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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神仙挥手说:“徒儿,为师并没有怪你,为师知道你在梵净山庄就放心了,一些名门正派的人不愿传你武功,有梵净山庄的地贤夫人能传你武功,这不论对武林,对江湖,都是件好事。”
甘凤凤在厨房里搭话说:“老和尚,你不担心他学了梵净山庄的邪派武功会变坏么?”
徐神仙哈哈笑着说:“女施主,别人我不敢说,对于老衲的这个弟子,老衲却一百个放心,他怎么也不会变坏。”
“哦!?老和尚,你那么相信他?”
“老衲不会看错人的。”
小蛟儿激动地说:“徒儿多谢师父的信任。”
甘凤凤又在厨房问:“老和尚,你干吗不传给他武功呢?”
小蛟儿说:“凤凤,师父早巳暗暗传给我武功了!”
“这老和尚传给你什么武功了?”
“轻功和点穴手法,都是师父教我的。”
徐神仙含笑说“徒儿,要是你不走失,为师也准备将一身的绝艺给你了。”
甘凤凤端了茶水出来,笑问:“老和尚,你传他武功,不害怕武林中那些名门正派恼怒你吗?”
“老衲只要传得其人,不在乎别人说三道四。”
小蛟儿说:“师父,凤凤,他们有顾忌不传我武功,也是为我好。像怪影叔叔和小琴姑姑,我半点也没怨他们,心里只有感激他们。要不是小琴姑姑,我就遇不上我师父了。”
徐神仙不禁赞赏的点点头:“徒儿,为师真没有看错你,一些名门正派人,太着重看你的出身,而不看你的品质和为人的表现。往往将一些出身不好的人,逼他们走上了歧路,这不能不令人深思。徒儿,就拿你母亲来说,老衲在暗中观察了几年,不管她过去为人怎样,但她已下决心改了,虽然身不由已,为人控制,却不像别的总堂主,助纣为虐。她反而暗暗为百姓做了一些别人做不出来出好事。”
甘凤凤给徐神仙斟了一碗茶说:“老和尚,你知不知我们为什么用这狗肉之计,将你诱了来的?”
徐神仙问小蛟儿:“徒儿,是不是为了你母亲身上中毒的事?”
甘凤凤笑着说:“老和尚,你说对啦!”
小蛟儿说:“师父,请你老人家原谅。”
“徒儿,这是你的孝心,为师没有半点责怪你。不过看来,为师好吃狗肉的脾气。恐怕以后要小心了。”
甘凤凤说:“是呵!老和尚,万一神风教的人在狗肉中下毒,你就受他们控制啦!”
小蛟儿心里也悚然:“是呵!师父今后真要小心才是。尤其是端木一尊,他什么手段都会干得出来的。”
“为师今后一定小心。徒儿,恐怕你母亲身上的毒,为师也化解不了。”
甘凤凤问:“老和尚,你不是神仙吗?医术盖世,怎么化解不了的?”
“女施主,老衲要真的是神仙就好了!可惜老衲是个酒肉的野和尚,各门派特制的毒药,不单是一种毒药,而是由许多种毒药配制而成,有奇花异草中的毒,也有各种毒虫毒物的毒,它有一定分量的配搭方式,就算是大部分用的药对症,只要其中一种不对症,就化解不了。就算全部都对症,分量不同,也同样化解不了。老衲在几十年里,曾经摸索过一些门派的毒药,如四川陶门的—些毒药,贵州九龙门的毒药,老衲可以化解。可是神风教的毒药,它才出道几年。而老衲只在近一年才知道,所以仍不知道如何去化解。想化解,只好去求奇侠一枝梅夫妇了,他们的玉女黑珠丹,才可以化解万毒。徒儿,这样吧,为师去向他们讨两颗来,给你母亲化解。”
小蛟儿摇摇头:“师父!恐怕奇侠一枝梅夫妇的玉女黑珠丹,也化解不了我母亲身上的毒。”
“哦!?你怎么知道?”
甘凤凤说:“因为黄姑姑身上的毒,不是用药物能化解的。”
“不用药,哪用什么?老衲所知道,世上任何一种毒药,都有另一种药物所克制。”
“老和尚,黄姑姑身上的毒,得用一种掌法,拍打身上的几处穴位,才能化解。”
“女施主,世上有这种能控制人的毒药吗?不错,有些毒药,可以用真气将它逼出体外而治好,却没听说用掌法拍打穴位而化解的。”
小蛟儿说:“师父,我母亲的确是这样说,用阴柔之劲拍打穴位,不用任何药便可以化解的。”
徐神仙睁大了眼睛:“真是这样?”
“我母亲不会骗我吧?”
“以一种掌法拍打穴位而解毒,老衲活了这么多年,才第一次听到,那是什么毒药?”徐神仙不由沉思了。
甘凤凤说:“所以我们才急于找你呵!”
小蛟儿说:“你别出声,师父正在想哩!”
半晌,徐神仙紧锁双眉,似在自语:“用掌法拍打穴位而解毒?除非,除非它不是毒药,而是一种封穴的手法。”
小蛟儿惊喜问:“师父,不是毒药?而是一种封穴手法?”
徐神仙说:“徒儿,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就算下了某些毒药,但毒性也不大,也可以凭深厚的阴柔之劲,在拍打中使它也随之化解排出体外。”徐神仙说到这里,脑海里一闪念,脱口而说,“是了!是这种封穴手法了。”
小姣儿急问:“师父,是什么手法?”
“徒儿,为师曾听说过,邪派当中,有一种截脉手法,先给一些人服下麻痹经脉的毒药,再以截脉手法封穴,那样,要是他不帮你解开,一年以后,这人便会经脉收缩痛苦而死。”
甘凤凤说:“蛟哥,恐怕黄姑姑中的就是这种所谓的毒。”
小蛟儿不由沉思自语:“截脉手法!?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封穴手法?”
甘凤凤问:“你在梵净山庄没有学过?”
“没有。”
“看来地贤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私藏了,没传给你。”
“凤凤,你不能这么说,地贤夫人她老人家不传外人的绝学都传给我了!这种排毒法恐怕她老人家也不会。”
“那黄岐士怎么会了?”
“我,我不知道。”
徐神仙说:“女施主,这种手法,近百年来,在武林中极少出现。老衲在十多岁时,随家师云游,在青海草原上,曾经见过有人中过这种截脉手法的。从那时起,就再也没见过了。它太过歹毒,连使用它的人也不忍下手,似乎已在武林中绝了迹。小蛟儿说的也有可能,恐怕地贤夫人也不会。”
小蛟儿说:“是呵!我在梵净山庄从来没听人说过。”
甘凤凤说:“奇了!黄岐士怎么会的?”
小蛟儿说:“恐怕是天圣老人传给他。”
“天圣老人怎会传给这头恶狼这种歹毒的武功的?”
小蛟儿默然不出声。其实,他和甘凤凤都说错了。天圣老人也没有学过这门武功,那是天圣老人的师父,九魔天尊,感到这种手法太过残忍,没传给门人,而将它撕了下来,藏在一本一般武功秘笈的夹缝之中,不知怎的,给黄岐士翻了出来,偷偷地学会了,同时也学会拍解的掌法,而这种掌法,也正是天殛掌法中的第十招。黄岐士学会这门歹毒的武功,不但没对天圣老人说,就是端木一尊,他也没说出来,以防端木一尊对自己起异心。
徐神仙说:“或许老衲猜错了。徒儿,你母亲是不是被这种手法所制,等为师诊过你母亲的脉后,才敢断定。”
小蛟儿问:“师父,中了这种手法,有没有症状的?”
“中时并无其他症状,发作时才明显表现出来。”
甘凤凤又问了:“那你怎么能诊断出来?”
徐神仙微笑说:“不是老衲夸口,武林中任何门派的点穴手法,老衲一看就知道,也能拍解,要是老衲诊断不出来,恐怕十有八九是这种截脉手法了。”
小蛟儿问:“师父、要是我母亲中的是这种手法,师父能不能拍解?”
徐神仙摇摇头:“这种特异的手法,恐怕要用特异瞧法才能拍解。徒儿,不过,要是诊断出来了,为师总可蝴到它的拍解方法来,但恐怕要一段日子。”
甘凤凤高兴地叫起来:“蛟哥,你快去请你的母亲来,让你师父诊断一下。”
小蛟儿说:“我怎么去请母亲来这里?”
“哎!我们不会去君山么?”
“去君山,那不让神风教的人知道了?”
“嗨!我叫你大摇大摆的去么?当然是偷偷摸摸的去啦!”
“君山在洞庭湖中,怎么偷偷摸摸去?”
“蛟哥!你水性极好,不能潜水去?”
小蛟儿一想:对!我怎么急糊涂了?便说:“好!我今夜就潜水去君山。”徐神仙讶然:“徒儿,这里离君山几百里,你水性再好,能潜这么远?为师还听说,君山四周的水下,设置了不少机关,就是防人潜水去君山的。”
甘凤凤一听小蛟儿今夜里要潜水去,也担心了,说:“蛟哥!我只是说一下,你别当真的。要去,我们化了装,雇条船去才好。”
“雇条船!?一接近君山水面。不让神风教的人注意?他们不盘问?”
“嗨,我们在夜里去呀!要不,到了君山附近水面,我们再潜水不好?”
“凤凤,要去我一个人前去,你千万不能去。”
“我才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哩!”
东方望这时闯了进来,说:“有,—条船,似乎朝这里来了,你们要不要避一下?”
甘凤凤说:“莫不是司剑姐来了?那太好啦!”
“哦!?你这女魔还有一个姐姐在洞庭湖的?她叫什么魔了?”
“洞庭女魔,你听说过不?”
“真的!?”
小蛟儿凝神倾听了一会,说:“叔叔,离它一里地远,好像还有一条船在跟踪。”
甘凤凤问:“那前面的船,是什么人?”
“是司剑姐姐,但不单是她一个人。”
徐神仙又讶然的望着小蛟儿:“徒儿,你内力之深,更出乎为师意料之外了。不错,是有条船在跟踪前面的船。”
不用说,徐神仙的内力,并不在小蛟儿之下,他也听出来了。小蛟儿想了一下说:“师父、叔叔、凤凤,你们先别动,我去看看。”
甘凤凤问:“你怎么去看?”
“我潜水上她们的船去。”
小蛟儿说完,闪身出屋,悄然跃进水里去了。东方望赞了一句:“好俊的水性!”
前面来的船,的确是司剑、司琴。不过在船舱里的,却不是老渔人,而是总管家姚山柱。他们奉了夫人之命,再次前来小洲看看。
司剑说:“姚总管,后面的那条船,好像在跟踪我们,怎么办?”
姚山柱想了一下:“我们先别去小洲,到小洲附近五里地的小市集,看看后面跟来的船是什么人。”
“姚总管,会不会是冷面杀手跟来?”
“要是他,我们更不能去小洲了。”
蓦然,一条人影似幻影般从水中闪进了他们的船舱里。
司剑骇然惊问:“谁!?”
“司剑姐姐,是我。”
“是少爷!?”
姚山柱更是惊讶:“是少爷!?”
司剑说:“总管,他正是我家的少爷。”她又对小蛟儿说,“少爷,这是姚总管。”
小蛟儿叫了一声“姚大叔”,才问:“司剑姐姐,你们去小洲?”
司剑说:“是!少爷。不过,现在有船跟踪我们。”
“正因为我发现有人跟踪你们,所以才潜水过来。你们别去小洲了。到别的地方转转,便回君山,别让人注意小洲。”“少爷,姚总管也是这个意思。”
小蛟儿不由看了姚总管一眼,暗想:姚总管不愧为一个老江湖,能见机行事,怪不得我母亲那么信任他。便说:“那更好了!姚大叔、司剑姐姐。你们回君山后,请告诉我母亲,请她今夜到小洲来。”
司剑问:“请夫人今夜来?少爷,是不是出了事了?”
“司剑姐姐,你别问,务必请我母亲来一下,这事非常非常的重要。”
姚山柱说:“司剑姑娘,少爷这么说,我们回去告诉夫人好了。”
“一定要请我母亲来,其他人不行。”
姚山柱说:“少爷放心,奴才一定告诉夫人,务必来见少爷。”
“姚大叔,那我先多谢你了!”
“少爷,这是奴才该做的事。”
“那我走了!”
小蛟儿说完,身形一闪,又像幻影般的闪入湖中,水面几乎纹丝不动。姚山柱看得骇然、惊喜,这才是武林中所说的来无踪,去无影,不可思议的身法。半晌,他不禁赞了一句:“少爷的武功,恐怕放眼武林,没有几个人能及得上,怪不得他惊震神风教,名动武林了,我算是第一次看见了这么一个武林高手。”
司剑说:“少爷的武功,当然俊啦!他那夜活擒了夜里飞鼠,连夫人也没发觉哩!”
“司剑,我们到那小市集一转,马上赶回君山去。”
“好的。”
跟踪他们的船,虽然不是冷面杀手马凉,却也是马凉手下的人。他们见姚山柱上了那小市集一转,立刻又掉头北上,感到有些愕然。其中一个有几点雀斑的汉子说:“姚总管去那小市集干什么?李四,你上岸去打听一下,从陆路赶回君山,我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