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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又为毒火所伤。
这时,很多奔逃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向黑堡中的剑士迎了上来。
他们发现了一件事,那就与其死于巨鹰的毒针、毒火之下,反不如拼了算了。
这一来,又激起一阵搏杀。
忽然间,一道寒芒,由黑堡的武士群中飞射而出,直卷过来。
是白仙子,驭剑行来。
像一道长虹一样,一阵卷扫,立刻有五个人倒了下去。
那是站在最前面的五个人。
天罗教元气已伤,死亡了十之七八,馀下的纵然作困兽之斗,但已经无法挽回溃灭的命运了。
金元庆没有出手,只是呆呆地望着那些逃亡的属下,没有喝止。
他太意外了,想不到聚集天下半数精锐的高手,竟然崩溃地如此之快。
数百人空前的庞大阵容,就这样子,一下崩溃不存了。
金元庆花了数十年建立的基业,就在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化作了乌有。
庞大无匹、傲视江湖的天罗教,就这样的垮了,垮得很凄惨,数百人的大组合,一下子冰消瓦解。
金元庆究竟是代枭雄之才,眼看着事情已一败涂地,反而镇静了下来,手上艮剑,也凝劲不发,一直静静地看着。
他没有出手解救,他明白大厦将倾,非独木能支,不论他有多么高强的武功,多么精湛的剑术,也无法以一人之力,抗拒黑堡的众多剑士。
由高峰一下子跌落到千丈深谷,金元庆几乎是无法承受这个打击。
惨烈的搏杀,渐近尾声,终至结束。
金元庆如大梦初醍般,长长吁一口气,道:“东方亚菱,就这么快么,我数十年心血建立的强大实力,竟在短短的几大中,被他们击溃、星散。”
东方亚菱道:“真正的崩散原因,并非是我们的力量强大,而是你领导的一群乌合之众,他们不能群战,一旦遇上了大敌,他们无法抗拒,他们一个人是一个人的力量,但两个人加起来,仍然是两个人的力量,十个人加起来,反而会减少了一些力量,你没有一个真正忠心为你的属下……”
金元庆接道:“胡说,怎么会没有?”
东方亚菱道:“你确然罗致了不少高人,名士,你也有一套笼络人的手段,但你只是笼络了他们的人,却无法笼络他们的心,像边无届那样的高人,已上剑道之极,老实说,他才是当今真正第一高手,你,未必是他的敌手,但你们道义相交数十年,他不能不帮你,而事实上,他根本不赞成你的作为。”
金元庆道:“他和我相交至深,为什么没有和我谈过这些事?”
东方亚菱道:“他能和你谈,谈了你也不肯听,所以,他一直隐技自珍,他自绝之前,展露了他剑上造诣、才华,你大概也看到了,你能够胜他么?”
金元庆道:“我不能。”
东方亚菱道:“对:但你平常之日,绝不会知道,你不会胜过他。”
金元庆苦苦一笑,道:“老夫的功业毁于一旦,这是无法补偿的仇恨,我要报复,我不能杀尽黑堡的剑士,但至少,要杀了几个罪魁祸苜。”
东方亚菱道:“金教主口中的罪魁祸首,都是些什么人?”
金元庆道:“你、南宫玉真、傅东扬,至少,你们三个要死。”
南宫玉真道:“你一个人也杀害不了,不信你就试试,我和边无届老前辈动过手,使我体会到一件事,那就是世上任何诡异杀人之术,都有破绽,都有缺憾。剑道造诣的最一口E境界,是不用杀人,而是使人知难而退。”
金元庆冷冷说道:“我和边无届相处数十年,对他的了解,不会比你少,这一点,你该明白。”
南宫玉真道:“你了解的只是他表面上的世俗恩情,他以世俗酬报,所以,他不肯为你培养出第一流的剑手,他不肯真的助你为害江湖……”
金元庆接道:“他为我而死,以命酬情,难道他还不算是好朋友?”
南宫玉真道:“这就是世俗上酬情之法,他给了你一个躯体以全义,但却无法伤他灵魂的清高,他把绝艺的剑招传给我,就是他对武林的交代,他不忍杀死你,但却又厌恶你的所做所为。”
金元庆怒道:“你胡说:“南宫玉真道:“很真实,你不信的话,立刻可以求证。”
金元庆道:“如何一个求证法。”
南宫玉真道:“咱们再动手一战,多不过五百招,少不过二百招,我就可以取你之命。”
金元庆应道:“老夫没有时间和你慢慢较量,你小心了。”
一提气,突然飞步而起。直向南宫玉真行了过去。
南宫玉真早已蓄势戒备,但还未来得及飞身迎敌,一道白芒,流星赶月一般,疾飞而至。
两道白芒交接,响起了一阵龙吁凤吟般的交鸣。
紧接着的白芒一收,人影乍现。
凝目望去,群豪都是看得呆在了当地。
白仙子手执着长剑,洞穿了金元庆的前胸,力道强猛,剑芒直透后背。
但金元庆手中的长剑,也利入了白仙子的要害之上。
两个人,都中了要害,对峙而立,剑还在对方的身上,稳住彼此的身躯不动。
南宫玉真急步奔了过去,道:“白仙子:“白仙子微微一笑,道:“好好照顾黑堡主,告诉东方姑娘,要她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言罢,闭目而逝。
白仙子死得很安详,脸上一片平静。
金元庆却是一脸厉色,大有死不甘心之慨。
黑堡的剑士们,围拢上来,抱着白仙子跪了下去。
她不是堡主,但却是黑堡中最受敬重的掌令人。
千拙大师快步行了过来,合掌一礼,低喧一声佛号。
东方亚菱黯息一声,道:“玉真表姐,善后的事,交给你了,我好累,好累,要先走一步。”
南宫玉真急道:“亚菱,你怎么能走?”
东方亚菱道:“别拦我,别劝我,来自有处,去自有方。”
转身向前行了过去。
南宫玉真急道:“小表妹,他怎么辨啊?”
她在情急之下,已然顾不得四周人多。
兰兰、秀秀追了过来,扶着东方亚菱向前行去。
远远的传来了东方亚菱的声音,道:“表姐,交给追风吧:“南宫玉真要追,却被东方雁拦住,道:“表姊,由她去吧,你留心过么?W几月的时间,她似乎是老了十年。”
南宫玉真道:“这个,我怎么辨?”
东方雁道:“你有什么为难?你已是天下第一高手……”
南宫玉真道:“表弟,有些事情,不是武功能够解决的。”
只听连吟雪叫道:“亚菱姑娘,等等我,我要追随你一生为婢。”
覃奇道:“连堂主,你何苦……”
连吟雪格格一笑,道:“我有太多问题,除了东方亚菱姑娘的绝世才慧之外,世上又有何人能够回答我?”
言罢,放腿奔去。
南宫玉真回顾了傅东扬一眼,道:“老前辈,我也要走:“傅东扬道:“你去吧:
此地之事,由我和千拙大师应付。”
南宫玉真道:“我要带着你的徒弟。”
傅东扬道:“我们已断了师徒之情,姑娘带他走,杀留任凭处置。”
南宫玉真道:“如何处置他,要亚菱表妹决定,我们作不了主。”
低声吩咐了摘星几句,转身而去。
傅东扬看出了南宫玉真已有着非去不可的决心,不敢再拦阻。
拐韶韶
兰兰、秀秀,用软兜抬起了东方亚菱,步行如飞,顿饭工夫,已走出了十几里路。
南宫玉真一直遥遥地在身后,末让东方亚菱等发觉。
忽然间,兰兰惊叫一声,放下了软兜,那声惊叫很强大,使得遥遥跟在身后的南宫玉真也听到了尖叫之声。
她迅快的施展开轻功,追了上去。
兰兰、秀秀已然放下了软兜。
连吟雪快步追了上去,道:“兰兰,你叫什么?”
兰兰已然抱起了东方亚菱道:“姑娘……”
连吟雪呆了一呆,快步奔了过来,道:“她怎么了?”
兰兰道:“她好像晕过去了。”
连吟雪伸手一按东方亚菱的额角,皱皱眉头,道:“烧得好厉害。”
这时,南宫玉真、东方雁,都已快步奔了过来。
东方雁伸手一探东亚菱的脉息,只觉她脉息微弱,不禁黯然流下泪来,道:“妹妹,我不该邀你出来的,你这柔弱的身躯,如何能承受得住江湖上这等无情风雨的摧残。”
南宫玉真也到了软兜前,道:“她心力交瘁,疲劳过度,金元庆没有伏诛之前,她还仗忖一份诛杀凶首的心愿化成的一种神奇力量,支持着她,如今元凶已经伏诛,支持她那一股精神力量消失了,她不愿我们看到她晕,所以,她撑着要走。”
东方雁道:“表姐,她……”
南宫玉真接道:“唉:亚菱比我吏清楚她的身子。”
话说得很明白,能救东方亚菱的只有东方亚菱自己。
南宫玉真回顾了一眼,道:“兰兰,看看这附近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
兰兰道:“这地方没有人家,连朝、村、观也不见一个:“南宫玉真道:“亚菱不能忍受折腾了,我们必须找一个可避风雨的地方停下来。”
连吟雪道:“五里外有一株老杉,枝叶密茂,荫地亩许,那地方可避风雨。”
南宫玉真道:“咱们去!”
那是一株无法计算年代的巨杉,主干粗过十人合抱。像它旁边的石山一样,也许在有人那一天,它就生了出来。
刚刚安顿好东方亚菱,魔刀、神剑抬着秋飞花在追风、摘星护侍之下,也了来。
追风长发散披,双目红肿,显然,她一直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她有太多的心事,太沉重的负担,已超过了她所能负荷的能力。
望望躺在木板上的秋飞花一眼,东方雁冷说道:“表姐,你怎么要人把他带来了?”
南宫玉真道:“雁表弟,一定要带他来,杀了金元庆,那是公义,如何处置秋飞花是私情,公义已尽,私情未了,我必须要等亚菱一句话,看看如何处置他?”
东方雁道:“舍末清醒之前,我能不能作得主意?”
南宫玉真道:“不能,如何处置秋飞花,只有亚菱表妹有权决定,还有一个人,就是追风。”
东方雁心中很火,他忍下去没有开口。
南宫玉真神情很庄严,盘膝在东方亚菱的软床前面坐下。
她运气行功,片刻工夫,顶门上升起了白色的烟雾。
缓缓睁开双目,南宫玉真缓缓说道:“快些扶亚菱坐起来。”
兰兰、秀秀依言扶起了东方亚菱,坐正身子。
南宫玉真缓缓伸出右掌,抵在东方亚菱的后背中心。
脸色苍白的东方亚菱,慢慢的泛现了红润之色,睁开了双目,道:“玉真表姐。”
南宫玉真轻轻吁一口气,道:“亚菱,我知道你需要休息,但有些事,非要你决定不可,所以,我们以内力助你早些醒来。”
东方亚菱回顾了秋飞花一眼,道:“表姐,为了他么?”
南宫玉真道:“是:如何处置他,表姐实在想不出完美之策。”
东方亚菱道:“表姐,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南宫玉真道:“亚菱,你只说一句话就行了。”
东方亚菱道:“我知道,但这句话。很难出口,明日中午,我在这里等你。”
南宫玉真:“我们……”
东方亚菱接道:“只留下兰兰、秀秀陪我,其他的人,都要离开,我不要听到任何惊动的声音,也不要看到任何人。我要绝对静静的想一想。”
南宫玉真依言退去。
东方亚菱也走了东方雁。
漫漫一夜,却有着度日如年的感觉。
好不容易。等到了中午时刻,南宫玉真如约来。
巨大的松树下,以青布围了一个方形小室。
兰兰、秀秀双目红,站在布围前面。
只看两人的神色,就知道她们没有好好睡过。
南宫玉真的心头震动了一下,道:“亚菱,她……兰兰道:“姑娘……”
但闻步履声响,东方雁、傅东扬等十馀人,疾奔而至。
东方雁越众而出,道:“兰兰,小姐怎么样了?”
篷市中出来东方亚菱的声音,道:“我很好,哥哥,是不是来了很多人?”
东方雁道:“亚菱……东方亚菱急急道:“别进来,任何人,都不能来:“南宫玉真道:“我呢?小表妹,咱们都是女儿之身,难道我也不能进去么?”
东方亚菱道:“也不能,不过,表姐,我会见你们。”
南宫玉真道:“那要等到何时?”
东方亚菱道:“就在今天……”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秋飞花来了没有?”
南宫玉真道:“没有,他还留在那里。”
东方亚菱道:“表姐,追风姑娘,准备如何处置他?”
南宫玉真道:“追风一直没有说话,后来,我逼她,逼她一定要说出自己的意见:
“东方亚菱道:“她说了没有?”
南宫玉真道:“如若一定要她作主,她主张放了秋飞花,她说秋飞花虽然强行加暴,但她如抵死不从,秋飞花即杀了她,也不可能得到她,她细想当时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