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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挥刀剑进攻,一方突然中止而发射飞刀,已经几乎面面相对,毫无闪避的机会。
“嗯……你……你好阴……毒……”李三的胸腹,两把飞刀柄触目惊心,脚下止不住冲势,踉跄向前冲出丈外,咬牙切齿厉叫。
“我要口供!”三角眼佩刀人刀隐时后跟进,左手一伸擒人,抓住李三的背领。
李三背领被抓,身形后撞,撞势极为凶猛,背部贴上了三角眼佩刀人的前胸。
“哎……”三角眼佩刀人浑身一震,叫了一声,一咬牙,将李三向前一推,刀光一闪,把李三的顶门劈开,刀也被头骨卡住了。
“救……我……”三角眼佩刀人,抱住腹部蛾曲着突然残倒。
李三已先倒了,刀仍留在头顶。他的左肘,吐出的六寸肘刀沾满了鲜血,并没弹回时套内。
这种时刀其实不能算刀,倒有八分像尖刺。全长一尺,可吐出六寸刃。
从后面擒人如果贴身用双手抱,必定被这种时刀贯入左肋;入体六寸,创口比刀口粗大,内脏必定一团糟。
阴毒对阴毒,同归于尽。
五个人在地上挣扎叫号,只有一个站立。
是另一位佩刀人,生了一个大鹰勾鼻,站在被时刀致命一击的濒死同伴身边,摇头苦笑。爱莫能助。这种可怕的创口,在荒山野岭哪能救?
“吕兄,我抱歉。”这人向仍在呻吟的同伴说:“你安心地去吧!”
“补……我……一刀……”
“我……我背你走……”
“啊……”吕兄最后叫了一声,身躯开始放松。
刚俯身打算将尸体拖起扛上肩,猛地将人丢掉,一蹦两丈,转身时刀已在手。
两女一男站在尸体旁,冷然盯着他冷电湛湛。
两位女的好美好美,而且年轻,穿了水蓝色绣了花边的骑装,曲线玲成,引人遇思。小蛮腰的佩剑装饰华丽,百宝囊是特大号的。
男的英俊雄壮,一表人才,与两位美女极为相衬,郎才女貌十分出色。
“咦!你们……”鹰勾鼻佩刀人脸色一变,知道有点不妙。
三个人接近他身侧,他竟然一无所觉,直至人影近身,他才发觉警兆,怎能不惊?
如果反应慢了一刹那,必定落在对方手中。
“我知道你这个人。”最美的隆胸细腰女郎,指指他再指指尸体:“还有他,他是毒手飞虹。你,闪电手马麟。你们都是飞刀的名家,黑道的豪霸级人物。”
“姑娘。你想怎样?”闪电手马麟不想多废话,先了解处,境最重要。
“在江湖你们有颇高的地位,有你们应享的尊荣,居然不惜羽毛,投入恶名昭彰的黑道组织,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何苦来哉?”
“废话少说,你……”
“本姑娘不同与你这种人打交道,你们互相残杀不关我的事。你是神龙的人?”
“你怎么知道?”闪电手厉声问。
“我是跟踪这四个人来的,你们打交道我一清二楚。原来我以为他们是黑龙的人。想向他们打听一些事。”女郎语气平和,但已看到闪电手眼中浓浓的杀机。
谒发对方的底细,对方产生杀机是意料中事。
“你知道黑龙?”
“我有朋友在黑龙地位颇高。”
“你是……”
“我不再与他们有往来,但他们的人消息灵通。”
“这是掩耳盗铃的手法,你仍然与他们有牵连。你贵姓芳名?”
“我姓许。你处理同伴的事吧!唯一可做的事是把尸体带走,他已经死了。”
“你们死吧!”闪电手沉喝。
其实,喝声未出之前,左手已发出三把飞刀。
喝声出口,丢下刀再次双手齐扬,又发出两把刀,真有闪电般快捷,五把飞刀先后形成刀网,像是满天雷电,飞刀翻腾发生急剧闪烁的眩光。
三个人影倏没倏现,现身时已到了他的左右侧方,相距仅一丈左右,像是幻形术,而且剑已在手。
他大吃一惊,五把飞刀白用了。
已来不及再取飞刀,急急拾取脚下的单刀。
来不及了,左侧的许姑娘手中剑光芒一闪,立即倏然隐退。
他觉得左颈侧一震,触及冷冷的物体,然后浑身猛烈抽搐,丢刀向前一栽。
左颈已被割裂,连颈骨也裂了一半。这是说,他的颈已断了一半。
“你该死!”许姑娘收剑冷冷地说。
从此,江湖上少了闪电手与毒手飞虹两个人,他们都是飞刀圣手。
这一带山野十分偏僻,六具尸体始终不曾被发现。
你打我杀,为名利个个奋不顾身。
有人死去,有人投入,看谁是最幸运的人,看谁才是藏宝图的最后得主。
其实,得到藏宝图,并不等于是亿万珍宝的得主,珍宝还埋在庐山某一处地方,按图发掘也未必能顺利挖到。
位于府城司徒坊的东都老店,是府城闹区首屈一指的旅舍,一些过往的大官小官,如果在府城小有逗留;比方说,至伊王府谒见伊王国主,就不愿住入西关的周南驿馆,住在东都老店方便些。这座大旅舍,可不是普通百姓小民住得起的,食宿费之贵,也是首屈一指的。
张卿云姑娘带了一位恃女,在安乐窝雇了一乘大轿,一轿抬入东都老店,要了两间上房安顿。
姑娘人生得美,穿得华丽,落落大方,处处流露出名门淑女的风华,全店的伙计,都把她当作途经洛阳的千金小姐看待。
司徒坊大街北面,不远处便是王府前街。在这里,没有人敢在店中撒野。
落店用的是真名实姓,关系上却成了表兄妹。
店伙不过问他们是不是,一表三千里,反正他们分房居住,行止不伤风化,路引的记载也是真实,真不真很难查证。
梳洗毕,第一件事便是央请店伙请高手郎中。
郎中是本城大有名气的儒医。
店伙雇轿子把郎中请来,诊断的结果,是感染急性时疫,开了性近虎狼的药材单方,说一声听夭由命,不住摇头叹息走了。
这位名医刚返回家中,便有人登门请教,详细盘问患者的症状与病征,这才满意地离去。
郎中向不速暴客所透露的是:患者王若愚体内贼去楼空,中气若断若绝,即使不死,也将病榻缠绵、一年半载绝对难起沉菏。
这表示患音返奔府城,是由于病势危急,不得不返回府城求医。
打听消息的人放心了,至少王若愚并非真的病危。
老店设备齐全,店伙送来了炉罐灶炭,给旅客在房中煎药,一切不用店里的仆妇操心。
已经是起更时分,店中忙碌非凡,上房中却静悄悄,但灯火明亮。
张卿云姑娘亲自掌灶熬药,坐在床口和王若愚闲聊。
药罐不需照顾,所熬的药不是用来吃的,他的病状是装出来的,郎中上了他的当。
“若愚兄,你猜他们会不会来?”姑娘毫无愁容,她时王若愚所估计的病情有信心,落店的目的是避祸与调养,她耽心的是计算他们的人是否会来下毒手。
“近期间不会。”王若愚肯定地说:“大野狂狮与本地豪强,该已得到消息,会加强戒备,密切注意大批牛鬼蛇神潜抵府城。官府仍在大捕嫌疑犯,那些人不敢冒被捕的风险前来下手。”
“官方的治安人,对付不了超等高手呀!”
“大野狂狮那些人就有此能力。”
“他会与官府合作?”
“那是一定的。河南知府必须利用大野狂狮这种人。府与县的知府、知县老爷,治安的责任极为沉重,王府的人如果受到骚扰,惟知府、知县是问。亲王国主如有三长两短,第一掉脑袋的就是知府、知县老爷。所以,府县的大老爷们,趴须使用一切合法或非法手段,控制地方上的豪强,利用这些豪强来应付重大事故。”
“哦!你知道这些官场上的事?”
“何止是知道?我就是受害人。”王若愚不胜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你是受害人?”姑娘大感惊讶。
“对,我是受害人,为了寻找什么藏宝图,我被迫浪费了年余大好光阴,在江湖玩命,有苦说不出。其实,这根本不关我的事。”
“若愚兄,我听不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真不便说……”
王若愚甚感为难。这件事还真不便透露,万一走漏了风声,他就不易找到劫图灭门的凶手了,不可能在期限内交差啦!
“你不是也志在藏宝图吗?”姑娘不死心,不理会他有难言之隐,迫不及待地紧逼追问。
“没错,但并非为了获得藏宝回去庐山挖宝。神力金刚的确有一份图.但不是我要追查的那一份,所以我放了他,白忙了一场。”
“这也不能说你是受害人呀?”
“如果府城发生了重大血案,而又牵涉到江湖人,那么大野狂狮决难脱身事外,官府会设法迫使他担起追凶的责任,他就成了受害人,必须费尽工夫,披星戴月追查凶手,多少会受到牵累。我,就是当地官府迫诱,天涯海角追查凶手的受害人,明白了吧!”
“哦!我明白了。”姑娘嫣然一笑,颊旁绽起笑涡,表示心中真的很愉快:“只要知道你不是为了挖宝,我好高兴。”
“我也以为你是为了挖宝呢!看来你我都把对方看错了。
呵呵!我道歉。”
“难怪你离开金门山,便拒绝和我同行。”姑娘白了他一眼:“你还笑?你悄悄走了我好难过。我家与世无争,不取不义之财。我只是一时好奇,有意捉弄那些人而已。贪心鬼都该捉弄,是吗?”
“小丫头,你不能这样任性呀!这世间,每个人都在贪,你怎能捉弄每一个人?你老爹要你出来历练,决不可能要求你多管小是小非,对不对?”
“说来容易啦!在夭下各地,我游历了将近一年,从来就没碰上大是大非,无聊透了。”
“所以你兴头来了,一有机会就插上一手,胡闹。不过,还好。”
“什么还好?”
“你这一胡闹,我才有机会认识你呀!这一连串的是非,使我们成为患难相共的好朋友,我好高兴。”王若愚由衷地说,不再嘻皮笑脸。
“你承认我们是好朋友?”姑娘看着他。
他又笑了,知道小丫头又有花样了。
“呵呵!除非你不承认。”
“我当然承认。”姑娘将纤手伸至他眼前,笑吟吟地作出拿来的手式。
他倚坐在床头,盯着眼前的美好小手呆了一呆。
“你干什么?”他笑问。
“我的剑穗。”姑娘唁唁笑:“不要说不是你摘走的,好朋友的东西你能偷?”
“天大的冤枉,我哪敢偷大闺女的剑饰?只不过顺手牵羊,送上的东西不拿白不拿。小气鬼,是你送到我手中的,那就是我的了,不给。”
“真的不给?”姑娘忍住笑盯着他。
“当然不给。”他也忍住笑正经八百。
“那么,今晚没有鸡,没有肉,甚至没有汤水。”
他正在加快复元期间,需要大量食物补充体能,吃起来像饿鬼,而肉类是补充体能的最佳食物。
姑娘亲自督促店伙供应食物,指定蒸的的火候,十分挑以,如果不是客店佯样不缺,她真会亲自下厨。
“拜托拜托,不刁难好不好?”王若愚用手膀碰碰她的手肘:“找是另有用意的。”
“什么用意?”
“我知道你的逸电剑,被神龙的人夺走了。”
“真气死人了,在金门山,妖女又夺走了我另一把剑。连之两把剑,真丢脸。”她并不在乎掉剑,但难免有点气愤。
“我会替你把逸电剑夺回来,再把剑穗佩上,如何?”
“这……不行。”她急急谣头。
“卿云……”
“你不要再招惹神龙了,我宁可不要那把剑。”她正色说。
“仇敌愈少愈好,我不要你受到伤害,你……”
“你真笨哦:你被他们用诡计擒住,而又能安全地脱身。
他们肯放过你吗,更不可能轻易地放过我。就算我们不敢招惹这条龙,逃得远远地,这条龙依然会天涯追踪,明暗俱来,誓获我们而甘心的。我敢保证,Qī。shū。ωǎng。昨晚陆续袭击的几批暴徒中,一定有神龙的爪牙在内。”
“若愚,似乎我们真的四面楚歌,处境十分恶劣,我好耽心。”她极感不安,绞扭着双手表示心情紊乱。
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右掌背,轻拍了几下。“你该替他们耽心。”大手最后紧握住她的手,坚定有力,语声更坚定有力。在我不知道另有两张图在这些人身上之前,我用玩世的态度和他们玩,不在乎输赢,不介意无伤大雅的伤害,因此除非万不得已,我下手有分寸。现在,我已经有了追查目标,哼!”
她听而不闻,完全忽略了王若愚这番话中,所含歹的凶兆,和透露的无边杀气。她的心完全放在握住她的纤手的巨掌上。巨掌传来的那股莫名的热力,让她的心跳平空加快了一倍。她不但不退缩,本能地,紧握回应,浑身涌发难以言宣的悸动,脸红到脖子上了。
畏缩变成热,初期的畏怯之后,激发了亲和的激情,她浑忘一切,慌乱地体会身心的变化,根本没听清王若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