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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得前来,却是一个如铁塔般的大汉分开人群进来。人们虽是口出脏言,却不敢动手,只看那身形,魁梧高大,寻常人都比他矮了一头,身着紧身劲装,浑身的肌肉一块块隆了起来,看见都怕人。
他急速地喘着气,好象是赶了老长的路才来到的。待恢复了一点,他便往台上一跳,只听砰的一声,台子似乎晃动了起来。他出声道:“在下嵩山郭铁,前来领教高招!”那声音也和他的人一样,粗大洪亮,响遍全场。
他的对手虽有点吃惊,但还是稳住心神,拱手示意。他见那郭铁身子高大,想来灵活必是不够,便开始快速移动脚步,准备用游斗来击败对手。
郭铁却看都不看他,左手划圆,右手一拳击出,呼的一声,狂风乍起,连台下的人都感觉到了那惊人的气势。他的对手只觉得那拳头越来越大,分明是朝着他来的,心里不禁惊骇,但无奈之下,只得停下脚步,运劲于掌,双掌迎了上去。
那劲道疯狂涌来,他顿时蹬蹬蹬的连退数步,这才稳住身子。但还没回过神来,那拳头又是冲了过来,他伸手招架,却又是退了几步。等第三拳掼来时,他已是一脚踏空,跌到了台下。
众人都不由耸动,那郭铁何许人也,竟能三拳把这名好手击下台去?木棚中的许泰阳心里也是暗暗吃惊,但脸上还是面不改色。马天雄也是泰然自若,但心里已是暗自发愁:“怎么这一次来了这么多高手?汉儿能敌得过他们吗?”他忖度便是自己对上他们,也难有必胜把握,想着,不禁更是担忧。
等中年人宣布第八个席位争夺开始后,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人已站在了台上。他一副儒生打扮,面白无须,手中执着一把折扇。
只见他手一挥,打开了扇子,尖声尖气道:“在下乃是来自河北,闻道此间有此盛会,不觉心中一喜,便来凑凑热闹,希望诸位莫要见怪。在下姓夏,单名一个龙字,草字斯任,取的便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之意。所谓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在下秉承圣人教训,这才来劳动一下筋骨。不知那位要上来指教一下?”
众人听他自报名讳,又是大惊失色,心想怎么又来了一个难缠的家伙。那河北夏龙恶名昭著,江湖传闻他喜食幼儿脑髓,不知害了多少无辜孩童,若是有婴儿啼哭不止,那母亲只须轻呼一声:“夏斯任来了!”婴儿便立即噤声,不敢再哭,可见他之凶恶。
不少正派人士激于义愤,纷纷出手拿他,但他为人阴毒,狡猾多变,武功又高,却是屡次逃脱。这次他敢出来,是因为那黄山剑会有规定,若是参加了剑会,在此其中任何人都不能对他加以伤害,除非是在比赛中。
他这次委实是被追得无路可逃,这才现身夺牌的,只要他能夺得论剑牌,半年内他就可以安枕无忧了。虽是逃难,他还是喜欢附庸风雅,半文不白的表现自己的斯文。但别人一听他的声音立刻起了鸡皮疙瘩,又哪会注意他说的是什么呢?
半晌,却是无人敢上去。这样夏龙便不费吹灰之力就取得了决赛资格。他走进木棚时心里却毫无喜意,他在台下看了许久,知道这里最少有数人自己没有胜算,但那些追逐他的武林人士现下已到了三阳城外,说不得也只能硬着头皮参加了。
许泰阳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坐着不动;那嵩山郭铁却是对他怒目而视,紧握着拳,骨节都格格作响,显是知道他的恶名,但碍于规矩,不能发作。
若是平时让他遇见夏龙,怕是马上要暴起作难,为民除害了。马天雄却是皱着眉头,他想不到竟又来了个难以对付的高手,不禁得惴惴不安,为今年的论剑名额担忧起来。
仕进在台下听到人们议论,知道了夏龙的恶迹,心里非常震惊,他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凶残的人,直恨不得冲上去揪他下来,问问他为何这般残忍?
观众们看到高手纷纷出现,竟压下了本地人的气势,不由焦急起来。忽有一人大喊:“马老英雄,让他们看看我们三阳城的威风啊!”霎时间,应和之声四起,渐渐连成一片,就象钱塘江潮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涌来,有节奏地拍动着:“三阳!三阳!马家!马家!”那喊声振耳欲聋,直冲云霄。
第十三章 冲冠一怒
全场的人顿时激动起来,把气氛推到了高潮。木棚里的马家众人都欣喜地站了起来,看着那些疯狂的看众,马天雄也是面露微笑,立起身来,向着众人挥手,先前的忧虑都在这股狂热的驱赶下跑得无影无踪。
许泰阳看着这一幕,鼻子轻哼一声,竟是颇为不屑。郭铁还是盯着夏龙,黝黑的脸上露着愤恨之色,根本没注意其他事。夏龙却摆出一副看戏的模样,轻摇折扇,好不逍遥。
马维汉一直紧绷的脸皮这时也松了下来,人变得自在多了。他在此之前对自己是信心满满的,更对祖父夸下海口:“夺不到论剑牌,便不再是马家人!”要知道这是非常重的誓言,被家门扫地出门便等于身败名裂,再也不能见容于世了。
但看到一个个高手出现,马维汉不觉心怯,整个人都绷紧起来,手心满是冷汗。马天雄驭家极严,若是失掉了这次的名额,只怕真要把他赶出马家。但现在看到有这么多人支持,马维汉信心开始膨胀,人也放松了。
仕进心中正自愤愤,听到这些狂呼,不由心想:“看来这马家挺得人缘的嘛!”愤怒也慢慢消减了。他很少能记得别人的坏处,刚听到夏龙的凶残时马上义愤填膺,但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
想到上去比赛可以获得银两,仕进脚忍不住要往前挪,却被他生生制止了。只要想到那无数眼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仕进便害怕。
人们还在起劲地喊着,仕进忽地听到旁边有人在小声议论。“怎么马家的人还不上场啊?”一人道。马上有人接上了口:“哈!你真是孤陋寡闻,连这个都不晓得!”
“何故呢?快说吧!我真的不知道!”另一人回答了他:“人家马家早就自动得了一个席位,又那须在上面拼死拼活阿!”“上一次马家可是漂亮地赢了!不过这回来的高手多了,也不知还”
“呸呸!你说什么啊!我们三阳人那里会输!”“就是嘛!听说今次上的是马维汉那小子,不过只要他为我们三阳争一口气,我就为他加油!”
“是那小子啊!看他虽然有点傲气,人却不错,在城里安安静静的,不象有的纨绔子弟,整天花天酒地的,我也支持他!”“人不错?哼哼!你们只是不知道而已。”
“难道不是吗?”“当然不是了,你别问他。他人胆儿小,不敢告诉你的,让我说给你听吧。”“嘘!小声点!你想找死吗?”“好!好!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呀,马家那小子表面是安稳,但一离开三阳城,便不知道有多疯狂,听说他每次出城打猎都弄得鲜血淋淋的回来,不少是人血。城郊都有人看到他在河里清洗血迹了。”
“真的吗?”“不要说这么大声,小心让马家人听到。你甭听他的,他什么都不清楚,净道听途说。知道吗,我舅舅住在三阳城外,有一次他到山里砍柴,却看到那马少爷一脸苍白的从树林里出来,心神恍惚的样子。我舅舅很是好奇,进去一看,你道看到什么?”
“什么?”“你倒是快说啊!”“嘿嘿,他看到一个女子躺在里面,赤身裸体的。唔,你们可别想歪了。那女子早死了,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我舅舅回家后整整吐了三天,才勉强吃得下饭。他本来守口如瓶的,但后来却告诉了我。”
“哇!那以后我得离他远一点才行!”“你害怕什么,他不敢在城里干这些事的。听说马老英雄管得他很严,所以他才要跑到外面去啊!”几个人在那里小声谈论着,仕进却已是字字句句,听得一清二楚。
他对马家的好感顿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愤怒和悲哀,他以为这世界很干净,但接二连三听到的事却彻底推翻了这种想法。随着心中愤怒的翻腾,仕进竟有一种肆意破坏的欲望。
这时,方台上的汉子已经打下了两人,正得意洋洋地想:“看来五十两银子可以到手了。嘿嘿!”这最后一个席位竟然没有多少人争夺,台下虽还有不少武林好手,但看到木棚中端坐的几人,自知便是赢了也无济于事,于是都只默默地看着。
只有少数贪财的无赖豁了出去,爬到台上扭打起来。留下这一人看来是平时打的架多了,打了两架,这时居然还有力气。他心里其实也挺害怕的,若是呆会上来一个难缠的主,自己的小命只怕要糟。但人为财死,说不得只有拼了。
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还是没人上来,那无赖蓬蓬直跳的心慢慢静了下来。但他马上又把心提了上去,只见一个人影正踏着阶梯走上来,一脸的阴沉,却是仕进。
仕进很少对什么事恼火,母亲在他心里植下了凡事要忍让的信念,所以他甚是随遇而安。但今天仕进真的压抑不住怒火,他想狠狠地发泄一下,看到台上人那副得意的嘴脸,他终于忍不住,走上台去了。
那无赖本还担心,等看到上来的只是一个少年,他马上裂嘴笑了,心想:“这样的小兔崽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怎么说我也是三阳的打架王!”仕进虽愤怒,但也不会缺了礼数,他学别人那样,拱手道:“浙江李中,请指教!”
父亲给他起名李仕进,表字却单只一个字——中,本来是寄托了金榜高中的希望,但可惜父亲却永远看不到了。仕进这样说却也没错。
那无赖大笑道:“喂,乳臭未干的小子,快回家吃奶去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哈哈哈!”仕进听他一说,怒火更增,猛一发力,身子已倏地来到了无赖跟前,一拳抡过去,无声无息,却又让人觉着窒闷,直欲把面前所有的东西都捣鼓得粉碎。
木棚中观看的人中数人倏地都站了起来。许泰阳这时才变了颜色,看到这一拳,他忽地心如死灰,知道自己今年又是白忙一场了,他颓然坐下,刹那间,人变得苍老起来。
马天雄双手颤抖,要靠扶着椅凭,才能支持着站着。郭铁也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他知道要出拳迅捷,给人以狂风大摧之势,这虽然困难,却也有不少人能做到,但如仕进这般悄无声息的出拳,就他所知,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夏龙也看出了这一点,但他只是片刻的震惊,马上就沉静下来,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利用这一点,人也慢慢地坐下去。其余众人看到他们都满脸变色,心中困惑油然而生,都把目光转到他们身上。也难怪,在众人眼中,仕进不过是上前一拳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无赖还在笑着,浑不觉自己已命在旦夕。他认定仕进只是小小一少年,根本不会对他造成威胁,想到那白花花银子就能装进口袋了,他笑得更开心了。
仕进拳头已经要触及他的肚子了,只要打实了,那力道便会爆了开去,他整个身子马上就会碎裂,仕进曾经用同样的劲道打过一块坚硬的花岗石,那石头就是瞬间四分五裂,想来人的身子不会有花岗石那么坚硬吧。
仕进在最后一刻想到这一点,连忙收回内劲,如潮的内息马上倒卷而回,就好象汹涌湍急的急流遇到了横躺的大堤,不得不伏伏贴贴地臣服,乖乖的回去。但这样也让仕进一阵难受,毕竟如此急速的变换内劲并不是易事,饶是仕进已经习惯这种感觉,但一时的翻腾滚涌还是难免的。
他心中甚是气恼,只好在那无赖身上发泄,那拳头狠狠地抽在了无赖的肚皮上。虽说收回了内劲,但被人揍一拳的感觉总还是难受的,那无赖正笑得欢,却“呃”的一声,生生止住了笑声,他笑不出来了,肚子里闹起了架,正翻滚得高兴呢!午时他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撑得肚子胀胀的,这会都往上涌,便要呕了出来,却被他硬硬抑制住了。
仕进退到一旁,心里的怒火都在这一拳中倾泄出去,人也慢慢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周围是众目睽睽,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瞧着他。他们看到仕进还在原来的位置,好象从来没有动过,但那无赖正在地上抱腹翻滚的痛苦样却告诉他们,刚才的情形并不是幻觉。
许泰阳他们又一次震惊了,他们把那一拳看得清清楚楚,料想中拳之人是必死无疑,但现在却只是一时的难受,分明没有伤到要害。难道自己刚才眼花了?
他们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能把自身的内劲收发自如,于是都认为是幻觉,是自己看错了。许泰阳也勉强提起了点精神,告诉自己:“一定是幻觉!一定是!”但心中不免惴惴,先前来时的信心已是弱了不少。
马天雄也是这般想,他心道:“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断不可能有如此高的武功,看来我是老眼昏花了,竟连这都看错。唉!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