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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家三友在左首三十步外,也装腔作势向庄墙观察。
“喂!你们怎不进去?”为首的人向穷家三友高叫:“丈余高的庄墙,一跃可过。”
“你们似乎没有进去的打算呢!”穷儒也高声答。
“还没弄清里面的情势呀!”
“弄清了你们也不敢进去。”穷儒不屑地撇撇嘴。
“你……”
“你算了吧!凭你这十一个人,比西城炼气士、红尘双邪强多少?少往你们脸上贴金啦!哪能比?西城炼气士一个人,就可以把你们杀得落花流水。”穷儒嘲弄地说:“进去有如白送死。”
“你也想送死吗?”
“穷家三友与王小辈井水不犯河水,进去并不表示怀有敌意,王小辈不至于和咱们计较,说不定咱们还会和他攀交情呢!”
“不要光说不练,你进去攀交情呀!”中年人本来怒容满面,突然改变为满面笑容。
“该进去时,我们会进去。”
“你们最好立即进去。”
“时机未至,不劳阁下催促。”
“你们如果不立即进去,在下不会费神催促你。”中年人向三友身后一指:“他们会。”
三人警觉地扭头回顾,穷儒吃了一惊脸色大变。
及膝高的麦田梢头,陆续升起六个人的身影,穿得相当俐落,全是紧身对襟短打装束,兵刃系在背上,一看便知有搏斗的充分装备,早已在麦田中潜伏。
人影一分,半弧形堵住了后路,行动快速灵活,骠悍的形象十分慑人。
为首那人豹头环眼,身材魁梧,双手特长,年约半百,一表人才,威猛的气势强烈凌厉,是属于那种具有天生杀气的强人。
“摘星手冯光!”穷儒大感吃惊:“九江府已退职的天下四大铁捕之一,你怎么可能也参予夺图的勾当?你可是名震天下的白道英雄人物。”
“呵呵呵!”摘星手大笑:“退职五年,一直就在家吃闲饭,如果不重新找差事找活计,妻儿岂不要饿死?你是知道的,一个捕头所赚的米粮,本来只够三两个人糊口,不赚黑心钱哪能养活妻儿?所以,只好另找出路啦!眼看有不少人,经常在我的管区庐山挖宝,难免心动哪!亿万珍宝难道我不该心动?”
“你……你是他们的人?”穷儒指指中年人,不介意对方那些嘲世的话。
摘星手脸色一沉,中年人也脸色一变。
穷家三友曾经坦然表明,不认识神龙那些人,也不认识中年人这十六个男女的底细。而现在,穷儒神色上所流露的变化,瞒不了老江湖。
他们不但知道神龙那些人的身份,也知道这十六个男女是九幽门的人。
“是吗?他们又是些什么人?”摘星手一面暗中向同伴打手式,一面逼进两步沉声反问。
人影贴地疾射,快逾电火流光。生死关头,穷家三友掏出了真才实学。
前后与外侧皆被堵住,唯一可脱身的方向是农庄。
三人的默契几乎到了神意相通境界,看出危机便断然脱身,贴地窜走如飞,眨眼间便远出五六丈外,再一窜便抵达庄墙下。
果然所料不差,摘星手与中年人的十一位男女,发起狂野的攻击,用暗器打头阵势在必得。
假使他们不是窜走,改用飞纵身法,必定被暗器在中途射落。
“进去见机行事。”穷儒低喝,向墙头跃升,手一搭墙头,斜身滚入墙内蓦尔失踪。
三个老江湖人精,竟是被逼入农庄,别无他途。
不远处,第三批人正飞掠而来。
摘星手发出一声低啸,首先飞越庄墙。
……第二十七章 群雄迭争
农庄静悄悄,人都躲起来了,每座房舍皆门窗紧闭,有如死域。
三批人在大院子会合,共有三十二名之多。
第三批入庄的十五个人,首脑正是西城炼气士无明。
九幽门的人,首次白天大举现身,而且不穿黑袍,不戴蒙面巾。
门窗挡不住这些凶神恶煞,门破窗毁遍搜各处,在地底避兵的地窖内,搜出农庄主人一家老少十八口,以及十余名庄丁长工。
王若愚不在,张姑娘的人也不在。
据农庄的人供称,今早黎明时分,所有的人全被张姑娘请入地窖,不许他们外出,以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他们一无所知。
搜寻网逐渐收,目标从王若愚转变为穷家三友。这三个老江湖知道得太多了,必须封住他们的嘴。
庄外早已派有把守的人,不可能有人逃出而不被发现,人必定仍然藏匿在庄内,小小的庄院搜索并无困难,能藏匿的地方并不多。
有些城郊稍像样的大户人家,通常建有一些地窖、密室、复壁、秘道等等防险建筑。有些特别秘密的所在,只有主人知道其中奥秘,外人不可能知悉。
农庄的人遭了殃,被逼开启所有的秘密所在,结果逼死了七个人,遍搜秘室一无所获。
王若愚出现在城北郊的消息终于传到,这些人才放弃搜寻匆匆撤走。
留下七具尸体,立即引起轩然大波,案入官府,治安人员大肆查捕凶手。
所有的牛鬼蛇神,纷纷往城外撤。洛阳事件故事重演,惊动官府风雨满城。
暴风雨中心移至城北郊,在城内落脚的人,纷纷向城外移动,消息传播得相当迅速。
吉祥寺静悄悄,呈现风雨欲来前的反常平静。
黑龙首脑人物的公然现身,吸引了所有牛鬼蛇神的注意,尤其是他们公然在白昼以黑龙装束出现,可算是轰动江湖的大事。
三十余个穿黑紧身衣,戴黑头罩,形如鬼怪的人,隐身在寺前的树林内。其他的江湖龙蛇,退得远远地冷眼旁观,以免被迁怒波及,更怕引起误会,殃及池鱼。
电剑公子身边,已经有二十五个人了,实力相当雄厚,但也投鼠忌器,退出危险区,在一旁静观其变,随时可应付不测和意外。
所有的人皆睁大眼睛,希望能在这些仅露出双目,打扮如鬼怪的人中,找出可以辨识真正身份的特征,希望知道黑龙的首脑,到底是何人物。
某些人平时所流露出来的气质、习惯、举动、甚至眼神,熟悉他的人,一接近便可发现其中的特征,虽然化装易容术高明巧妙,有心人仍可隐约辨识。
但群雄无法接近观察,也不敢接近。
不久,出来三个同样打扮,同样高矮,连走路的姿态也几乎相同的人,向寺门缓步接近。
大白天阳光普照,气候炎热,这三个鬼怪般打扮的人出现,似乎连气温也开始突然减低了。
寺门外,老道与中年美妇,带了凝真观的两金童两玉女,神色狞猛等候来人接近。
凝真观有七金童七玉女,是随金门圣女秘密在外地做案的得力臂膀,在观内期间,又是对付外界闯入者的主力。王若愚大闹凝真观时,金童玉女皆派往县城对付他,双方错过了,因此金门圣女栽得心不甘情不愿。
气氛不友好,谁也无法预料,双方见面之后,能谈出什么结果来。
禅房中,又是一番光景。
金门圣女是很小心的,她知道王若愚不好对付,因此她的门人用离魂香把王若愚迷昏带回,她一直不敢先用解药将人弄醒,以便随时将人带走,离开吉祥寺远走高飞,避免在途中发生意外。
吉祥寺只是她们的临时落脚处,安全性并不高,随时皆可离开,仅作了必要的应变措施。
可是,追来的人衔尾而至,大白天怎能急急撤走?势将被人追得落荒而逃,在途中危险性更高,不得不在吉祥寺据险以守,等候天黑。
首先,她得制了王若愚的经脉或穴道。制穴的行家,用不着脱衣找穴,仅解了腰带,扔掉百宝囊。
玄门人士把任督二脉当成主经脉,喜欢制这两经脉的穴道。
在她的一名门人相助下,她的右手从王若愚的小腹向上移,四指一拂一按加一插,在两乳的中间,再向下一抹。
接着是食中两指向下连点,自上至下移动。
共制了十处穴道,下起中极穴(任脉向上行),上抵两乳中间的膻中,几乎全是管制气血的穴道,制住任何一穴,皆可引起气血的急剧变化。
“好了,我不信他还有力量反抗。”她散去手上的劲道,向美丽的年轻门人说:“用解药把他弄醒,我要好好整治他。”
女郎应喏一声,从荷包取解药。
“师父的逆经制脉控穴手法,徒儿还不够纯熟呢!”女郎的左手,在王若愚的胸腹部探索:“师父,这恶贼其实一表人才……”
“闭嘴!不许胡说。”她瞪了女郎一眼,女郎脸红似火。
“是,师父。咦!”女郎眼神一变。
“怎么啦?”
“师父,逆经制脉控穴,阴交穴是否该比气海石门高?但反而低呢!”
阴交在脐下一寸,再下半寸是气海(即丹田、地极、虚危、元窍),再下半寸是石门。人的小腹是圆丘状的,脐近腰带,因此在圆丘的上斜面,气海石门必定比阴交高,气海石门甚至会在圆丘的顶端。
女郎的意思是说,用逆经制脉控穴,阴交应该上升,气海石门下降,与生理现象相反。但目下却相反,呈现生理正常状态。
“废话,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大胖子。”金门圣女当然不相信,但本能地伸手探索。
如果是脑满肠肥的胖子,气海石门当然不会下沉,肚子滚圆,制了经穴,也不会呈现生理现象相反的变化,脂肪太厚弹性佳,制经穴也不易找到目标。
探索的结果,并无异状,阴交略高,气海石门略低,像饿了三天的瘪肚子。
“死丫头,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金门圣女收回手,似怒非怒笑骂,神情暧昧,甚至粉脸泛红潮:“你千万要记住,他是我们的死仇大敌。”
凝真观内有不少俊男美女,金门圣女也有几个心爱的英俊男人,男欢女爱,凝真观成了荡妇色男的逍遥窝,因此金门山附近划为禁区,连本地的山民也不许接近,擅入者有死无生。
男人摸女人的胴体是色狂,女人摸男人被称为花痴。这一师一徒,显然被王若愚的风采所吸引,相处愈久,愈感到春心荡漾,有花痴的风情。
“我错了?”女郎脸上的羞红迅速地消退:“刚才分明……”
“你再摸摸看?解药。”金门圣女一把夺过女郎手中的盛解药小瓷瓶。
女郎不敢再摸,岂能对师父不信任?也许刚才摸索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弄错高低凹凸并非奇事。
解药抹在鼻端片刻,王若愚终于伸张手脚,像是好梦初醒,惬意地活动筋骨,伸伸懒腰,双目懒洋洋地徐徐张开了。
“咦!”他像是吃了一惊,看清处身的地方不对,讶然轻呼一声,双手一撑挺身坐起。
金门圣女坐在床口,女郎在一旁站立听候差遣,水汪汪的凤目,盯着他冷笑。
他认识金门圣女,难怪大感吃惊。
“你总算落在我手中。”金门圣女狠盯着他,随时皆可能用他来出气消恨:“你以为逃离金门山,我就奈何不了你?”
“我好愚蠢。”他哭丧着脸拍拍自己的脑袋:“我应该知道,得罪你这种女人后患无穷。我像个大笨瓜,好心地救助你的人,好心没好报,栽得真冤。”
“你说对了,得罪我这种女人,后患无穷,我会极有耐心地,等候或者制造机会报复,一次失败还有下次,不达目的决不干休。上次毒不死你……”
“哦!原来是你唆使追魂姹女计算我。”
“我和她交情不薄,而且我给了她五百两银子酬劳,没料到临时有黑龙的人出面抢夺,反而被张小泼妇查出她的根底……”
“所以你杀了她的师兄闲云真人灭口,真够交情呢!”
叭叭两声脆响,金门圣女给了他两耳光。
“你少用话来讽刺我,杀人灭口的规矩不是我订的,对失败的人,灭口最为重要。”金门圣女凶狠地说:“张小泼妇为何不和你同行?你们是一双俩好,本来应该有难同当。”
“我和你的想法不同。”他不住抚摸被打红了的脸颊,双手显得软弱无力,大概已经发现先天真气凝聚不了,真力已经消失:“我如果喜欢或者爱某一个人,只希望与她有福同享,不想有难同当,所以我不要她同行,知道外出踩探有凶险。”
“哼!你倒是够情义呢?以后我会找她,我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也会找你的。”
“她知道我?”
“可能知道。”
“可能?”
“有人曾经向她提出警告,说有一群行踪诡秘,神秘万分的男女,正有耐心地在一旁伺伏。然后今早她碰上两个老道,到处散布闲云真人受害的内情秘辛。由于她化了装易了容,两老道并不知道她是谁。哦!你当然认识那两个老道吧?”
“我不认识什么老道。”金门圣女坦然说。
不久之前,电剑公子在寺门的牌坊外,与那位艳光四射的女人打交道,两老道及时出现,说出女人是灵飞姹女的门人,及时阻止电剑公子闯入断魂飞雾阵。那位艳光四射的女人,其实是灵飞姹女本人。两老道并不认识灵飞姹女,而且也不认识金门圣女,信口胡叫,电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