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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的玄木令主作为监督,如若和尚有何差错之处,或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江湖同道之事,他便可以持三尺青锋,来取和尚颈上人头!大家说可好?”
群雄都楞了一下,都马上高声道:“大师言重了!”“大师又岂会有出错的时候?”“想必玄木令主是永远都不用动手的!”“对呀,大师一生叱咤风云,算无遗策,又怎会给人动手的机会呢?”
……群豪嘴里说着,心头却是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他们虽然慑于无空与雷正刚的威势,同意了这一大事,却总担心以后会出现什么差错。如今无空既是如此说了,那玄木令主又是武功盖世,他们日后的安危多少有了点保证。
雷正刚与玄空对视一眼,都瞧出了对方心底的沉重。智空紧绷着脸,但无人至于之时,他嘴角却微微的弯了弯,露着奇怪的笑意。仕进闻得无空所言,不禁怔了一下。他跨上前去,对无空道:“大师何出此言?在下闲云野鹤一名,本不想理会那么多世事的。大师何苦如此呢?”
无空正色道:“阁下此言差矣!所谓高者不束则危。自古以来,中原大地出了无数的皇室帝王,但真正英明睿武的有多少?他们就是位高权重,无人约束,这才肆意妄为。结果弄得江山颠倒,百姓流离,让人难以收拾残局。若是能对他们有所束缚制约,只怕人人都是英明帝君了!这江湖虽小,却也五脏俱全。我既身为盟主,那便得对武林苍生着想。那便需要有一人制约和尚,免得造成大祸!阁下想必能体会和尚的心情。”无空语气诚恳,就像睿智的长者明透了世事,正在安排着应对事宜一样。
仕进静默半晌,才道:“既是大师如此说了!在下惟有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想来在下不会有出手的机会的!”他见无空没有半丝作伪的迹象,心底的怀疑不禁动摇起来。“莫非我想错了?可雷门主的暗示,还有玄空大师的举止……他们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这究竟怎么回事呢?”仕进想着,转眼瞧向雷正刚。雷正刚却是面无表情,定定的站在无空身边。
仕进犹豫良久,心道:“既然想不通,那便不想了!我此刻便远离黄山,这天下茫茫,难道他还能找得到我?”他于是定神道:“大师,雷门主,各位,请恕在下失礼!告辞了!”他拱了拱手,也不等回答。他清啸一声,脚尖用力,人已是去了远方,转瞬不见了人影。风子斋急道:“等等我啊!哎——”他正想跟上去,无空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道:“你还是再留一晚吧!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说!”风子斋瞧着他那淡淡的笑容,只好顿住脚步。
无空松开手,面对着台下群雄道:“各位英雄好汉,豪杰义士们,大事既已定计,今晚大家便开怀畅饮,尽情的痛快的欢纵一番,来个不醉不归!待明日醒来,大家再各思其职,尽心尽力的将这一大事办妥!大家说可好?”群雄都轰然叫好。
日头渐渐的沉了下去,一溜儿的酒菜自禅院里流水般摆出,显是少林早有准备。群雄也纷纷拿出自己带来的酒菜,各据一地,席地而坐。他们高声阔谈着,大碗大碗的灌着烈酒。有人嫌筷子麻烦,索性用手抓起菜肴,啧啧的嚼着;有人喷着满嘴的酒气朝身旁的人说话,刚说得半句,身子一歪,便醉倒在地上;有人咕咕的吞了几口酒,便持着筷子,敲着瓷碗,纵声高歌着,唱的正是那苍凉悲壮的《燕歌行》;有人静静的看着这狂欢这人群,眼里却闪动着炽烈的光芒,显得甚是激动……
方台之上,风子斋端起大碗抿了一小口酒,对单南虎道:“我说姓单的,你说这无空大师为何半途就退出了酒席?他连一口酒都没喝呢!”“疯子,你那算什么喝酒!嘿嘿,这样喝才痛快!嗯,无空大师身为出家人,那自是不能沾酒!唔……好像雷前辈也不见了哦!哈哈哈……喝酒!”单南虎一口气干完了碗中美酒,撇着嘴回答风子斋。风子斋喃喃道:“谁跟你这粗鲁人一般见识!嘿,喝酒伤身,我才不干那蠢事呢?”他再端起碗抿了一口,便横着青萧,幽幽的吹起曲来,和的正是台下唱起的《燕歌行》。
单南虎低声骂道:“吹的什么劳什子曲嘛!”他再饮了满满一大碗酒,便倏地立身而起,一边击掌,一边高声歌道:“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男儿本自重横行……”他的声音浑厚深沉,霎时传遍了整个光明顶。喧闹的群雄慢慢的静了下来,都瞧上方台来。渐渐的,有人跟着唱了起来。很快所有人都加入其中,大声唱了起来:“……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边庭飘飖哪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催刁斗……”便有不懂唱的,也跟着哼起曲来。那歌声悲凉苍劲,听着唱着,不少人都热血沸腾,泪流满面的。
群雄虽说是同意了这统一江湖的想法,但武林纷乱扰扰,从来没有人能真正将其捏合在一起。如今看上去是前途光明,但谁知道异日会发生什么事情?念及这些,群雄心中便不免惴惴不安的。一听到那苍凉的歌声,群雄便忍不住感触万分,所以跟着唱了起来。
玄空一直没有动筷。他眉毛纠成一团,静静的端坐着。郭铁本也想畅饮一番的,但瞧玄空那样子,只好乖乖的陪在一旁。玄空抬眼瞄向那遥远的夜空,想道:“他能逃过这一劫吗?希望老雷能赶得及!唉,真是冤孽哪!当年旧事,如今却再一次重演了……”
仕进下得光明顶,看左右无人,便展开雷正刚传来的纸团。只见里面裹着一粒散发着清香的丹药。纸上写着寥寥十数字,却是:“速服解药,远离黄山,莫再出现。”“我中毒了?不可能啊!”仕进惊异万分。他试着运行真气,却是畅通无阻,根本无半点异常迹象。“莫非雷门主骗我?不可能的!他不会骗我的!难道这是慢性药物,需要一段时间药性才发作?唔,冰儿说过有这样的毒药!不管了,先服下再说!”仕进迟疑了一下,便吞下了那丹药。
仕进再运气一周天,还是没什么异样。他自嘲着笑了笑道:“看来是自己吓自己了!嘿嘿,还天下第一呢,居然如此胆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一点总归不是坏事!”他想着,摇摇头,便又掠身而起,想着快些离开黄山。
刚去得数里,仕进却放慢了脚步。他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前方慢慢的踟躇着。行近一看,却是当年那奇异少年郝强。郝强看到仕进,不禁一怔。他深深的望了仕进一眼,忽地拜下身去,叩了数个响头。他冷冷的道:“我生平从不受人恩惠!”说完,他便起身,也不再瞧仕进,自顾着慢慢走路。
仕进楞了一下,觉得这少年甚是有趣。他道:“那不过是举手之劳!唔,你不像是好名之人,为何来参加这黄山剑会呢?”郝强身子顿了一下,冷然道:“我要成为武功天下第一人!”他平时从不对别人假以颜色,但仕进于黄山上大展神威,他却是瞧在了眼里,加上当年仕进的援手之恩,话便多了一些。
第四十一章 身受剧毒
“这天下第一有这么好吗?”仕进感叹着问道。他跟在郝强身后,慢慢的踱着步子。郝强停下脚步,也不回头,只道:“我现下不是你的对手!来日定当讨教!”他握紧了拳头,半晌才慢慢松开。
仕进听了,只觉得心里一阵好笑。他突发奇想,笑道:“要不你拜我为师,我教你来如何打败我?呵呵……”说着这话,他脑海里忽地浮现了赵黑子那憨憨的笑脸,心底不由得一阵温暖。
郝强身子抖了一下,倏地转过身来。他盯着仕进,眼里闪过一丝晶亮的光芒。良久,郝强眼神慢慢的暗淡下来。他涩声道:“我没有师父,我是不能拜师的!我一定要靠自己才行!”他又慢慢的转过身去,脚步再次缓慢的挪动起来。他走路很慢,似乎每一步都计算好了距离,跨得丝毫不差。他背脊挺得笔直,整个人就像铁打的一般。仕进瞧着他那瘦小却笔挺的身躯,心中忽地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少年倔强,坚定,冷漠,似乎世间的任何事情都无法使他动容。
“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哈哈哈……”一阵苍老的笑声自山间传来。仕进停住身子,转眼看去,只见一名须发尽皆雪白的老头飞身冲了过来。他手舞足蹈的,唇上的白胡子都被他那笑声顶了起来,露出了红润的嘴唇。仕进怔了一下,认出了这老头正是前几日遇上的那人。
那老头掠过仕进身边,却在郝强身旁顿下了脚步。郝强刚听到笑声,整个人便倏地激动起来,浑没了开始时的冷漠。他霍然转身,迎向了那老头,脸上显着惊喜无比的神色。仕进瞧在眼里,已知两人相识。
老头刚近到郝强身边,浑浊的眼神突然间变得清澈起来。他蓦地探手抓向郝强肩膀,出手端是快若闪电。郝强似乎知道他会来此一招,肩膀往下一缩,脚尖同时用力,人已是飘身退后。仕进惊了一下,正想出手救助郝强。但仔细一瞧,他却止住了上前的念头。因为那老头出手虽然凌厉,招数间却已留了余地,否则郝强根本招架不住老头的一招。
瞧着郝强章法自如的挡下了自己的攻招,老头暗自点了点头。他笑道:“小子有进步嘛!啧啧,才多久不见啊!哎……我们什么时候才分手的呢?我怎么又忘了?哈哈,看你逃到哪里去!看招!”他边笑着边加快了动作,郝强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才几下子,老头便抓住了郝强腰带,将人提了起来。郝强登时动弹不得。他脸上却无半丝惊惶之色,似是笃信这老头不会伤害他一样。
老头将郝强高高的抛到了空中,然后接住,再抛上去。他高声笑着,如是再三,才松开手放郝强下来。郝强脸色一阵潮红。他微笑着带了点惊异问道:“你怎么会到黄山来呢?难道……”“嘿,我是偷着跑出来的!他看得可严实了!幸亏老头子机灵,趁他没注意就溜了出来!哈哈,老头子还不是记挂你这小子,这才出来找你?”老头兴奋得像个顽童一般,上上下下的摸着郝强。
郝强脸一下沉了下去,道:“你怎能如此呢?你不知道你的病……”“病?什么病!哼,你们净骗我,我哪里有病?再说了,这天下还有谁是我的对手,出来溜达一下又有什么打紧的!”老头愤愤的扬起拳头。郝强瞥眼瞧向了仕进,满脸的尴尬之情。这少年此时卸下了浑身的坚冰,终于有了些许温情。
老头顺着郝强目光瞧过来,看到了仕进。他脸色大变,退了两步。郝强紧张的扶住他,急道:“你怎么啦?莫非又发作了?”老头一把摔开郝强。他双手捂住脑袋,蹲了下去,嘴里嘶喊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肯定是做梦!世上没人是我的对手!我是天下第一,没人能超过我的!没人,没人……”他显然想起了前日被仕进追得后继无力的事情,一时激动,又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仕进心底甚是纳闷,呆呆的站在原地。那老头抱着头蹲了半晌,人猛地立了起来。他瞪着仕进,两眼通红通红的。郝强靠到他身边,焦急着道:“你清醒一下啊!来,跟我回去!跟我回去……”老头一把捏住郝强伸过来之手,顺势将他拉了过来。他大吼一声,也不管郝强是谁,便提起人来一把掷了出去。仕进瞧那摔出的势道刚猛凌厉,只怕郝强承受不起。他马上闪身窜了过去,赶在郝强落地之前将其接住。
郝强落得地来,刚想说声谢谢,那老头却又冲了过来,朝仕进便是一掌。仕进生怕波及到郝强,立时掠到了远处。老头紧跟过来,登时缠上了仕进。仕进随手招架着那老头的招数,心中却觉啼笑皆非。他想道:“怎么会招上这个麻烦的呢?此人武功奇高,可惜是个疯子!真是倒霉……咦,有点不大对劲呵!”仕进脸色一变,手上动作松了一松。
郝强站在一旁,却是心急如焚。他知道自己插不进两人当中,只有干瞪眼的份。但仕进的武功郝强是见识过的,能一人独斗武林六绝中的三人,这又岂是等闲之辈?虽然他知道老头的武功也甚是厉害,却还是不免忧心忡忡的。瞧了半晌,郝强忍不住喊道:“你……你莫要伤害他!求你了!他脑子有病!”
仕进却对郝强的话听而不闻。他此时脸色越来越难看。刚和老头过得几招,仕进便发觉了内息运转出现了滞怠的现象。他一边与老头拆招,一边检查着经脉。结果竟让仕进一瞬间有了心如死灰的感觉。他中毒了。“怎么可能?不可能的!雷正刚乃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又岂会下毒害我?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自己中毒了!自上黄山以来,我根本没用过了山上的一茶一水,除了他给的那丹药!不是他,那会是谁?那会是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