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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玉真道:“我自知没有表妹那样的才华,所以,我不敢肯定我说的很对,如是推断有误之处,还望表妹指点一二。”
南宫玉真一顿,道:“表姐只能以江湖上的经验,推论这件事,他当时不肯你留下来,因为,他想取得那篷车图,他知道,不能伤害你,伤害你,那就永无法取得篷车。”
东方亚菱神情肃然,道:“表姐,你说的很对,没有人能伤害我,就算伤害了我,那也只是我的躯体而已,因为,任何人在伤害我的前一刹那,我就有自绝而死的能力。”
南宫玉真道:“表妹,不到完全绝望的时刻,千万不可冒然从事!”
东方亚菱道:“表姐,性命很珍贵,我不会轻易言死。”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那就好,表妹,你请回去休息吧!我们要去前面看看了。”
东方亚菱道:“表姐,你对小妹没有误会吧?”
南宫玉真道:“表妹说的哪里话,我对你爱护还来不及,怎可能有什么误会呢?”
东方亚菱淡淡一笑,道:“表姐,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瞧瞧么?”
南宫玉真沉吟了一阵,道:“好!咱们一起去,不过,表妹要记着,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不能离开我太远。”
东方亚菱道:“小妹记下了。”
南宫玉真举步向前行去,一面说道:“表妹,记着,站在我身侧。”
伸手牵起了东方亚菱,缓步向前行去。
神剑崔方、魔刀铁不化、潜龙江海、卧虎高山四个人,抢先一步在前面开道。
追风、摘星紧追在南宫玉真的身后护驾。
穿过两重庭院,耳际间,已响起了兵刃相击的声音。
南宫玉真停下了脚步,道:“江海、高山,你们出去瞧瞧看,来的是什么人?”
江海、高山应了一声,大步行了过去。
南宫玉真轻轻吁一口气,低声道:“表妹,表姐有几句话,说出来,希望你不要生气。”
东方亚菱道:“小妹不敢。”
南宫玉真道:“你可要听听么?”
东方亚菱道:“小妹洗耳恭听。”
南宫玉真道:“表妹,你对秋飞花伤害很深。”
东方亚菱摇摇头,道:“表姐,我没有……”
南宫玉真接道:“亚菱,这不是你我的口舌之争,而是真真实实的事。”
东方亚菱道:“我怎么伤害了他?”
只听两声惨叫,传入耳际。
南宫玉真一皱眉头,道:“听说他去见过你?”
东方亚菱道:“我正在绘制那篷车机关图时,他去看我。”
南宫玉真道:“你使他很难堪?”
东方亚菱道:“表姐,我没有。”
南宫玉真道:“唉!表妹,听表姐劝你几句话,好么?”
东方亚菱道:“表姐请说……”
只听一阵激烈的兵刃相击之声,传入耳际。
一门之隔,外面打得十分激烈,里面却低声细语,清谈男情女爱。
只见人影一闪,神剑崔方,快步奔了进来。
南宫玉真道:“情势如何?”
崔方道:“一群黑衣剑士,攻得十分猛烈,咱们的伤亡很大,铁兄、江海、高山,都已加入动手,局面暂时稳了下来。”
南宫玉真道:“来的是什么样的人?”
崔方道:“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一部份用刀,一部份用剑。”
南宫玉真道:“那些人,是特别训练的高手么?”
崔方道:“同样的年纪,一样的衣服,看起来,像是经过相当训练的高手。”
南宫玉真道:“去吧!只要把他们挡住,能够不伤人命,就尽量避免伤害人命。”
崔方点点头,转身一跃而去。
南宫玉真牵着东方亚菱,道:“表妹,你有着绝世的才慧,表姐自知不如你甚远,但你缺少的是江湖历练”。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这就是江湖,充满着凶杀危险。也充满着机诈。”
东方亚菱道:“我知道,表姐,爹也常常告诉我一些江湖上的事情……”语一顿,接道:“表姐,有一件事,小妹想不明白,请教表姐。”
南宫玉真道:“什么事?”
东方亚菱道:“表姐为何不出手,小妹虽然不会武功,但我瞧得出表姐是武最高的一个,你若出手,立刻可以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南宫玉真道:“表妹,我不能出手,因为我不愿伤人……”
东方亚菱接道:“可是,他们会伤害你的人,小不知,咱们这样等下去,有一个什么样子的结果。”
南宫玉真道:“等他们的首脑人物出来。”
东方亚菱道:“表姐觉着他一定会出来么?”
南宫玉真道:“亚菱表妹,我不知那些是什么人,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有一个领导的人。”
东方亚菱道:“表姐的意思是,对方如若不是领导的人物出面,表姐也不肯出面了。”
南宫玉真道:“那倒不是,只是要藉这个机会。好好和表妹谈一谈。”
第三十四章青衣老人
东方亚菱道:“表姐要说什么?小妹洗耳恭听。”
南宫玉真道:“表妹,目下的情势,已经很明显,我们需要你帮助,我们的人力,已经很单薄,要借仗表妹这份力量,才能够度过难关。”
东方亚菱吁一口气,道:“表姐,我们如何合作呢?”
南宫玉真道:“自然是希望你能主持调兵遣将的大任。”
东方亚菱沉吟了一阵,道:“表姐太过分看重我了,小妹虽是有点才慧,但我大缺乏江湖经验,如何能主持大局呢?”
南宫玉真道:“表妹,你不要太过谦虚了,以表妹你的才慧,只要肯用些心思,表姐相信你会有杰出的成就。”
东方亚菱道:“表姐对我如此器重,倒叫小妹有些失措了。”
南宫玉真叹息一声,道:“表妹,表姐想求你一件事,不知你是否肯同意?”
东方亚菱道:“表姐请说。”
南宫玉真道:“表妹,不论发生了什么不欢愉的事情,我都希望表妹要顾识大体,不要以个人的喜怒,影响武林大局的变化。”
东方亚菱沉吟一阵,道:“表姐,你是说秋飞花么?”
南宫玉真道:“唉!表妹,我自知在才慧之上,很难和表妹相提并论,但对男女间事情的看法上。表姐年长几岁,也许和表妹有些不同。”
东方亚菱道:“表姐的看法是什么?”
南宫玉真道:“秋飞花在表妹的心中,印象如何?”
东方亚菱道:“在没有见到表姐之前,我对他确然有些喜爱,但见过了表姐之后,我有了很大的改变。”
南宫玉真道:“为什么?”
东方亚菱道:“你们才是限理想的一对侠侣,你们都会武功,而且,也有着很对衬的才貌,表姐,我告诉过秋飞花,你们才是一对并骑千里、行踪四海的侠侣,我只是一只柳树枝下的小燕儿罢了。”
南宫玉真道:“我和秋飞花,只谈过几次话罢了,我们之间,并无私情存在。”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表姐,秋飞花对你十分敬重,恕小妹说句不当之言,但也是内心的话,那时,我还觉着咱们表姐妹之间,可能会有些不同,但我见过表姐之后,这希望就完全破碎了。”
南宫玉真道:“怎么说?”
东方亚菱凄凉一笑,道:“表姐,我也许少不更事,但我听得出秋飞花心中对你的情意……”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表姐,你一直在劝我,但小妹也要劝你几句话。”
但闻不绝于耳的兵刃交击之声,传了过来,想是外面的打斗,更为激烈。
南宫玉真很镇定,凝神听了片刻,道:“表姐洗耳恭听。”
东方亚菱道:“别辜负秋飞花对你的一片情意,表姐,你你瞒不过我的,你对他一样有情,绝不在小妹之下。”
南宫玉真道:“贼不打三年自招,小表妹,承认了你对秋飞花有情,是么?”
东方亚菱忍不住为之莞尔,道:“五十步笑百步,表姐,你自己,又能强小妹好多?”
南宫玉真吁一口气,道:“表妹,我原认为你是很难相处的人,但现在看来,表姐错了。”
东方亚菱道:“现在,你看法如何?”
南宫玉真道:“现在,表姐觉着,我好需要这样一个妹妹,为公为私,为个人为武林,表姐都舍不得再离开你。”
话说充满着情意,但却有画龙点睛之妙。
东方亚菱沉思片刻,狡黠一笑,道:“表姐,还是我走的好。”
南宫玉真道:“为什么?”
东方亚菱道:“不怕我抢走了你的秋飞花么?”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可惜我和秋飞花既无誓言,又无盟约……”
东方亚菱道:“有了你便如何?”
南宫玉真道:“不用你抢他,我会要他自己走过来。”
东方菱道:“就算表姐你有这份量,秋飞花也木必有这份豪气。”
南寓玉真真想了一阵,才知道话中带刺,道:“小表,你把表姐看成什么人了?”
东乃亚菱道:“表姐自贝威严,秋飞花有几个胆子,敢心存外向。”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你越说越不像话了,秋飞花并不是表姐所有啊!”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表姐,我了解你的用心。也很感谢你对小表妹这份关怀,小一向主张是人定胜天,但如今想来,很多事确难由人。”
南宫玉真道:“小表抹,你又有什么感慨?”
东方亚菱黯然一笑,道:“表姐,这世间,人与人有着很多纵横关系,亲情、朋友,都会影响到一个人的决心,表姐,我也许有些任性,但我不会做出太过份的事。”
南宫玉真伸出手去,缓缓把东方亚菱揽入怀中,道:“小表妹,难得你这么顾识大体。咱们表姐,一见投缘,有一件事表姐不得不告诉你。”
东方亚菱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道:“表姐,有事但请吩咐,小妹洗耳恭听。”
南宫玉真道:“表妹,你博鉴群籍,但不知对相术一道的研究如何?”
东方亚菱道:“小妹稍有涉,但我自知对此道,研究不深。”
南宫玉真道:“表姐不懂相法,我只是直接对人观察,就我所见,秋飞花是一个麻烦很多的人。”
东方亚菱怔了一怔,道:“表姐的意思是……”
南宫玉真接道:“我觉着秋飞花这个人有点靠不住,但不知小妹对他看法如何?”
门外面,搏杀激烈,两人却在大谈其秋飞花。
举手理一下飘落的散发,东方亚菱缓缓说道:“表姐,指他哪一方面说?”
南宫玉真道:“我看他一对眼睛,水汪汪的靠不住。”
东方亚菱道:“表姐说的是桃花眼,不过,秋飞花不是桃花眼,只是他的相貌刚中带媚,正是女孩子最喜爱的人物,说他为人风流,可能是冤了他,但他的确会在这方面找上不少麻烦。”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果然是具有高见。这番话论事深刻,表姐好生佩服,我也看他并不像风流之人,但他那一对眼睛……”
东方亚菱接道:“那是丹凤眼,看起来,很像是桃花眼……”
这时,突闻一声大喝,传了过来:“住手。”
紧接着人影一闪,魔刀铁不化冲了进来,道:“姑娘,有人出了面,喝住敌人,停下了攻势。”
南宫玉真道:“什么样的人?”
铁不化道:“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老人。”
南宫玉真低声道:“小表妹,咱们一起去瞧瞧吧!”
铁不化道:“属下带路。”
举步向前行去。
双方搏杀之处,距离两人,不过一房之隔,一足踏出大门,立刻可以见到现场景物。
但见数具体,横陈地面,有穿着黑衣的大汉,也有南宫世家的门下。
这一场搏杀,虽然十分激烈,但因双方武功的水平相若,所以,伤亡还不算太大。
东方亚菱转头四顾,只见这一片七八丈大小的广场,三四十个黑衣人,集于一处。
一个身着青衣的老人,赤手空拳,站在场中。
南宫玉真微微一拱手,道:“晚辈南宫玉真,老前辈怎么称呼?”
青衣老人微微一顿,道:“昔年老夫和令尊,有过一面之识,想不到,二十年后,又能见到故识后人……”
南宫玉真接道:“原来,老前辈乃先父故友,晚辈失敬了。”
青衫老人道:“姑娘如此重言,倒叫老夫有些惭愧了。”
口中说话,双目却不停地在南宫玉真的脸上打量。
南宫玉真淡淡一笑,道:“老前辈,先父故世之后,留下了一本名册,记载了不少英雄豪杰,老前辈如肯以姓名见告……”
青衫老人摇摇头,接道:“姑娘,很抱歉,老夫和令尊昔年交往时,相处得不错,如是令尊真的有了交待,在下说出了姓名,岂不是一件尴尬的事情?”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的意思是……”
青衫人接道:“老夫今日来此,是以一种身份和姑娘见面,彼此之间的立场不同,通名报姓,岂不是一椿很伤感情的事么?”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多虑了,彼此立场虽然不同,但前辈和先父的情谊还在,先叙故旧之情,再以敌对相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