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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来为那天的事情道个歉而已,可他们连门都不让我进,还二话不说就跟我出手了!”她嘟着嘴,意有所指地斜眼望着韩冰冰。不等韩冰冰答话,她又转头面向李不,头一歪,甜甜笑着说:“你的武功真好,什么时候指点指点我?”
李不却是一脸淡淡的,转向慕九,没吭声。
杨春儿明显有点失望,但是一抿嘴后,马上又快活起来,背着手在身后说:“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在这里住下了,所以有的是时间来!”说罢轻巧地一转身,哼着小曲儿,旁若无人地大步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没动。段小邪摇着头,满含悲悯地望着李不,食指朝他晃了两晃说:“你完了!”韩冰冰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也看了慕九一眼。慕九回头望着他们,“这丫头怎么回事儿?听了她这话我这心里怎么老不踏实?”阿潇宽慰她说:“别担心,她闹不出什么夭蛾子来的!”
李不低头轻咳了一下,看着旁边溜达过去的瘸脚猫。
“不踏实就对了!”段小邪笑嘻嘻地挤到慕九旁边,一语双关。慕九斜睨了他一眼:“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儿,有这个瞎扯蛋的工夫怎么不去给秋恨水找找表姐?人家吴忠义连青衣楼的小楼主都打听出来了,你说说你位大侠这几个月都干了点啥?”
“青衣楼——小楼主?”
李不马上颦眉,紧跟着说了一句。他这一出声,旁边几人也全部动容,慕九得意地扬起下巴,一挑眉说:“我今天无意中又得来一条大新闻!”藏不住心事的她接下来就把吴忠义在饭桌上说的话全给他们复述了一遍。“怎么样?意外吧?”说完她还不忘补上一句。
大伙儿愕了愕,段小邪说:“不对呀!青衣楼主要是想避风头,那就很该把所有人召回总坛不再露面才是,为什么还要派小楼主出来?这不明摆着是让吴忠义这样的人去抓吗?”
他望着李不,李不却若有所思地在旁边踱起步来。“如果说吴忠义发现的‘青衣楼主’的确是小楼主,那么当然就不只是为了迷惑人这么简单了,因为要假扮楼主出现在江湖的话,也并不是那么难的事,随便一个堂主出来都可以,而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他们不会这么无聊。——他们此行应该是有别的目的,宁愿冒着被人追踪的危险也要办成。”
“那会是什么目的?”段小邪问,目光一闪,又道:“难不成也是为了紫珠丹?!这宅子的旧主何家人当年就是被肖想得到紫珠丹的他们杀害,谢天骄来这里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李不仰起头,扬扬唇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你们应该还记得,我之前说过青衣楼主现在正在闭关的事。其实那时候起我就在怀疑出现在城里的青衣楼主根本就不是他,但是却没有证据。那时我知道他正在闭关,却不知道他为什么闭关。如果是因为疗伤什么的急需救治的话,自小被青衣楼主带在身边的小楼主在这个时候的露面,就显得很合理了!”
大伙面上同时一顿。停了停,他又接着说:“不过如果是真的的话,我倒是非常好奇,武功绝顶的青衣楼主怎么会需要这个呢?难道世上还有能够废了他武功的人?”
想当然,他不知道的事情,旁人就更不知道了。慕九叹了口气,说:“怎么会没有?你们说的那个九龙宫不是很厉害吗?”李不微微一笑,语调轻柔如风拂杨柳:“九龙宫的人虽然厉害,但是在面对青衣楼主这样的高手时,顶多也只能伺机要了他的命,要废人武功而不伤性命,那得是在强过对手好几分的情况下才能从容做下的事。”看慕九似懂非懂,他便含笑拂了拂她垂在耳畔的头发,“这些以后再跟你说。”
段小邪环胸说道:“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之前出现在宅子里的几批神秘人其实正是青衣楼的人?当谢天骄明着打我们的主意的时候,他们没有露面,实际上是一边在暗中寻找紫珠丹,一边就在坐等渔翁之利?”
“这个倒难说了……”李不缓缓摇头,“想等着坐收渔利的人是肯定有的。但是凭你说的这些人的行迹来看,他们并不像是青衣楼,尤其是那个故意把楼主面具露出来给慕九和冰冰看的人,那就是最大的破绽。青衣楼应该在以别的方式谋取紫珠丹。”
久未作声的阿潇站在廊下,颦着眉头说:“可是说来说去,这一切都只是猜测。”
“不错,”李不淡定回头,“在亲眼见到他们的小楼主到达我们这里之前,这一切仍然都只是猜测。但是,”说到这里,他目光一闪望着自己屋里,“他们的人却早已经来过我们这宅子!”
段小邪立即颦起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把画着鬼脸的扇子,数天前已经不见了!”
第二卷 富贵菜园 080
扇子真的不见了。
画着鬼脸的大红绸扇,原来一直都挂在李不房间的墙壁上,但是现在墙壁上挂扇子的地方一片空白,只有那副《满江红》还静静挂在那里。就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李不这样的高手眼皮子底下,那搁置了几十年的一把扇子就像长着翅膀一样离奇地失踪了。
“这扇子对别人来说分文不值,除了青衣楼的人拿了稍有用处,别的人不会来拿它。”
李不站在门槛内,最终这么说。等他作了结案陈词完毕,慕九就不禁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天啊,真的是他们找上门来了!这只是偷东西,要是来杀人可咋办?”李不瞅了一眼,连忙噤声,低头递了个安抚的眼神过去:“就算是青衣楼主来了也不敢怎么样的。”
“你当然这么说啦!”慕九没好气地瞪了瞪他,然后把肌肉放松,活动了一下肩膀。完了背着手跨前两步,犹自嘴硬地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怕他们……”
扇子丢了就丢了,慕九很快就忘了这件事。因为接下来几天她都忙得很,菜棚里的菜都在长个儿,偏又一连好久都没下雨,正需要浇水施肥好生照顾着。
好在她身边还有一对十分勤快的“善财龙女”跟着,干活的时候提着帮着的倒也轻松。
李不和段小邪那两个懒家伙要是没有什么火烧身之类的大事,当然是窝在屋里喝酒,而且这两天还奇奇怪怪地拿着几张纸在那里左看右看,也不知道啥时候起了想当茅山道士鬼画符的心思。不过有个好现象就是,韩冰冰跟段小邪这对水火不容的仇敌之间终于有了“一笑泯恩仇”的苗头,某天傍晚她从厨房出来,竟然破天荒地看见两个人安安静静站在院子里劈材洗衣裳,韩冰冰居然还帮段小邪递了下斧子!
这么看来倒像是相安无事了,不过有一身好胆量的杨春儿时不时地跑过来串串门,这厮似乎一点不怕跟在后台很硬的魔岛圣女来个血洗金银山庄,并且还时刻做好了“决战山庄之巅”的准备,两人一见面不是言语挑衅就是直接动手,只要她一来,这家里就别提有多闹腾了!
好在次数并不多,后来总共也就来过两次而已,不然连慕九都保不准要发飙了,——伤了人不要紧,要紧的是千万不要弄坏了她的屋瓦围墙!
“宫管家,你的瓦值多少钱,我赔你就是!”
每次杨春儿都不忘得意洋洋地回她这么一句,那神情拽得跟暴发户家里的铜水壶似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慕九最最瞧不惯的她面前装什么大爷呀?于是深深看她一眼,恨恨地说:“瞧好了!我这个瓦片片都是古董,用的是秦朝的泥加上汉朝的水,一起和匀了用唐朝的风风干,再送进宋朝的窑里然后吸收了前朝的日月精华,到了本朝本代,每一块至少都有上两千年的历史,你说该值多少钱?我就按一年一两银子跟你算,抹去零头,每块瓦算你两千两银子怎么样?”
古灵精怪的杨春儿头一次有了吃瘪的神情,她瞪大眼看着慕九,就好像突然发现面前这个瘦巴巴的小男孩根本不是只会种菜煮饭的小管家,而是个彻头彻尾的土匪流氓!比段小邪还流氓的流氓。
“你也太狠了吧?一片瓦两千两!”
“古董你懂吗?你去城里古董店问问一个三百年前的小瓷碗值多少钱?”
杨春儿磨了磨牙,气呼呼地扭头往外走,走了几步却又噔噔噔地倒回头,双手往腰上一叉,歪着头跟她咧开嘴道:“你欺负我没钱?”
“哪有?”慕九闲闲地抱起胳膊:“我根本就是欺负你太‘有钱’!”
“……”
杨春儿成功被气走。最高兴的就是韩冰冰了,这小丫头重重夸奖了宫慕九同志一番,不会武功的她居然不费一兵一卒就顺利打败了敌人,这招实在是太厉害了!于是段小邪也跟着起哄:“慕九,你就是个天生的土匪头子!”被慕九狠瞪了一眼,老实地跑开了。
马屁被拍得多了,到最后她就真的有点晕晕乎乎起来,加上日子又闲着,吃晚饭的时候就陪着他们多喝了几杯,连废话也多了不少,什么天上地下的事儿一顿海吹,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热闹!
“我出去散散酒气……”
最后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她顶着绯红的脸蛋离了席,在大伙儿的目送下出了院子,扶着墙根来到了门口桃树旁。末夏的晚风带着一抹轻薄的微凉,柔柔地落在温热的脸畔上,吹出好一阵清爽。
李不随后也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条拧干的湿毛巾。湿毛巾被他的手掌托住,自然地覆在她脸上游移。自打三岁后她就没让人洗过脸,两只脚下意识地往后退。李不稳稳扶住她后退的肩膀,好像对她的躲避也在意料之中。
她抬起晶亮的双眼盯着他看,他却正在一脸认真擦拭她的嘴角,平静的目光丝毫都没落在她眼睛上。她觉得被风一吹身上好像更热了,喉咙里干得像正被烘烤。“李不……”她嘶哑地喊出了两个字,两手微抬,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的手指在触动她的唇,她的注意力却落在他的唇上,——他的唇角薄而微扬,似乎永远都带着抹从容。就连触摸时的手感,也远比想象中要温润得多……
这一刻和风絮絮,月色有着说不出的妩媚旖旎。
李不的手终于顿住,目光也对上她的眼睛。她的手指落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好像大理的蝴蝶在阳光下轻吻他的脸。“我……”她胸脯微有些起伏,亮晶晶的双眼似乎比先前更亮,“李不,我好开心!……”声音快速而微颤,听上去竟是带着些激动。
这傻瓜也会为了这点小小的触碰而激动。李不有些失神,很想捉住她的手更紧更密实地贴住自己的脸,或者再……但是她的目光又那么干净,就连闪现出来的那点小小欲望也显得那么透明而单纯,连他自己都觉得再往下想都会有些罪恶了。
轻轻捉住她发烫的几根手指,他也微微一笑,“我也很开心!”目光坦然得跟平时一样。
夜凉如秋水,月色更怡人。
湿毛巾被晚风吹凉又被烫红的脸蛋捂热,慕九忽然回神,她呆呆地站定,手指头也垂了下来。
“……我去洗澡了。”
她咬着下唇,低头跨进门槛,乘风怆惶逃窜。
开始几步走得那样急,好像生怕他追进来似的,到后来却又走得那么慢,好像生怕他追赶不上。
可是直到拐进了厨院,身后也没有人跟上来。
李不站在原处,拿着那块温热的毛巾看了看,唇角微微扬起,——傻孩子。
可不就是傻么,她说的是去洗澡,难不成他也要跟着去?
竟然也不懂得换个说辞。
浴室里蒸汽氤氲,慕九坐在大浴桶里享受她的热水浴。
在微烫的水里泡了片刻,她这才清醒了些,想起刚才在院门外的情景,脸上不禁又红了红。挑挑眉望着水面,长长的发丝顺势湿漉漉地贴在她绯红的脸颊上,又顺着柔和的脸部和颈部线条没入水面以下,发丝的柔婉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日的张扬帅气,却多了几分玲珑柔美。
她蓦地傻笑了一下,抬起头,对着屋顶长吐了口气。人家说酒能乱性还真是没错,想想刚才差丁点就在他面前露馅了!还好他没有真的跟过来,要不然可不知该怎么收场。
跟过来……他会吻她吗?
她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该死的又发烧了。
都是他!……真是受不了他!
她拿着毛巾用力擦洗着胳膊和小腿,好像要借着这股力把刚刚那段记忆就这么给擦掉似的。
她怎么会对他生出那样的期待来呢?真是不应该啊不应该!
重重地一甩头,像是要把这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给一口气甩掉。
桶里的水已经快凉了,环住身子有点沁人,不知不觉竟然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她泄忿似的搅和了几下,伸手去拿搭在旁边椅背上的干毛巾。
却就在这时,忽然前方墙外传来了几声奇怪的响动,听起来很大动静的样子!
瞬时间她汗毛倒竖,定睛一看,迎面那堵实墙正好就在这一瞬间像突然被捅倒了的豆腐一样,哗啦啦地在她眼皮子跟前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