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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玉真道:“说的也是,你既能打伤我的侍婢,我这作主人的,自然要出面了。”
秋飞花道:“姑娘准备亲自出手?”
南宫玉真道:“试试吧!如是我也败在了你的手中,那我们只好放弃鹰图、玉佩,回转南宫世家了。”
秋飞花微微一叹,道:“姑娘和我等无怨无恨,为什么一定要动手相搏,分个生死出来?”
南宫玉真道:“咱们本不相识,更谈不上什么仇恨,只要你肯交出玉佩、鹰图。你打伤追风的事,也就此一笔勾销了。”
秋飞花道:“鹰图、玉佩,本是我们取得之物,姑娘硬逼我们交出,不觉着太强过横一些么?”
南宫玉真道:“两物本非你们所有,但却为你们取得,你既能取,我又为什么不能硬要呢?”
秋飞花道:“姑娘,南宫世家,在武林中,有着很崇高的地位,在下实不愿和姑娘动手。”
南宫玉真道:“你已经伤了我的女婢,又何必怕再多伤一人,不用客气了。”
秋飞花道:“姑娘之意,咱们是非要动手不可了?”
南宫玉真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秋兄是英雄人物,自然不肯白白的交出那鹰图、玉佩,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秋飞花道:“姑娘口气婉转,说的条条有埋,但意志坚决,却是全无缓和的馀地了?”
南宫玉真道:“不错,我决定的事,向不更改。”
秋飞花道:“在下也不愿平白交物,只有奉陪姑娘几招了。”
南宫玉真道:“人间有很多的悲剧,但最多的悲剧是自不量力。”
秋飞花剑眉微扬,冷冷说道:“多谢南宫姑娘的指点。”
南宫玉真道:“秋公子,既然难免一场搏杀,希望不要一定闹到非流血不可的惨剧。”
秋飞花道:“姑娘的意思是……”
南宫玉真道:“我的意思很简明,双方订下个约条,大家遵守,也许可能避免一场你死我活的硬拼。”
第十三章知己知彼
秋飞花道:“姑娘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南宫玉真道:“铁不化、崔方不可恃,追风、摘星武功在伯仲之间。你能胜了追风,摘星也非你之敌,我的人手不多,连我只有五人,我是最后的一关,你能打败我,就算你们胜了。”
秋飞花道:“如是我们胜了,那将如何?”
南宫玉真道:“条件由你开,败军之将,不足言勇,要我自刎,我就立刻拔剑自绝,要我如何,小妹是无不从命。”
秋飞花道:“姑娘不喜血流五步,在下也不愿目睹惨事。”
南宫玉真道:“秋公子如此仁慈,好叫小妹感激,如是小妹不幸落败,愿以清白儿女之身,追随秋兄,永为奴婢。”
秋飞花道:“这个么?太重了。”
南宫玉真道:“由生死到为奴婢,小妹是无不遵从,但如小妹幸胜了呢?”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我们和姑娘不同的是,除了区区在下之外,我们还有很多的人,在下只不过是位马前卒罢了。”
南宫玉真道:“这个自然,数数你们现场中英雄人物,大约有四个人,小妹希望能打过四关,如是途中不幸败北,小妹自然要履行诺言,万一小妹过了这四关,那就算诸位败了,是么?”
秋飞花道:“看来,姑娘对我们估计得很清楚了。”
南宫玉真道:“如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如若我对诸位一点也不了解,小妹也不敢到这里来了。”
秋飞花道:“姑娘早有估计而来,除了一战之外,似是别无良法了?”
南宫玉真道:“还有一件事情,咱们一谈好,就可以动手了。”
秋飞花道:“姑娘请说吧?”
南宫玉真道:“如是四位都败了,但不知四位准备付出些什么?”
能付出些什么?
在三位师长之前,秋飞花确然无法作主了,回顾了天虚子和傅东扬一眼,默不作声。
傅东扬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要的是鹰图、玉佩,对么?”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快人、快语。”
傅东扬道:“如若咱们全败了,那就交出鹰图玉佩。”
南宫玉真道:“但不知天虚道长和倪大侠的高见如何?”
傅东扬道:“傅某人作主了,想来天虚道兄也不会太反对。”
南宫玉真道:“好吧!请他们两位说一句话。”
天虚子道:“姑娘词锋锐利,咄咄逼人,已经把我们逼的无路可走了。”
倪万里道:“南宫世家,虽然在武林中声势显赫,但也不能这样欺人太甚了。”
南宫玉真道:“那很好,四位既然都同意了,咱们可以开始了。”
秋飞花吁一口气,道:“姑娘请。”
南宫玉真道:“秋兄请吧!。”
秋飞花淡淡一笑,道:“得罪了。”
突然一掌,劈了出去。
南宫玉真娇躯一闪,一个人,忽然间分化出四五条人影。
秋飞花掌势落空,同时发觉了南宫玉员的快异身法,立时吸一口气,陡然间,向后退开了八尺。
但觉香风扑面,南宫玉员的身影,如影随形般直扑过来。
秋飞花脚步刚刚站稳,一片指影,已袭向面门。
秋飞花一提气,身子一连打了几个转身。
没有人能认出南宫玉真施的什么身法,只觉大厅中幻化出了四五个南宫玉真,每一个,又都是那么虚无,叫人捉摸不定。
飞花感觉到那飘忽的人影,有如一道绕身的索绳,摆不脱,甩不掉。
这一来,秋飞花大为震动,一连施出了五种身法,击出两掌,踢出了四脚,才算脱围而出。
南宫玉真未再追击,幻化的身影,也突然恢复成了一个人。
秋飞花暗暗吁一口气,道:“姑娘很高明的身法。”
南宫玉真道:“你也很高明,能够脱出我幻影身法的,当世之间,只怕也没有几人。”
秋飞花道:“姑娘夸奖了。”
南宫玉真道:“我一向不用第二种武功,上一阵咱们未分胜负,这一阵,希望咱们能打个胜败出来。”
秋飞花从未遇到这样的强敌,吸一口气,缓缓提起双掌。
南宫玉真道:“秋兄,不用手下留情……”
秋飞花道:“不劳姑娘费心。”
突然飞身而起,一掌拍了过去。
他的掌势,和那南宫玉真有着很大的不同,南宫玉真掌势奇幻,有如落英白云,变化万千,叫人看起来,眼花缭乱。
秋飞花的掌势却是真真实实的一掌劈出。
奇怪的是那掌力不带一点风声,平平淡淡的击了过去。
南宫玉真肃立不动,秋飞花心中暗喜,忖道:“你不知道我这小天星内家掌力,暗劲蓄蕴于掌心之中,击中人之后,才内劲外吐,就算你是练过金钟罩和铁布衫的人,也无法承受我这一击。”
哪知掌力快要近身的时候,南宫玉员的身躯突然微微一侧,秋飞花掌势有如拍在一双滑嫩的泥鳅之上,竟然被滑向一侧。
这是一股奇异的滑劲,直到秋飞花的掌力靠身,那一股滑劲,才突然涌出,滑劲中,带着一股引力,把秋飞花的掌力引向一侧。
秋飞花心生惊觉,已经收拾不住,掌势已被滑向一侧。
南宫玉真左手五指一翻,疾向秋飞花的腕穴上扣去。
秋飞花一招落空,立时右脚侧移半步,身子忽然向前滑去。
这等急智的应变之法,实已快速至极,但南宫玉真比他更快,右手疾出,指锋划过了秋飞花的左肋。
秋飞花只觉一股暗劲,直透内腑,向前奔冲的身子,突然感觉到半身麻木,行动立时迟滞下来。
南宫玉真娇躯晃动,忽然间向后退了三步,“秋相公,小妹得罪了。”
秋飞花身躯颤动一下,缓步向后退去。
他步履踉跄,走起路来,有些摇摇摆摆,显然有半个身子,已然不听使唤。
但更难看的,是他的脸色,不是苍白,也不是羞红,而是近乎死灰颜色。
这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遭受到这样的打击,第一次,遭受到挫败。
对秋飞花的落败,倪万里心情的沉重,尤过秋飞花,他心中明白,秋飞花实已兼有了江湖五君子之长,也许火候会梢差一些,但他的应变机智和武功招数,绝不在自己之下。
傅东扬长衫飘飘,缓步而出,道:“姑娘,傅东扬领教几招。”
南宫玉真轻声一笑,道:“书剑秀才傅老前辈?”
傅东扬道:“不敢,不敢,在下傅东扬。”
南宫玉真道:“傅前辈,晚辈觉得,咱们不用再打下去了。”
傅东扬道:“为什么?”
南宫玉真道:“因为,老前辈成名的风雨落英掌,揉台了无相神功,用于克敌,晚辈也见识过了。”
傅东扬笑一笑,道:“多谢姑娘提醒在下,不过,一个人的修炼不同,他的武功成就,也就各异了,同样的一招”风雨交作“,在不同的人施展出来,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威力。”
南宫玉真道:“这么说,傅老前辈,一定要与晚辈动手了?”
傅东扬道:“除了傅某人败在姑娘的手下之外,我还想不出另一个办法,能解在下和姑娘之间局面。”
南宫玉真道:“既是如此,我们只有在武功上分个上下了,老前辈请出手吧!”
傅东扬道:“南宫姑娘先请!”
南宫玉真道:“恭敬不如从命。”
右手一指,点了过去。傅东扬早已全神戒心,避开了南宫玉真的一指之后,立刻展开反击。
傅东扬用的是一套“风雨落英掌”法,但傅东扬在这套掌法上,却是与秋飞花大大不同。
在这套掌法上,傅东扬已有了近五十年的火候,每一招,都带着呼啸的风声。
南宫玉真突然一个转身,整个的身体,也忽然化成了一圈一圈的黄影,是那么快速,那么不可捉摸。
风雨落英掌,本是以快速见长,但南宫玉真的身法,似是更快过掌法。
傅东扬的打法,和秋飞花完全不同,秋飞花在风雨落英掌中,夹杂着很多不同的武功,忽而指点,忽而肘撞,变化万端,傅东扬却是只用这一套掌法。
掌法施展开来,真是风雨并至,攻势快速至极。
傅东扬说的不错,同样一套掌法,和同样的招术,在不同的人施用出来,威力就完全不同了,傅东扬这一套风雨掌法,比秋飞花的威力,又不知强多少倍了。这本是一套攻敌的掌法,但傅东扬却用为攻守兼具。
双方搏斗了五十个回合之后,仍然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傅东扬仍是反反覆覆的使用那套风雨落英掌法。南宫玉真却是连换了七八种武功。
突然间,南宫玉真身法一变,整个的人,幻化成一阵黄影。直向傅东扬击了过去。
傅东扬掌影如雨,但竟然无法封住那南宫玉真的冲突之势。
但听“波波”两击轻响,两条交锋的人影,忽然分开。
傅东扬神情肃然,望着南宫玉真,缓缓说道:“姑媳,这是什么武功?”
南宫玉真笑道:“南宫世家祖传一种武功,叫作”穿云指“,老前辈可曾听人说过”
这位姑娘的厉害之处,就是始终话不伤人,说得十分客气、婉转。
傅东扬点点头,道:“钻天手、穿云指,都是武功中奇厉之学,咱们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南宫玉真道:“老前辈过奖了。”
傅东扬凄凉一笑,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
南宫玉真道:“承让,承让。”
直到此时,大家才听出来,敢情傅东扬也败在南宫玉真的手中。
倪万里双目圆睁,低声说道:“秀才,你败了?”
傅东扬道:“穿云指力量强大,而且能集于一点,不是一般的武功能够抗拒的。”
倪万里一提气,朗声说道:“江湖上盛传南宫世家的武功,以奇诡异秘为主,看来是颇有道理了…:“天虚子仿佛深恐倪万里出手,因为倪万里的武功,以刚猛激烈为主,一旦动上了手,必是雷霆万钧,逼得对方亦必施出毒手对付不可。当下缓步而出,高声接道:“女施主小小年纪,已练成穿云指法,果然是高明得很,贫道不才,领教几招。”
南宫玉真道:“玄妙观主德高望重,身怀绝技,怕晚辈不是敌手。”
倪万里道:“老道士,慢一步,车前面坐个老太太,好的放在后面,应该由老叫化子先来。”
天虚子微微一笑,道:“倪兄,你毒伤还末全好,你、我、傅秀才。三人武功,一向在伯仲之间,如是我和秀才都败了,你上去也是白费力气,谁先士都是一样。”
倪万里道:“咱们已败了两阵,这一阵败不得。”
天虚子道:“贫道领教,尽力施展就是。”
南宫玉真道:“道长小心,晚辈先出手了。”
黄影一闪,人已到了天虚子的身前,呼的一掌,拍了过去。
天虚子采取的以静制动之策,右手一挥,五指反向南宫玉真的右腕上抑去。
南宫玉真玉指一屈,弹土百缕指风:疾向天虚子五处大穴袭去。
天虚子吃了一惊。骇然疾退三步。南宫玉真柳腰一摆,如影随形,疾欺而上。
天虚子袍袖一拂,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