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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无方遭:“如何应付是我的事,不用叶老弟你费心,重要的是你要想个办法,万一动上手时,最好别用你的追魂七剑,使别人一下子就瞧出了你的身份。”
叶长青道:“真到了性命相搏的时间,只怕很难能掩饰得住。”
屠无方点点头。
叶长青接道:“不过,我会尽量小心……”
五天后初更时分,屠无方带着叶长青又到了那茅棚之中。
陈沛、彭震,早巳在茅舍中等候。
二更时分,一辆篷车驰到了茅舍外面:
赶车的穿着一身黑衣,戴了—顶黑帽子,由头顶自垂到下颚的帽子。
除了两只眼睛之外,整个的头脸都在那帽子的掩遮之下。
只见他转过脸来,打量了屠无方等—阵,道:“你们只能去两个人。”
屠无方道:“好!”一面拉叶长青登上了篷车;叶长青现在是魔手铁飞,穿着铁飞喜爱的衣眼,也带了铁飞常用的兵刃。
篷车中的布置,说不上豪华,但却很实用、舒适。
黑衣车夫放下了垂帘,篷车立刻向前驰去,一面说道:“两位,到了地方我自会招呼两位下车,如若你们在途中向外探视,或是有什么不该有的举动,两位要立刻下车,也不用去谈什么交易了。”
屠无方道:“如果你在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许咱们瞧着吗?”
赶车的道:“如果真的遇上了什么麻烦,我自会招呼你们。”叶长青道:“阁下的意思是,咱们听不到招呼,就算阁下死了,也用不着咱们插手了?”
赶车的道:“对!如我没有招呼你们,就算我死了,你们也不用瞧。”
篷车开始跳动,似乎正驰在崎岖不平的小道上。这时,叶长青忽然发觉了这篷车有一点特殊的地方,它很坚牢,如果普通的篷车,这等行驰之法,车子可能早已经被震散了。
篷车突然停了下来,静止未动。
叶长青忍不住问道:“怎么样?为什么停了下来了?”
赶车人冷冷说道:“稍安勿躁,也许两位很快就可以下车了。”
只听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不得对贵宾无礼”
紧接着车帘启动,一道灯光照射过来。
一个穿着天蓝长衫,手中高举灯笼,面也带着微笑的中年人站在篷车前面。
灯光照着屠无方的大麻脸,照着蓝衫人一身细皮白肉。
这个人是属于那种天生可亲的人物,胖胖的身材,细细的长眉,带着一片祥和之气。
屠无方道:“现在,咱们可以下车了?”蓝衫人道:“可以,可以,小道崎岖,车子跳动的厉害,只怕两位很辛苦啊!”
屠无方当先下了篷车,道:“还好,还好,反正,我们也不是纸扎的人,这一点辛苦还承受得住。”
蓝衣人笑道:“先苦后甘,咱们替两位准备了酒菜,去喝一杯,消消疲劳,在下给两位带路。”
转身向前行去。
叶长青目光转动,四下打量了一阵,发觉篷车正停在一片树林的旁边,一面靠山,一面倚林。
夜色浓黑,山风呼啸,那蓝衣人执灯带路,顺着一条小径向林中行去。
树林中更是黑暗,如没有那一盏带路的灯笼,黑得已经到了伸手难见五指。
林中树木茂密,曲径通幽,叶长青紧随在那执灯人的身后,暗中运功戒备,若事情稍有变化,立刻出手攻向那人的背心。
屠无方走在叶长青的身后,也是全神戒备,随时准备应变。
那执灯人带着儿人行近子一座茅舍之外,停了下来,缓缓道:“这里就是了,两位请进吧!”
茅舍的木门,呀然而开。
蓝衣人闪身退到一侧。
叶长青回顾了一眼,缓步行入了茅舍之中。
这深林茅舍,看上去实在不起眼,但茅舍内,布置的却十分豪华。
整个茅舍,一片天蓝颜色,地上铺着白色的毛毡。
外面瞧不出来,但进了门,却发觉这茅舍相当的大。
一座宽敞的大厅中,摆着张金交椅,上面坐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很美丽的女人。
两个身着劲装的丫头,分别站在那女人身侧。
大厅四角,燃起了六支粗如手臂的巨烛,室中相当的亮,所以,一切景物都看的很清楚。
那女人穿着一身白颜色的衣服,在金交椅前却放着两十个坐墩。
靠在厅门后面也站着两个丫头,一个迎上来接过蓝衫人手中的灯笼。
白衣女子微微欠身,道:“两位请坐。”
屠无方和叶长青,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白衣女子两道美目,在两人脸上打量了一阵,道:“哪一位是能够做主的人?”
屠无方道:“我!”
白衣女子道:“我看到了你们出的价钱。”
屠无方道:“我们对购买圣水一事,一直很认真,所以不惜巨资。”
白衣女子道:“你们出的价钱虽大,但不是说,我们一定就卖给你们了。”
屠无方道:“哦!”
白衣女子道:“第一个原因是,有人比你们出价更高。”
屠无方道:“如果只是价钱问题,我们再提高一点。”
白衣女子道:“除了钱之外,我们还有别的条件。”
屠无方道:“还有别的条件?”
白衣女子道:“对!我们希望知道,你们买去圣水的用处为何?”
屠无方道:“这也要说明白吗?”
白衣女子道:“对!”
屠无方道:“这个,在下就不太清楚了,我只是买办圣水的人。”
白衣女子道:“那价钱你早知道了。”
屠无方道:“知道。”
白衣女子道:“圣水交易的规矩呢?”
屠无方道:“也知道。”
白衣女子道:“好!你还记得那个价钱么?”
屠无方道:“记得,一共是十八万六干两银子。”
白衣女子道:“不错。”
屠无方道:“现在,我们能不能正式商量一下这笔交易。”
白衣女子道:“我找两位来,就是要和你们谈谈这件事的细节。”
屠无方道:“咱们已参与了比价两年,这一次,志在必得,多花一些银钱,在所不惜。”
白衣女子笑一笑,道:“阁下贵姓啊!”
屠无方道:“在下屠无方。”
白衣少女道:“屠兄,好像是有一个外号,是吗?”
屠无方道:“不错,我是有一个外号。”
白衣女子道:“屠兄的外号是……”
屠无方道:“非常的难听,说出来,不好意思。”
白衣女子道:“和我们交易,有一个很重要的规矩,不知屠兄是否知道。”
屠无方道:“听是听说过一些,不过,还是不太清楚。”
白衣女子道:“其中有一条,就是不可隐瞒身份。”
屠无方道:“是!是,在下的外号叫作麻面血手。”
白衣女子笑一笑,道:“倒是切合你的身份啊!”
屠无方道:“不错。”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单凭麻面血手这四个字,就是一个很好的交易对象。”
目光一移叶长青,接道:“这位想来必是你的搭档魔手铁飞了。”
叶长青心中暗道:原来,他们早已经知道了。
只听麻面血手缓缓说道:“各位原来早巳知晓我们的身份。了。”
白衣女子道:“对交易的对象.我们不得不弄清楚。”
屠无方道:“姑娘既是早知我们的身份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问?”
白衣女子道:“我要看你们会不会说实话。”
屠无方笑道:“现在,我们是不是说了实话?”
白衣女子道:“对!屠兄,这一点尚请你原宥,我们对交易对象,一向很严,如是人头不对,就算你多出了二十万两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到圣水。”
屠无方道:“唉!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限制。”
白衣女子道:“不过,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了,因为,你们已经通过了。”
屠无方道:“那真要多谢姑娘帮忙了。”
白衣女子道:“我没有帮助你们,而是你们本身具有了这个条件。”
屠无主道:“姑娘,我们这笔交易,算不算成功了呢?”
白衣女子道:“还没有,你们只是通过了交易的身份。”
叶长青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道:“要到什么样了的情形之下,我们才能参与这笔交易呢?”
白衣女子道:“会有很多人被通过交易的身份,那就要看谁出的价钱高了。”
屠无方生恐叶长青忍不下胸中怒气,乱了大谋,急急接道:“姑娘,能否给我一点指示,告诉我们一个价码。”
白衣女子摇摇头,道:“有些人出价钱匪夷所思,我要给你们一个明示,可能会害了你们。”
屠无方道:“这就要各凭运气。”
白衣女子道:“好!这一点,我也许可以帮忙,不过,公开喊价,可能会把价码抬得很高,那就有些麻烦了。”
屠无方道:“姑娘,至少,互拼财力,可以使我们知道为什么买不到圣水,这一点,使在下对上边也算有一个交代。”
白衣女子道:“好吧!我试试看,我想,这个机会很大。”
屠无方左顾右盼了一阵,欲言又止。
白衣女子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屠无力道:“在下不知道这些话,说出来是不是方便?”
白衣女子道:“方便,你尽管说吧!”
屠无力道:“如足姑娘能够帮忙,在下自然也不能白白劳动大驾。”
白衣女子笑一笑,道:“这个不必了,万一你们得不到这一批圣水文易,岂不是让你们白白花了银子。”
屠无方道:“只要姑娘能够安排公开喊价,就算帮了我们的大忙。”
白衣女广道:“好!那就等你们得到了圣水之后,再送我一点银子也不迟。”
缓缓站起身子,接道:“两位已经通过了我这一关,回去静候佳音,不过,有几件事,我要事先向二位说明一下。”
白衣女子道:“听说有几个武林道上很有名的人物,也听到了圣水的传说,带了一些人易容而来,而且,已经住入了圣水镇。”
叶长青心中暗道:原来,他们的消息也这么灵通。
屠无方故作惊讶,道:“姑娘是说,有人要阻挡圣水交易?”
白衣女子道:“他们既然来了,自然有这个用心,不过,他们是否有能力阻挡这件事情.那就又另当别沦了。”
屠无方道:“姑娘,能不能告诉在下—声,来的是什么人物?”
叶长青忖道:他明明知晓的十分清楚,却装得如此之像,看起来,这江湖上的经验,我实在差了一点。
只听那白衣女子说道:“那个人好像叫葛平。”
屠无方道:“领袖鲁、豫道上的流星刀葛平。”
白衣女子道:“嗯!就是他。”
屠无方道:“这个人在中原很有点势力,听说是出身少林的俗家弟子,刀上造诣极深。”
白衣女子道:“你对流星刀葛平这个人,还知道多少?”
屠无方道:“在下听到的,全都说出来了。”
白衣女子道:“我所知道的,葛平这个人,一直和少林寺保持很密切的关系,我想,除了他在豫南信阳州,葛家堡的实力之外,还有少林寺的老和尚撑腰。”
屠无方道:“葛平这一次还专为圣水交易而来的了。”
白衣女子道:“不!还有另外一件事,听说是追查七剑追魂叶长青的下落。”
屠无方道:“叶长青和葛平也有关连吗”
白衣女子道:“这就不太清楚了。”
屠无方道:“就我们所知,叶长青和葛平,应该没有见过。”
叶长青心中暗道:不错,我们只是彼此闻名,却是缘铿一面。
白衣女子笑道:“葛平和叶长青,不一定要有交情,他们自觉是义气相投的人。”
屠无方道:“七剑追魂这几年在江南道上,也的确出了一点风头。”
白衣女子笑一笑,道:“屠老兄,对叶长青失踪一事,难道一点也不清楚吗?”
屠无方道:“江湖上传说他去了太湖,就像投入在太湖中的泥沙一样,一下子,就失去了踪影。”
白衣女子道:“两个江湖上新起之秀的女杀手,也在太湖死亡,这件事,似乎是有些神秘。”
屠无方道:“你说玉兰双姝?”
白衣女子道:“不错啊!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屠无方沉吟了一阵,道:“丈二金刚,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敝堡也正在调查这件事。”
白衣女子道:“你代表阴阳堡?”
屠无方道:“对!”
白衣女子道:“阴阳堡在江湖道上,是首屈一指的大组织,这件事,难道还能瞒住你们。”
屠无方道:“正因组织很大,所以才各有专司,区区奉命,来谈圣水交易,对叶长青的事情,知晓不多,但我知道,敝堡确在调查。”
白衣女子笑一笑,道:“说的也是,这些年来.江南绿林道上,对叶长青这个人,都有些头痛,他如果就此失踪,永不再出现江湖,也算少了个捣乱的人。”
屠无方站起身子,道:“姑娘说的是,敝堡也曾派人跟踪过他,但却被他摆脱了,这个人,非但剑法辛辣,而且也十分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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