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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你的师妹,追魂女魅,就是她。”张姑娘的剑,向半老徐娘一指。
百天在老店,这鬼女人化了装易了容,但这根其实是吹管手杖,她一看便知找对人了,因此口气强硬,没有客气的必要了。
“你为何找我?”追魂女魅嫣然一笑,媚态横生:“找我传授媚术?你本来就年轻貌美呀!晤!你真的很美很美……”
“我找你要七步追魂针的解药。”姑娘知道与这妖妇斗口,铁走有输无赢,赶忙打断对方的话:“给,万事全休,我欠你一份情。不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我必须有一个人摆平在这里。”
老枭婆大为不耐,一顿齐眉棍。
“哼!他们所有的人,全得摆平在这里。”老枭婆不是善男信女,语气凶狠刺耳。
“我明白了,你是替王若愚来讨解药的。”追魂女魅恍然:“他还没死?”
“他不会死。”
“我不信。你根本不该来,不该也来送死……”
“你给我听清了:我要解药。”
“你要的只是和我的师兄上床,你是一个最妙最美的好鼎炉……”
姑娘哼了一声,挥剑直上。
闲云真人怎肯让她撒野,也哼了一声,斜跨一步截出,信手一剑斜拂。
在数者难逃,可能是老道命该如此。这妖道玄功已有相当火候,剑术通玄,却认为姑娘小小年纪,手上能有多少力道,因此剑上不曾注入内功,骄傲地信手拂剑相阻,根本没把姑娘当作敌人。
姑娘剑上也看不出用劲的象迹,挥出的剑也没异状,听不到剑吟,也没有剑气迸发声,与其说是挥剑进攻,不如说是雾剑来的恰当。
主人的剑术,比侍女高一倍,当是持平之论。剑光一闪,再闪。
老道的剑,并没与姑娘的剑接触,被一种无法感觉出来的异劲一迫,向上一扬。
那道再闪的剑,便是从老道的剑下吐出的。
“啊……”老道上身一挺。右胁立即出现洞孔。
姑娘退了一步,长剑再升。
“你……你是怎佯刺…中我的?”老道用怪怪的声调问,似乎在某些地方漏了气。
“玄天剑气。”姑娘冷冷地说。
“天……啊!你是望……望云炼气士门…门人………”
“那是家师祖。”
“你……你姓……姓……张……”
“不错。”
“龙宫湖起云小筑潜龙公……子……”
“是我爹。”
“我……我栽得好……咂……好冤……咂……”老道话未完,向前一栽。
小春一闪即至,左手抓住老道的背领,向后疾退奇快绝伦,象老鹰抓小鸡。
“替他裹伤,用他的命换解药。”张姑娘是有意向追魂女至说的,表示已有主要的人质在手。
一接触便结束了,没有人觉得会有这种事故发生。十余名男女根本没有动手相博的意思,以为老道一出手,任何事都可以摆平,因此一个个像是看热闹的旁观者,所列的阵势,仅是替老道摆场面示威风的摆设。老道一招受伤被捉,这些人呆住了,连举火把的手也几乎快要失去支撑力,不知所措,忘了上前抢救主人。
追魂女魅更为吃惊,几难接受眼前的事实。张姑娘发话一这妖魅才从震惊中猛然清醒。
吹管刚向上升,剑光已破空而至。
吹管这玩意用来暗杀,确是极为可怕的武器,根本不能用来格斗,对方一近身便大事去矣!即使对手远在三丈外,有足够的时间与空间举管就唇,也只有吹发一针的机会,一针落空便没有时间装第二计啦!
女魅不敢浪费管内的计,也不敢拔剑一拼,身形向后飞退.倒飞入光线膝陇的接待厅。
张姑娘失去如影附形追逐的机会,左右两名大汉双剑齐发,她不得不秃将两大汉逼开夺路,剑光左右分张,金鸣震耳,两大汉连人带剑向左右飞抛。
她毫无顾忌地冲入宽阔的厅堂,女魅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她别无抉择,人化流光进入后堂。
门外,百了枭婆与小秋势如疯虎,把十余名男女打得落花流水,片刻间便击倒一半,火把全熄了。
……第十七章 卿云讨药
妖妇绰号称魅,魅是可以变化的。
张姑娘是龙的女儿,龙也是会变化的。
十年前,誉满江湖的一代豪侠潜龙公子,壮年隐退不再在江湖行走,名号逐渐被江湖朋友所淡忘。目下除了一些老一辈的高手名宿外,没有人会记得潜龙公子张浩其人了。
江湖没有长青树。如果中年以后,没有豪霸的局面,没有豢养爪牙,便会被江湖所淘汰,成不了气候,起不了多少作用,反而成为年轻人打倒挑战的对象,日子难过。
不做豪霸或做不了豪霸,明智的人使会选择退出江湖,这是避免生在江湖死在江湖结局的最佳途径,但急流勇退,又常被人认为是怕死的表现,所以有些人没有放得下的决心,终至死在江湖。
潜龙公子是放得下的入。三十余岁就悄悄地告别江湖,在老家龙宫湖的起云小筑隐居,不再过问江湖事,把一代侠名并如敝履,逐渐被世人所淡忘。
龙宫湖在江西九江的对岸,地属南京安庆府,是一座颇有名气,周围数百里港汉星罗棋布的大猢,出水口入江,与大宫湖相通。
在大江作案的水贼,风声一紧便往这一带躲,出动上干水军,也休急把水贼搜出来。有些沼泽区,连当地的渔夫也不敢进入。
西北境,就是大大有名的大雷河。大雷河知者不多,雷池却天下闻名;大雷河就是雷池。不可越雷池一步,就指这条河。
起云小筑,就隐藏在龙宫湖泽地深处。春夏之际,附近云起雾腾;所以他的家,取名为起云小筑,很多人可能记不起这处地方了。
当然,潜龙公子也不再是公子,公子多情风流俊逸的时代,已随如流岁月而消逝啦!
目下在江湖得意,名列十大剑客的电剑公子,也年近三十啦!
公子的名头不可能再保持多少时日了,公子的称谓,毕竟是年轻人的专称,上了年纪哪能再称公子?活现世而已。
潜龙公子就很聪明,不等公子的称谓被取消,便含笑挥手告别江湖,不等绰号更改使悄然引退,迄今仍保持潜龙公子的美誉。
潜龙公子的女儿,当然是龙女啦!龙女也当然会变化。
她速度之快,真可以变化来形容。
追魂女往也快,而且地形熟。
翠云丹房只有二十余各男女,已被百了枭婆打得落花流水,人都逃散入山林,丹房内已经没有几个人留下。十余建筑占地甚广,任何地方皆可藏匿,黑夜中,人即使就爬在墙脚下,不走近也难发现。
在这种地方追一个飘忽如魅的高手,困难程度不言可知。
张姑娘非追不可,她别无选择,心中一急,她掏出平生所学,全力卯上了。
经过这期间的变故,她是愈来愈成熟了。处事的心态,随经验的累积而趋于稳健冷静,虽然心中焦急,但毫不慌乱,一举一动皆全神贯注,信心十足。
追魂女魅真不该反往房里面躲藏,由山林脱身要容易些。奔入内堂,刚想将沉重的堂门关上,张姑娘已如影附形到,砰然大震中,喘开正在关闭的堂门,门闭不下了,门后的追魂女魅被震得倒飞而起。
剑光如匹练,势若电耀霆击。
女魅总算反应超人,随势仰面躺倒,奋身急滚,吹管也随身拂扫,滚出丈外飞跃而起。剑将同时切入及体,不容许女魅有使用飞针的机会,剑尖距体已在三尺致命距离内了。
“你不敢下毒手。”女魅也不惊慌,似乎成竹在胸,不在乎眼前的剑尖,徐徐后退而且缓缓撤剑:“你有求于我,不敢把我怎样。”
张姑娘必须要解药,这就是弱点,不能立下杀手,不然剑该已贯人妖妇体内了。
“对,我是有求于你。”张姑娘不否认弱点,以同等的速度逼进,保持剑势有效的控制距离:“把解药给我,我不追究一切。不给,我要把你这里化为血海屠场,毁掉一切,碎剐了你。”
“你威胁不了我……”
“是吗?”
锋尖突进半尺,剑气直迫肌肤。
“挣!”剑呜震耳,女魅一剑封出,要将逼近的剑架出偏门。
很不妙,不但架不偏张姑娘的剑,自己的剑反而向外荡,向侧急升。
张姑娘的剑再进,快得目力难及,剑光略闪,锋尖便点在女魅的右肋要害上。
“你不敢杀我!”女进僵住了,但口气仍硬。
左手疾伸,扣住了女进的右肩井,大拇指深陷入肉中,力贯肩井穴内部。
“要打赌吗?”张姑娘冷冷一笑:“不给解药,你一定会死的,我要你慢慢死。闲云妖道是你的师兄,他不会把翠云丹和自己的命,为了你而断送掉,他会将解药换命和保住这的根基。”
“你少做如意大梦,我师兄没有七步追魂针的解药。我知道,你与王若愚的关系一定不寻访,绝对不敢用他的命来换我的命,所以,你得听我的。”女魅不为自己的生死担心,反得意洋洋。
张姑娘手一振,女魅的剑和吹管脱手掉落。手再一挥,女魅飞抛而起,砰一声大震,被摔在丈外的墙壁上,反弹落地。
“我不会听你的。”张姑娘一脚踏注女魅的高耸酥胸,剑点在咽喉上,“你说得不错,我与他的关系不寻常,他一而再救了我的命,我必须还他这份情。他死不了,找你要解药只是预防不测……”
“没有解药,他一定死,迟早而已,我不怕你,你必须听我的,带我去找他……”
百了袅婆出现在一旁,把张姑娘拉开。
“小丫头,你不胜任问口供,交给我啦!”老枭婆将小姑娘往门的方向推:“你走开,去处治那个卖毒药害人的妖道。”“婆婆……”小姑娘大感焦急。
“走啦走啦:这里没有你的事。”老枭婆挥手赶人:“你不要把妖道弄死了,我还得粑他拖来,让他们师兄妹对证,用他们来试毒药。”
小姑娘不得不走,走一步一回头。
老枭婆干脆关上门,再把女魅拖过摆放夜长案上。“嘿嘿嘿……”老枭婆发出一阵可怕的阴笑,摘下女魅的百宝囊:“你知道我是谁吗、参与峪山夺图的人,都知道我是谁,你当然也认识。”
“老虔婆,你吓唬不了我,我该知道你是谁吗?”女魅仍然有恃无恐,但得意的神色不见了。
“晤!似乎你并不认识我呢!”老枭婆开始剥除女魅的衣裙:“至少,你该听说过这号人物。”
“你又是什么吓死人的恶魔?”
“对,恶魔。嘿嘿嘿……该听说过我这恶魔百了枭婆吧?我就知道你叫追魂女魅。”
女滋脸色骤变,开始发抖。
老枭婆取下一盏壁灯,取下三枝大烛中的一枝。
“枭,最残忍恶毒的夜间猛禽,连父母部照吃不误的灾涡之鸟,恶魔的代表,那就是我。”老枭婆一把抓住女魅白嫩高耸的右乳,五指一收,乳尖突起,旺盛的烛火徐徐移向乳尖:“以往我处置敌人,确是一了百了。现在老来变性,一了百了不好玩,改变慢慢玩的性情。也就是说,慢慢来玩你的命。”
“不……不要……”追魂女魅尖叫。
火焰掠过乳尖,并没停留,不可能的伤肌肤,女魅却惊得魂不附体。
知道所碰上的是什么人,女魅的自恃已不复存在,百了枭婆的绰号,本身就具有令人胆落的魔力。用火烧的,敢硬挺硬熬的好汉并不多。女人被剥光慢慢烧的,敢说不怕的女光棍真没有几个。
“你要的,贼淫妇。”百了枭婆咯咯狞笑,烛火慢慢接近乳尖:“你这一身羊脂白玉似的肌肤,男人看了爱得不忍释手。火也喜欢,因为油脂一定很多。等一会我去找一根松明来,烧起来那才叫快活……”
“住手!你……你赢了。”追魂女魅胆落地叫:“但你……你得保证我的安……安全……”
“我百了枭婆从不保证什么人的安全,我只要一了百了取人的性命。”百了枭婆凶狠的说。
“饶……我……”烛火渐近乳尖,乳尖大概已感觉出热浪逼近,女魅发狂般尖叫讨饶。
“解药。”百了枭婆手中的烛火,停留在乳尖旁。
“在……在我床头的荷……荷包内……”
百了枭婆已检查过妖妇的百宝囊,里面只有杀人的各种工具,没有盛药的瓶瓶罐罐,原来解药另放在荷包内,女人的荷包是饰物储藏器。
百了枭婆将齐眉棍插在腰带上,一手抓住女魅的头发,一手挽了腰,将人挟在身前。
“带我去你的卧室,你说,我走,出了差错碰上机关,你先死。”百了枭婆语气更凶狠了:“头碎、腰断,老身陪你赌命,你最好识相些,不然……”
“进后……后室走……走道,向……向右折……”追魂女魅不敢不说,扭动着赤裸的身躯却毫无力道:“里面太……太黑,你最好举……烛……”
举烛,必须有第三只手。
老枭婆如果抽出一只手举烛,就必须解禁制的肩井穴,一手扭转手臂将入押着走,便可设法解脱自救了。
百了枭婆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