了回去……一声裂帛般大响,北霸天身子飞出两三丈远,轻轻降落下来。
叶秋白急忙望去,却见北霸天气态悠闲,满面含笑,知道他并未受伤,不由大感决慰。
北霸天拱手笑道:“小侠好深厚的内力,老夫白叹不如。”
叶秋白忙道:“前辈手下留情,不然晚辈早就败了,现已各击三掌,侥幸得成平手。
北霸天也不言语,望了凌虚书生一眼,正待说话。
凌虚书生一手仍按在叶秋白玉田死穴上,这寸突然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