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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门圣女-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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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一定哦!我经常是一个人进行侦查的。来一个人,我不能毫无理性,不问情由便动手把对方打个半死,必须等了解他的企图之后,再决定怎样对付他。我是一个相当讲理的人。”

他的嗓门逐渐提高,咬字清晰不会令人听错误解。”

语音传出门窗外,外面的人应该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等于是向外面“侦查”的人提警告。

@奇@“我百了枭婆不同。”老枭婆的话也清晰可瓣:“老身对付仇敌,不会把人打个半死。”

@书@“送回老家?”

@网@“所以老身的绰号叫百了,一了百了。”

“多杀有伤天和。除非有其必要。不然我通常不致人于死。”

“那你就不可能很快地树立声威。没有人怕你,你永远不会成为令人闻名丧胆的风云人物。”

“我对成为风云人物兴趣缺缺。”他将盛饼的碟子,“得”的一声轻响,拗破了一块。

“你干什么?”老枭婆讶然间。

双手一阵捏弄,掌一张,掌心出现十余块碎瓷片,每片仅有指头大小。

“体内有一块这种玩意。滋味如何?”他压低声音说,虎目中神光一闪即逝。

神光也就是杀气,这种乍现乍隐的凌厉光芒,表示心中动了杀机,具有震慑人心的威力。

所以说,有些人的目光可以杀入。

“真冲我们而来?”老枭婆也压低了声音,已看出危机。

“大概错不了。”他淡谈一笑,指指门又指窗。

客房窄小,对方如果冲人,便会贴身相博了,人多更不便施展。

“出去吧!我不喜欢鼠斗于窟。”老枭婆便待离座。

“外面院子里也小,四面八方用暗器围攻,黑夜中暗器的威力倍增,你喜欢?”

“这……”

“里面打交道,我负责。出去之后,你负责。”

“好,依你。”

百了枭婆使用寿星杖,杖是长兵刃,可左伤右决,善于应付围攻。武功比她差的人向地围攻,被杖击中决难活命。

利用手的劲道发射暗器,有相当程度的限制。

比方说,长形的暗器漂、箭、飞刀、计或钉等等。不论何种型色的镖箭刀,皆不宜用指弹发。

不能用指弹,就会受到空间的限制。空间不够,就无法施劲。

窗,就是限制。

房屋的地基比外面高,从外面往里看,窗台最少也有五尺高。

要从窗外向里发射暗器。必须将手抬高至肩以上,发劲有限,更不易瞄准。如果是用指弹的小型颗粒类暗器,就容易多了。

用机簧类器具,发射袖箭一类暗器,就不受空间的限制了。所以一些精明的杀手,多数会选择针、珠,或者管筒发射的暗器,在室内使用,威力与效果最佳。

第一个人的头部出现在窗口,手刚抬起接近窗口,食中两指扣位的珠状暗器还来不及弹出,目力难及的瓷片已排空而走,发出轻微的响声。

“哎……”这人厉叫,仰面便倒。

指头大的小瓷片嵌入右眼,眼珠已爆裂了,嵌入眼眶,会痛得发狂。

第二个面孔出现,是跃起的。

跃起,表示要借势发射稍大型的暗器。

瓷瓦发射的速度与准头,计算得十分精密,几已神乎其神,似乎是双方配合演练过的。

人刚跃起,瓷片已穿窗而出。

“呕……”跃起的黑衣人闷声叫,左手颓然下垂,人的升势仍在,再上升尺余,砰然下堕。

左肩井贯入一枚瓷片,深及肺部,左臂因机能受损而抽紧、松驰,失去发劲的能力。

同一瞬间,两个出现在房门口的黑衣人,一个左肩井受创。一个右肩井嵌入瓷片。

都来不及发射暗器,一现身便挨了沉重一击。

不再有人现身,房内老少两人一直就一面进食,一面泰然聊天,谈笑自若。

“这不公平。”老枭婆提出抗议:“说好了的,外面的归我负责。你瞧,人都被你击倒在外面,你这小子说话不算话吗?”

“呵呵!话是信口说的,说了就算了。又不是订约,说了就算。”王若愚怪笑:“你如果逞能,任由对方先施展绝学奇技,表示自己了不起,那你决不可能寿登古稀,你早就死了,江湖上不可能有你百了枭婆这个人。我不想让他们冲进来撒野,这小房内哪有闪躲暗器的地方?你要钻进床底躲避,等他们发射完毕再钻出来回敬?”

“小子,我是愈来愈佩服你了,也愈来愈对你害怕。”老枭婆先前抗议口气,虽则有椰榆成份,其实心中紧张,这时神色才恢复正常:“你几乎在同一瞬间,摆平了外面两方的四个人。老天爷!你是怎样练的?”

“下苦功呀!玩命的人,如果想活得长久些,就得下苦功保持体能与技巧于最佳状态。”

“你的指功,是不是传闻中的弹指通神?”

“弹指通神是发出内功,不需藉物体传劲,但距离仅及丈内,威力还比不上穿云指呢!用弹指通神,能击倒窗外的人吗,距离远在丈五六,十成内功也弹不了那么远。我用的是小技巧,藉物体传劲。”

百了枭婆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名宿中的名宿,隔桌而坐,居然没看清他的指法,也没看出瓷片飞行的旋动状态,难怪大惊小怪。

当然她不相信王若愚的鬼话,小技巧能达到这种境界?

断裂面不规则的瓷片,重量又轻,即使手上用全力掷出,也伤不了一个武功三流的人。

“你这种小技巧,会让超绝的高手做恶梦。”老枭婆仍有毛骨惊然的感觉:“我现在就觉得,你这小子比妖怪还可怕。”

“对我没有恶意的人,没有怕我的必要。”

“还有人来吗?”

“呵呵!你以为我真是神仙或妖怪,会未卜先知?你我都坐在这小房间里进食,怎知外面的事?只有练成天视地听术的人,才能知外面的动静。”

“那就出去看看。”

“你不怕他们躲在暗处暗算?外面院子连照明灯也没有。”

“坐等他们行凶……”

“你放心,他们会来的。”

“这……”

“来的人将极为高明,很可能是龙头亲自率领。吃饱了再说,我相信他们来得非常快。”

“我希望看到那个龙头的真面目,哼!”

神龙会的人都用中蒙面,只露出双目,因此老枭婆糊里糊涂被擒,还不知擒她的人长相如何,日后即使面面相对,她也不可能知道对方是擒她的人。

“那些人有多种面孔和身份。两条龙都是众手所指的恶魔,你不可能认出他们的真面目。在仰天寨行凶的杀手,很可能是某条龙的人。那忡视死如归的死士,被你擒住也得不到口供。”

“哼!我不信邪。”

“我敢和你打赌,这次袭击我们的人,决不会以神龙会的名义出面,必定以其他理由做藉口。所以,将会有人出面兴师问罪。当然,能干净俐落杀死我们,就不需出面和我们打交道了。”

“你认为这四个人,是神龙会的爪牙?”

“猜想而已。”

“你该捉活口的,真是嘴上无毛,做事不牢。”老果婆埋怨:“你有捉活口的能耐,不是吗?”

“我不恩多费心机,而且我没有用酷刑逼死入的胃口。吃啦!被杀掉至少可做一个饱死鬼。”

埋头大吃,两人心中有数:要来的终须会来。

直至店伙前来收拾餐具,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似乎王若愚估计错误,行凶的人已知难而退,不会再来行险一击,这件事就此结束了。

天色不早,王若愚不能在老枭婆房中逗留过久,而且也需歇息安睡。

在江湖浪迹玩命的人,很少在夜间就寝时点长明灯。但有些人为了夜间方便。会把灯留下一恨灯芯而且尽量压低,保持一点点星火。晚上如果有事,把灯挑高并合,便可大放光明。

他以往不需灯火,今晚情势显然有变,他破例留下一根灯芯,留下比芝麻大不了多少的一星暗光,方上床就寝,甚至连靴也不脱。

那一星暗光,对照明毫无助益,太微弱了。如果房中的气流稍有改变,这星暗光便会发生变异,跳动、或者熄灭。

不知睡了多久,反正夜间不知时刻。朦胧中,星光一闪,随即熄灭。房间窄小,本来就黑暗,灯火一熄,并没有任何改变,依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久久,毫无动静。

房门悄然而开,门闩自行退出闩孔。

房门无声开启之前,唯一的小窗已在灯火熄灭时,悄然拉汗了一条大缝,影响了房内的气流,微风逸入,灯火是被这股气流引熄的。气流波动加强,微凉的空气,有了对流的通道,把房内蕴藏的热空气带走了大部分。

这些轻微的变化.熟睡的人决难感觉出来的。热空气流出,其实室内的温度变化相当缓慢。

通常午夜过后不久,室内的热流便会逐渐自行消散,平常的人认为是理所当然,是大自然变化的必然现象。这种变化在山区最为明显。而在大平原地带;黎明时分热浪依然不散。

第一个人影飘入,然后是第二个。

房中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设备简陋的客栈,连床也简单得象是两张长凳加块板,没有蚊帐,更没有床柜,床上一个木枕,加上一条粗糙的夹被,垫的是粗草席,一目了然。

不可能看到床上的情景,太黑了。

床上毫无动静,隐约传出微弱的鼾声,表示床上的人正在熟睡,房内的变化,床上熟睡的人毫无所觉。

又进来一个黑影,房中已多了三个人啦!

淡淡的怪异香味流动,人一多,怪香味更浓了,是属于女性的香味。

床上,突然传出翻身的声响。没错,床上的人仍在沉睡。

一个黑影徐徐向床上接近,是时候了。

南大街其实并不大,只是在县城习惯上称“大”而已。

山区的城市,与大平原可通车马的城市不同,街道部小两号,甚至小三号,丈余宽的街道已经算大了。南大街是商业街,街道也只有丈余宽,城周不足四里,城内的街道有多大?

福星客栈的右面,相距十余家店铺,有一条小巷口·三个黑影突然从巷内掠出,并肩一站,堵住了丈余宽的南大街。

北面来的五个黑衣入,被三个黑影堵住了,看气势,便知道是有意断路的。

云矮垦稀,街道黑沉沉,全街没有一盏门灯。两方的人即使接近亡内,也看不清对方的面貌,只能从装束中分辨身影。

双方部穿了深灰色的夜行衣,从身材曲线中可以隐约分辨男女。

从小巷掠出断路的三个人,全是女的,剑系在背上·腰间有百宝囊。

街北来的五个人,是四男一女,刀剑也系在背上,夜间行动比佩在腰间方便。

五个人倏然止步,也两面一分,并没凭仗人多硬冲夺路,已看出堵住街道的人来意不善。

“干什么的?”为首的人沉声喝问:“可恶!不会是拦路打劫吧,亮名号,看你们配不配?”

“我要你们向后转。”堵在街中心的人声如银铃,十分悦耳,但口气却不动听,“你们上批九个人,背回去四个。我知道你们不甘心,还会再来,所以在此地等候,不许你们前往,再三打扰别人的安宁。”

“哼!你们……”

“不要问我是谁,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女郎口气相当霸道:“向后转,走了就不要再来了,倚仗人多不断来来去去,这算什么呀?…

“哦!你这几个女人,到底是问来路?你们不象是王小辈的,王小辈只有百了果婆一个朋友。”

“现在,他已经多了几个朋友。我有点不明白,你们找王若愚实在没有道理,能说出理由吗?”

“该死的女人,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举手一挥,左右两个人突然疾冲而上。身形倏动的前一刹那,左手悄然抖出。

暗器先飞,入随暗器后冲上出手擒人。

三个女人的身影,几乎在同一瞬间幻没。

“小心……”为首的人沉喝,与另两人同时发射暗器抢救同伴。

“砰匍!”暗器落空的两个人冲倒在街心。

三把剑幻化为电光,从街两侧的暗影中迭射而出,凛冽的剑气似风涛,象死神伸出的手。

为首的人与两位同伴,发射暗器的手还来不及收回,更没有机会拔刀剑,剑光已无情地贯体。三女攻击速度之快,无与伦比,仅能看到隐约迸射的朦胧剑光,以及如虚似幻的淡淡人影。

为首女郎的剑,贯人为首夜行人的右胁,左手闪电似的一掌斜劈,劈中对方的耳门。

“我要口供,带走。”她拔剑将昏厥的人挟住,向同伴急叫:“他们没有向王若愚不断袭击的理由,我要知道他们到底为了什么。”

分两次把五个人拖入小巷,街上恢复平静。

这是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巷,半夜里鬼影俱无。

巷中段向西南延伸,距福星客栈的后门不远再向东绕,从小巷接近客栈的后门,须飞檐走壁从上空接近。

五个俘虏拖放在一家民宅的后院柴房内,点亮了菜油灯。

“小姐。这个人死了。”待女小春失望他说,颓然放了为首夜行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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