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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望说:“我叫化没偷你们的东西,怕什么你们捉的?”
“你真的没偷?”
“这事以后说,我叫化跑回来,是通知你和小兄弟赶快躲起来,躲得越远越好。”
甘凤凤奇异地问:“我们干吗要躲的?”
小蛟儿问:“叔叔,出了什么事了?”
“神风教的人快上山了。”
甘凤凤叫起来:“噢!我还以为是什么极为厉害的大魔头来了!神风教的人来怕什么?还用得我们躲得越远越好的?”
小蛟儿疑惑:“叔叔,他们是来捉我们的?”
“跟捉差不多。”
疯癫双侠跳了起来:“他们敢来捉我们?”
小蛟儿说:“他们不是来请我们去他们的总堂吗?怎么又来捉我们了?”
“他们抬了六乘软轿来,请我们一个个坐着抬走,不是跟捉差不多?”
“叔叔,人家是一片诚心,抬轿来请我们去,怎么是捉了?”
“小兄弟,那你也随他们去总堂了?不怕神风教有些人认出你们来?”
甘凤凤一想,对小蛟儿说:“不错!这叫化说得对,我们是要先避开了,我们不能去。”
“这下你明白我叫化为什么要跑回来吧?”
甘凤凤一笑:“多谢你啦!”
东方望说:“要避,现在就避,等他们来到就避不开了!”
甘凤凤说:“蛟哥!我们快回去收拾一下,到东林寺去暂避,别叫神风教的人碰上了。”
“好!我叫化也随你们一块去。”
小蛟儿愕然:“叔叔,你怎么不随二位爷爷和公孙大哥去?”
“一个叫化坐轿像话吗?我叫化一生就怕人抬着走。要去,我叫化不会自己去?”
滩老三问:“老二,我们要不要避开的?”
甘凤凤说:“爷爷,你们一避开,恐怕就没人去了!”
小蛟儿:“是啊!这样冷了人家的心,说两位爷爷言而无信。”
甘凤凤又补充了一句:“恐怕还有人说两位爷爷害怕了神风教的人,不敢去。”
这一激将法,两个老活宝真的给激了起来,一个说:“我们害怕什么的?谁说我们不敢去见神风教的人了?”一个说:“去去!我们可不像臭叫化,吓得连轿也不敢坐,没胆鼠辈。”
东方望笑着说:“噢!你们两个老怪物,别冲着我叫化来,说不定我叫化比你们先到神风教总堂哩!”
滩老二问:“那你为什么不坐轿?”
滩老二问:“坐轿不舒服吗?”
“嘻嘻,舒服,舒服,我叫化可没有这种舒服的命。”东方望笑着又走了。
甘凤凤见东方望一走,也对疯癫双侠说:“爷爷,我们也去收拾行装啦!”
“去吧,去吧!”
“爷爷,人家来了,你们也要准备一下呀!”甘凤凤说着,便拖了小蛟儿走。东方望、小蛟儿和甘凤凤走后没多久,神风教的人果然抬六乘软轿而来,这次带队来接人的是南康堂的丘堂主。当他听公孙白说东方望先去南昌了,小蛟儿和甘凤凤有事他往,不能赴会时,略略有些失望,便敬请疯癫双侠和公孙白上轿。
疯癫双侠大概是从来没坐过轿,坐在轿里,感到特别新鲜和有趣,高兴得像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起来,弄得抬轿的轿夫慌忙说:“老爷子,坐稳了!下山时走山路很危险,要是翻倒,滚下深涧里,小人们可担当不起。”
“什么!?你们要将我老头翻下深谷吗?”
“小人不敢,只求老爷子坐稳了。”
“坐稳了,轿子就不会翻吗?”
“当然不会翻了。”
“要是翻了怎么办?怪我们没坐稳吗?那我们不死得冤枉?”
轿夫愕然不知怎么说,只好望望丘堂主,他们疑心抬着的两个老头几是不是疯子,要是疯子,真的不敢抬了,万一出事,恐怕翻的不单是轿子,连自己也翻下山去。
南康堂堂主丘富素闻辽东疯癞双侠的行为怪异,性好嬉戏,形同小儿,便不以为怪,拱拱手说:“两位前辈别见怪,他们是一般的平常轿夫,请两位前辈别戏弄他们了!”
滩老二问:“那下山危不危险的?”
丘富说:“前辈放心,他们抬轿素有经验,上岭下山惯了,前辈坐稳,自然不会有危险。”
这一对活宝互相望了望,一个问:“老二,我们坐不坐的?”一个说:“你不怕危险吗?”“怕呵!”“怕,你还坐?”“那我们怎么办?”“叫他们坐,我们来抬,就没有什么危险了!”“对对,这个办法太好了!”
滩老三一挥手,对轿夫说:“你们坐上去,我们来抬。”
滩老二说:“快坐,快坐,别误了赶路。”
轿夫们更愕异,这两个老头儿不是疯子,准是叫人不可思议的怪人,世上哪有抬轿的轿夫坐轿,而坐轿的人反而要抬轿的?轿夫们可以说是破天荒看到的怪事。丘富也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神风教的人,更是个个愕然相视。公孙白微笑了一下说:“原来两位前辈这么胆小怕事,前辈不敢坐,在下只好一个人坐着轿下山了。”
滩老二恼怒起来:“酸秀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听听!”
丘富一听,便想劝,公孙白却给他打了个眼色,说:“两位前辈不是胆小怕事吗?”
“谁说我们胆小怕事了?”
“不胆小,那就坐轿呀!”
“坐就坐,我们还怕比不上你这个酸秀才!”
“对对,老二,我们坐,我们滩家的人,绝不会比公孙家的人胆小。”
丘富不由向公孙白投去一个会意的微笑,便叫轿夫抬轿下山。心想。看来公孙大侠处世对人有一套,原来辽东疯癫双怪,是经不起激的,大概也一定喜欢戴高帽。
软轿抬进了神风教南康堂口,丘富以主人身份,热情的招待他们喝酒吃饭,饭后,又雇请了一辆豪华舒适的马车,自己亲自陪同,直往南昌总堂而去。
南康府是小县,距离南昌府西山三百多里,有一条宽阔的驿道经德安、永修而直达西山之下,这辆豪华舒适的马车由四匹健马拉着,驾车的又是一名精壮的汉子,将这辆马车驾得如风驰般飞奔,而车内的人半点也不感到颠簸,仿佛如腾云驾雾,只见车外两旁的田野、山峰……飞快的向后逝去。虽然这样,但也走了几个时辰,到了西山脚下,已是丽日斜照了。到了西山,便离开驿道,转上了一条山路,在夕阳残照、晚霞满天时,才来到了西山神风教江西总堂的余家寨。
余家寨雄踞在西山上群峰峻岭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余家寨内,更是机关重重,明岗暗哨处处,除了疯癫双侠这样一流上乘的高手闯入,不为人发觉外,一般武林高手,恐怕一踏入西山余家寨境内,就为余家寨的人发觉了!正因为这样,神风教江西的总堂,才选择在余家寨,使一般武林人士不敢轻犯。
疯癫双侠和江湖狂生公孙白的来到,总堂主神掌余羽早接到了新建堂口的传报,率领总堂堂主以上的头面人物,降阶相迎。其中有副总堂主文石,也有总堂的总管赣南子道长和女尼无心大师。
疯癫双侠这对老活宝,一见这么多人列队相迎,吓了一跳,滩老二拉了拉滩老三掉头便往后走。余总堂主手下的群雄看了都感到愕然,公孙白一笑,拉了他们两人说:“两位前辈,你们这是干吗?千万不可失礼了!”
滩老二说:“酸秀才,快放了我,我们逃命要紧。”
滩老三说:“你不见他们这么多人吗?要交手你去好了,我们有点害怕。”
公孙白说:“人家是在迎接我们。”
“迎接用得着这么多的人?”
“他们一个个佩刀带剑的,是迎接吗?”
神风教一些不了解辽东双怪的人,更是愕异:这是闻名武林的辽东疯癫双侠?怎么这样的胆小?别不是接错了人吧?了解辽东双侠的人,只是感到好笑,心想:果然名如其人,疯疯癫癫,不同常人。余总堂主笑了笑,对大家说:“各位兄弟,解下兵器,别令贵宾生疑,发生误会。”
“是!”
神风教所有迎接的人,纷纷解下了兵器,交给了自己的亲随卫士,叫卫士退下。余总堂主又走上两步,一揖说:“在下余羽,拜见两位滩老前辈和公孙大侠。”
公孙白慌忙回礼说:“不敢!不敢!江湖上人赞余总堂主热情好客,仁义过人,在下公孙白有缘能见,实在荣幸。”
“公孙大侠过奖了!在下久闻大侠浪迹江湖,行侠仗义,鄙视一切世俗,淡泊高雅,令人敬仰,现光临敝地,有失远迎,还望大侠恕罪。”
“余总堂主太过奖了!在下来到贵地,未先来投帖拜见,请总堂主宽恕。”
余羽欢笑:“公孙大侠要是如此世俗,那就有负江湖狂生之名,不成为江湖狂生了!”
众人一听,都不由相视而笑。滩家这一对老活宝却愕然相望,一个问:“老三,他们在说什么,怎么尽酸里酸气的?”一个说:“他们在互相戴高帽,酸秀才的酸帽,当然酸里酸气的了。”
“余总堂主的高帽,怎么也有酸气的?”
“看来所有的高帽,都有一股酸气。”
“幸好他们没有给我们戴,不然,我们也变成酸老头了。”
蓦然间,瓦面上有个人哈哈的大笑起来:“你们两个老怪物,这么胆小怕死,有人给你们戴高帽吗?”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抬头一看,是东方望这个叫化。不知几时,他蹲到大堂瓦面上去了。
滩老二怒道:“臭叫化,你说什么?”
滩老三问:“谁胆小怕死了?”
东方望眨眨眼:“我叫化不知道呵!只知道有人看见了那么多人,就吓得想跑的。”
“我喜欢跑又怎样?”
滩老三说:“跑才勇敢哩!有人敢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跑吗?怎么是胆小了?”
“对对,要不,你这臭叫化跑给我看看?”
“臭叫化,你不胆小?那你干吗跑到瓦面上不敢下来?”
东方望笑着:“好好!我叫化算服了你们两个老怪物了。你们胆大包天,勇敢过人。”
两个老活宝一下转怒为喜:“唔!你这句话还算中听。”
东方望又望望公孙白笑了笑,问:“秀才,我叫化这顶高帽没有什么酸味吧?”
公孙白一笑:“不酸,很甜,连两个前辈都喜欢戴上了。”
滩老二愕然:“这臭叫化给我们戴上一顶高帽了?”
滩老三问:“臭叫化的高帽甜吗?我闻不到呵!”
众人又是大笑,感到这几位江湖奇人一来,别树一帜,实在有趣,是神风教江西总堂这么多来客中,破天荒的第一次见面场面。余总堂主说:“东方大侠,请下来!”
东方望身似一片残叶,飘然而下,落地时不见风起尘飞,又令神风教在场的堂主们惊讶、佩服,怪不得武林人士称东方望为神龙怪丐了,来去无声无息,有如神龙在天空中行走。
东方望抱拳对余羽说:“余总堂主,不会怪我叫化这么跑来赴会吧?”
“那里,那里,在下还担心侠丐不肯赏面。侠丐及时赶到,敝堂实在生辉不少。”
“余总堂主,千万别这样说,不然,两个老怪物又说我们酸里酸气的了。”
滩老二问:“你这臭叫化酸吗?”
滩老三说:“你只有一身的臭气。”
余羽笑着说:“各位,请!”
这样,众人才相继进入忠义大堂。堂上几盏明灯高挂,摆了两桌丰盛的酒菜,宾主相让而坐,余羽、文石、赣南子、无心女尼陪着辽东双侠、东方望和公孙白坐在一席,丘富和总堂的各个堂主坐在下面一席。余羽一一介绍自己手下的堂主给辽东双侠等人相识之后,宾主一齐举杯相敬。
正当余羽在大堂与辽东双侠等人举杯畅饮时,余家寨的内院深处一座阁楼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似从天而降,出现在余羽父亲的前面。
余化天老寨主心头大震,感到这位不速之客,不但来得突然,武功之高,也令人匪夷所思,能避开深院内的明岗暗哨、巡逻高手,悄悄来到自己的面前才发觉。他陡然站起,在灯光下惊恐喝问:“你是什么人,怎么闯到老夫这里来?”
来人面部毫无表情,目光炯炯,冷冷地说:“是我!”这位来人,显然戴了面具。
来人声音突然又变:“余贤弟,你听不出我么?”
余老寨主心头大震:“是教主!?”
“唔!”来人将一面金牌示意了一下,“贤弟不再怀疑老夫了吧?”
余老寨主在灯下慌忙跪拜:“属下叩见教主,敬请教主金安。”
这位来人,竟然是神秘莫测的神风教教主黄岐士。他扶起老寨主说:“贤弟不必这样。”
“属下不敢。不知教主夤夜而来,有何指示?”
黄教主坐下,也叫老寨主坐下,说:“贤弟,我对你怎样?”
“教主对属下一片热情和器重,不敢相忘。”
“贤弟,你似乎对我隐瞒了一件事。”
“教主是指玄霜冷月盘龙剑的事?”
“不错!贤弟怎么解释?”
“教主请恕罪,属下感到这是一件不祥之物,恐防会给教主带来祸害。”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