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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使爆炸室接近刚体,居然用了几顿价格比黄金还贵的金属钨来制造。
把用钨铸造的开口球形吊装在竖井的底端,周围又浇灌上厚厚的钢筋水泥层,氢弹装配到位,东西两个平洞均已填埋,就等着引爆的命令了。
“秦部长说,时机尚未成熟,还需等待。”石音丰对沈沉说:“这个秦部长,工程未到位时,他催得很紧。现在万事俱备,他倒反而优哉游哉了。”石音丰以关心的神态说:“沉沉,这一段时间确实把你累得,脸都黑了,人也瘦了一圈。你应该调养一下,好好的休息,尽情的玩一玩吧。”
沈沉的确是应该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了。他钻进电影院,几乎天天看着战争片。那时的电影很少,每天都是这几个电影,看多了也腻。于是,他就连科教片、纪录片、纪实片,什么都看。可是,有一部关于地震的纪实片,使他触动很大,那触目惊心的场面,令人震撼,久久难忘。
“小丰,你去跟秦部长谈谈,是否能挪一下地震的方位。”沈沉找到石音丰,不无担心地说:“京城里如果出现大地震,那惨烈的景象……,我实在不敢想象它的后果。”
“你放心。”石音丰拿出严立留下的资料,递给沈沉,“你看这里记录着多次地下核试所引起的地震,都没有特别严重的后果,京城肯定能扛得住。”
沈沉一边翻着资料一边说:“这些都是以地下核试为目的,没有加上导向。我们这次是有目的地的,这级数肯定会增加许多。”他翻到一页突然停了下来,惊诧地说:“不对呀,这‘二二一一’原先是一颗二公斤核燃料的小当量原子弹,现在怎么做成氢弹了?当量要增加几千甚至上万倍呀!”
“我们做的是试验,就是要追求效果。如果当量小了,效果不明显,那就是试验的失败。”石音丰话锋一转:“你不是有自己的政治理想吗?把京城的官僚们震塌、震垮,直至消灭,不就能实现你的理想了吗?”
“这完全是两码事!我只是对社会形态、治国方针的探索,与这种草菅人命风马牛不相及!”听得出,沈沉有点激动。
“只要把这件事搞好了,天下就是我们的,到时你们一家就能相聚,也就有你施政的机会啦!”他说得很轻松。
“做梦吧?靠这种卑劣的手段,能取信于民?就算得了天下也不能长久!不行,我要把氢弹取回来!”沈沉口吻略转,“小丰,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秦桥新,跟着这样的阴谋家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取回氢弹?两个平洞均已被堵,吊装设备也早已撤走,要取回氢弹,那要多大的工程呀。再把吊装设备运上去,至少还要再重新开出一个平洞,秦部长肯定会知道。”
“小丰,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沈沉神情严肃,认真地问道。
石音丰显得很诚恳:“我与你朋友十几年,当然站在你一边。”
“秦桥新如果一定要你起爆呢?”
他仍然说得很轻松:“我推说只有你一人知道起爆的方法,这不就得了?”
“还好,他说时机尚未成熟,使我们还来得及补救。”沈沉略感心宽,“所幸,只有我们俩能引爆。等以后有机会,再把它取出来吧。”
此后,恰巧冷蓄来拜访沈沉,他向沈沉谈了要为严立平反的打算,提出要沈沉组织一些人,必要时可以给市府一些压力。
严立他们的“二二一一”设计方案沈沉看过,知道严立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强加在严立头上的莫须有的罪名应该被推翻。另外,沈沉已沾手的变了味的“二二一一”,成了沈沉的一块心病。沈沉希望通过对严立的平反,使严立原先的研究组人员能够重新接管“二二一一”,他们就会发现这工程已扩大了千百倍,就能阻止这次核爆。
基于这些考虑,沈沉欣然应诺了冷蓄的要求。沈沉与陈风见面后,便起草了一份纲领性的宣言,他想把自己的观点在广场阐述,与大家探讨。
“我真是错怪沈沉了,我一直以为,像他那样思想激进的人,对民众的疾苦不会太在意。”坐在观浪亭的曾晓杰感叹道:“没想到,他被卷到这么大的漩涡里,居然还想着平民百姓,把自己推上了绝路。”
“你这话的意思是他逃不过秦桥新的魔爪?”在一侧的钱抑傲说道:“可他却是被石音丰所害!”
“此话有何依据?”
“你看看这两份东西。”坐在曾晓杰对面的霍冰清站起身来,从卷宗里抽出几张纸,“这份是寄到特辑处来的影印件,”她又拿出另几张,“这就是在石音丰卧室里找到的原稿。”
“是石音丰向特辑处投了匿名信?”曾晓杰将信将疑。
“原稿都在他家里,还会是别人!”霍冰清貌似生气地说:“你一味回避我,现在该明白了吧?没有我这个特辑处的,你能知道这些事情?”
“我不明白,小丰他为啥要这样做?”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因为沈沉是不会再去参与他们的活动,而且很有可能把他们的阴谋揭露出来。所以想假借特辑处之手,来除掉沈沉。”霍冰清分析道:“事情的过程大致是这样,他们发现沈沉参与甚至组织市中广场的政治事件,秦桥新便亲自出马,在陈树华家对暴力镇压进行了具体布置。那天他们提出的要求是:‘宁可全部消灭,不能放走一个’,完全是赶尽杀绝的意思。那次沈沉虽然被捕,但不久又被放了出来。于是他们就向特辑处投寄告密材料,使沈沉第二次被捕。可是王灵维想从沈沉的口中得到更多的东西,没有对沈沉下杀手。后来在灵康路上怕你们营救成功,石音丰只能自己下手,将铜梗点向身负重伤、毫无还手之力的沈沉的大包穴。”
“看你还在疑神疑鬼的,”钱抑傲拍了一下曾晓杰的肩膀,“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个人,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见谁?”
“去见了你不就知道啦!”钱抑傲说着话的同时,朝着河边疾跑几步,展开双臂,一个鱼跃,飞也似的到了恬河的岸边。曾晓杰往上一窜,抓住一根树枝,整颗树干向内里弯曲下来。他凌空翻腾,双脚对着树干一踹,借着树干的反弹之力,眨眼已在钱抑傲的身边。
“你们俩就落下我呀!”霍冰清一面叫着,顺手折断一根树枝,在将树枝投向河面的同时,身子已凌空腾起。她脚点树枝,在河面上形如飞凤,疾如游龙,跟着来到岸上。【 ﹕。qisuu。】
“冰清姐,我们就此道别。”钱抑傲见霍冰清已跨上停在树林边的摩托车,说道:“以后见面就在这观浪亭。”
“好的,再见!”随着霍冰清的秀发飘起,摩托车顷刻中便没了影踪。
曾晓杰跟着钱抑傲来到了泽丰旅馆,看见旅馆的周围有很多军人,还有一些武装的黑衣人。这套玄一色的服装,曾晓杰打过交道,一看便知是侧月山区的人马。
“钱部长,回来啦?”黑衣人向钱抑傲招呼道。
“严老在吗?”
“在,他们全在里面。”钱抑傲他们随着黑衣人的回答,进入了旅馆。
“师父!严伯伯!”曾晓杰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陆散波和严立,惊喜万分:“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砚林的?怎么到明山来的?我好想你们。”
严立和陆散波微笑着对视了一下。“此时你最想问的是父亲与妹妹的情况吧?”陆散波笑着说,“他们都在侧月山区,好着呐!”
“他们如何到了侧月山区?这么远的距离?”曾晓杰一脸疑惑。
“那是在你走后,”陆散波指着钱抑傲说:“小钱带着人马整治了胡飞,用飞机把我们都接到了侧月山区。”
“你们不待在侧月山区,到明山来干嘛?”曾晓杰不无担心地说道:“尤其是严伯伯,这里到处都是特辑处的人,多危险!”
“你想让我一辈子做逃犯?”严立笑了起来,说:“我们已经去过京城,并与石长信也见过面。石老说,明山派系的情况他已掌握了一些,但是在他们手里有一颗原子弹,处理不好就会有严重的后果。所以要求我们谨慎小心,决不能让震惊世界的惨剧发生。”
“石老先生也真多虑了,”刚从门外走进来的宋洁平插进话头,“派上几个师,把特辑处及明山派系的几个窝点包围起来,不怕他们不投降!”
“洁平!你也在这里啊。”
“这小伙子也够辛苦的,我们上京城、来明山,都是他领着几个年青人保驾护航的。”严立对着曾晓杰解释后,把头转向洁平,说道:“小伙子,不能那么简单。把他们围起来是很容易,但是他们如果引爆原子弹,这后果你想过吗?那时,不仅整个明山市变成废墟,这几个师以及明山市的几百万人的生命,你想过吗?”
“一颗炸弹有这么厉害?”洁平吐出了舌头。
“你以为是常规炸弹呀!”钱抑傲对着洁平说道:“听得出,核裂变和核聚变你是更分不清了,快去学习学习吧。”
“洁平,洁中的伤势怎样了?”曾晓杰想起了洁中。
“刚与他通了长途电话,”洁平答道:“问题不大。虽然伤的面积比较大,但伤得不重,养了一段日子,已经快好了。
“这位就是曾晓杰?”边上一位不知何时进屋的、穿着一身军装的姑娘,走上前来对曾晓杰说道,“为了找你,我差点死在砚山上。”
“这位是……”曾晓杰并不认识她。
“我就是严怡尘,谢谢你救了我父亲。”严怡尘落落大方,伸出双手握住了曾晓杰的手。
“噢,你就是尘姐?久仰,久仰。”曾晓杰受宠若惊,“时常听冷蓄提起你,果然英姿飒爽。”
“英姿飒爽?”陆散波笑道:“我们在砚山发现她的时候,完全是个快死了的乞丐!”
大家都笑了起来。
“晓婉为啥没跟你们一起过来,”曾晓杰想起了妹妹,“她一直希望能到处走走。”
“她是吵着要跟着我们的。”严怡尘解释道,“因为我父亲毕竟还是个逃犯的身份,我们上京城也不知会有什么结果,凶吉难料。另外,你父亲虽然有人照料,但肯定没人能做得晓婉那么周到。因此,就劝她留下了。我们临行时,还见她在偷偷流泪呢。”
“亏你还记得她!”钱抑傲对曾晓杰责备道:“这近十年你只知道自己种地、练武功,哪里关心她了?她每天服侍父亲、操持家务,你用了多少时间去教她文化了?我们虽然通过信件教她一些,但这只是车水杯薪,哪能满足她的求知的渴望呀。”
“说得是,的确是我疏忽了。”曾晓杰面带愧色,“我教她的是少了些。”
“到了侧月山区后,我盯着她,让尘姐好好的给她补了课。”钱抑傲说道。
“还好,这姑娘很有灵性的。”严怡尘安慰道:“她的接受能力很强,我教她的课程,她很快就掌握了。她的记忆力特好,每天缠着我给她讲故事,把上下五千年的历史背的比我还熟呢!”
“现在大事在前,你们却有闲情去谈论一个姑娘?”
“洁平,你当然是不想谈她的,”严怡尘笑道:“这次出门前,你挨了她不少骂。”
“是呀,”洁平显得很委屈,“我又没有对不起她!再说,我也希望她一起出来,还能热闹些。”
“你真傻,”严怡尘说:“你不想想,她一肚子的怨气,除了你,能向谁发?知道你看在抑傲的面上,不会对她怎样的,当然拿你出气,不是真的恨你。”
“这倒也是,算我倒霉。”
“严伯伯,”曾晓杰想起了来此的目的,“你既然已见到了石长信,那对他的儿子石音丰怎么看?”
“说起石音丰就有点复杂,他目前肯定与秦桥新有密切的联系,但愿他是受了秦桥新的欺骗。如果他们是合谋,那就危险了,可能是没救了。”显然,严立也很担心。
“你们根据什么说他们关系密切?”钱抑傲觉得严立他们并没有看到过霍冰清提供的材料,怎么也会有此一说。
“这几天京城里秦桥新他们所控制的新闻机构,通过报纸电台都在宣传石音丰,还把石音丰与石老的合影也刊登了出来,连续报道着‘人民军队的好儿子——石音丰’、‘石音丰——部队先进科技的排头兵’、‘无产阶级的优秀接班人——石音丰’'网罗电子书:。WRbook。',等等。他们放出这一系列的信号,我们还没有吃透他们的用意。”
“明山的报纸电台也是这样。”钱抑傲拿出一份报纸,“你们看,同样也有石老和石音丰的合影。”他接着对严立说:“严伯伯,我们有一个确切的情报,他们的那颗原子弹已经制成了氢弹。而且已作好一切准备,随时可以引爆,目的是要引发京城的一场大地震。”
“这颗氢弹的当量为多小?”
“据说是那颗原子弹的几千甚至上万倍!”
“京城岂不是危在旦夕啦?”严立大惊失色,“这可是比他们引爆那颗原子弹还要严重得多呀!”
“我们得赶紧想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