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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上,良久,才缓缓收回目光。他们虽看似松懈,实则精神早已全部集中,塔内的一切风吹草动都躲不过他们的心神。
仕进冷笑着想道:“雕虫小技!今日便来跟你们斗上一斗,看你们能否发现得了我的踪迹!”他暗舒一口气,全身顿时陷入了松弛状态。脚步一跨,仕进身形已是出现在了第九层。只见他脚步轻飘飘的,瞧着人是在塔内,却无丝毫人的气息。那油灯仍在燃着,爆着灯花,幽幽的灯光照在仕进身上,却未曾遇上分毫阻挡,直直的透了过去,仿佛那悠然飘动的身影是来自九天之外的幽灵一般。
到得楼梯口处,八楼的声音已能清晰入耳,仕进听着,心神一动,气息便稍有滞怠,再无法保持完全空明的境地。那四名黄衣老者都咦的一声,齐齐瞄向了楼梯口处,却只见幽暗一片,实无半分有人呆过的迹象。他们面面相觑,许久才能压下心头的困惑。
“竟然全都是熟人?”仕进立在楼梯转折处,听着下面众人言语,不禁暗自摇头。此时说话之人却是智空。只听他沉声道:“适才楼上骚乱,大家想必都听到了!玄木令主说不定已经身在塔内,我们务必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来!还有,萧兄,你与高兄一定要将那女娃看好了!没有人质在手,再紧密的罗网恐怕也拦不住那人!”
一人沉声道:“智空大师,请恕在下多嘴,如此挟持弱女,胁迫他人的行径,非是我们少林该为的吧!一旦消息传了出去,整个少林的声誉便会毁于一旦呀!”听声音正是当日拿住含笑二女的高天。
另一人也出声了,却是萧浪山:“高兄此言有理!智空大师,你身为少林监院,更应该维护少林威名,使之不坠于世!况且那玄木令主何等人物,当真会为了那小女孩而甘心受戮么?”
智空寒声道:“诸位莫要忘了,当日方丈临陷入昏迷前,下达的命令便是不惜一切手段除掉玄木令主!老衲虽然不才,却也知少林声誉不容毁坏!当日你们出手,使的公子爷的名号,跟我们少林一点关系都没有吧!况且此次设伏,能赶到此处之人寥寥无几,便真有人将事情撞破了,那他也只会认为是江湖上第三方的势力。试想一下,这天下又有谁会怀疑到方丈头上呢?”
又一人出声道:“高兄,萧兄,智空大师,你们都心平气和一点,大家都是同门,何苦为了此事而争执不休呢?”说话人却是蓝洪光。高天怒道:“我们敬仰方丈,数十年不曾有二心,都甘心听他差遣,那是因为方丈他老人家公正刚直,行为处世为的都是这芸芸众生,不曾有丝毫偏私。但此次伏击玄木令主,却是毫无理由的!若说那玄木令主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师出有名,倒是心安理得;但如今……”
智空一声断喝打断了高天之话:“够了!高天!方丈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做过错事?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无一不是高瞻远瞩的!我们只需要忠实的执行他老人家的命令,好好的完成任务。日后方丈身体康健后,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高天,你的想法很危险啊!你要注意了!”
“我的想法危险?嘿嘿,它如何危险了?你给我说清楚!都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方丈他老人家再怎么英明神武,总也又犯错的时候!现下他只是一时糊涂,才会下了这道命令。待他老人家清醒过来,定然会改正的。我们此时应该做的是静观其变,等方丈醒来之后再做定夺,而不是草率的伏击玄木令主!”高天丝毫不畏惧智空,沉声顶了回去。
智空怒极而笑,冷声道:“高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批判起方丈的不是来!……”萧浪山忙抢道:“智空大师,你暂且息怒!高兄性情梗直,说话是有点尖锐。但他说的话句句在理啊!我们少林名垂于世近千年,从来都是堂堂正正,不会做那些鸡鸣狗盗的无耻勾当!如今却精英尽出,只为伏杀一名没有做恶之人!这确实于理不通哪!虽说方丈英明,从来没有出错过,但还是等他老人家清醒过来再做打算吧!”
蓝洪光此时打圆场道:“智空大师,两位仁兄,大家不要吵了!你们争来争去,不就是不能确定玄木令主该杀不该杀吗?方丈重伤当日,昙空师兄不是在场吗?他现下就在此地,让他将当时情形道来,玄木令主为何要出手伤害方丈,方丈又为何要下令击杀玄木令主,种种事端,一听便明!”
“可是当日在场之人都说了,方丈不允许他们说出当日情形!昙空师兄是不会说的!”萧浪山迟疑道。蓝洪光笑道:“昙空师兄只须说,那玄木令主该杀还是不该杀!如此也不违背方丈的命令啊!”智空此时断然道:“好!来人,去请昙空师弟前来!”
仕进听在耳里,不由得义愤填膺,满腔怒火便要冲冠而出。“贼喊捉贼也没有他们如此这般猖狂啊!明明我就是受害者,却被弄得像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一样!哼!”气愤中,他又感觉甚是好笑。“我便是光明正大的现身出来,单凭这院里的些人,还留不住人!哼哼,居然就讨论起杀不杀我来了!真是可笑,可笑啊!”
胡思乱想了一阵,仕进才敛起心神,静静的等了起来。没有含笑跟冰儿的消息,他暂时还不能露出行踪。片刻之后,仕进忽觉身子一震,那高塔似乎在颤抖,一抖一抖的。“此人功力颇深!”原来有一人正沿楼梯大步上来。
“想必来人便是那昙空了!”仕进想道,但想来想去,却记不起当日一战中何时遇到过这昙空。那昙空一上来便道:“智空师兄,不知有何吩咐?”却是声如洪钟,甚是震耳。
智空低声道:“昙空师弟,师兄只想问你个问题!若是你碰上玄木令主,你会不会出手杀他?”他这话问得甚是巧妙,撇开了该杀不该杀的关键,而只落在杀不杀这一点上八五八书房。高天等人虽感觉事情蹊跷,一时却发觉不了。
昙空是个直肠子,一听便怒吼道:“当然会!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那厮害死了我们几名师兄弟,更伤了方丈他老人家,害得方丈现在还昏迷不醒!若是让我见了他,便是拼了命也要为方丈报仇!”
昙空如此一说,高天终于沉默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说那么多废话,能不能奈何得了人家还是个未知数呢!到时候大家一拥而上,人家却扬长而去,恐怕便要贻笑大方了!”
智空笑道:“关兄所言甚是!此次的布置虽然严密,要拦下玄木令主还是很困难的!但只要那姓张的女娃在我们手里,他心有顾忌,必定会缚手缚脚!只要他一入我们的罗汉大阵,凭我们少林罗汉阵的威力,肯定能将他困死于阵内!”
萧浪山却奇道:“那玄木令主虽然厉害,但用一百零八人的罗汉大阵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此次出手的三十六人是空字辈的高手,七十二人是智字辈的高手,如此阵容,便是再多两个武林六绝,也是有去无回!智空大师,你是不是过虑了?”
智空冷笑道:“我此举正是为了确保万一!那玄木令主武功天下第一,可不是浪得虚名!小心一点好!好了!高天,萧浪山,你们二人留在塔内,看守好那女娃!其他人随我出塔,再仔细检查一下阵势!此次一定要一战功成!”
仕进闻言心头一喜。“看来她们人当真在此!……唔?奇怪了,他们刚才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只有含笑一人!莫非冰儿不在此处?真是如此,事情就难办了!”他想着,不禁发愁了!
第四十九章 畅通无阻
随着脚步声的消散,楼内顿时陷入了沉寂。良久,仕进才闻萧浪山忧心忡忡道:“老高,事情有点不大对劲啊!”高天似乎心不在焉的,半晌才道:“啊……萧兄,你说哪里不对劲了?”
萧浪山迟疑道:“你不觉得智空最近一反常态吗?他素来沉默寡言,不声不响的,对寺内的事情也不甚热心;如今却突然热乎起来,话说得滔滔不绝的,大小事务也都被他揽到身上!我担心……唉,算了,无凭无据的,说出来也没人信!”
仕进暗暗点头:“这姓萧的倒是有点眼光!”只闻高天冷笑道:“这件事连瞎子都瞧得出来,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存着疑虑,也不单只萧兄你一个。不过……”他低叹一声,接着道:“方丈确实在昏迷前将事务交予智空掌管,也当着蓝洪光等人之面下达了诛杀玄木令主的命令。此事料想他们也不敢撒谎!方丈此举是何用意,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刚才关文西跟冷木都一声不发的,他们心里的疑问恐怕不会比我们俩少,不过他们选择了相信方丈的命令罢了!唉……”
萧浪山低声道:“老高,莫非你怀疑方丈?”高天忙不迭的否认道:“不,不,不!我当然相信方丈的眼光!……只是……只是这则命令也太荒唐了!况且,挟持人质,要挟对手,此等行径分明是小人所为,我们少林弟子堂堂正正,便是不敌也是光明磊落的!可是如今……唉!”
萧浪山道:“事到如今,也非我们二人所能左右的了!老高,我们能做的只有好生看护着那小姑娘!事情一了,无论智空如何下令,咱们也要护好她!”高天声音蓦地提高了一线:“对!要保护好她!依智空手段的冷酷,事后定要杀人灭口!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智空伤了她!”
两人低声商议着,定好计策,道是一旦将玄木令主困住,便亲自护送含笑由暗道脱身。“虽然事情不会如你们所愿,不过这份情义,我会记在心上的!”仕进想道,正欲掠进去制服两人,高天的一句话却使他生生止住了步伐:“萧兄,我去瞧瞧那位姑娘!你守在此地!”
萧浪山说了一句让仕进莫名其妙的话:“都过了这么多年,你还忘不了她吗?”高天声音略微有点慌乱,道:“你错了!我不过是看看情况而已!说不定玄木令主已将她救走了,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好。”
萧浪山却叹息道:“你这话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咱们都几十年的兄弟了,你何必如此呢?那女娃是长得跟弟妹很像,也难怪你老护着她!嘿,要不,你认了她当干女儿算了!”高天半晌才道:“不用了!唉,月华早早的走了,却什么也没留下。如今这小姑娘眼睛眉毛都长得特像她,我才会多看了几眼。过些日子,就会没事的!嘿,我只是过去瞧她一眼而已!”
萧浪山没有多说什么,只低声道:“小心点!楼下那些人恐怕都是智空的心腹!”高天也不出声。待高天脚步声一远,仕进身子飞一般的掠进了楼内,只扑一身形矮小的老者。那矮小老者正是萧浪山,他此时眉目低垂,正想着高天之事,忽觉劲风袭来。他心头凛然,便欲挪动闪避,嘴巴也要张了开来,便待大声呼喊。但这一切都只能是想法而已。他什么动作都来不及做,身子已是不能动弹。
“鬼!这世上真的有鬼啊!”萧浪山心里呐喊着,人却是一动不动的,只有眼珠子在骨碌碌的转着,满是惊骇。他只瞧到一抹黑影在眼前闪过,便消失在楼梯口处,端是快若鬼魅。饶是他久历风波,心如坚石,也不禁疑神疑鬼起来。
仕进到得七楼,终于感觉到了含笑的气息。七楼被一堵厚墙分成了两半,墙上开了一个门户。五名灰衣老者正肃然的围成半圆,守在门前,眼神都甚是凌厉。高天却是不见了踪影。
“人找到了!也不用顾忌什么了!”仕进想着,倏地现出身形,两手一挥,十道指风弹出,那五名灰衣老者顿时被制服。本来以他们的功力,平时面对面碰上仕进,也不至于如此不济,连动作都做不出来便遭压制,至少也能撑上一招。但仕进突施袭击,他们大部分精神又都集中在门内的高天身上,才会如此不堪一击。
厚墙后面的正是含笑。只见清灯一盏,淡淡的光晕笼着她白皙秀气的脸庞,衬着一束长长的秀发,使她整个人显得无比的空灵、清冷,就如同空谷幽兰,迷离且清灵。她此时弯弯的眉毛微微收缩,露着轻微的褶皱,甚是俏丽。那黑亮的眸子正盯着眼前胖胖的高天,眼神里满是警惕与疑问。她一直都弄不懂高天为何对她似乎另眼相看,时不时就来转上一圈。
高天目不转睛的盯着含笑,良久才叹息一声,转身便欲离开。含笑终于忍不住道:“前辈,你有话便说,为何要如此神神秘秘呢?”高天脸上的肉团抖了抖,眼神一黯,正欲回答,却觉心头一凛,人也霍然转身,盯着门口。
那门户是厚木所造,很是硬实,给人以牢不可破的厚重感。如今却突然间粉碎了,先前没有丝毫异常的征兆,它就那么的碎开了。哗的一声,轻轻的,整扇门就像面粉般的瘫了下来,木屑堆在门口,老高的一堆,却没有扬起丝毫粉屑。高天惊呆了,整个身子却立刻无法动弹。接着,他便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门框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