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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也有点好奇,不是说“表姐”么?怎么又提到她师父了?
“那天夜里,的确是我。”过了好久,秋恨水终于承认,“我在开封城郊找遍了所有的村庄,所有合乎年龄条件的姑娘几乎都被我们翻看过肩膀,没有一个符合。但是据我收到的消息,‘表姐’是绝对在这边出现过的,除了慕九。但是之前我还没有怀疑她,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像了!我师父那么高贵那么仪态万方的一个人,怎么会——”她猛地回头望着慕九,满眼里都是疑惑和不可置信,“但是为了怕错过万一,我还是悄悄去找她了。可结果还是不是。”
萧云舒听完,望了望呆立中的慕九,暂且没去管她,且说道:“我早料定是你,因为南宫情说起你忽然对伤药感起兴趣了。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这位表姐,究竟跟你师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也会如此着急她的下落?”
秋恨水苦笑:“表姐其实是我们的大师姐,大师姐是师父从小带大的,但是自幼身子骨很不好,所以十岁上就被送到太行山龙乙仙师的门下学习养身之术,前年龙乙仙师仙逝之后,师父让大师姐转道去漠北之后再回东瀛,可是没想到这一走就再无音讯。”
慕九问:“那你难道认不出你大师姐来吗?”
“我十岁入师父门下,至今才六年半,那时大师姐都已经到中土来了两年,我哪里认得?”秋恨水蹙眉。“就是画像也只是瞧了一次,还是个十来岁女童模样,现如今她都十七八岁了,就算见到也未必认得出。”
“尊师让你大师姐去漠北,姑娘可知是为何事?”萧云舒目光炯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秋恨水叹气起身,“这个师父也没说,我们与中原素无来往,只是师父却跟中原几位名士私交甚好,但具体是那些人连我们也不知道。她只让我们去查这样一个女子。”
萧云舒随之站起,神色看上去有些微澜,她握住慕九左手,叹气说:“无论如何,你总算是可以有个师父了。”慕九满脸茫然,一时连手脚也不知如何放了。
秋恨水狐疑道:“什么意思?”
“慕九,也许会是你要找的人。”萧云舒望了望慕九,牵着她走上前,“只不过你那天夜里没有看到地方,她的刺青,被纹在左肩。”
“什么!”秋恨水瞪大双眼。
萧云舒微笑示意慕九,“这里并无外人,给我们瞧瞧吧。等将来你们的师父到了,至少有多一个查访你家人的机会。”
秋恨水激动地走到慕九跟前,“她说的是真的?你真的……真的是大师姐?太好了!我就要告诉师父!”
慕九捂着左肩瞪大了眼,却是一动未动。
“慕九!”萧云舒推了推她。
她缓缓回过头来,委屈地瞧着她俩,“老实说,我也很想做这个大师姐,可是云舒姐,我身上根本没有紫莲花呀!”说着她把衣领解开,将左肩露了出来,那上面是倒是有个刺青,只不过很明显是个紫莲蓬而非紫莲花!
“你们看,这紫莲蓬吧,它还纹得这样丑,害我总担心被别人见到,以为我就这么点眼光!如果真是紫莲花的话,我早就跟秋姑娘你明说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秋姑娘,云舒姐,让你们失望,真是抱歉了!”
她很郁闷地把衣服拉上,真心实意跟两人道歉。
萧云舒呆立当场,半天才缓过气来。秋恨水咬了咬牙,偏头坐了开去。
“这紫莲蓬……江湖上还当真没听说过有什么含义,想来,你们只是碰巧长得相像也说不定了……”萧云舒无力坐下,扶额叹息。
……
黑衣人之事轻轻巧巧水落石出,却也没谁特意将真相说出来,这件事就在三个人唏嘘声里就这么淹没下去了。萧云舒不再跟慕九探讨长相及家世之事,一心照顾着阿潇病体,顶多与慕九陪着他上屋前院后散散步。秋恨水也几乎像是死了心似的,再也不言及什么表姐了,只是在这里等候下月初一她师父一来,跟慕九见过面,然后就拿着那方三十年前的旧帕子再度寻人去。
段小邪这天从开封回来,还没来得及跟李不细说这回所去之遭遇,在门口听到慕九恭喜说终于不必再陪着找人,立即一蹦三尺高,冲进梨香院找秋恨水要解药。
“你那会儿给我下了毒你还没忘吧?既然不用找人了赶紧把解药给我,我还没活够呢!”
秋恨水正翘着二郎腿在太阳底下绣花,见了他便拿起旁边一颗寸来长的铁定说:“要解药也不难,你先把这颗钉子给我磨成支绣花针出来,我立马给你。”
段小邪一听脾气来了:“这么大的钉子让我磨成绣花针?你以为我非要找你呀,现在家里就有神医,大不了我找他去!哼!”
秋恨水淡定看着他出去,拿着绣花针在头发里蹭了蹭又绣起了花。
没片刻有人又蔫头搭脑弹了回来,低声下气站在面前赔小心:“好吧,是我错了!南宫情说这毒根本看不出来毒性,他也没法儿解。——我说你能换个小点儿的钉不?这得磨到什么时候?”他拿着那铁钉比划了两下。
秋恨水懒洋洋拍了拍绣面,“他当然看不出毒性,他要是看得出来那才叫奇怪了!”
“为什么?!人家可是天下第一的神医!”
“神医也得有病才能治,没病治什么病?”她冷笑冲着他一哼,再扎起云朵来。
段小邪有点傻眼,半天后才灵光突现:“你你你——你该不是说我根本没中毒吧?难道你给我吃的毒药是假的?”
“不是假的,只是那药初时有事,半月后就转毒为补了而已。”
“你居然骗我?!”
“骗你很奇怪吗?”秋恨水扬眉,轻松地完成最后一针,将绷子取下。好漂亮的一副鞋面,玄色缎子上祥云绕边,针脚细密又扎实,一看就是老好的手工。
段小邪被噎得五佛升天七佛出窍,忿而咬开手指滴了滴血在手心,拔了头上束发的银簪试了试,银簪锃亮如新。再试,还是锃亮如新。一时心里便就有些百感交集的味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他装腔作势冲天一哼,低头扫见她手里鞋面,八卦之心油然而起:“这鞋面可不像是女人的,你几时有了相好了?还绣得这么用心,也不知道哪个男人这么倒楣遇上你!”
秋恨水一把夺回,“总之你没机会倒楣!”
天空里白云飘飘,太阳光底下和风轻送,段小邪咬牙切齿瞪了她死久,终于意气风发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心里又不平衡,凭什么就没人给他绣鞋子呢?
他长得也不比别人讨厌吧!
“你回来了!”
韩冰冰从院门口小跑着过来,小脸儿上也不知做什么弄的,沾了好些个灰印子。“干什么去了,瞧这乌脸猫似的。”他抬起衣袖给她小心擦去,那小脸儿忽然扑的红了。“我在跟慕九学做面条,你不是喜欢吃泡椒肉丝面吗?过几天你生日的时候,我就可以做给你吃了。”
面前人绞着衣角低声说,低得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见。
这一刻忽然有什么东西就像乌云一样被天外的风吹散了,胸膛里顿时开阔得很,又充实得很。
这世间有的人会有人给他做鞋子。
但是同样也有人会有人记得他的生日,给他做喜欢吃的面条。
原来幸福都是一样的,最重要的是在一起。
第四卷 皆大欢喜 152 十八的师叔
当天晚上山庄里几个人聚在李不房里开起了会,主要就段小邪这次去开封的事情进行讨论。
吴忠义所追的青衣楼主当然不会是本人,从一开始大家就认定是那位墨先生,可是没想到段小邪这次踩着吴忠义的脚跟跟过去,也没见着他半点影子。
“吴忠义并不知道我跟踪他,他也是易装进了城,然后跟了另外两个人会合。从他们的行动来看,估计正是他衙门里的兄弟。然后三个人在城里呆了几天,好像也没去什么地方,行动十分悠闲,半点也看不出来准备捕人的样子。直到第五天,那天傍晚我见他们出了客栈直往东走,神色匆匆,估计是有了动静,便紧跟在他们身后。他们去的是处大宅子,里面装饰得十分精美,但是里面没有人,吴忠义他们三人在里面搜罗了一阵过后,最后在其中两间屋里翻出几件小把戏来,然后就出来了。”
“你可看到是什么东西?”李不问。
段小邪想了想,“其中好像有把小梳子,看上去质地很好,就算是夜里,月光底下也能瞧出光泽来。另外还有件好像是两把细线,也不知是什么线,也是发着亮的。”
李不捏着下巴沉吟了一下,像是也琢磨不出来。
“那后来呢?”
“后来我等他们出来后,自己又进屋去看了看,里面也没有异常的,除了家具之外,一件多余的东西也没有。吴忠义找出那样东西,还是在其中两间房的最角落处找到的。再后我以为他们会继续找下去,便出来跟上了他们,可没料到他们出来之后就径直出了城门,然后去了青州,我一直跟着他们到了青州县衙才知道他们这趟就算是找完了。”他沮丧地耸了耸肩。“不过我看他们的神情,倒是很郑重其事,估计那东西就是墨先生的也说不定。”
“那你还认得出那宅子吗?”
“记倒是记得。但记得也没用啊,真的就像被洗劫一空了似的,再也没有丝毫人住过的痕迹。吴忠义他们是捕快出身,连他们都搜不出东西来,我们还能找到什么?”
李不不置可否。
慕九在旁边剥桔子,这时插言说:“那吴忠义不是说这回肯定能抓到‘青衣楼主’的吗?怎么次次都这样,每一次见他有成绩的!”
阿潇在旁边说:“他说的话你也信,你也不想想,不要说青衣楼楼主,就是下面分堂的堂主,哪一个武功不比他高许多倍?他要是抓得到,那才奇怪了!”
“那可不一定,现在衙门里可也高手多着呢!”韩冰冰把剥好的桔子一瓣瓣剥开,放进个大碗里,然后将切成块的雪梨也放进去,然后倒了些蜜糖和煮熟的乳酪,拿勺子仔细拌起来。
“记得我有个师叔,她就在扬州那边做捕头来着,武功跟我一样好呢!”
“你师叔做捕头?”阿潇惊讶地瞪起眼,“女人做捕头?”
“这个么,”她有些赧然地,“我这个师叔有点像慕九,她也是女扮男装的。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呢!”
“怎么可能!”阿潇不信地,“扮得再成功她也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了,上了年纪的人再扮男装怎么会不被人瞧破呢?”
“谁说上了年纪?我师父今年才十八岁呀!”韩冰冰嘟着嘴把拌好的水果推到慕九面前。慕九从来就是个爱凑热闹的,这时也对这事儿好奇了,水果也顾不上吃,“你师叔才十八?真新鲜,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呀!”
韩冰冰转身拿来牙签,戳了块雪梨望着房梁吃起来,“你们也没有问过我啊!只知道我外婆很出名,魔岛很厉害,几时又关心过我家的情况来着?我这个师叔几乎是我娘一手带大的,但是武功什么的全是外婆教,所以她就成了我师叔啦!”
慕九和阿潇听得津津有味,真真是有着相同的八卦基因。李不跟段小邪在旁边坐着,也暂时把开封之事撂了开来,索性一人拿了个杯子喝起了酒,谈着他们自己的话。
“我师叔武功比我好,性子也很豪爽,可就是有一点不好。”她烦恼地揪着小眉心儿来。“哪点不好?”阿潇问。“她一看到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就迈不开步了,可是又喜欢欺负人家,巧的是人家被她欺负了还心甘情愿为她做事。为这事外婆没少说她,可她又没犯啥大错,于是又舍不得管她。这不,去年正要张罗给她找个夫婿来着,她就逃到岸上做捕头去了!”
慕九听到这里望着阿潇嘿嘿笑起来。阿潇被她弄得有点发毛,赶紧坐直了问:“你笑什么?”她摸了摸脸,挑眉嚼起水果来,“吃!吃!放久了不新鲜了!”
……日子在紧过慢过中终于迎来了月底。
这一天是十月二十九,按照阿潇的说法,紫珠丹将会在明天晚上结果。大伙儿都有那么点紧张,一来是料着沈梦溪十有八九会来,但是他会怎么来,以什么方式来,对方在暗,自己在明,怎么防范都有点不够周全的味道。二来是这紫珠丹到了手,是不是真能治好萧云舒的病,还有那位墨先生究竟想怎样,真的是越等待越让人心急。
慕九中午亲自下厨,正忙着热火朝天的时候杨春儿来了。
“需要我帮忙吗?”
在场的韩冰冰和阿潇都没理会她。慕九想了想,指着案板上那堆菠菜说:“你要是肯帮,就帮我择菜吧!”自打上回她被秋恨水劫去了后院,听说她也跟着大伙儿一起忙前忙后地查找,自后还是她最先在草垛上发现她的时候,慕九心里便对她恢复了几分好感。想来这孩子大约也是性格讨人厌了点,人也许还是不坏的。再说毕竟她也无家可归,老这么冷脸对着人家也不好。
杨春儿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