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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啊了一声,不敢再多接口。
华一坤按时派人送上酒饭,几个人吃过之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落日西沉,夜幕低垂,夜空中,出现了一片星光。
不论华一坤有多好的目力,也无法看到东方亚菱的举动。
这一夜,天气晴朗,二更时分,东方天际,升出来一轮明月。
华一坤在四周,布下了很多的人,都以目光,投注在东方亚菱等人的身上。
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在月光下看出东方亚菱等一行人的举动。
华一坤焦急的等了一夜,却没有任何回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些人,静静的生了一夜,没有任何人离去。
十二时辰过去了,天色又近中午。
东方亚菱等一行人,云集在一株古柏之下。
华一坤仍坐着那张虎皮金蛟椅,四个青衣人分抱着四个椅角,疾奔而至。
挥挥手,四个青衣人放下了金蛟椅。
华一坤缓缓站起身子,一抱拳,道:“姑娘,老朽是一位很守信诺的人,等足了十二个时辰,才敢如约来见姑娘。”
东方亚菱身体本极娇弱,生了一夜未眠,脸色微显苍白。
但她的神情,却充满着欢愉,看上去精神很好。
举手理一理夤边的秀发,东方亚菱缓缓说道:“老前辈言重了,你送来的酒菜不错。”
华一坤笑一笑,道:“深山绝谷,炉火不佳,只怕口味不好。”
他究竟是久经世道的老江湖,有着人所难及的修养。
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道:“老前辈,关于那座古堡的事……”
华一坤接道:“怎么?姑娘找出了一点眉目没有?”
东方亚菱摇摇头,道:“老前辈想想看,晚进是否能够找出来呢?”
华一坤道:“以姑娘的才华,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出来了。”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老前辈太夸奖了。”
华一坤道:“姑娘的意思是没有找到了?”
东方亚菱道:“只能有点眉目,时间上,恐怕还得延迟一些了。”
华一坤道:“姑娘神情开朗,不像是未找出头绪的样子。”
东方亚菱道:“我是找出头绪了,只不过,还无法肯定。”
华一坤道:“还要多少时间,姑娘才能肯定呢?”
东方亚菱道:“这个恕我无法作任何保证了,也许要三天,也许要五天,但至多不会超过七天。”
华一坤道:“姑娘,老朽瞧你的身体不好,如若你七日夜不眠不休的工作,只怕姑娘受不了这份劳累。”
东方亚菱道:“说的是啊!所以,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华一坤道:“就在这深谷之中么?”
东方亚菱道:“是的!要在这深谷之中休息一下,不过,还要麻烦你华老一件事?”
华一坤道:“请说吧!我能够办到的,绝不推托。”
东方亚菱道:“我要一座帐篷。”
华一坤哈哈一笑,道:“姑娘,老朽一向敬重有才华的人,姑娘说出的事,老朽自然答应。”
东方亚菱道:“看来老前辈,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人?”
华一坤道:“你姑娘这样才华的人,老朽由衷地敬重。”
东方亚菱道:“这样,咱们就一言为定?”
华一坤哈哈一笑,答非所问的道:“姑娘,我可否留在这里和你聊聊?”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只怕是很抱歉了,我们不能留你下来。”
华一坤道:“为什么?”
东方亚菱道:“我虽找出了一点蛛丝马迹,但要尽心机去想。”
华一坤道:“想什么?”
东方亚菱道:“想一想,那古堡为何会突然失去了踪迹。”
华一坤一听话入正题,立刻接口说道:“姑娘,是否觉着,这地方真的有一座古堡?”
东方亚菱道:“不太可能。”
华一坤道:“对啊!老朽也有这样的感觉,好好一座古堡,怎么会突然没有了影儿,而且,连一点痕迹也未留下。”
东方亚菱笑道:“但图上却明明绘了一座古堡。”
华一坤道:“这就是咱们要借重姑娘的地方了。”
东方亚菱道:“三天后再来吧!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回答。”
华一坤笑一笑,道:“姑娘既然坚持要老朽离去,老朽这就告别了。”
东方亚菱道:“前辈好走,恕我不送了。”
华一坤缓缓退回到金蛟椅上,四个青衣人立刻抬了金蛟椅,疾如流星而去。
望着华一坤的背影,东方亚菱笑一笑,道:“华一坤想套点什么去,但他很失望。”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究竟找到了什么没有?”
东方亚菱道:“表姐看出了什么?”
南宫玉真道.“老实话,我没有看出什么,只看到了那些摇曳不定的树影。”
东方亚菱道,“表姐,那还不够么?”
南宫玉真呆了一呆,忽然笑道:“好聪明的小表妹。”
傅东扬道:“姑娘,这树影交错成一座形如古堡图案,难道那藏珍就在地下?”
东方亚菱道:“照那图上所示,及这树影交错的图案,藏珍确实就在此地。”
傅东扬道:“姑娘,就算如此,咱们也无法动手挖掘。”
东方亚菱似是想说什么,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傅东扬淡淡一笑,又道:“姑娘,华一坤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如若咱们住在这里几天不走,华一坤一定可以瞧出一些内情。”
第三十九章登峰造极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对!咱们骗不过华一坤,不过,他也只能瞧出一些形象罢了。”
姑娘的话中有话,但她没有再接下去。
傅东扬听出了一点眉目,所以,也未再问下去。
南宫玉真却笑一笑,道:“亚菱,一旦,华一坤发觉了此地藏珍,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东方亚菱道:“至少,华一坤不会莽撞从事,得不着藏珍的确讯,他不会和咱们翻脸;但如一旦找到了确实的藏珍,那就很可能会形成兵刃相见的局面。”
南宫玉真道:“一旦动上手,表妹猜看看将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局面呢?”
东方亚菱道:“武功一道,小妹不知,但我看表姐一身成就,似是已到了另一种境界,至于能否胜过华一坤,小妹就无法预料了。”
南宫玉真道:“华一坤。成名江湖数十年,武功上,确有常人难及的成就,就我所知,江湖上似乎是没有听说他打过败仗,但他竟然肯屈就副教主的职位,那位教主是什么样子的人物,实是难以预测了。。”
东方亚菱道:“小妹最担心的是,他们早已安排了陷阱。把咱们困在谷中。”
秋飞花回顾了一眼,道:“这确是一片险地,四面都是削壁断崖,都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入的气势。”
东方亚菱道:“他只要断了咱们食水,就会把咱们困死于此。”
秋飞花道:“既然咱们早知他们的用心,为什么不妨患于未然,早作策划?”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所以,咱们就要早作准备,我要一个帐篷,一方面男女有别,可以有个分隔;那里面可以收藏些食用之物和饮水,我们尽力多做一些准备。”
傅东扬低声道:“姑娘,是否还要求证一些什么?”
东方亚菱笑道:“老前辈高见。”
傅东扬道:“姑娘的算法。咱们还要留在这里几天?”
东方亚菱道:“三天。”
三日时光,匆匆而过。
华一坤很有耐心,三日夜的时间,没再来打扰过一次。
酒饭和施用之物,都按时送上。
第四天中午时分,华一坤一个人缓步而来。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副教主,今天怎么没有坐你那虎皮金蛟椅来?”
华一坤道:“为了表示一番诚心,在下是步行而来。”
东方亚菱道:“副教主言重了。”
华一坤道:“在下打扰姑娘,只是想请教一事。”
东方亚菱道:“什么事?”
华一坤道:“这几天来,姑娘是否已找出了一点眉目?”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我很细心研究过那张图,想了几天,如是华老早来一天,只怕,我还没有想出一个结果来。”
华一坤道:“这么说来,老朽是来得巧了。”
东方亚菱道:“是!华老算得很准确,刚好,我今天才想出来,你就及时而至。”
华一坤微微一笑道:“敝教主曾经告诉过我一句话,那就是,当今武林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解开这中间的隐秘……”东方亚菱接道:“那个人,就是我?”
华一坤哈哈一笑,道:“不错,那个人,就是姑娘。”
东方亚菱道:“你们教主,果然有知人之能。”
华一坤道:“敝教主传下来一道令谕,他要我问问姑娘这里情形如何?”
东方亚菱答非所问,道:“贵教主现在何处?”
华一坤道:“远在千里之外……”语声一顿,接道:“敝教驭下一向严厉,请姑娘给在下一个指点,我该如何向敝教主回覆?”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华老虽然是副教主的身分,但我相信你对贵教主,也不敢有任何欺骗的行为。”
华一坤道:“是!所以,姑娘告诉我什么,我就原原本本的转告敝教主。”
东方亚菱道:“那你就据实而言吧。”
华一坤道:“叫在下据实说些什么?”
东方亚菱道:“我不是已告诉过华老了么?”
华一坤道:“不过,你告诉我的话,都是不太具体的事,我又如何一个说法呢?”
东方亚菱道:“这样吧!你告诉他,我已经找出了一点眉目,不过,还需要三天时间,这总算很具体了吧!”
华一坤道:“好吧!我就照姑娘的话,原文照转了。”
东方亚菱道:“别说错了,我想你们教主是一位很多疑的人!”
华一坤道:“不能这么说,敝教主是一位很精明的人,他可以细微不漏,任何欺骗他的行动,都会被他拆穿。”
东方亚菱道:“所以你不敢?”
对华一坤这样身分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很重、很重了。
但对东方亚菱,华一坤却有着过人的修养,淡淡一笑,道:“姑娘,我也用不着欺骗他。”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姑娘如是只有这几句话,在下可以告别了。”
东方亚菱道:“华老,我想请教你一件事?”
华一坤道:“姑娘吩咐?”
东方亚菱道:“最好,你把包围我们的人,一齐撤退。”
华一坤微微一笑,道:“姑娘的意思是……”
东方亚菱接道:“华老,其实,你们也需要时间,多一天时间,你们就多一天布置,布置越精密,我们离去的机会就越少了。”
华一坤道:“姑娘多虑,敝教主对姑娘才华,非常赏识,绝不会伤害姑娘。”
秋飞花冷笑一声,道:“那是说除了东方姑娘之外,我们都可能受到伤害了?”
华一坤对东方亚菱虽然很客气,但对秋飞花却是丝毫不假辞色,冷笑一声,道:
“这位年轻人,是什么身分?”
秋飞花道:“在下秋飞花。”
华一坤道:“秋飞花,这个名字陌生得很,老夫从来没有听人说过?”
秋飞花道:“现在,阁下听到了。”
华一坤道:“听到了和没有听到,并无不同。”
秋飞花道:“至少,你听到了秋飞花这个名字。”
华一坤道:“东方姑娘,这个年轻人对老人如此无礼,我要教训他一顿,不知姑娘的意下如何?”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华老,好像,我没有听到他对你有什么不礼貌的地方?”
华一坤道:“姑娘,当今武林之世,对老夫如此说话的人实在不多……”
东方亚菱接道:“至少,华老对我表现出了长者的风度。”
华一坤道:“你不同,你是敝教的贵宾,敝教主最敬重的才女,就算对老夫无礼一些,老夫也可以忍受了。”
东方亚菱道:“华老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上……”
目光转注秋飞花的身上,住口不言。
她忽然觉着,这句话,可能伤害到秋飞花的尊严,讲了一半,不敢再讲。
秋飞花这一次,却表现了很意外的风度,笑一笑,道:“姑娘,给在下讲个情吧,华前辈的武功,已到登峰造极之境,如是一不小心,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华一坤冷哼一声,道:“年轻人,你说对了!”
东方亚菱道:“华老,我还没有找出那古堡所在,最好别伤了咱们之间的和气。”
傅东阳也不停以目光阻止秋飞花,不让他再说下去。
华一坤一皱眉头道:“这么说来,姑娘替他担下了?”
东方亚菱道:“华老,你看晚进有这个能耐么?”
华一坤道:“有,姑娘一句话,老朽也不再追究了。”
东方亚菱道:“这么说,晚进承情了。”
华一坤一拱手,道:“告辞。”
东方亚菱一躬身,道:“好走!”
目睹华一坤背影消失之后,东方亚菱才缓缓吁一口气,道:“这头老狐狸气坏了。”
南宫玉真道:“他有什么好气的?”
东方亚菱道:“他对我再三忍让,内心中已然充满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