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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大叔,我不会养的,再说,我还要去巡山,要是不回来,那不饿坏了它么?”
“放心,有你大叔、大婶在看着它。”
“那放在大叔这里不更好吗?我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它们,而且将它们分开了,它们也会不高兴的,首先,它们就没伴玩了。”
“既然小兄弟这么说,你这只就先放在我这里好了。”
这时梅英也走了出来,笑问:“你这两只小老虎在哪里捉来的?小心,它们的父母会找上门来,又给山庄惹下麻烦了。”
看湖人笑了笑:“梅姑娘放心,我是从百里外捉的,又兜了个大圈,并且还在这两只小老虎身上涂上了别的气味的药,它们的父母,怎么也不会找到梵净山庄来的。”
“你怎不先杀了它们的父母?”
看湖人叹了一声:“取其子而杀其母,我总感到于心不忍,下不了手。”
“你几时变得这么心慈了?我看你还是回到少林寺当吃斋念佛的和尚好。”
“我,我是想回去,恐怕少林寺不会再要我!”
突然,林嫂在竹舍厅门口圆睁眼睛怒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听听。”她手里提了个铁笼子。
看湖人一下吓得不敢出声。
梅英“卟嗤”一笑:“林嫂子,你放心,就是少林寺会收留他,他也不会离开你的。”
看湖人以往乖戾、凶恶的面孔不见了,在林嫂面前,变得比一只猫还温顺,连忙说:“是呵!是呵!我怎会舍得离开这里呵!这里已是我的家了。”
林嫂仍恼着说:“你走呀!回你的少林寺去!我才不稀罕你。”
梅英“哎”了一声:“林嫂子!他真的要走!你不扭断了他的脖子才怪。”
“我才不扭断他的脖子。”
“好了好了!林嫂子,都是我不好,给你们两口子惹下了麻烦。我看林大哥只不过随便顺口说说而已,并不是真的想回少林寺。”
小蛟儿说:“是呵!林婶婶,我知道林大叔很怕你又喜欢你的,他真是随便说说。我都不当小和尚了,林大叔没你答应,会去当大和尚吗?不会的。”
小蛟儿这么一说,弄得大家都好笑起来。这真是孩子说孩子话,百无禁忌。小蛟儿见大家笑了,又问林嫂:“林婶婶,你现在不会恼大叔了吧?”
林嫂笑着说:“有你这小糊涂的,恼也恼不起来了!”
梅英说:“小糊涂蛋的,我们走吧。”
小蛟儿将怀中的小老虎交给林嫂说:“大婶、大叔,我走啦!”
林大叔问:“你们已吃过饭了?”
“大叔!我们没有等你,已吃过了。”
小蛟儿说完,便与梅英而去。
走出了梵净山庄的地界,小蛟儿问:“梅姑姑,现在我们朝哪里走?”
“有山道的地方都走。”
“那要走多远的?”
“五十里范围。小混蛋,你沿着这条山道走吧,我不去了。”
小蛟儿朝前面望了望,这条山道,正是朝北蜿蜓而去,是自己第一次上梵净山的来路。他问:“姑姑,怎么我们不一块走的?”
“我们是巡山,又不是去哪里,干吗要一块走?”
“那我们在哪里会合?”
“用不着会合,在太阳落山时,你赶回梵净山庄就行了。”
小蛟儿望了望天色,正是中午的肘光,便说:“姑姑,那我走啦!”
“小心了!别叫人在暗地里点了你的穴。”“我知道。”小蛟儿不由全神戒备了。
梅英想了一下又说:“要是有人真的在暗地里出手封你的穴位,你最好装着给封了穴一样。”
“那干什么!?”
“这是用计,骗他走近你的身旁。”
“他要是一刀杀了我怎办?”
“小傻瓜,他既然先封你的穴,必然有话问你,不会一下杀死你的,懂不懂?”
“那我出其不意捉他了?”
“是呀!”
“好吧!姑姑,我就这样办好了!”
于是小蛟儿便一个人沿着山道面去。在他走出十里之遥时,蓦然从树林里走出一个人来。小蛟儿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是位一身樵夫打扮的老人,年纪约五十岁上下。小蛟儿问:“老伯伯,你在砍柴么?”
老伯似乎感到小蛟儿这话问得多余,不大高兴地说:“我不砍柴,跑到这深山老林来干什么?”
“老伯伯,你年纪那么大了,还出来砍柴的,不辛苦么?”
“不砍柴,谁养活我?”
“老伯伯家里没别的人?”
“有!我还出来吗?”老伯说完,便径自走到溪水边喝水。
小蛟儿不由对这脾气不大好的老人生了同情之心,他本想去帮下这老人,但想到自己在巡山,只好仍然向前走去。他要不完成这一段巡山任务,天黑前就没办法赶回梵净山庄了。他刚走出二里路,迎面又碰上两个商贩打扮的中年汉子。小蛟儿一下警惕起来,打算闪身一旁,让这两个行商汉子走过。其中一个黄脸的汉子打量了他一眼,问:“小哥,请问这条路,是不是去乌罗镇的?”
“我,我不知道。”
这黄脸汉子生疑起来:“小哥不是这一帮人?”
“我,我也路过这里的。”
“小哥从什么地方来?”
小蛟儿对梵净山四周的乡镇根本就不熟悉。他到了梵净山庄后,除了为寻找小芽菜,跟竹英出来过一次外,就从来没到什么地方,他不知怎么回答才好,说自己是从梵净山庄出来,那不暴露了?这是夫人叮嘱过不能说出去的。正迟疑耐,那黄脸汉子突然出手,就封了他身上的跳环穴,幸而他事先已有警惕,早已运气移经转穴了,不然真的给人封了穴位。他想起了梅姑姑的话,假装给人封了穴,坐了下来,惊问:“你,你们……”
黄脸汉子又一连出手,封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将他提到树林里掷下问:“你是不是梵净山庄的人?”
“我,我不是呵!”
另一个汉子说:“帆兄,你还问他干什么?我想贾老头一定没看走眼,他恐怕就是那个什么小蛟儿了。”
小蛟儿惊愕问:“你们怎知我是小蛟儿了?”他到底没有江湖经验,就这一句话,等于是不打自招。
两个汉子顿时喜形于色,一个说:“果然真是这小子!”一个说:“这下我们可立了大功了!”也在这时,从树上飘下一个人来,喝道:“你们两个,还不用麻包将他装起来快带走?”
小蛟儿一看,又是一怔,是自己见过的樵夫老人。他一下跳了起来,问:“你们是什么人?干吗要用麻包装我走的?”
小蛟儿突然跳起,叫这三个人傻了眼,那砍柴老人问黄脸汉子:“你没出手点了他的穴位?”
“贾长老,卑职知道这小子内力极厚,不但点了他的跳环穴,更一连点了他身上七八个大穴。”
“那他怎么还能跳起来的?帆兄,是不是你出手太轻了?”另一白脸汉子说。
“我怎会出手轻的?”
“要是这样,这小子内力浑厚得不可思议了!刹时间竟能冲开身上的九大要穴。”
贾长老也是一脸惊疑之色,喝道:“你们还不快动手,将他捉了?”
黄脸汉子说:“帜弟,上!这次捉到了他,先挑断他的经脉再说。”说时,将缠在身上的软鞭解了下来。
白脸汉子同时也将鞭取下,对小蛟儿说:“小子,你最好乖乖地束手就擒,不然,我一鞭扰可以击破了你的天灵盖。”
小蛟儿从来没有与人交手的经险,见这三个人成品字形朝自己围过来,心里已慌了。一个纵身,跃到树上,真是身轻似燕,轻灵敏捷,这一绝俊的轻功,又使这三个人暗吃一惊。他们也先后跃到附近的树上,依然成品字形围住了小蛟儿,所不同的,刚才是在地下,现在是在树上,互相的距离也远了些。这三个人,都害怕小蛟儿从树上逃跑了,便前功尽废。
小蛟儿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捉我的?”
贾长老说:“小兄弟,我们是奉你母亲之命,前来请你跟我们回去。”
“那你们干吗要用麻包装我?”
“小兄弟,我们只是担心你让梵净山庄的人看见,你就不能走了。”
“那干吗要挑断我的经脉?经脉断了,我不残废吗?见到我母亲你们怎么说?我母亲不恼你们吗?”
“小兄弟,你别认真,他们不过想吓吓你,只想你别跑。”
黄脸汉子立刻说:“是呵是呵!小兄弟,我不过是吓吓你罢了,怎会挑断了你的经脉。”
“你们是不是端木一尊的人?”
“不错,我们正是他的人,也是你母亲的好朋友。”
小蛟儿心里说:原来他们是端木一尊的人,怪不得要捉我了!又问:“我们梵净山庄的几个人,是不是你们杀害了?”
黄、白两汉子正想说,贾长老早已狡黠地吃惊说:“什么!?梵净山庄有几个人给人杀害了?谁那么大胆,敢杀了梵净山庄的人?”
小蛟儿疑惑问:“他们不是你们杀害的?”
“小兄弟,我们怎敢杀梵净山庄的人?我们只是来找小兄弟。”
“人不是你们杀的,你们快走吧,以后千万可别再来梵净山庄。”
“小兄弟,你不跟我们走?”
“我不回去了。我要回去,自然就会回去的,不用人来请。”
“小兄弟,对不起,你母亲对我们说,不管怎样,我们都要请你回去。”
“我不是说我不回去吗?”
“小兄弟,这是你逼得我们出手了。”
小蛟儿心想,你们不是早出手了吗?我几时逼得你们出手了?他见不是话,又一个纵身,想飞跃到另一棵大树上去。黄脸汉子叫道,“小子,你别打算逃跑。”他人跃起,手中的软鞭也跃起,像骤然凭空而来的黑蟒蛇,直往在半空中的小蛟儿卷来。对一般武林人来说,人在空中,真是避无可避,闪不能闪,而这个黄脸汉子,又是武林中使鞭的上乘高手,他一鞭击出,没有不击中的。这时,小蛟儿将在树林中与小芽菜追逐猴子的功夫抖出来了。他见鞭卷来,身子一缩,竟然在半空中翻了一个筋斗,不但避开了这一鞭,人又跃回到原来的大树上。而黄脸汉子—鞭击空,人却掉到地上。他几乎不敢相信,小蛟儿在半空中能闪过自己一鞭的,这是什么功夫?他愕大了眼睛。
小蛟儿虽然避开了这一鞭,但却仍然没有能逃走。回到原来的树上,他刚站稳,白脸汉子的软鞭也骤然出手,直往小蛟儿抽去。小蛟儿仰后一翻,身似灵猴般的,攀到下面一处横丫树枝上去了,又叫白脸汉子的软鞭落空,只是“啪”地一声,将小蛟儿刚才落脚的树枝扭断,弄得树枝树叶哗哗一阵乱响。
白脸汉子以为这一鞭准会击中了小蛟儿,他不死也会重伤,人会跌落地上,乖乖受擒。可是他定眼一看,见小蛟儿似灵猴般的攀在另一枝横丫上,登时傻了眼,问:“小子,刚才我没击中你?”
小蛟儿见这两个汉子这么凶恶,不敢与他答话,纵身跃到相反的一棵树上,打算再跃到另一棵树上去逃走。贾长老目光老到,看准了小蛟儿的行动,蓦然纵起,比他先纵到这棵树上,回身一掌向纵到的小蛟儿拍来。小蛟儿身子刚站落树枝,闪避已来不及了!只好举双掌相迎,“嘭”的一声闷响,两人双双翻下树来。贾长老顿时心血翻滚,手臂骨几乎折断,这时他完全惊震了。他虽然事先已听端木一尊说过,小蛟儿的内力异常深厚,千万不可大意。但怎么也想不到小蛟儿的内力浑厚得出乎自己的想象之外。难道这小子在娘胎里就练内功了?不然,一个才十多岁的孩子,哪来这么浑厚的内力?他总不会服下了奇草异果吧?
其实,刚才小蛟儿只不过才用了三成的功力。一来他脚跟未站稳,无从用力;二来他只是匆忙用掌招接而已,要是他使出七成的功力,贾长老恐怕早给小蛟儿的掌力震得五脏俱碎,翻落下来已是一具尸体了。
小蛟儿在对掌后,翻落下来轻松潇洒,丝毫也没有什么感觉,就好像他儿时与小伙伴拍手玩,自己不小心翻倒了而已。可是“啪”地一声,黄脸汉子的软鞭抽打在他的身上却不轻松了,抽打得他火辣辣的发痛,要不是他一身的奇厚真气护体,这一鞭,准抽打得他飞起来,肉开骨断。
祸不单行,白脸汉子的软鞭又缠在他的身上,这更不轻松了,鞭上的一股劲力,要将他拉过去。白脸汉子狞笑着:“小子,这下我看你往哪里跑?”
小蛟儿大惊,急忙用手拉着软鞭,别给拉过去。给他们拉过去了,自己准会给这两个恶人挑断经脉,弄得不死不活—的。小蛟儿这一拉,几乎出尽了自己平生之力。这股力如狂浪怒涛,白脸汉子狞笑声没完,便给这股惊人的劲力震飞了起来,又狠狠摔在一棵树干上,狞笑声变成了惨叫声,顿时血肉横飞,树断人死。树倒下来,哗啦啦的乱响,又压在白脸汉子的尸体上,冲起了漫天尘土;碎枝和残叶。这一下,不但黄脸汉子和正在运气调息的贾长老惊愕,连小蛟儿也一对傻了眼。心想:这白脸汉子不死了么?小蛟儿不想杀人,更怕杀人,可是又偏偏杀了人。
黄脸汉子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