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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一瞪眼:“让他吃?你这小孩子下巴轻轻,说话不知轻重,滚开!不然,老子连你也打了。”
老和尚这时说:“施主,你这就不对了!你打老衲不要紧,怎么连劝你的小施主也打了?”
汉子又是一鞭朝老和尚劈头盖脑地刷下去,狠狠地说:“你这老秃驴,竟敢说老子不对?老子先打死了你,给我的狗肉出气。”
“难道你的狗肉,比老衲一条命还值钱么?”
“当然比你老秃驴值钱!”这汉子说完,又想一鞭刷去。
小蛟儿急了:“大叔,我求求你,别再打他了,你这狗肉多少钱,我赔给你好不好?”
“赔!?你以为这些狗肉是十文八文钱买来吗?没一百八十文,你就别开口。”
小蛟儿急忙从怀里掏出厂些碎银来:“大叔,这些银子,够不够赔你的狗肉?”
这些碎银,还是怪影在那间山神庙给小蛟儿作路费的,小蛟儿一直珍藏着,现在拿出来赔狗肉了。
这汉子一见碎银,不由眼都大了。这些碎银,别说赔狗肉,就是买十条八条大狗也够了,其他汉子也都愕大了眼,他们打量着小蛟儿,见小蛟儿虽然风尘一身,但身上衣服的质料名贵,暗想:难道这小孩子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其中一个说:“郝三,既然这孩子愿意赔,你就别再打这老和尚罢。”
老和尚突然说:“小施主,这些银子你千万别给他们。”
小蛟儿睁大眼睛说:“老和尚,他们可要打你哪!”
“小施主别担心,老衲狗肉已吃完了,老衲这一身贱骨头还颇坚实,让他们打下不妨,他们打够了,自然就不会打了。”
的确,这汉子与小蛟儿对话时,老和尚早已将所有碗里的狗肉吃个精光,甚至连狗肉汁也倒进了自己肚中。
小蛟儿担心地说:“他们会打死你的。”
“不怕,他们打不死老衲的。”
那汉子早已从小蛟儿手中取过了银子,朝其他汉子说:“走吧,别再理这老秃驴。”
谁知话没说完,老和尚身形蓦然飞起,一手将银子夺了过来:“老衲吃了你们的狗肉,你们也打了老衲,我们谁也不欠谁的,怎么你们还贪心这位小施主的银子?那老衲不是白白给你们打了么?要是你们嫌没打够,老衲可以再让你们打,要是想要小施主的银子,你们就该让老衲打回你们,一鞭也不能少。不过,你们恐怕经不起老衲一鞭。”
老和尚说完,拿起树枝,轻轻朝江边一块石头拍打一下,顿时这块石头便四分五裂散开了。众汉子一见,面色大变,他们知道遇上一位异人了,要是老和尚手中的树枝抽在自己身上,那还有命的?他们话也不敢多说一句,掉头一哄而散跑开了。
众人一走,老和尚笑嘻嘻地对小蛟儿说:“小施主,老衲多谢你了,这是你的银子,拿回去吧。”
小蛟儿摇摇头:“老和尚,这些银子你拿去吧。”
“哦!?你不要?你家里有很多的银子吗?”
“我!?”小蛟儿叹了一声:“老和尚,你别问我,我已没有家了。”
老和尚奇怪:“小施主,你怎么没有家的?你跟谁来这里?是一个人吗?”
“老和尚,你别问哪!这些银子你拿去买一些衣服穿,你身上这件衣服顶脏的。”
“哟!脏衣服洗洗就不脏了。用不着再买一件的。”
“那就拿去买饭吃吧,以后就别再强吃人家的东西了!”
“噢!老衲可没强吃人家的东西呵。”
小蛟儿有点愕然:“那你刚才……”
“对,对,老衲也没有强吃呀,老衲不是让他们打了么?”
“你就这么让人打的么?”
“只有狗肉,老衲宁愿让人打也要吃,其他的,就不是这样了!老衲是先向他们化缘,他们给就给,不给老衲只有走开,绝不强吃。”
“你就这么喜欢吃狗肉的?”
“是呵!老衲见了狗肉,恐怕连命也不要了,非吃到它不可。”
“老和尚,我这些银子,可以买几多狗肉呢?”
“唔,大概可以买十条大狗吧。”
“真的!?老和尚,那我这些银子,你拿去买狗肉吃罢。这样,你就不会让人家打啦!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老衲吃完了十条狗后,又只好让人家打了。”
小蛟儿有点为难起来:“老和尚,我身上已没有银子啦!要不,你等下,等我姐姐回来,我向她要些银子给你好不好?”
老和尚不由奇异地打量起小蛟儿来,感到这孩子心地不但极好,而且眉宇之间,似乎有一团钟灵英秀之气,似乎极具慧根,心头不禁一动,暗想:老衲阅历世人不少,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这么一个好的孩子。以前见过于宁,心地也极好,但却不及这孩子之钟灵秀气,小魔女够钟灵秀气,似乎心地上又不及这孩子,而老衲一身绝学,找不到一个传人,何不传给这孩子?便问:“小施主,你姐姐是谁?她几时回来的?”
“我姐姐姓柳,叫小琴,她说她很快就会回来。老和尚,要不,你到我船上坐着等她回来好不好?”
老和尚大为惊讶:“什么!?你是柳小琴这丫头的弟弟?”
“老和尚,你认识她吗?”
“认识,认识,老衲在十多年前,当她还是一个拖鼻涕,的黄毛小丫头时,老衲就认识她了!”
“那太好啦!我姐姐回来,她一定给你银子的。”
老和尚却心中疑惑:老衲只听说岭南双剑只有一双女儿,怎么又多出了这么一个钟灵秀气的小家伙来了?可是看他面貌,可不像岭南双剑呵!这是怎么回事的?
也正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了一阵银铃似的少女声音:“徐神仙,你怎么来了这里哪!”小蛟儿回头一看,只见小琴飞也似地奔了来。小蛟儿说:“老和尚,我姐姐回来啦!”
小琴奔了过来,看了看老和尚和小蛟儿一下,惊奇地:“咦!你们怎么认识的?”
老和尚—笑:“你这个兄弟好心,不忍老衲受人鞭打,跑来给老衲解围。”
“什么!?你受人鞭打?”小琴看了看树下,只见杯碟狼藉,一下明白了:“哎!你在这里大概又偷人家的狗肉吃吧?”
小蛟儿愕异:“姐姐,你怎么知道了?”
小琴笑道:“兄弟,他在十多年前,偷我家的狗肉吃,也给我打过了!”
原来这老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武林中的神医之一,三不医徐神仙,也正是小琴要带小蛟儿去投奔他学医的武林奇人。小蛟儿可不知道,听了一怔,说:“姐姐,你怎么打他的?你给他吃不很好吗?”
徐神仙笑了起来:“丫头,你听听,你兄弟不但比你大方,也比你好多了!”
小琴也不禁失笑起来:“兄弟,他才不怕打哩,以后你吃狗肉,要是他来偷吃,你千万别打他,你跟他抢吃狗肉,你一打,你不但狗肉吃不到,恐怕连狗汁也喝不上一口。”
小蛟儿一笑,感到小琴说的老和尚有趣,但却说:“姐姐,我不打他,也不跟他抢狗肉吃,我让他吃好了!”
徐神仙笑得眉毛、胡子都抖动起来:“丫头,你这个兄弟,是老衲一生碰上的第二个好心人了!老衲不明白,你几时有了这个兄弟的?”
“我是前几天才有的呀!”
徐神仙一怔:“前几天?你们以前不认识么?”
“是呀!徐神仙,我这个兄弟好不好?”
“好,好,太好了!”
小琴一笑:“既然这么好,你收他做徒弟好吗?”
徐神仙又惊又喜,他正巴不得能找到这么一个极有根基的人为自己的弟子哩!他高兴得抖动胡子说:“小琴,这是真的吗?你别哄老衲高兴。”
“徐神仙,我怎么骗你哪!我带他南下,正是想去南华寺找你呵!想不到那么巧,在这里碰上你了!好啦!这下我也不用去南华寺找你啦。”
小蛟儿听了大吃一惊,难道这肮脏的老和尚就是南华寺的徐神仙么?这跟他心目中所想象的徐神仙完全是背道而弛。小蛟儿所想象的徐神仙,虽然不是什么会腾云驾雾的活神仙,但神韵也应该与一般不同才是,起码也是一个衣服清洁,童颜白发,银冉飘飘的老人,想不到竟然是一个为吃狗肉宁愿受人打骂的脏和尚。小蛟儿这时可以说是失望极了,感到小琴更是在哄骗自己学什么医术的,这样一个贪吃狗肉的脏老和尚,看来医术也不会好到哪里,就是好,也恐怕不会有人找他看病求医。当然,小蛟儿从心里绝不是看不起穷人和老人,相反,他异常尊敬老人,更同情穷人,只不过他要拜这么一个脏和尚为师,学什么好呢?固然,他也看出这位老和尚武功极好,要不,怎么会将一块石头用树枝轻轻一拍打就四分五裂,将那几个汉子吓走的?但老和尚武功好有什么用?武功就是再好,小琴姐姐也会嘱咐他不教自己,说不定自己只会跟着他到处向别人讨饭吃,这是小蛟儿极不愿意的。小琴这时对他说:“兄弟,你知道不知道,这老和尚是什么人?”
小蛟儿说:“我知道,这老和尚,就是姐姐要带我去拜他为师的徐神仙。”
“兄弟,徐神仙是当今有名的神医之一,你好好跟着他学,将来会出人头地的。”
小蛟儿心想:我才不想出人头地哩!我不如回去跟随爷爷,在洞庭湖捕鱼还好。但一想,自己要是这么说出来,小琴一定疑心自己不满,说不定认为自己心存复仇之念,别看她对自己这么好,一旦反起脸来,不让自己走是小事,说不定用其他方法制止自己回去哩!便说:“姐姐,不知我能不能学得到的。”
小琴鼓励他说:“兄弟,你这般聪明,一定会学得成功的,只要你不怕辛苦,用心学就行了。”
小蛟儿心里说:我才不怕辛苦,我最怕去向人讨饭吃,那不丑死人了?但他不敢也不愿说出来。不敢,是怕得罪了徐神仙和小琴,不愿,他不想去麻烦别人和低声下气地去求别人,有什么事,自己咬咬牙不捱过去了?所以他只是说:”“我只是担心自己傻,学不了。”
徐神仙笑嘻嘻地说:“小兄弟,凡是自认为傻的人,他便不是傻的了。”
小蛟儿一下不出声了。小琴又说:“兄弟,你先回到船上收拾一下你的行装,我还有些话跟徐神仙说的。”
小蛟儿一听,心情顿时又沉重起来,看来小琴姐姐又是跟这老和尚说自己父母的事了,要这老和尚别传自己武功。小蛟儿每每想起怪影和小琴在岩洞里谈话,自己一颗心像针扎一般的痛,总感到自己处处低人一等,在人面前伸不直腰,抬不起头来。可见出身成份论,对一个出身不好的人来说,是如何一个重大的打击,尤其是对一个刚懂事的孩子来说,在心灵上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对一个人不看他的品质,不看他的表现,只看他的出身不好,歧视,防范,不信任,往往会逼得出身不好的人走上两个极端:一个是逆来顺受,变成了一个唯命是从的奴才,埋没了他的才华一面,或者变成一个玩世不恭,什么事也不关心的人,只求洁身自保;另一个是性格内向,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甚至会走上极端对抗的道路上去。他本人不想这样,但社会环境却将他逼上了这条道路上去。反过来说,就是对出身好的人,也会造成两个极端:一个是自认为高人一等,盛气凌人,甚至为非作歹也不在乎;一个是只认为自己出身好,用不着勤学苦练,自然会受到敬重和偏爱,结果变成庸庸无能的小人。试看历史的每一个朝代,凡是违法乱纪,贪污腐化,豪夺巧取,强奸妇女,杀人放火的,往往都是当时社会认为出身极好的人。而往注出身不好的人,却不敢这样做,他们只能逆来顺受,忍声吞气,本本份份地做人。
再说小蛟儿听了小琴这么说,他心情难受地应了一声说:“姐姐,我去收拾啦!”
“兄弟,我包袱中有些金叶子和银两,你带上一些,也好在路上用。”
“好的,姐姐。”
小蛟儿一走,小琴问:“徐神仙,你看,我给你推荐这个徒弟好不好?”
“不错,极好。不过,这孩子似乎有什么心事横在心上似的。”
“徐神仙,你知不知他是何人的孩子?”
“哦!?他是谁的孩子?”
“他是过去所谓湖南大侠马清和俏夜叉所生的儿子。”
徐神仙一听愕然了:“是他们的孩子?”
“是呀。”
徐神仙不由睁大眼睛望着小琴:“真的!?”
“噢!徐神仙,你以为我骗你吗?”
徐神仙一向知道小琴,从小就是一个老实的姑娘,不会故意哄骗自己的,不由连连说,“可惜,可惜!”
“徐神仙,你可惜什么呀!?”
“一个根基这么好的孩子,怎么是他们的孩子?”
“徐神仙,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你只能传这孩子医术,不能传他武功。”
徐神仙为难了,说:“小丫头,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老衲的医术精湛之处,就是在内功的基础上,没有深厚的内功,就学不了老衲的医术,只能学些医治伤风感冒、接肢驳骨等小病小伤。”
“你就教他医治伤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