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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下看了两眼,也是惊奇的皱起眉,望向李不:“青衣楼的人!”
李不点点头,暗示他不要出声。
屋里楼义似乎已经禀告完毕,戴上面具的杨春儿起了身,面向他站着,眉心间的绿宝石熠熠发光,不知何时她手里突然已经多了把镶嵌着红绸边的扇子,她低头望着它像是在沉吟,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段小邪惊奇道:“那把扇子!——这人来了多久了?”“你刚走就来了。”李不也是惊疑,算了算时间叹气说。段小邪转头得意的侧头。“原来我运气不错,这回你总该相信我了吧?”李不不语,苦笑摇头。
屋顶上两人正无声交流,屋里却又有了动静,一直静默不语的杨春儿突然间伸手向油灯处送出一掌,灯火瞬间熄灭!屋子里似乎变得比刚才更为黑暗,李不骤然拧眉,定睛时瞧见黑暗中人影一闪,已有两道黑影顺着先前开启的窗口箭也似的飞窜了出去!
两人倏然站起,段小邪懊丧的说:“看来被她发现了!”李不顺着其中一道身影望去,一见那边方向正是金银山庄的方向,立即皱眉喝了一声:“不好!”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夜色里了!段小邪一愣,想到了什么,也立即点地跟了上去!
山坳里又恢复了宁静,被掀开了两片瓦的屋顶之下灯光忽然又亮起,一道长发如墨的身影举着油灯站在藤制的屏风之下,抖开手里的一把镶嵌着红绸边的扇子半遮住脸,抬头向着屋顶处望来。
人本风雅,扇子也本风雅,只是扇沿上镶着一溜火红的绸边儿,看上去就像是青楼的姑娘拿来跳舞的道具,这一份俗再衬着扇面上鬼脸面孔透出的那一份怪,本来十分谐趣,但是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却显得十分的诡异。
……戴着面具的人影一路朝着山庄方向奔去,没片刻便已没入夜色中,李不不曾有过丝毫松懈,他心无旁骛的冲进山庄,冲进前院,冲进与自己房间相对门的房间里。
他扶着门框站住,忽然间觉得喉咙发干嗓子发哑,——屋里的床上被褥凌乱,除了那身熟悉的短衣长裤的罩衫搭在椅背上外,四处根本不见心底那个人儿的任何影子!他冲到床前,枕头上还有残存的余温,而床头的蜡烛已经燃烧将尽,那还是她临睡前他特意点下的!
“慕九!”
他失声一阵大喊,呆立了三秒,拔腿窜上了屋顶,像个寻找失落的灵魂的躯壳一样脚步不停在上面飞奔,双目炯炯的搜寻着宅子周围每一寸土地,执着的样子仿佛要掘地三尺也誓不罢休。
她一定不会离开很远……
“李不!”
段小邪追上他的脚步,停在他面前:“怎么回事?!”
“杨春儿进入了山庄,慕九……不见了!”他陡然站定,发出的声音嘶哑,仿佛在烈火中经历了亿万年的煅烧。望向前方的双眼中,那股愤怒和无助便是让一向玩世不恭的段小邪也错愕立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李不!这是什么样的一种神情……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一座让人望之便觉得安然的高山,那么此时的他则更像是一座被雷击毁了的巨石!
“出什么事情了?”
听见了动静,韩冰冰披衣走了出来,她刚到院子里,阿潇房里的门也开了,跟着出现在门口。“刚才有人进了山庄,而慕九现在不见了”段小邪偏头跟他们说。韩冰冰愕然,阿潇失声道:“慕九不见了?!怎么可能……”
来不及多说,段小邪跳下地来,安排他们分头去找,李不仍然在屋顶上,半蹲着盯着远处的旷野,紧绷的脸上冷如寒冰。
“你们干嘛呢?”
就在院子里气氛接近于爆点之时,从厨房过来的侧门边上,穿着睡袍披散着一头长发的慕九赫然出现在那里,于清风淡月之下翩翩然弱不胜衣,施施然安之若素,她一手紧攥着把水果刀,一手还拿着颗咬了两口的苹果,眼底浮起一抹茫然说:“原来是你们啊……大半夜的,你们在练习紧急集合吗?”
在场的所有人立即石化,除了呆呆站起的李不,大伙儿面面相觑,几乎连呼吸也已经停止了。
“你去哪儿了?”人随话落,李不眨眼间已经到达她眼前,气息极度不稳的说,她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刀子方下,语调却不由得惴惴:“我刚醒了后睡不着,就去厨房洗了个苹果吃,听见这边有动静还以为有坏人来了,怎么了?”小心的扫了一圈众人,终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句“怎么了”,却在看见他一脸激动的时候,也随着心儿一起变得柔软。
李不咬了咬牙,猛的伸手,拖她入怀,这一抱抱的那么紧,紧得好像就要把她并入自己的血肉灵魂里去了:“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不准吃苹果!”
“……”
第二卷 富贵菜园 088 别把我当小孩子
被埋扣在他胸前的慕九高举着半个苹果在空中挥舞:“你,你也想要吃你就直说嘛!!犯不着把我勒死啊!”
李不怔住,把她放开,旁边的段小邪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不由得失笑,慕九弹开两步望着他们说:“你们到底是干嘛呀!”李不叹了口气,“刚才有人进来了。”“谁进来了?”她一脸好奇的问。
“杨春儿,”
“……”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李不看了看周围,蹙眉跟段小邪说道:“我们再去看看,冰冰和阿潇留下来。”说完两人同时跃出,已经消失在围墙之外了,慕九愣愣的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半天才吐出了句话:“又出什么幺蛾子!”
李不围着山庄绕了大半个圈,在后院菜园里遇见了从另一个方向赶来的段小邪,“也没有什么发现?”段小邪问,他摇摇头,低头望着傍晚才浇过水的菜地,虽然不甚明显,但是借着月光依稀也能见到半只脚印,他半蹲下去,伸手沾了点泥土在手里搓了搓,“这脚印是刚留下来的,人到了这里却是突然失踪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异状,很蹊跷。”段小邪凑上来看了看,狐疑的说:“落在这里,莫非是从山后遁走了?”
“很有可能。”李不抱着胳膊点头,“不过现在就算知道了这个也已经没多大用处了,人已经走了,再回来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他说完皱着眉头望着山上树林,树林里也是山风呼啸一波波,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段小邪丧气的抬起头,“真不知道该说我运气好还是不好!怎么他们早不碰面晚不碰面非得今晚碰面呢?”李不语气恢复平静。“不碰面,你又要怎么证明你的猜测?”话一说完,自己倒先是怔了怔,下意识的回头再望了一眼那脚印,目光里忽然显出些许疑惑来。
不管杨春儿究竟是逃向了哪里,总而言之经此一事她身为青衣楼小楼主的身份已经有了定论,第二天在饭桌上他们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家里其余三个人便都表现出了同样的惊讶,韩冰冰的嘴巴张成了“O”型,阿潇是愣愣的瞧着他们,偏巧两人又坐在一块儿,看上去便跟对好奇宝宝似的。
“怎么会这么巧?”慕九端着饭碗说,“她就是那个小楼主?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看不出来就对了!”段小邪笑嘻嘻的说道,“要是能让你一眼看出来的,她还藏什么藏啊?”
慕九被堵得无话可说,韩冰冰却很高兴,小丫头轻哼着说,“像她这么恶毒的女人,不是青衣楼的人又会是哪里的人?”粉面微凝,竟是又想起当时糟了她毒手的事情来了,阿潇扒着饭,也附和道:“走了也好,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好像走了就万事大吉了似的!
慕九很不满的转头看向李不,李不举着杯子,却跟往常一样的平静,“小段说的对,如果不是她,她又怎么会有小楼主的面具和那把鬼脸扇子?还有连他们的堂主楼义都亲自去拜见她了,这些都足够能证明她的身份。”
慕九:“可是……”
“别可是了。”他偏头示意,“这件事情就先说到这里了,快吃饭。”
少见他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于是大伙儿也都把这件事情给抛开了,话题一转又说起了别的。
慕九停顿了片刻,也说起了菜园子里的事情,现在大半个月已经过去了,眼看着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应该好好琢磨琢磨如何推广宣传打开销路的问题,毕竟做开了就不能指着小打小闹的干,要做就要做大的呀,两只酒鬼没有什么太多建设性的意见,她跟着阿潇冰冰商量了一番,最后的说法是瞅着哪天有空再去跟吴大爷碰碰面,他毕竟是个老菜农了,对于菜类市场以及开封附近的民生情况也比她了解。
不过在筹划这个的同时,她也为紫珠丹的下落发起了愁,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冰冰的毒,因为这段日子她早上起来的时候时而会有双腿麻痹的症状出现,这样看来这来自大漠的毒药还是相当厉害的,虽然不会时时折磨你,但是偶尔来这么一下谁也受不了啊!
其次她隐约觉得余光明那家伙可能知道一点线索,但是可惜的是到手的鱼又被别人给钓了去,还连什么人都不知道,你说郁闷不郁闷?留下的那么把破钥匙吧,也不知道是用在哪里了,活也没说一句,真的是让人气得挠墙,加上突然发生的这么些事情,所以这些天虽然看上去还是跟原来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但是还是有点提不上劲来。
这天上街买东西的时候她又撞见了卷着衣袖在街上瞎晃悠的吴忠义,丫的叼着根牙签整个一刚刚祸祸完谁的地痞乡绅似的,浑身上下没丁点捕头的样子,慕九忍了很久才把要掉头回去把吴大爷也拖过来看看的冲动给压了下去。
“慕九!”吴忠义大老远的就冲着她打招呼了,她只等走到跟前了才蔫蔫的拢着手:“吴捕头好行头啊,手里要是再提溜个什么鸟笼子可就更像了。”
“像什么?”
“满清遗老遗少啊,”见他不明白,便本着毁人不倦的精神再解释了一句:“就是说你帅!说你威武!你以后干脆就改名叫‘爱新觉罗忠义’好了!”
满清是啥东东吴忠义完全是听不懂,但是说他“帅”他能听不懂吗?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那肚子更是腆起,“好姑娘!咱是官府中的人,不兴叫什么江湖诨号,冲着你这番心意,爷请你去喝完茶!”
他咋不说“妞,你快给爷笑一个”呀?……还“江湖诨号”?
慕九嘴角抽了两抽,跟着他进了茶棚,吴忠义一边斟茶一边说道:“明天,我得回县里了,再请你喝茶就得下回了!”慕九问:“不查了?”“查呀,可不就是要查吗!”他一拍大腿,“我手下的那帮子兄弟们给我来了信了,说是前天得到了一份密报,让我赶紧回去呢!”
“啥子密报呀?”慕九看着他。
“这不就是要回去了才能知道嘛!”
吴忠义仰起脖子把茶水喝了个干净,舒了一口气!
虽然是阴云笼罩着天空——其实这话也有点小夸张,除了她宫慕九别的人哪里还有一点担心发愁的模样呢?就是连韩冰冰她自己,过了这半个月之后,不知道是习惯了时而发作的麻痹,还是因为杨春儿一走心情也变得舒畅了,总之也没再把那事儿啊放在心上。
李不他们当然就更不用说了,这世上要是还有什么事情能够压得住他们,那还就真叫稀奇了!而杨春儿却是真的走了,因为后来有一次她在路上碰见张家媳妇儿的时候,特意打听了一下,那媳妇儿说:“留了十两银子,就再也不见了!”
如今连咋咋呼呼要捉人拿赏银的吴忠义也要临时退了回去,山宅的日子便又在如此这般很多的莫名其妙中恢复了平静……呃,至少看上去很平静。
这天一大早慕九猫在水井旁边择豆角,一边无聊的拿着豆角蒂儿去逗弄趴在地上的瘸腿猫,一边没心没肺的望着它在地上打滚直乐呵,阿潇进了院子,就在廊下开口说:“慕九,我来帮你择。”
他仍旧是一袭如雪白衣,柔顺的长发及腰,头顶的发丝只用缎带松松的绑着,行动起来比女子还要袅娜,翩然站在这晨光里就犹如水晶玻璃人儿一样除尘无暇,难得的却是举手投足之间又不见一丝忸怩作态之感,慕九色迷迷看了他好几眼,嘿嘿一笑拍着手掌站起来:“好啊!”
阿潇被她看的满脸通红,低头走到了井边:“你去洗手。”浅浅的抿着双唇,眉目间仍然有着少年的腼腆。
擦过她肩旁的时候他侧脸忽然掠过一抹瘙痒,微微一顿,竟然是她转过身时垂下的头发不经意的掠到了脸上,愕然半刻,他惶然低头,目光却是扫到了摆在井旁的水盆。
水盆里水面上清晰的映现出她的倒影。她不算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但是却是绝对拥有者人世间最具有灵气的一张脸,她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里总是会盛满了无边无际的绚烂,单凭里面的温暖就足以打动人心。
不会武功的她,身处在血腥的江湖,看起来时刻需要人保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