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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号道:“够了,在下刚刚借得十万银票”
居中黑衣人摇摇头,道:“很可惜,圣水已经成交了,明年请早吧!”
二十九号道:“不行,在下奉命,必须取得圣水,否则提头复命。”
居中黑衣人道:“朋友确有碍难之处,不过,我们不能出尔反尔,也不能改变已成的交易,我们必须维持信用,就算阁下肯出百万银子,那也是明年的事了。”
二十九号道:“我如取不到圣水,回去难免一死。”
居中黑衣人道:“那是你个人之事,我们爱莫能助。”
二十九号道:“今年圣水交易.突变得大异往昔,所以,也不能全怪我们。”
居中黑衣人道:“朋友,要反对这种交易办法,应该入场之后就提出反对,现在是不是太迟!”
二十九号道:“阁下如肯帮忙,时犹未晚,但如阁下不肯帮忙,那就是把在下置于死地了。”
居中黑衣人道:“你胡说些什么?我们交易有交易的规矩,岂可因一已之私,破坏大局。”
二十九号叹息一声,道:“我不能取回圣水,难免一死,那不如现在死了算。”
居中黑衣人道:“阁下说这些话,那是诚心威胁我们了。”
二十九号道:“如若在下能够商请十七号转让,这就和圣水交易无关了。”
居中黑衣人沉吟了一阵,道:“这倒可以,不过,不能用强。”
二十九号突然举步行到屠无方的身前,抱拳一个长揖,道:“这位兄台,区区苦衷,谅已知晓,但不知阁下是否肯体谅,转让圣水,区区愿以五万银子酬谢。”
屠无方道:“我的处境,和你相似,对圣水也是志在必得。”
二十九号道:“你如不得圣水,总不至于要了性命吧?”
屠无方道:“彼此,彼此,我如不得圣水,也很难交差。”
二十九号脸上有黑布掩遮,但可从他目光中发觉他的焦虑和愤怒,但他仍极力地忍耐着,道:“离此之后,在下当专程拜访酬谢大恩,而且,日后必有一报。”
屠无方道:“我如救你,谁又能救我呢?阁下之请,恕难应命。”
二十九号怒道:“朋友如此不通情理,今日交易,只怕很难成功了。”
居中黑衣人突然接了口,道:“我已说过,不许威胁,别人既然不同意,你似乎用不着再说了。”
二十九号似是已无法控制,厉声说道:“圣水已经卖出,那己和阁下无关,用不着你再多口舌了。”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二十九号,你是诚心来捣蛋了。”
二十九号道:“笑话,我带了数十万张真实的银票,岂是来捣蛋的不成?”
居中黑衣人道:“像阁下这种不通情理的人,我已见过很多,不用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了。”
二十九号缓缓转过了身子,直对那长桌行去,口中说道:“你们如此相逼,在下也只好放手一拼了。”
居中黑衣人道:“好!你要打架,我就找个人陪你打一次。”
叶长青已准备出手,只要那黑衣人再向屠无方逼近一步。
但那主持圣水的黑衣人,却把这件事揽了过去。
既然,事情岔了道,叶长青自己也懒得多管闲事了。
这时,参与圣水交易的人,大都还未离去,眼看有了麻烦,立刻都停了下来。
叶长青暗中数了一下,留在这里的,还有九组,每组二人,二九一十八,加上出售圣水一方的三个人,合计有二十一人。
人数虽然不太多,但能参与圣水交易的人物,都不是易与之辈。
这二十几个人,如是真的要放手打了起来,必是一场江湖上极为少见的搏杀。
叶长青虽然希望圣水交易能够顺利的成功,见识一下,那圣水究竟是什么样子?
但他也希望这几个人打了起来,闹个天翻地覆,大家撕下那脸上黑布,瞧瞧看,都是些什么人物?
这两种心理,相互矛盾,也相互冲突。
居中的黑衣人,冷冷说道:“你是准备私人和我打一架?”
二十九号道:“好!这次圣水交易不成,在下这条命,八成是保不住了,能和阁下放手一战,死亦无憾。”
两个人说打就打,立刻动上了手。
而且,一动手,就是拼命的打法。
但见拳影点点,双方打斗得十分激烈。
叶长青冷眼旁观,发觉双方举手投足之间,凌厉中,含有着极为精奥的变化,不禁一呆,暗道:看起来这两人,也算得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了。
双方恶斗了百招左右,仍然保持个不胜不败之局。
叶长青回顾了屠无方一眼,屠无方示意他不可插手。
这实在是一场很激烈的搏斗。
但双方都还有相当的抑制,因为,到目前为止,双方都还没有亮出兵刃。
忽然间,响起了两声大震。
原来两个人久战不下,都打得性起,突然间硬接了两招。
这两招硬接,双方各自被震退了两步。
仍然是一个半斤八两之局。
两人脸上,都有着黑布遮住,无法看到他们的表情。
但只见两人眼中,仍然神光炯炯,似乎是都没有受到伤害。
至少,两个人还有再战之能力。
事实上,两个人未再动手。
只是四日交投,相互凝望着,两个人内心中,都有着震动的感觉。
这百招恶斗,和两掌硬拼之后,双方心中都有了数。
再打下去,两个人,也不是三两百招内,可以分出胜负。
除非有一种特殊的武功,施展出来,一举克敌。
达两个人没有什么仇恨,真要以命相拼时,心中反而都有些犹豫起来。
尤其那主持圣水买卖的黑衣人,更无拼命之心。
自然,他们脸上戴的黑色帽子掩去了本来面目,也使他们有着隐蔽的感觉,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用为了保护自己的名气,舍命一拼了。
心中先有了撤退的打算,目光中的神光,也立刻敛失。
但那二十九号的黑衣人,仍有旺盛的斗志,目中神光连连闪动,道:“阁下很高明,不过,咱们非得分个胜负不可……”
只听那居中的黑衣人.冷冷接道:“今口是圣水交易之期,在下不愿意闹出流血之事,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
二十九号淡淡一笑,道:“事实上,在下已不准备生离此地了。”
居中黑衣人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算了,生意不成仁义在,你们今年买不到圣水,明年可能买成,今天,就算你拼了命,血溅于此,对圣水交易,也是于事无补了。”
二十九号道:“不管是否于事有补,在下的遭遇都是一样。”
居中黑衣人道:“圣水交易和整个武林有关,你这么一闹,岂不把整个圣水交易,都闹垮了吗?”
二十九号冷笑一声,道:“就算把这件事闹个天翻地覆,在下也是在所不惜了。”
只听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道:“你这人太过无礼了。”
随着那呼叫之声,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缓步行了出来。
叶长青记得那女子的声音,正是那曾和他们两人见面的白衣少女。
她仍穿着那一身白衣,只是脸上多了一个黑色的面罩。但她的声音,仍然可以听得出来。
叶长青心中暗道:看来,这女人的身份,在这个组织中,还不太低。
白衣女子面对二十九号行了过去,一面接道:“圣水交易不允许破坏,不论你有多少理由,多少委屈,我们不接受任何威胁,也不愿杀人,但如在两者之间一定要我们选择一样时,我宁可选择杀人。”
二十九号冷笑一声,道:“姑娘,如果圣水交易真有严格规定,姑娘是第一个违犯规定的人。”
白衣女子道:“哦!我犯了什么规定?”
二十九号道:“就在下所知,除了参与圣水交易的人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白衣女子道:“你错了,那是对你们的限制,对我们并没有这个规定,何况……”
二十九号黑衣人道:“何况什么?”
白衣女子道:“何况,我的身份是监督圣水交易。”
二十九号黑衣人道:“如若你听到了我说的话,你该明白,我已经是死定的人了。”
白衣女子道:“这就是威胁?”
二十九号黑衣人道:“不是威胁,是事实。”
白衣女子点点头,道:“是要我杀了你,还是大家放手一搏?”
二十九号黑衣人道:“大家放手一搏。”
白衣女子道:“你不是想死,只是想撤赖……”
提高了声音,接道:“在场诸位,都是我们的顾客,小妹实在不愿对诸位无礼,不过我们为了要维护圣水交易的尊严,不得不放手一搏了。”
二十九号黑衣人双目神光一闪,道:“姑娘放心,他们不会帮助我,我也不需要他们帮助,甚至和我同来的人,也不会出手,姑娘只要杀了我,他会带着我的尸体和银票离去。”
白衣女子道:“如此就好,你请出手吧,我让你先机。”
二十号黑衣人似乎是早就等不及了,一听白衣女子的话,立刻出手,一拳捣了过来。
白衣女子一侧身,避过一击。
二十九号的黑衣人大喝一声,双掌连环拍出,急急抢攻而来。
白衣女子立刻反击,指点肘撞,硬把对方的攻势给封住。
两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绝伦的恶斗。
那白衣女子身材娇小,但出掌,飞足,迅如雷火。
二十九号黑衣人,接过了二十招之后,就有些应付不暇了。
忽然间,白衣女子掌指流动,幻起了指形。
没有人看清楚,她如何用出这奇厉如幻的一招。
但却听得那二十九号黑衣人大叫一声,疾快地向后退去。
他双手抚面,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随来的黑衣人吃了一惊,急步行了过去,道:“老大你……”
二十九号黑衣人接道:“我被她刺瞎了两只眼睛,不可为我报仇,快些逃去吧!”
随来黑衣人怔了一怔,道:“老大,我……”
二十九号黑衣人道:“我已成了瞎子,快些去吧!别为我担心,我会自作了断。”
这时,站在一侧看热闹的人,立刻纷纷转身而去,片刻之间,走散了大部分,只余下随来的黑衣人,和屠无方及叶长青。
原来,大家都担心,这二十九号的黑衣人,如若被杀了,可能会引起全场凶厉的斗争,但却没有想到,白衣女子这一击,竟然会把在场中所有的人,给惊退而去。
叶长青心中暗道:黑道中人,和白道中人,最大的不同,大概就在这个地方了。
白道中人,如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大家道义相共,绝对不会这么弃之不顾而去。
这时,那随来的黑衣人提了小木箱,转身而去。
但闻那白衣女子喝道:“站住。”
立时有人关上了大门,拦在门前。
二十九号黑衣人道:“放他走!”
白衣女子冷冷说道:“晚了,刚才你们不走,现在想走也不成了。”
二十九号黑衣人冷冷说道:“你们如此不讲道义,此后,谁还敢参加圣水交易。”
白衣女子道:“你错了,除非你自杀,我们不会杀你,我要找你们这个组织的头目来问个清楚,要他来带你们离开。”
突然出手点了二十九号黑衣人的穴道,道:“替他疗伤止血。”
目光转到那随来黑衣人的身上,接道:“你自己留下呢?还是要我动手。”
黑衣人道:“你们如要一个人通风报信,我回去岂不是正好。”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道:“你想的很好,我不会要你回去,你回去,可以随便说,对吗?”
黑衣人道:“我!我…”
白衣女子突然欺身而上,点出一指。
那黑衣人自知不是敌手,反抗徒招羞辱,所以根本就没有反抗,也未闪避,任凭白衣女子一指,点中了穴道。
白衣女子点点头,道:“识时务才为俊杰。”
屠无方、叶长青一直冷眼旁观,没有接口。
白衣女子目光一掠屠无方道:“你们是十七号。”
屠无方道:“是!也是这一次标中圣水的人。”
白衣女子道:“圣水交易.继续进行,你们该办什么,可以办了。”
屠无方打开木箱,道:“这里有银票,也有珠宝,不知诸位要什么?”
那居中的黑衣人道:“银票。”
屠无方取出一叠银票,点了一点,道:“这是四十五万,阁下请点一点。”
居中黑衣人接过银票,数了一下,道:“好!三日之后,我们会通知际接收圣水的地点。”
屠无方合上木箱,向后退了两步,并未离开现场。
他要看那白衣女子,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白衣女子也没有招呼两人离去,冷冷说道:“二十九号,要我取上你脸上的面纱呢?还是就这样回答我的问话。”
二十九号双目被刺瞎,已有人为他止血了,但他戴的护头帽子,并未除去。
显然,这里很尊重个人的隐秘。
二十九号道:“唉!我双目已瞎,不在乎你是否认出我是谁了,不过,你如能尊重我们约定,最好还是这样问话。”
白衣女子道:“我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