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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碎。
砖裂。
树折。
瓦飞。
沙狂。
就连头顶的太阳都变得凄厉恐怖无奈。
方今好不死也得死。
叶水心不死也得死。
叶水心没有死。
方今好也没有死。
因为一把剑救了他们。
方今好的情剑。
方今好在生死之间什么也没想,他悟了道。
活着。我要活着。
不管多么艰难,我都要活着。
我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活着就是春天!
方今好看到了春天也看到了生机。
他刺出一剑——
轻轻轻轻重重重重若轻若重若重若轻举轻若重举重若轻虚虚实实若虚若实若实若虚虚即实也实即虚也。
他刺出一剑,千剑,万剑!
这一剑一出,他竟呆了,痴了,傻了。
这一剑已超越生死。
这一剑从何而来?
这一剑威力如何:
忘
情
箭
殁。
“捕候”我不忍抓之不着杀之不去最后终还被杀的“忘情箭”被杀死了。
被方今好莫名其妙的一剑杀死!
这时。
已临正午。
阳光直直地照在方今好的头顶和苍白的脸上。方今好醒了。
他叹了口气道:“这一剑就叫为情而生!”
为情而生。
我可以为情而死,我也可以为情而生。
为你而生。
叶水心心里狂喜,但她只喜了一喜,便停止了,一切都好像停止了。
她的呼吸、心跳、感觉、思维、记忆都变成了冰。
水有生命,冰却是死的。
叶水心死了?
方今好想不通,他缓缓跪了下去,血从他的伤处——肩、背、臂、心上涌出!
他的手就要摸上叶水心的脸了——就在这时,阳光下忽然飞来一人,提起方今好和叶水心一阵风一样飞过城墙,飞过去了。
容老爷子
八 容老爷子
又是温柔乡。
探花和尚的心有些激奋:激动而兴奋。
他在等方今好和玫瑰杀手叶水心,他喜欢“玩“,喜欢玩“猫戏老鼠”的这种游戏。
方今好无疑是当世第一流的高手,叶水心功力陡增后,发出的“玫瑰七杀”威力更是无可匹敌。但这一切在忘情箭手中都将成为儿戏。谁挡得住“忘情箭”的合击之力?“捕候”我不忍不能,方今好和叶水心更不能,何况,他们已受重伤强弩之末。如果他们是龙是虎,现在也要被“虾戏”被“犬欺”。
忘情箭不是“虾”更不是“犬”,探花对他们充满信心,这样想着想着他口角不由浮起一丝志得意满的笑。
只要杀了方今好和他的兄弟(?)(当然,如能劝降他们那就更好,否则,宁愿杀之以绝后患。方今好是大才,得之乃强助,反之则为强敌,最最危险的敌人!只要杀了玫瑰杀手,杀了少林寺的状元大师,杀了容老爷子和容大公子,天下余子不足虑也!)
鱼清溪似乎也猜到了探花郎的心思,柔声道:“欢郎,杀了方今好后,接着你想做什么大事?”
探花和尚眉毛飞扬动情(他真动情?)
“杀了方今好,我就……”他的话被一阵惶急的声音打断,他忽恼、怒、乱,却还是听了下去——
“忘情箭被方今好杀了!”
探花和尚猛得推开怀里的鱼清溪,他站了起来沉声道:“再说一次。”
探子一惊,接下又道:“忘情箭三人已被方今好新创的一招‘为情而生’杀死!”
“为情而生?”探花和尚眼在收缩,他看到方今好的为情而死剑谱,对方今好的剑法有了很深的认识,“为情而死”已是当世剑法翘楚,现在却又冒出一招“为情而生”,难道比“为情而死”更厉害?不然,以忘情箭三人又怎会同时死在这一剑下?
这一剑难道已无敌?
探花和尚心里升起了一丝敬意,对方今好也是对“为情而生”。
“方今好和叶水心现在哪里了?”
“叶水心已被‘毒’大师下了‘东风夜放花千树’偕方今好同被飞人救走。”
“飞人?”探花和尚忽有一股无法发泄的怒气,他语冷如冰:“‘毒’为什么不把方今好也毒死?”
探子嗫嚅道:“也许,毒大师的‘东风夜放花千树’毒不死方今好,也许,来不及了……”
探花和尚目中杀机一现:“你去死吧!”挥手一引一掷,探子已被扔了出去,扔进了地狱。
“报……”另一探飞奔而来,差点撞上了被扔出来的探子,吓得不敢再前进一步。
探花和尚已冷静,声如刀如锥:“说。”
探子战战兢兢地说道:“京、京城,大将军到。”
探花目光一亮略整衣杉呼道:“快请。”
“我来了,大护法一向可好?”大将军声如洪钟大吕,目光如火如炬,虬髯戟张,威武绝伦正是燕赵慷慨悲歌之士!
探花趋步向前,紧握大将军双手,笑道:“不好。不过将军一到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大将军纵声豪笑道:“大护法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探花和尚道:“只为了一个方今好。”
“哦,是他?”大将军聚眉如山,道,“这件事还是让我来办吧。”
探花大笑道:“太好了,这件事让大将军来办那是恰当不过了。”
探花一顿又道:“还有屈五秦七黄九朱十也在我这里。”
大将军会心一笑,却把目光转向鱼清溪,微笑道:“鱼姑娘,你瘦了。”
鱼清溪脸颊一红,她不敢看大将军那刀子般的眼光,她不知是怕还是羞。
“多谢大将军关心,我去吩咐酒菜。”
大将军望着袅袅约约珊珊而去的鱼清溪哈哈大笑。
探花目中雾一样迷蒙,他也在笑。
大将军忽低声道:“主人有令,杀萧氏。”
探花一惊道:“是。”他不敢问为什么,主人的命令是他绝不敢违抗也不敢多问一句的。
大将军又道:“少林寺的事,你要尽快办妥,这也是主人的命令。”
探花神色又是一变,却不敢多说一句,仍应道:“是。”
大将军在椅上坐下,喝了一杯龙井,说道:“这茶太浓太香了。”微顿,又悠然问道:“拔剑扬眉轩的事怎么样了?”
探花脸上开出了花,不知是兴奋激动还是愤怒怨恨,“我已派天地人,十三楼、秘密、毒蝴蝶及风雷庄的萧氏突袭拔剑山庄誓杀容苍海!”
大将军皱眉道:“还有?”
探花抬首看了大将军一眼,“还有空空空、刺、大吉大利。”
“还有?”
“还有年月日。”
“还是不够。”
“狂帝朱狂泪也已向拔剑扬眉轩下了帖子。”
“朱狂泪太狂太傲太疯,但他的武功实在已登峰造极,连主人也不敢忽视!”
“朱狂泪的‘天杀剑法’和‘寂天寞地叹息神功’几乎无敌于天下,他与拔剑扬眉轩的七彩衣又有宿怨,这次决战无形中使我得一强助。”
“因此,我们要算准时间,就在朱狂泪和七彩衣或者容苍海决战的时候闯进去!”
“他们决战的时间正是重阳这一天。”
“好,我们就在重阳攻打拔剑山庄,杀他个片甲不留!”大将军微思道,“不过,拔剑山庄的潜力是无限的,也许当年的四大护法尚在人间。”
探花和尚讶道:“你是说张箭沈枪李剑水刀四人?”
大将军点头道:“但愿我的顾虑是错误的。如果四大护法尚在,我们的这些人手将会全军覆灭!”
探花和尚不信,他对派出的这些高手有绝对的信心。
大将军笑了笑神色竟似有些凄凉,他叹了口气道:“方今好逸去后,数日后定会在拔剑山庄出现。”
探花道:“他只剩下半条命,又能怎样?”
“你难道忘了他是被飞人救走的,那人既有如许武功,自有令其康复的可能。你不要忽视,方今好如果是你的敌人,他将是最危险也最可怕的!”大将军忽笑了笑道,“幸好我还有一张王牌。”
探花笑道:“你就是王牌!”
大将军大笑,半晌又问道:“木姑娘回来了没有?”
探花道:“找到了,现在有三凤陪着她。”
大将军肃然道:“马上送木姑娘进京,主人想见她。”
探花点头道:“就着清溪和三凤陪她进京。”
大将军莫名一笑,忽又道:“想知道主人为什么要杀萧氏吗?”
探花心里一动,道:“莫非与木姑娘有关?”
“正是。”大将军道:“萧怒水为了邀功,竟让木姑娘接近了方今好,你看主人会不会饶他?”
探花一惊,因为“利用木清香引方今好入瓮”这件事是他默许的,萧氏才敢这样做,主人如果追究起来,那……
他不敢想下去。
大将军悠然道:“你仍然是大护法,因为主人知道你一直忠心耿耿,你不是说过‘要杀王风,先杀何欢’吗?”他顿口又笑道,“何况还有我替你说话?”
“多谢大将军成全!”探花已冷汗湿衫,心口冰冷。
大将军拍拍他的肩头,意味深长地说:“你我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何必见外?”
探花点头道:“大将军说的是。”
大将军笑了:“就让清溪留下吧!”
探花和尚知道他需要什么,心里不由一痛,但又有什么办法?
这世界本就有许多无奈的事。
他仿佛已看到一条赤裸的鱼在网里挣扎呻吟……
这条鱼就是他心爱的鱼清溪!
天机室。
秦七忽觉有些冷,他一脑子诗意化为冰水。
黄九很渴,只想喝一杯自己泡制的西湖龙井。
朱十却想喝酒,喝清冽醇香的二十年陈绍兴女儿红。
他们的心是乱的,更恨,恨自己。
只有屈五非常镇静,从容自若。他忽然笑了起来。(这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是不是疯了?)
“你们还记不记得去年的九月九?”
九九重阳,天子崖。是他们“天下英雄谁敌手”每年一聚,纵情喝酒,弹剑长歌的日子。
谁会忘记九九重阳?
屈五微笑道:“我敢打赌,不到今年重阳,我们一定可以离开温柔乡。”
“重阳?再过三天就是重阳了!”
酒鬼朱十不信,秦七和黄九也同样不信。
屈五却道:“也许不用三天。”
正在这时,天机室里忽然来了一个女人:
春花秋月刀鱼清溪。
屈五笑了。
鱼清溪下了一道命令:“把这几个人放出来。”
看守天机室的三个人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吹风剑,翠月刀,蚊子。但他们不敢违抗朝暮楼主人鱼清溪的命令。
蚊子替四人去了镣扣,吹风剑却问道:“不知楼主要把他们押到何处?”
鱼清溪笑了笑,她吹了一口气,把吹风剑吹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翠月刀、蚊子惊得灵魂出窍,连忙跪了下去!
鱼清溪冷然道:“不该知道的,你们最好不要问。”
蚊子和翠月刀连忙点头:“是,是。”声音已打颤。
屈五向秦七黄九朱十三人挤了挤眼,三人不解。
他们跟着鱼清溪走了,但没有去见探花和尚,却走出了温柔乡走出了南京城。然后买了五匹快马绝尘而去。
这件事过了很多年后,有人问道:“当时是谁救你们脱险的?”
屈五笑了笑道:“他就是当年捕侯我不忍的师兄,我假王的忘年之交,天下第一易容大师江南费家的主人费大先生!”
他又补充了一句道:“我假王所做的每一件事,可能都是假的,但这句话却是千真万确!”
费大先生望着眼前心高气傲豪气千云正气凛然的年轻人,禁不住叹了口气。他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
白云苍狗,往事不堪提。
晏小山不是说:“悲欢离合之事,如电如幻,如昨梦前尘?”
他老了,现在已是年轻人的天下。
他虽然也有过鲜衣怒马挥刀杀敌叱咤风云的日子,甚至他现在杀起人来更快更猛更狠。但他心里已不再有激情。
老了,就是老了。
一个人也许真能无敌于天下,但他最终要败给岁月,与朽土同眠虫草相守。
“你们有什么打算?”
屈五沉吟道:“十弟和七弟去京城找老大老四和老妹,九弟和我留在南京接应二哥。”
“方今好曾陷于温柔乡。”费大先生微笑道,“不过,他已和一个女子一起打出温柔乡败何欢,杀四煞,狂风,忘情箭!”
“好,杀得好!”
“我们该为二哥浮一大白。”
费大先生道:“不过方今好和那女子也都身受重伤,最后却是飞人救了他们。”
“二哥受了重伤?”
“飞人?什么飞人?”
费大先生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醉鬼疯。
诗人痴。
假王迷。
只有茶客是清醒的。
他吸天地之灵气,聚山川之精华,心思缜密、目光睿智,沉思道:“二哥没有事的,飞人既能在温柔乡如林的高手中救走他们'奇/书/网…整。理'…提=。供',便自有治好他们的能力,我们不必担心。”
“黄少侠说得甚是。”费大先生点头道:“方今好乃大吉之人,虽受凶灾自有贵人相助,他没事的。”
醉鬼、诗人、假王顿时释然。
醉鬼又待喝酒。
诗人又待吟诗。
假王又待说假。
只有茶客是清醒的。
“各位少侠,再见了!”费大先生大声道,“只望你们能替老夫多杀几个恶人。”
“费前辈要走了?”
“是的,我是该走了。”费大先生目光悠远,已存退隐之心。
“从来往事都是梦。”
现在他的梦是不是醒了?
“是非成败转头空。”
惊梦一场,到头来还是空空空!
黄九望着费大先生走在夕阳,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