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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威道:“在下确然有些不信。”
东方雁道:“信不信由你了:“覃奇突然开了口,冷冷说道:“张堂主,信不信在下的话?”
张威道:“你是覃奇?”
覃奇道:“正是在下。”
张威道:“你要说什么?”
覃奇道:“东方少侠,确是只一刀就斩了张正的手臂,事实如此,张兄不相信也不行。”
张威一皱眉头,道:“这么高明的刀法,在下倒是很少见到了。”
覃奇道:“张堂主如欲求证一下,何不现在出手?”
张威道:“本座自然要试试。”
“唰”的一声,抽出长刀。
东方雁这一次,没有向前冲过去,只是冷冷地站在原地。
张威拔刀在手,冷笑一声道:“东方雁,你过来,张某领教一下阁下的神奇刀法。”
覃奇很担心东方雁会冲了过去,但又不便阻止。
却不料东方雁这一次出奇的冷静,笑一笑道:“张堂主,下如若想试试区区的刀法,看来只好有劳尊足了。”
张威回顾了身侧两个从人一眼,道:“招呼两队快刀手。”
两个大汉一躬身,回手发出了信号。
但见人影闪动,两队快刀手。应声奔了过来。
东方雁转眼看去,只见两队穿着黑色劲装,手执长刀的大汉,每一队十人,两行分立,各举长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看样子,只要张威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就可以冲了过来。
但张威却末下令,单刀提着缓缓向前行来,道:“在下先领教东方少侠的刀法。”
东方雁笑一笑,道:“理当奉陪。”
张威的刀山了鞘。
对这位一堂之主的天罡刀,东方雁不敢稍存一点轻视之心,看他兵刀出鞘,也立刻抽出宝刀。
夜色中泛起一片寒芒。
张威目力过人,望了那长刀一眼,道:“青月宝刀。”
这人不但是用刀高手,对天下的名刀,似是也能分辨得很清楚。
东方雁道:“阁下识得此刀么?”
天罡刀张威道:“天下有七把宝刀,青月排名第五,用刀之人,如不识天下宝刀,那还算得上什么用刀的行家?”
东方雁道:“听阁下的口气,自诩为用刀高手了?”
张威道:“区区在这把刀上,耗费了四十五年岁月,自信稍通用刀之道。”
东方雁凝神望去,看他脸上充满着自信,和坚强无比的神色,心中暗道:“一个人,练刀练到了如此自信的境界,刀上造诣,自非凡响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缓缓说:“阁下被称夭罡刀,必有精奇刀法……张威冷冷接道:
“刀入化境,势随心发,已不为法则所拘。”
东方雁道:“哦:这么说来,阁下已入刀法化境了。”
张威道:“四十年江湖闯荡,区区手中这把刀,还未遇过敌手:不过,可惜:可惜……”。
东刀雁接道:“阁下可惜些什么?”
张威道:“可惜在下一直无缘得到一把好刀。”
东方雁冷笑一声,道:“看来,你对我手中这把刀,充满着羡慕之意了。”
张威道:“如是青月真能落人张某之手,那也差强人意了。”
东方雁道:“阁下何不由在下手中取去?”
张威道:“区区正有此意。”忽然欺身而上,劈出一刀。
一刀来势,并不见有什么奇幻之处,但刀光闪烁,若点若劈,笼罩了人身七处大穴。
东方雁只觉这一刀攻来之势,很难封架,不论如何封架,都可能留下空门。
唯一的办法,只有退避,返到了刀势可及之外。
心中念转,人却吸一口气,向后退开了四尺。
张威一刀落空,突然欺身而上,逼进了两步,道:“东方少侠,何以不接在下这一刀?”
东刀雁道:“阁下刀招奇幻,这一刀叫人有着无法封架之感。”
张威点点头,道:“名门子弟,果然风范不同,千尚巧言伪饰。”
东方雁道:“阁下刀法虽奇,在下心中实是有些不服,倒希望再接你一刀试试。”
张威道:“好:小心了。”一挥手,长刀横里扫去。
东方雁早已把刀戒备,但见一刀扫来,竟封挡不及,又被迫得向后退了一步。
覃奇低声道:“东方少儿,张威号称天下第二刀,你怎能让他先机?”
东方雁大喝一声,青月刀忽然反击,“腾龙七绝刀”连绵出手。
但见寒光闪闪,刀光如东,直击过去。
但近身之后,突然又化成一片刀花,一束一散之间,身具变化妙用。
天罡刀张威,虽是自诩为一代用刀大师,但也被这排山倒海一般的刀法,迫得向后退去。
一连退出了七八步,才稳下了身子,冷冷说道:“好刀法。”
张威道:“在下一生用刀,自信在刀法上,有着相当的造诣,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刀法。”
东方雁道:“阁下太客气。”
张威道:“在下不打狂话,东方少儿适才用刀法,在下从未见过。”
东方雁道:“你现在见识过了。”
张威道:“很高明的刀法。”
东方雁对张威表现的气度,倒也有些暗生敬佩,轻轻吁一口气,道:“阁下刀招的凌厉,区区也是见。”
张威笑一笑,道:“按照道理,咱们已经分出高下,本座似是不用再作非份之求,只可惜,咱们这一阵比刀之战,并非一般的排名之争。”
东方雁道:“张堂主,用不着多作解释了,你奉命而来,身不由己,这个在下知道。”
张威皱了一下眉头,欲言又止。
东方雁笑道:“张堂主,如是觉着……”
只听一个冷厉的声音,传了过来,接道:“张堂主为何迟不进?”
随着话声,人影一闪,张威身侧,多了一个身着黑服的长衫人。
这时,双人相距很近,彼此都看得十分清楚。
那黑衣人年纪不大,三十多些,白净脸,没有胡须,黑色的方巾上,装了一块羊脂般的白玉,腰间也横着一条白色的腰带。
一块玉,一条横裹束腰的白带子,看起来,这黑衫人和别的人就有着很大的不同,颇收了画龙点睛之效。
张威回顾了黑衣人一眼,缓缓说道:“本座这才和东方世家的少东主,互拼了几刀。”
黑衫人道:“哦:“张威道:“在下自出道以来,从没有遇上过那样强厉的刀法。”
黑衫人道:“所以,你有些害怕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婉转,但听起来却又有刺耳的感觉。
张威道:“东方少东主的刀法,虽然十分精妙,但却末必能叫在下畏惧。”
黑衫人笑一笑道:“说的是啊,贵堂主带了贵堂中一半精锐而来,就算你个人败在了东方世家的刀法之下,也未必就失了胜算啊:“张威突然一欠身道:“在下明白。”
黑衫人道:“明白就好了……哈哈。”
张威道:“我这里即刻开始下令攻打。”
黑衫人突然间,向后退了七步,负手而立,一副冷眼旁观的神色。
张威举手一抬,两队骁勇刀手,快步行了过来。
二龙出首一般,两队人一左一右的包抄过来。
东方雁等也有了准备,和覃奇同时向后退了八尺。
一面低声问道:“覃兄,那腰束白带的黑衫人,是什么身分?”
覃奇道:“听说,教主手下有四位剑手,称作四大剑使,就是这么一种怪异的打扮。”
东方雁道:“这四大剑使,似是很具身分。”
蕈奇道:“他们对护法的事,不太过问,但对七旗和大合八堂,却贝有着督导的威权。”
东方雁道:“哦……”
忽然间,覃奇脸色一变,道:“剑使在此地陡然出动,看来,他们已准备在此地进行一次大决战了。”
东方雁道:“快些把消息传给舍妹。”
覃奇传出了消息。
那是三声“碰”声的掌音。
就是这一阵工夫,两行黑衫刀手,已分由两侧衡了过来。
奇怪的是,两侧带头绕进的黑衫人,在东方雁左右四五尺处,突然停了下来。
似乎是,撞人了一座铁笼之中,只在两尺方圆的地方打转。
后面的人,虽然没有跟着转动,但却被两人拦阻,整个的两队刀手就停顿了下来。
腰束白带的黑衫人,冷冷说道:“张堂主,他们遇上了什么困难?”
天罡刀张威见多识广,略一沉吟,道:“他们可能遇上了奇门阵图。”
张威回顾了黑衣人一眼,缓缓说道:“本座适才和东方世家的少东主,互拼了几刀。”
黑衫人一皱眉头,道:“不错,东方世家的心妖女,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变一定是那小妖女弄的花样:“张威道:“张某久闻四大剑使之名,今日有幸一会。”
黑衫人道:“天罗教下大堂主,个个对我们四剑使有着相当的成见,所以,在下对你张堂主约出言无状,也不计较了。”
张威哦了一声,道:“多谢剑使的大量。”
黑衫人道:“张堂主领导了一堂人手,总不能就这样被人拦阻不进罢?”
张威道:“本座在刀上耗费了数十年的工夫,但却未学五行奇术这门功夫。”
黑衫人道:“张堂主的意思是……”
张威接道:“弄刀舞剑,拼命溅血,我们可不畏死亡,但这等奇门变化,确非不解此道的人,所能克服。”
黑衫人道:“嗯:“张威道:“剑使赶来此地,想必已得教主的指示玄机了。”
黑衫人点点头,道:“本剑使想先听听张堂主的高见。”
张威苦笑一下,道:“听说以华副教主之能,就未把这批人留下,蓝旗堂只能尽我全力。”
黑衫人道:“张堂主请把刀手撤下,区区试试这五行奇术的埋伏。”
两人对答之间,覃奇也暗暗告诉了东方雁道:“少儿,就在下所知,除了大合堂主身份特高,堂下的实力庞大,四大剑使对他不敢太过放肆之外,其馀七堂,红、黄、蓝、白、黑、紫、绿,对这四大剑使有着一些既恨且怕的味道。”
东方雁道:“这个,在下倒也瞧出一些徵象。”
覃奇道:“张威阅历丰富,一眼就瞧出了他们受阻于五行奇阵,就算他没有破解之能,但至少有趋避之法,但他却故作不解,留下了这个难题给那位剑使。”
两人说完话时,那位黑衫人也正举步向前行来。
黑衫人道:“张堂主请把刀手撤下,区区试试这五行奇术的埋伏。”
两队刀手,已为张威下令撤下,陷入阵中的两个领队,也得了同伴之助,脱身而出。
不论五行奇术,变化多么奇妙,但究竟是一种虚幻的景象,陷入阵中的人,固然是身为所固,但站在阵外的人,却是未为所迷,只要伸手为助,不难救出同伴。
黑衫人走的很慢,但他步履从容,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东方雁低声道:“覃兄,四大剑使,既然是教主的亲随,想来剑术上的造诣,定然十分高明了。”
覃奇道:“很高明,听说,四人之中,已经有两人练到身剑合一的境界。”
东方雁道:“这一位是……”
蕈奇道:“四大剑使,年纪相若,衣着一样,他们出手的机会,又不大多,所以,四人之中,究竟哪两个人练成了身剑合一之术,局外人就不清楚了。”
东方雁道:“覃奇,在下希望试试来人身手如何?”
覃奇道:“少兄的意思是……”
东方雁笑道:“可一不可再,我不想再离定位。”
覃奇吁一口气道:“少兄,敌势强大,咱们是以少对多,若不能严守关防,必将搅乱全局。”
东方雁道:“聆听覃兄指教。”
黑衫人已行近东方雁的身前。
回顾了一眼,缓缓说道:“东方雁。”
东方雁嗯了一声道:“四大剑使,也该有个姓名吧:“黑衫人淡淡一笑道:“兄弟韩昆。”
东方雁道:“久仰了。”
韩昆道:“四剑使,在江上藉藉无名,东方兄又何故言不由衷?”
东方雁道:“四大剑使,江上虽然是知晓不多,不过,在天罗教中,却是大为有名。”
韩昆道:“本教中有两位背叛的护法,想来已告诉你不少事情。”
东方雁道:“良禽择木而栖,阁下这”背叛“二字,固然是不当的很。”
韩昆突然伸手在东腰白带上拍了一下,手中已多了一把三尺八寸的软剑。
虽然是一把软剑,但却抖得笔直。
东方雁并未轻视对方,青月刀同时出鞘。
他连番和高手拼搏,早已收起了那份年轻狂傲之心。
韩昆笑一笑道:“好刀。”
手中软剑突然像震蛇一般,点了过来。
他出剑的姿势很怪,全身纹风不动,手腕微抬,长剑已刺向前心。
东方雁青月刀划趄了一片冷芒,封住了门户。
韩昆软剑有如通震之物,微微一沉,避过刀势,翻了起来,仍是刺向前心。
东方雁吃了一惊,忖道:“这是什么剑法?”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
韩昆踏进一步,又是一剑,刺向前心。
东方雁青月刀,幻起了一片刀幕。
那绕身如幕的刀光,意然没有击中那直攻而来的剑势。
但见软剑忽伸忽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