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维汉手猛一用力,只见寒光闪动,重伤的彭亭虎闭上了眼睛,他已做好了丧命于此的准备了。但等了半晌,那剑却迟迟没有砍下来。他睁眼一看,只见马天雄枣红脸上满是煞气,大手捏住了马维汉执剑的手腕,另一手便是几个耳光。
“啪啪”的声音响起,马维汉白皙的脸上出现了红红的五指印,嘴角也渗出了血丝。马天雄打罢孙子,马上甩开他,快步来到彭亭虎身边,落指如风,顿时封住他手臂上的几处穴位,本来泉涌而出的鲜血慢慢停了下来。
马天雄急声道:“彭兄弟,你的伤势如何?我马上给你请三阳城里最好的大夫!唉!都怪老夫家教无方,这逆孙竟大胆妄为,伤了彭兄弟你,都是老夫的罪过啊!”
彭亭虎忍着伤痛,沉声道:“马掌门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是在下技不如人,便要了彭某的性命,那也怪不得马少侠,何况只是区区一条手臂!”他单手用劲,胡乱包扎一下伤口,便拾起地上的臂膀和刀,对马维汉恨声道:“马少侠这一剑之恩,来日必当回报!告辞!”也不多话,便下得台去,朝外面摇晃着走去。
众人见他满身是血,甚是可怕,都不觉让开了一条道,看着他走远了。马天雄焦急地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却是无可奈何。他转身朝马维汉看去,脸上可以刮得下一层霜。“小畜生!”他又扇了一耳光,马维汉脸扭曲着,目光里流露出愤恨的眼神,但他很快平复下来,乖乖地一动不动,任打任骂。
仕进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禁对那彭亭虎甚是同情,他对郭铁道:“郭大哥,那马老英雄很是正直嘛!”郭铁也不答话,只喃喃道:“真的吗?只怕未必!”马天雄骂了一会,看见众人都眼睁睁地观看着这一幕训话,只得恨恨道:“进到里面去!”人已是向木棚了跨去。马维汉跟在了后面。
看到马家赢了第一场,台下众人这时都欢呼起来,对出到台上的一对比赛选手更是嘘声大作。那两人本也想到在人家地头上多少会吃点亏,却没想到观众的力量竟如此巨大,那声音震耳欲聋,一浪接一浪,好象要把地皮给掀翻了似的。
下来的比武远没有前面的精彩,那两人出招都是有气无力的,明显是被观众给吓着了。很快这场就结束了,两人打到后来好象约好了似的同时弃权,不比了!好在他们脸皮够厚,不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中途而废,便有个天大的洞也不够他们钻的了。
轮到许泰阳出场了,他的对手也是充满自信。两人一交手便是以快打快,才小半柱香的时间就过了数十招,端是快捷无比。
仕进瞧着两人的招数,觉得快则快了,却缺乏沉稳之势,只须稳守固防,瞧准时机,便可一击而中。郭铁却皱起了眉头,他们武功虽好,郭铁却自信不输于他们,他这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却不晓得是什么。
许泰阳越来越快,五指成抓,骨节都捏得发青了。他只觉得真气绵绵不断,无休无止,便是颠峰之时也没有现今的感觉好,不禁纵口长啸,出手更是迅捷,快如闪电。他的对手只觉压力登时加大,渐渐地落了下风。
在许泰阳的一番抢攻之下,那人慢慢后退,脚步开始凌乱起来。许泰阳眼看胜算在握,便决定一鼓作气,解决掉这个对手,好准备下一场的拼斗。这时他感到真气缓缓回落,有点力不从心了。他只以为是正常现象,也不在意。
那人见无力回天了,便纵身后退,喘息着抱拳道:“许大侠武功盖世,在下自认不如,这场算在下输了!”他倒是豁达,便这般当面认了输。许泰阳也抱拳道:“承让!”他也不想再斗下去,能保存多几分气力总是好事。
接下来的一场便是最后的决赛了,众人都屏着呼吸,等待着比赛的开始。仕进对郭铁道:“郭大哥,我看那姓许的能赢!”他看了这么久,也看出了许泰阳武功远在马维汉之上,便先斗了一场也是胜券在握。
郭铁摇头道:“只怕你要猜错了!”他隐隐觉得结果不会那么简单,却始终看不出来是什么。仕进听他这么一说,不由诧异道:“为什么?”郭铁道:“看下去便知道了!”
许泰阳休息了半个时辰后,觉得真气恢复得差不多了,便立身而起,道:“开始吧!”马天雄出声道:“许兄真的不须再歇息一会吗?”“没这个必要!”许泰阳冷声道,便大步上了方台。
马天雄道:“那好吧!”他对马维汉厉声道:“刚才的事回去再跟你算帐!现在上去请许前辈指点你几招吧,莫要以为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趾高气扬了!上去吧!”马维汉应了声是,便执了长剑上台了。
他脸上的指印犹在,鲜红夺目,台下的人看了都哄然大笑,指指点点的。他脸上肌肉一阵抽动,左手紧紧攥着拳头,但又慢慢放松了。他朝许泰阳拱手道:“前辈,请指教!”许泰阳只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马维汉执礼甚恭,使了一招“堂前礼佛”,以示后辈之礼。许泰阳甚是满意他的态度,心想也不用特别为难于他。两人马上交错在一起,马维汉虽是手提兵器,却没有占上丝毫便宜,好在许泰阳打算让他输得好看一点,没有一出手就用绝招,只是随手应付着。
正当许泰阳决定结束这场比武时,马维汉突然加快剑势,顿时剑光霍霍,星星点点般笼罩了许泰阳。他盘算着也该是时候了。
许泰阳沉声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哼!”当他提气还招时,忽地发现体内真气一瞬间荡然无存,先前轻而易举的动作现在却变得重若千斤。
那剑已要临身,他勉强避开,却再也避不了第二剑。马维汉浑忘了尊老,脸色狰狞着刺了下去。许泰阳只觉得胸膛一凉,那剑已对穿过去,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胸前那剑。
这一切变化太快,所有的人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变故,霎时都目瞪口呆。马维汉把剑一抽,鲜血顿时喷了出来。许泰阳退了两步,心中转过千般念头,最终把目光投向了木棚里。他知道自己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定是有人暗下毒手。
他张大嘴巴,想要说点什么,却只有血沫涌出。模糊中,他好象看到了那五缕长髯在轻轻飘动,似乎在笑。他再也支持不住,砰的一声倒在了台上。
第十六章 讨回公道
马天雄这时从木棚中奔出,怒形于色,好象对这场变故大为震惊,更对马维汉不遵他的训教大是恼火,看样子便待到得他前面,一掌将他立毙当场。
一条身影这时却落在了他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人正是郭铁。他其时正想着事情的蹊跷之处,对场上的变化始料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许泰阳中剑倒下。
待马天雄有所行动时,他才惊醒过来,匆忙吩咐仕进一声:“你呆在这不要动!”便飞身上了方台,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马天雄一眼,便转身来到许泰阳身旁,看看他能否有救活的希望。
才第一眼,他便知道已是回天乏术了,那剑自许泰阳心口旁插过,虽没有正中心窝,却也只能让他吊着一口气而已。郭铁摇摇头,心里燃起了熊熊怒火,他对许泰阳本来没有好感,但这一幕明显就是阴谋,许泰阳显然就是这起阴谋的牺牲品,他性子本就耿直,对此自是满腔不平,竟欲替许泰阳出头。
马天雄没有想到郭铁会出现,呆了一下,脸上变了颜色,人也生生地顿住了。半晌他才勉强笑道:“郭大侠怎么现在才来,许英雄如何了?”说了两句,他马上讪讪着说不出话来,因为郭铁紧紧握住拳头,站了起来,两眼瞪着他,直欲喷出火来,全身格格作响,便要马上动手的样子。
马天雄不禁一惊,退了几步,蓄势以待,深恐被杀个措手不及。那边马维汉也是脸色大变,长剑一挥,靠了上来。仕进看着台上情势紧急,便要一触即发了,甚是担心,但郭铁叫了他呆着不动,他也只能干着急了。
郭铁胸膛不住起伏,愤怒便要冲破束缚了,但他也知无凭无据,自己单人匹马是奈何不了人家的。这样想着,他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再开眼时人已平静下来,握着的拳头也松开来了。他也不理会那爷孙俩,蹲下去,扶起许泰阳,看他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那两人心头一轻,对望一眼,忧虑又绕上了眼里。
许泰阳强撑着一口气,他很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朦胧中,他看到有人在低头盯着自己,便动了一下,翕动着嘴巴,却出不了半点声音,好象有千斤重担压着胸膛,他感到有人在一点一滴地抽取自己的力气,想反抗却是徒劳。
郭铁看着他迷离无神的眼睛,心头一痛,急忙大声道:“你醒醒啊!不要再睡下去了!还有很多人等你呀!你这个懦夫!”喊着,他似乎觉得眼前人变成了另一人,揪得他的心老紧老紧的。众人都静静地看着,不发一声,死亡毕竟是一件沉重的事。
喊了半天许泰阳眼神才渐渐清晰起来,他定定地瞧着郭铁,眼里竟发出炽烈的光芒,他忽地大叫一声:“我好恨呐!呃!”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手掌也攥了起来,那指甲竟钻进肉里。
一瞬间,他眼里的光芒顿时没了,变得暗淡起来。郭铁只觉得眼前的情景煞是熟悉,许久才回过神来,轻轻合上许泰阳的眼睛,他想把那握着的手掌掰开,一拉,却动也不动。
郭铁低声道:“你的仇会有人帮你报的!放心去吧!”他抱着尸体,走到了台边,让尸体坐着,正对着中央。马天雄爷孙俩看到许泰阳胸口那个血洞,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观众们鸦雀无声,他们多少也嗅出了点火药味,一时之间都不知该不该出声。
郭铁弄好这一切后,回身对马天雄道:“马掌门,在下路上遇上了些小毛贼,打发他们费了些时候,因此迟到了,不知还有没有资格参加这决赛呢?”他的语气很平淡,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马天雄张口结舌,半会才回话道:“可以!当然可以!”惊慌失措的样子浑没了平时的风范。“那马少侠好生歇息吧!郭某随时恭候!”郭铁话毕便盘坐在许泰阳身边,一语不发。
马天雄脸色灰白,呆了半晌才回到了木棚里。马维汉也随着他走回去,也是一脸的难看相。他刚想坐下,马天雄已是一个巴掌过来,骂道:“没出息的家伙!看把事情弄成什么样了!”打完便颓然而坐,心乱如麻。
他以为一切做得是天衣无缝,马家很快就可以风风光光地参加黄山之会,即便夺不了什么,单只能到黄山参赛也够三阳剑派威风的了,那想到半路竟杀出个程咬金。若是郭铁大声斥责于他,更大打出手,那他倒没这么难受,这么多人在,又岂会怕了一个外乡人。
但人家分明已经知晓所有的事,却不动声色,只谈比赛。这招正中了自己的要害,昨日看了那黑脸汉子出手,小畜生比起人家差得远了,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到手的论剑牌不翼而飞?这样马家的脸面何在啊?马维汉抚着辣痛的脸,心中也在不住咒骂,骂郭铁不识趣,竟选了这个时候出现;但骂得最多的还是马天雄。
他就是被马天雄打骂着长大的,自己父亲生性懦弱,作为一家之主的马天雄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孙子的身上,督促甚严,稍有松懈便拳打脚踢,半点情面都不留。他的怒火已积存了很久,却无处可泄,只能在心里诅咒几声老不死,或者偶尔出去找些事情发泄一下了。
现在自己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临到头来却只换来一记耳光,马维汉直恨不得用剑把面前的老人剁个稀巴烂。想着,他竟蠢蠢欲动了,眼神游离不定,但等马天雄一抬眼看时,他便如冷水浇头,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仕进看到郭铁坐下来,心里才定了下来,老老实实地等着事态的变化。马天雄越等越烦躁,心想:“我等只须一拥而上,便可将这汉子宰了,那论剑牌便是囊中之物了。嘿嘿,到时”
他又想:“但众目睽睽下,如何找得到出手的机会呢?若台下全是我们三阳人还好说,偏生来了不少外地的,他们只消在江湖上说一声,那三阳派也要完蛋。啊!难道真要放弃吗?”他左思右想,却始终想不出个法子来,眉头都纠成结了。
郭铁足足坐了一个时辰,才起身道:“不知马少侠准备好了吗?”声音平静,情绪没有丝毫的变动。马维汉瞧了马天雄一下,看他楞在那里,没有什么动静,只得硬着头皮道:“好了。”人也往外走去。马天雄这才回过神来,方要出声阻止,声音却堵在了喉咙,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了,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来阻止这场比斗。
郭铁还是木无表情地立着,马维汉抬眼看去,心头却不由一颤,忙提起长剑道:“请指教!”他知道再说客套话也是无济于事,只有把对手打倒,他才能留在马家,才有机会坐老头子那位置。输了便都是一场空了。
马维汉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