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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凤凤说:“那我们下一步,就吹散江西这个总堂的人马。”
公孙白说:“那在下回去吹散江浙的堂口的人马。”
东方望说:“我叫化只好和你甘骥大伯,去吹四川、贵州两处的人马了!那么神风教就起码不见了半壁江山。”
滩老三笑着说:“噜嘻,是不是我们两个老怪物去吹京师、辽东、河北的人马?”
滩老二也嘻嘻地说:“看来我们大伙向来睡醒,一个个都在大清早说梦话。”
甘凤凤叫起来:“爷爷,你怎么这样说的?”
“我们不是在说梦话么?”
东方望说:“能说说梦话也差不多。”
公孙白一笑说:“不错!要是那方儒三天后再来,我们怎么对付?”
活宝滩老二说:“你用张良的箫去吹。”
“在下没这个本事。”公孙白笑着说。
“那我来吹好了!”
滩老三问:“你有箫吗?”
“用箫算什么本事?我不能用嘴吹吗?”
“不错!我们俩用嘴吹,准吹得他头昏脑胀,再将他摔到山沟里。看他还敢不敢要我们的乖孙女跟着他。”
东方望笑着说:“那我们就不用跟他交锋了!神风教不摧自散。”
小蛟儿问:“我们能肯定他就是神风教主黄岐士?万一他不是怎么办?”
滩老二瞪着眼说:“不是,你就跟他走!”
“爷爷,我怎会跟他走的?”
甘凤凤突然说:“我有一个好办法,便知道他是不是神风教教主了!”
小蛟儿急问:“哦!?你有什么好办法?”
“借诸葛亮那三寸不烂的舌头呀!”
东方望笑问:“你怎么借?”
当甘凤凤将自己的办法说出来后,两个活宝都首先叫好起来。公孙白说:“方儒恐怕不会上当,要是他真的是神风教主,更要提防他突然出手。”
小蛟儿说:“他要是出手,我只好与他交锋了!”
滩老二扬着脸说:“什么!?你与他交锋,那我们摆在什么地方?”
滩老三说:“要交锋,等我们来,你这浑小子靠后站。”
甘凤凤说:“两位爷爷,你们别跟蛟哥争了!蛟哥不行,两位爷爷再上不好?”
公孙白说:“不错,方儒不是神风教主,两位前辈何必先出手?对付武林一个不见名传的人物,以两位的声望,不有失身份?”
公孙白这一顶帽子,戴得这一对老活宝舒舒服服。看来世上的人,都喜欢戴高帽,这对活宝也不例外。
滩老二阿滩老三:“你说,我们怎么办?”
滩老三说:“既然这样,就让浑小子先出手好了!”
甘凤凤笑着说:“爷爷,这就对嘛!”
东方望突然问:“你们说完了没有?”
甘凤凤问:“我们说完了又怎样?”
“说完了!我叫化可要去墟上讨吃了!”
“这寺里没有你吃的?”
“寺里,尽是青菜、萝卜,我叫化可没有胃口。”
“你这叫化,有饭给你吃已算好了!还想吃鸡吃肉的?”
“要是我叫化再吃素,就饿得皮包骨了。还有,我还想到大户人家讨两杯酒喝哩!”东方望说完,便闪身而去。
这时,天色早己大亮,寺里的和尚们,已开始念晨经。小蛟儿怔了怔:“怎么叔叔说走就走了?他还回不回来的?”
滩老二问:“是不是这叫化怕死,自行先逃跑了?”
小蛟儿说:“爷爷,东方叔叔不是这样的人。”
“那他干吗跑了?”
“叔叔说去讨吃的。”
甘凤凤接着说:“他还要向大户人家讨酒喝哩!”
滩老三问:“这和尚寺没酒喝?”
公孙白说:“护国寺一向遵守清规,恐怕没有酒。”
“那我们也向大户人家讨几杯酒喝。”
小蛟儿忙说:“爷爷想喝酒,我去给你们买回来好了!爷爷还是多休息一下好。”
甘凤凤说:“是嘛!爷爷要是向人家讨酒喝,人家知道了,不骂我不孝顺吗?”
公孙白说:“要是前辈不想休息,在下陪两位下棋好不?”
两个活宝一听下棋,顿时高兴了。一个问:“酸秀才,你会下棋?”一个说:“你下得过我们吗?”
“在下试试看。”
“慢着!酸秀才,你想下什么棋?”
“象棋,围棋都可以。任由前辈挑选。”
“我们下担担棋。”
“担担棋!?”
“就是叫三吃子,你会不会?”
公孙白不由一笑,这是村夫俗子在地上下的小玩意儿,是围棋入门之棋,最简单不过了。他说:“会!”
“那我们下呀!输了的不准回手。”
甘凤凤笑着说:“爷爷,你们就跟公孙大哥下棋玩吧,我和蛟哥出去给你们打酒回来!”
“好,好,你们去吧。我们有棋下就行了。”
公孙白说:“我们到仙人洞内下棋怎样?”
滩老二愕然:“去仙人洞下?”
滩老三问:“这和尚寺不准下?”
“两位前辈,不是这样。仙人洞清静,没人干扰;这护国寺,每日进香的善男信女不少,说不定他们跑进寺看我们下棋。”
“酸秀才,你是不是怕输了让人看见?”
一个活宝说:“他们跑进寺看不好吗?”
“好是好,万一神风教的人混了进来,对我们突施杀手,就不好办了!”
“他们敢!?”
另一个活宝说:“我扭断他们的脖子!”
小蛟儿一想,公孙大哥说的有理。便说:“两位爷爷,还是去仙人洞下棋的好,要是爷爷在那风景优美的地方喝酒,爷爷准会高兴得多喝两杯的。”
甘凤凤也说:“是呵!仙人洞口可平坦了,在那里下棋、喝酒、吃菜,看乱云飞渡,变幻莫测,那真是太美了!”
两个活宝说:“你们说得仙人洞那么好,我们就去那里下棋吧!”
于是他们五人离开护国寺,小蛟儿和甘凤凤去牯岭小镇,公孙白带着滩家二老,直上仙人洞。
小蛟儿和甘凤凤到了牯岭小镇,四下看看,不见东方望的踪迹,小蛟儿不由问:“怎么不见叔叔的?”
甘凤凤说:“他呀!神神怪怪的,江湖上人称他为神龙怪丐,见头不见尾,你以为他真的出来讨吃么?”
“那他去了哪里?”
“谁知道哩!放心,他机敏异常,不会出危险。”
小蛟儿只好和甘凤凤买了一坛女儿红和一些下酒菜以及馒头、包子等食物,转回仙人洞。来到仙人洞,便听到滩家二老在大声叫喊,“这—步不算,你欺我俩老眼昏花么?”
公孙白笑着:“前辈,这是第三次了。”
滩老二说:“什么第三次,这一步不是我下的。”滩老三叫起来:“我也没有下,是你叫我走的。”这两个活宝,竟然互相埋怨起来。
小蛟儿和甘凤凤走到洞口,看见滩家二老面红耳赤,不用说,他们一定下棋下输了。小蛟儿说:“爷爷,别下了,酒买回来了。”
滩老二说:“不!这一局棋不下完,我不喝酒。酸秀才,轮到你走了。”
公孙白笑问:“刚才那一步算不算?”
“当然不算。”
甘凤凤笑着:“公孙大哥,好呀!我叫你陪我爷爷玩,你怎么将我爷爷气恼了?”
公孙白笑着:“好好,两位前辈,这一局我算输了!”
滩老三说:“你明明输了!怎么算输的?”
“对,对,我输了!”
滩老二说:“输了再下过第二局。”
甘凤凤说:“爷爷,不肚饿吗?”
“乖孙女,你别催,我们输给了酸秀才三盘棋,非赢回来不可!”
这两个老活宝,原来是羸得输不得的人,争强好胜像两个孩子似的。
甘凤凤说:“爷爷,那你下棋吧!可是这坛女儿红酒恐怕就快漏光了!”
两个老活宝愕然:“它怎么会漏的?”
“因为蛟哥上山时不小心,酒缸碰到石头上,裂了一条缝。”甘凤凤一边说,一边给小蛟儿打眼色。
两个老活宝一听,跳了起来。一个说:“这浑小子怎么这般不小心?”一个问:“漏了多少?”
“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快喝,别让酒漏光了。”
甘凤凤故意问:“爷爷不下棋吗?”
“不下了,不下了!喝完酒再下。”
滩老三跟着说:“再下,我们还有酒喝吗?不漏光才怪呢!”
东方望好像预先知道仙人洞有酒有肉似的,突然在这时跑来了。小蛟儿一见大喜:“叔叔,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仙人洞的?”
东方望的神色几乎跟昨夜奔来时—样,连忙说:“别问,别问,有人在捉我叫化。”
甘凤凤问:“谁捉你了?”
“神风教的人。”
公孙白问:“是昨夜里的人?”
“不错不错!是什么文副总堂主和一个什么丘堂主的,我叫化知道他那条鞭好厉害,恐怕招架不了。”
小蛟儿问:“叔叔,你和他们交锋了?”
“没有。”
“他们在追你?”
“我不知道。”
甘凤凤几乎叫起来:“你是不是给人追懵了?人家追你,你也不知道。”
东方望说:“因为我远远一看见他们,便掉头而跑。”
公孙白问:“他们发现了你?”
“没有吧!”
甘凤凤问:“那怎么说有人要追你?”
“因为我叫化跑回护国寺找你们,他们也随后赶到了护国寺,不是追我那是什么?”
公孙白说:“恐怕他们不一定是捉你。”
滩老二说:“看来这个臭叫化一定是讨不到吃的,闻着酒香赶回来,故意在我们面前装神扮鬼。”
滩老三说:“臭叫化,对不起,你到别处讨吃吧,这里没有你的份。”
东方望叫起来:“我的天,你们能见死不救吗?”
滩老二愕异地对滩老三说:“这臭叫化怎么了?他死了没有?”滩老三说:“我横看直看,这臭叫化是个大活人。”
“那他怎么说我们见死不救了?”
“恐怕他肚子里的酒虫咬得他快要死了。”
“原来这臭叫化在变换花样向我们讨酒喝。我们给不给?”
“不能给,我想看看他肚子里的酒虫会不会爬出来。”
“对对!我从来没见过酒虫是什么样的。”
这对老活宝一问一答,逗得小蛟儿,甘凤凤和公孙白忍俊不禁。
东方望瞪着眼:“酒虫爬出来,我叫化不死了?那你们还救什么?”
“酒虫爬出来,也可以爬回去,你不就活了吗?”
“酒虫会爬回去吗?”
滩老三说:“会,会,我用酒引诱它,将一滴酒滴在你嘴巴里,它就爬回去了。”
“那我叫化不死过了一次?”
小蛟儿突然说:“不好!有人朝我们这里来了!”
甘凤凤问:“你听出是什么人来?”
“的确是姓文的和姓丘的,还带了四五个人来。”
东方望顿时慌了手脚:“那一定是来捉我叫化了,这一次我叫化是死定了!”
甘凤凤笑问:“你怎么是死定了?”
“你们连酒也不给我,看着我叫化死,现在他们追了来,你们还会出手相救吗?”
公孙白笑了笑说:“恐怕他们不是来追你的。”
“不来捉我叫化,难道他们跑来这里向你们讨酒喝?”
说着,文石和丘富已带了人上仙人洞,文石一见他们,彬彬有礼的一揖说:“滩老前辈和各位侠士,请了!”
滩老二扬着脸问:“你们来干什么?来捉这叫化?”
滩老三一指东方望:“这臭叫化在这里,他没有跑。”
文石一笑说:“前辈误会了,在下等人不是为东方侠丐而来。”
这对活宝一时愕异,一个问:“你们不是来捉臭叫化?”一个说:“这臭叫化怎么说你们来捉他的?”
文石说:“恐怕东方侠丐也误会了!”
东方望搔搔自己的乱发,茫然问:“你们不是来捉我叫化?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文石又一揖说:“在下是特意来拜访各位前辈、侠士,好不容易向寺里打探清楚,才知道各位在这里。看来各位真有雅兴,在这仙人洞下棋、饮酒,的确是人生的一件乐事。”
公孙白笑着问:“文副总堂主和丘堂主要是不嫌,不妨也一块下棋、饮酒,如何?”
公孙白在这方面,无疑是这儿个人的代表,会应酬各种各样的人士。滩家二老和东方望可以说是游戏人间,不拘小节,不大注意礼仪。甘凤凤是位少女,不方便出头。小蛟儿可以说是初踏入江湖,不大懂武林中的规矩。所以只有公孙白出来应酬了。
文石和丘富同时说:“多谢了!”
“两位不肯赏面?”
文石连忙说:“公孙侠士言重了!在下怎敢如此?在下等人是奉了余总堂主之命,一来拜访;二来也请滩前辈和各位侠士到敝总堂一叙,以慰渴望,同时也向各位谢罪。”
滩家二老和小蛟儿等人听了愕异。他们见文石、丘富前来,虽然彬彬有礼,说话异常的客气,但归根到底,总不外乎是为玄霜冷月盘龙剑而来,现在不但不提,反而请罪?这是什么意思?还是有别的用心?甘凤凤首先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向我们谢罪?”
文石说:“在下等人昨夜里冒犯了滩老前辈和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