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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挚软绵绵地应了声:“嗯。”
“哈哈,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楼尧尧有点幸灾乐祸。
“当然是被警察带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发现对方也在偷笑,不由更乐了,所以说浪漫要不得,这不,出问题了吧,楼尧尧没心没肺的想着,根本就忘了自己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如果陈浩知道自己精心安排的一切成了这两人的笑料,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当然现在心情肯定也不会好就是了,表白不成不说,还被警察带走了,在风景保护区纵火,相信一大笔罚款是跑不掉的,他应该是最怂的表白者了。
偷笑了一会,楼尧尧拍了拍脑袋,懊恼道:“我醒之前还想着醒来后要做一件事,现在居然想不起来了!”
“很重要的事吗?”
“非常重要!”好吧,其实她也不清楚就是了,做梦的时候情绪总是被无限放大,有时候只是梦见自己摔了一跤,就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醒来哭得一塌糊涂,哭完了才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秦挚安慰她:“慢慢想,别急。”
楼尧尧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发现还是想不起来,也就抛到一边去了,又跟秦挚在床上腻了一会,就起床了。
早晨的山林空气最是清新,深吸一口气,再呼出一夜的浊气,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趁着时间还早,秦挚和楼尧尧两人像做贼一般,出了小木屋,生怕引来阮司南等几个灯泡,走出了一段,确定没有惊动任何人,秦挚和楼尧尧才相视一笑,慢悠悠的散步。
走到了昨夜散步的那条河道,发现对面的草丛果然被烧得一干二净,整个地面焦黑一片。
夏日本就干燥,夜风一吹,那火自然蔓延得快,陈浩等人倒也幸运,没被烧到。
觉得时间还早,楼尧尧和秦挚决定去对面的山上走走,结果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却发现山顶的崖边正坐着一个人,看不清是谁,只是能确定是个女人。
两人慢慢地往山顶爬,这时朝阳才刚刚升起,沐浴在朝阳中,驱散了清晨的寒意,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原本坐在崖边看日出应该是一件很美的事,不过已经有人占了,两人就没有过去,找了块大石坐下休息。
那个坐着不动的人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又扭转过头。
但这转头的功夫,足够楼尧尧看到她的脸,顿时惊讶地叫道:“林菲!”
她也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的是什么,是了,醒来之前她曾想过去找林菲的,这世上没有谁是坏到无可救药的,她不应该为了陈浩那样一个男人而死去。
听到楼尧尧叫林菲,秦挚向崖边看了一眼,然后皱起了眉,任何一个人坐在悬崖边,都会让人以为她在看风景,唯独林菲不行,就连秦挚,也本能的认为她又想自杀了。
两人对视一眼,楼尧尧说道:“我过去看看。”
“小心一点,别靠太近。”秦挚嘱咐道,天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拉楼尧尧陪葬,但是既然见到了,也不能置之不理。
楼尧尧小心的往那边走,最终在隔了林菲四五米的地方坐下,也不敢把脚放在外面,而是离悬崖有一段距离,秦挚在不远处站着,关注着这边的动态。
林菲看见楼尧尧也坐过来,确定对方离自己很远,也就懒得理会了。
楼尧尧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那片焦黑的土地,于是问道:“你都看见了?”
林菲不答。
楼尧尧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两人其实并没有多少交集,每次见面,记忆里除了吵架,还是吵架,说起来,她林菲真的所知甚少,想了想,楼尧尧说道:“你低头往下看看,这样的距离跳下去,一时半会肯定是不会死的,你这个姿势跳下去,一定是以脸着地,到时候你那张漂亮的脸蛋就会跟西瓜一样摔得稀烂,但是一时半会你又死不了,你的手脚肯定全断了,脖子也断了,就算痛得想立刻死掉,可是你却连动不能动,只能痛苦的等死,让我猜猜,你会一分钟死掉,还是十分钟死掉,或者半个小时,甚至更久。”
“楼尧尧,你真恶心!”被她恶心到的林菲厌恶地回头瞪楼尧尧。
楼尧尧无辜地眨眼:“我可没有骗你,你真跳下去了,死相肯定比我说的还要恶心。”
林菲低着头往下看,似乎在思考跳下去会不会立刻死掉,她没跳过,自然是不知道的,沉默了半天,林菲嘲讽地说道:“楼尧尧,我死了,你不就称心了?”
“你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楼尧尧也被激起了脾气。
“那你过来干什么。”
楼尧尧笑道:“我只是不想以后每天梦到你摔死的样子,吓死人了,我会睡不着的。”
真欠抽,林菲真想冲过去揍她,可是一想,要是自己看见死状那么惨的人,肯定也会睡不着的,想到自己要以这样的姿态死去,又有点不甘,她就算要死,也要美丽的死去。
楼尧尧也不说话,林菲坐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短了,那么长时间都不跳,心里肯定是有些犹豫的。
过了许久,林菲才说道:“楼尧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昨天应该答应他,你不是一直在等这一天吗?”
“你觉得我拒绝陈浩是因为你?”楼尧尧惊讶了。
林菲沉默不语。
楼尧尧顿时就笑了:“怎么可能,我可从来没同情过你,我拒绝他,是因为我不喜欢他了。”她昨天会问陈浩怎么处理林菲,不过是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狠心到什么程度,可不是因为觉得林菲可怜才问的,而且林菲那么彪悍的性子也让人同情不起来。
闻言,林菲认真地看楼尧尧的表情,楼尧尧表情很坦然,丝毫不像是在说谎,她不由想起楼尧尧在很秦挚交往的传闻,看来,这并不只是传闻。
楼尧尧突然问道:“林菲,没了陈浩,你就要去死吗?”
林菲反问:“楼尧尧,没了秦挚,你就要去死吗?”
楼尧尧沉默了,光是想想就觉得窒息,但是她知道自己不会死,她兴许会痛苦一辈子,但不会想去死,她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无比爱惜自己的命,就算是痛苦,也要活着去感受,死了,就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林菲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说:“可我会,楼尧尧你不懂,陈浩是我活下去的勇气。”
“我懂。”她当然懂,因为秦挚也是她的勇气,楼尧尧看着林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同样认真的说道:“既然没有他你就活不下去,那就不要放手。”
“如果你死了,陈浩恐怕会很高兴,因为他又多了一个让人觉得他深情的理由,那些喜欢他的人,会更高兴,因为再也没有绊脚石了,林菲,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用你的死,来取乐其他人,这就是你活一次的意义?”
林菲被她说得脸色愈加苍白,因为她知道楼尧尧说的没错,她的死,只会取乐其他人罢了,亲人也好,朋友也好,谁不是早就厌烦了她这样的性子,她死了,谁会在意?
她从小精神状态就不大好,时常发狂暴躁,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这些年一直吃药也不见好,身边的人都离得远远的,唯独陈浩不计较这些,愿意陪着她,就算明知道他是有目的的,她也无法放手,贪恋着这个人的温暖。
可是,久了,也会累的,她时常想,就那么静静的睡过去,然后永远不要醒来,特别是看到昨晚的情景,就更累了,因为,那曾是她对陈浩提起过的,想要的表白场景,可最终,他把她的梦,送给了别人,那一刻,她真的是心痛到麻木。
但是,只有一想到自己死后,会变成楼尧尧说的那样,就觉得很不甘心啊。
沐浴在朝阳里,林菲感受着这温暖,心中更是不舍。
又坐了一会,林菲从地上爬起来,仰起头傲慢道:“楼尧尧,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说罢,也不去理会楼尧尧了,摇摇晃晃的下山去了。
看到她走了,楼尧尧终于松了口气,想从地上起来,却发现因为太紧张一直维持着一个坐姿,脚麻了,秦挚走过来,蹲下来帮她按脚,按得楼尧尧嘶嘶叫,最后干脆赖到秦挚背上,要他背着下山。
趴在秦挚的背上,楼尧尧看着前方林菲踉跄的背影,露出一个笑容,然后环住秦挚的脖子,闻着自己心爱的人的味道,闭上了眼睛,期望这一刻就是永恒。
那个为爱而活的女人,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讨厌。
没有爱就会死吗?
兴许吧。
☆、第二十六章 惊喜
从医院出来,拿着那张化验单,楼尧尧有些不知所措。
事情的起因要从三天前说起,秦挚因为公司合作项目出了一点问题,去外地出差了,楼尧尧就搬回了家里住,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以前保姆阿姨做的那些最爱吃的小点心,现在居然变得难以下咽,吃饭也没有什么胃口,有时候甚至吃着吃着突然就想吐。
开始也没在意,夏日天气炎热,本就影响食欲,再者可能是吃惯了秦挚做的菜,改了口味,所以楼尧尧也没放在心上。
结果刘阿姨看到她这反应,戏言了一句该不会是怀孕了吧,她本是开玩笑,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楼尧尧心里却是咯噔一声,因为突然想起,她的例假似乎推迟了半个月还没来。
说起来,她跟秦挚一直没做什么防护措施,一来两人都不喜欢那种感觉,二来似乎也从没想过要去避孕。
楼尧尧是根本就没想到过这个问题,秦挚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这个念头一生出,就在楼尧尧的脑袋里扎了根,犹豫再三,心怀忐忑的去医院做了检查,她不知道别人在面对这个问题时是什么心理,她只知道,在等待结果的那段时间,她是又期待又害怕,甚至想要转身走人,不去面对那个结果。
当结果下来时,与其说是惊喜,倒不如说是惊吓更多一点。
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二十岁小女生,因为疏忽而导致怀了孕,那她估计会偷偷的打掉孩子,然后以此作为教训,避免再次发生,而她的男友,大概也会不知所措,或者不想负责,最后不会有太多的挣扎就支持她打掉孩子。
可是,事实却是,她虽然有着二十岁的外表,兴许依然幼稚天真,但她的心理确实是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
秦挚也不是那些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他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了,足以面对任何意外,甚至,以他的年纪来说,他应该已经想过要一个孩子。
所以楼尧尧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二十七岁的她,是绝对不会打掉孩子的,可是她现在的身体只有二十岁,这个意外来得太突然,让她没有一丝准备。
这大概是每个女人怀孕后都会有的反应,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突然就成了孩子的妈妈了?
她还没有想好怎么照顾孩子,怎么教育孩子,怎么让她健康长大。
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完全就是抓瞎啊!
楼尧尧在医院外的长椅上坐了半天,她急需找人分享,可是却不知道跟谁说,秦挚?他大概会立刻跑回来吧,妈妈?好像有点说不出口,至于其他人,似乎没有太熟悉的人,家里的阿姨也不是适合交谈的对象,如果对她们说了,估计很快就会人尽皆知了。
把这些人都排除了以后,楼尧尧的交谈对象只剩下好友谭琴。
拿出手机拨号时,楼尧尧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以后要少碰手机。
“喂,尧尧?”
“嗯。”楼尧尧吸了吸鼻子。
兴许是察觉到楼尧尧情绪有些不对,那边很快问道:“怎么了?”
楼尧尧有点难以启齿,好在那边的谭琴足够耐心,犹豫了很久,楼尧尧才说道:“我怀孕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谭琴却依然很淡定:“这样啊,那你想怎么办?”那语气就好像在问,晚上要吃什么?
楼尧尧被她的话噎住了,如果她知道该怎么办,就不会打电话给她了,楼楼尧尧老实道:“我不知道。”
“那就打掉吧。”谭琴的语气依然很平淡。
楼尧尧想也没有,就否决了:“不行!”
“哦,那恭喜你,你要做妈妈了。”
楼尧尧有点抓狂:“可是我根本没有准备好啊!”
那边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想着措词,好一会才说道:“楼尧尧,你觉得你该准备些什么?”
该准备些什么?楼尧尧又没有当过妈妈,怎么知道具体要做到哪一些,她只知道要给孩子最好的成长环境,最好的教育,让孩子健康的成长,然后呢,就不清楚了。
“楼尧尧,没有哪个母亲在有孩子前就完全准备好的。”
“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