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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今好想,如果当时七仙女说是杀皇上,朱大哥天不怕地不怕,恐怕也会铤而走险的,虽然他不一定杀得了皇上,但至少不会一辈子痛苦了。当然这些念头方今好只是想了想,一闪而过。
青袍人道:“我组织帝乡的时候,恰巧又以王风为名,这可以说是个巧合。”他望了望方今好,又道:“你既然明白了这其中的秘密,这下是不是愿意跟我结拜了?”
方今好见他没有一点皇帝的架子,心下早已钦佩不已,纳头便拜了下去,“小弟方今好拜见王大哥。”
“王大哥?”青袍人点头笑道:“好好好,我王风今日与方今好就此结为兄弟天地可鉴。”
方今好微笑道:“我只与王风结拜,绝不敢与皇上结为兄弟。”
两人执手相视,均是激动万分,方今好忽忆起一事,问道:“大哥,天机神丹是你给我的吧?”
青袍人一笑:“是李大侠给你的,不必谢我。”
方今好并没有说出天机神丹已被朱狂泪所服,却道:“王大哥如果有事,就请遣人到富贵巷李府找我,小弟在所不辞。”
王风点头道:“再见。”
方今好道:“王大哥保重!”
风雪狂。
王风负手仰天傲立景山之巅,但觉一切的恩恩怨怨都已随风而逝,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生与死爱与恨荣与辱,更有兄弟相煎父子兵戎的悲剧发生,他已把一切都看透,现在却有一股悲凉沧桑寂寞的感觉袭上心头。
这时一人如猛腾空怒奔而来,站定,流泪。
“老子朱狂泪,人称狂帝、邪神。你就是王风?”
“流泪就杀人,杀人就流泪”的朱狂泪来了!
王风怒意已生:“朱狂泪你太狂了,竟敢称帝!”
朱狂泪狂笑:“老子不狂,又怎称狂帝?王风你太没见地了。”
王风忍住怒气:“你是方今好的兄弟?”
朱狂泪大笑不已,道:“老子朱狂泪一生做错了太多的事,只有和方今好结为兄弟这件事却做得大对特对!”
王风笑了,“你要杀我?”
朱狂泪恨声道:“我已等了二十七年!”
王风道:“你如果发现这件事也做错了,怎么办?”
“老子绝不会再错!”朱狂泪狂声道:“王风,我要动手了!”他已发出“寂天寞地叹息神功”!
王风双手开合便也挥出一股白茫茫的大气!
朱狂泪是雷电,废万物;
王风却是大海,容百川。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荒毁着——
朱狂泪更狂,他把数十年的“人生之狂”“相思之苦”都发了出来!
王风已淡泊,他以“大道”“自然”“天理”“宇宙”君临天下!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飞转着——
朱狂泪,流泪,叹息,叹息,流泪!
王风却已忘情。
景山之巅,狂风如刀,大雪如网,他们已成不死神灵。
天边忽飞来一人——他忘记了生死,忘记了人间的一切烦恼,心中自有一股大气。
天地有正气!
朱狂泪和王风忽被一股大力分开,三人都跌飞出来,站起时,三人均已受重伤。
方今好?来人竟是去而复返的方今好!
方今好沙哑声音道:“朱大哥,你绝不能杀王风!”
朱狂泪一楞。王风却道:“我们谁也杀不了谁!”
方今好道:“王风就是七仙女的皇叔,也是当今皇上!”
朱狂泪收了狂态,惊,但他相信方今好的话。
方今好道:“你所服的天机神丹就是王大哥慷赐。”
朱狂泪忽跪了磕了三个响头,道:“这三个头拜见皇上。”他又磕了三个头道:“这三个头是替七仙女拜见皇叔。”最后他又磕了三个头道:“最后这三个头是谢皇上所赐的天机神丹,救了我一命!”
他站了起来,额头已鲜血淋漓,一字一顿道:“但我还是要杀你。”
王风微微一笑:“恩怨分明正是我辈当为,但,我们并无仇恨。”
朱狂泪沉声道:“我只有杀了你,才能去见七仙女。”
方今好道:“朱大哥,我们都错了。”
朱狂泪夺声道:“你说什么?”
方今好便把王风与其大皇凶的恩怨说了一遍。
朱狂泪萎顿下去,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他忽然大哭三声又大笑三声,怒飞而去,像一条九天之上的怒龙!
“你们都走不了!”这是容苍海的声音,冰冷无情掷地有声。
方今好和王风找不到他的人影,这时景山却出现了六条鬼魅般的身影,他们包围方今好和王风,他们的眼睛闪烁着诡异妖惑的凶光。
王风道:“九生九死易魂移魄大法?”
方今好道:“王大哥,你快走,我掩护你!”
王风大笑道:“有你这句话,大哥我总算没有看错人,今天我们两兄弟就和这些鬼魅魑魉跳梁小丑斗一斗拼一拼如何?”
方今好豪气顿生大声道:“好,我们今天就杀他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方今好认识这六个人——
龙鞭龙三爷;
绣花魔神敖横戟;
屠神屠恨天;
最好别见我元金宝;
钩魂勾魂吴杀天;
黄蜂春末暮。
他对敖横戟的出现一点也不感到惊奇,容苍海连他的师兄状元大师也可杀之,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龙三爷的龙鞭;敖横戟的绣花针;吴杀天的吴钩杀向方今好。元金宝的暗器;屠恨天的解腕刀;春末暮的情人刺攻向王风。
这六人的武功虽没有达到颠峰,但他们被魔法所制,功力剧增十倍,已如魔鬼般可怕。
方今好以一敌三,微感吃力,但他心中有一股正气。
他双袖如云出岫如水泉涌不留痕迹,已得黄九柔水神袖之精髓。
龙鞭取咽喉;
绣花针刺眼;
吴钩勾你的魂。
袖飞,大江东去滔滔不绝。
龙溺于水,针沉于水,钩淹于水。
方今好出剑:为情而死,这深情的一剑杀了三个无情的人。
王风只打了三拳,暗器飞,反射元金宝的咽喉;解腕刀转,割屠恨天的腕脉;情人刺断,刺入春末暮的肩胛!
三人惊呼道:“斗转星移,伤人无敌。”
在这一刻他们似乎清醒了一下,他们的眼流出了血,喉咙里低低地怒吼,宛若兽类。他们一步步地向王风逼去。
王风不屑一笑,双掌一挥,吐出了一阵淡远而飘忽的香,香死你,让你做一个美梦!
但春末暮,屠恨天,元金宝浑若未觉,他们的手已抓向王风,把王风的青袍都激荡起来。
王风一笑,他化作一阵风,然后飞出了三把短而亮的小剑,割断了他们的咽喉。
方今好凝视着王风。
王风凝视着方今好。
两位空前绝后的大高手蓦然放声大笑,大呼痛快。
方今好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这三把小小的短剑,宛若三道美丽眩目的虹,我能不能接得住?是不是比小李飞刀还快还准还绝?他不敢再想下去。
箫声咽,不见容苍海。
方今好王风衣袂飘飘,宛若御风飞行。但四个白胡子的彩衣人拦住了他们。
“我们只杀姓朱的,方大侠你让开。”他们怒视王风。
王风微笑道:“我好象没有得罪七彩衣。”
“姓朱的没有一个是好人。”
“朱元璋杀我们的祖先,我们就杀你!”
“杀了你,这江山就姓赵了。”
“赵家的人永远是打不败的。”
王风忽忆起一段皇室秘闻,他好象记得太祖曾经杀了一大批开国功臣,其中就有一位赵姓的威武大将军,难道他会是宋朝皇室之后裔?又怎和容家扯上了关系?
“想不到吧,容家就是当年的赵家。”
“我们若不是隐名埋姓,又怎逃得过你的耳目?”
“今天终于轮到我们出头的日子了。”
“姓朱的,你受死吧!”
王风哈哈大笑:“我们既有世仇,何不决一死战?”
四彩衣默默无语,他们以指指心,以心伤敌,已存一击必杀——天方地圆,十指连心。
王风脸有凝重之色,他已有了杀机,他以“默察天机”发出“正义”“天理”,这是最后一击,他要以恶制恶。他的“默察天机”绝不能同朱封候相提并论,他的“天理”“正义”若日月之昭,永恒而无敌。永恒就是无敌,天是永恒的,时间是永恒的,爱情是永恒的,因此谁也不能打败它们!
四彩衣被击飞,落下时,人软垂下去,看来已是不活了。
方今好暗暗叹了口气,七彩衣在武林中尚算颇有侠名想不到却为了一已世仇,落得如此可悲的下场。
王风道:“你不必替他们惋惜,试想容苍海在江湖中何等侠名?他却杀了状元大师,而今还要夺我的帝位!”
方今好默默无语,若有所思。
王风仰天,天无星,只有大雪,他叹:“近日我夜观天象默察天机,必有大事发生。”
方今好执手和他一握,道:“我在富贵巷等你。”
王风手里一紧,点头道:“有事我必去找你。”
保重。
保重。
王风抱着昏迷不醒的朱封候直奔养心殿,现在他要救他的儿子,儿子虽和自己兵戎相见,但儿子毕竟是儿子,何况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能怪谁?
在这一刻,王风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他毕竟已老了,和绝大多数的老人一样渴望天伦之乐。但他不能,他是万人之尊的皇帝。
“张统领。”
“在!”这人中气十足,神采内蕴乃内家绝顶高手。
“速调锦衣卫护住养心殿。”
“遵旨!”张统领已去。
王风坐了下去,以“默察天机”为朱封候疗伤,朱封候体内的“默察天机”自然而然生出感应,两个时辰后,渐渐有了生机。王风却耗尽了真力几乎虚脱。
他睁开眼,便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并没有怪张统领护卫不力,这人是谁也拦不住的。
“是你,大皇兄。”
“是我。”大皇兄高大威武的双目如电,声音无限威严而冰冷,身上却披着王风的皇袍。
“你终于来了。”
“这一天,我已等了整整三十五年。”
“皇兄,我们都已老了。”
“老了?我今年虽然已六十有七,但我至少可以再活五十年!”
“没有谁能够抗拒天理的!”王风这句话似乎话中有话。
大皇兄嘿嘿地冷笑两声。
“大皇兄,三十多年来,你过得还好吗?”
“十三皇弟,皇位都被你夺去了,我还会好吗?”
“你实在不该用谎言欺骗朱狂泪。”
“朱狂泪虽狂,武功也不错,却是大混蛋。”
“大皇兄,你这样做不但害了朱狂泪,也害了七侄女。”
“十三皇弟,我已无路可走了。”
“大皇兄,你想怎么样?”
“我只要得到本该属于我的帝位。”
王风怒意已生,他虽淡泊,也有意相让帝位,但他已看清了大皇兄的为人,如果把天下交给一个自私自利的人,那老百姓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他默默无语,体内的真力在一点点地凝聚,他已孤注一掷。
“十三皇弟,你输了!”
方!
今!
好!
王风忽然喊出这三个字。
大皇兄一惊,便见到三道耀眼的飞虹,是三把短剑,他闪、避、接,接不住,一把短剑已刺入他的肩井!他怒,回首时,王风和朱封候已不见了。
大皇兄曾在这皇宫里生活了三十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机关暗阵密室秘道可谓了然于胸熟悉之极,但他找不到王风。
他缓缓坐了下去,运起了冰宫神功——上天入地,八方搜魂,万里无情!但见冰寒之气从他的头上、胸口、四肢喷涌而出,他要趁王风真力尚未恢复之际把他逼出来。
张统领既是锦衣卫统领,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对帝乡的内幕知之甚稔,有一次,他和皇上打赌说:“不出半年,方今好一定可以废了帝乡。”皇上大笑道:“若果如此,朕定与你大醉三日。”现在帝乡已废但张统领知道绝不是大醉的时候。皇上这时一定正在替镇南王疗伤,镇南王虽然野心勃勃,欲篡夺帝位,但他毕竟是皇上的亲骨肉,皇上能眼睁睁地看他死去吗?皇上不会这样做,他理解皇上。我一定要护住养心殿,皇上对我有恩,我绝不能让他受到丝毫惊扰。这样想着,他便看到了三个人,他认识他们,他们都是帝乡的高手,但其中一人曾经死了一回,死了的人也会复活吗?
“萧怒水,你不是死了吗?”
萧怒水笑,“有时候死人也会复活的,而活着的人却要死了!”
这三人正是在“拔剑温柔九九一战”中或失踪或“死亡”的萧氏三奇:萧疯指、萧狂针、萧怒水。
本来容情伤那一刀透背而过,萧怒水已必死无疑,但他练有天竺奇术“瑜珈功”,在容情伤刀将至未至之际,他已运起“瑜珈功”闭气闭穴闭血,使自己成为“僵体”。容情伤的那一刀虽狠,却只伤了他的气机和肺叶,经半个月的休养他竟奇迹般地恢复了功力。他找到萧疯指萧狂针后却不敢再回风雷庄,便远赴昆仑,在昆仑山脉中他们遇上了天王老子,他们被天王老子的武功所制伏,便投入了天王门。这次天王老子率冰宫弟子大举进攻京师,他们自忖寸功未建,便自告奋勇,前来夺这头功。
萧怒水抱拳道:“张统领,久仰了!”
张统领淡淡道:“你根本连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怎能久仰?”
萧怒水脸色讪讪,沉声道:“萧某想领教张统领的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