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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耳际,道:“姑娘要多想想,咱们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走一个。”
那蓝衣姑娘的声音说道:“我瞧得出来,他不像武林中人,出了事,有我负责。”
秋林飞花暗暗一笑,闭上双目。
片刻之后,那蓝衣少女果然送过来一床棉被。
秋飞花又谢了一声,蒙头大睡。
灰衣伙计拉上了茶棚上的竹篱,放下草门,熄去了挑起的灯笼,茶棚中,顿时黑了下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秋飞花凝神静听,一面故意发出微微的鼾声。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步履声,传了过来,正对卧榻行来。
秋飞花微唇双目,只见那行近身侧的,竟然是那蓝衣少女。
只见她圆睁双目,盯注在木板上的秋飞花,轻步缓行而来。
秋飞花暗暗一笑,忖道:“原来,你留我下来,只是想造成对付我的机会。”
这当儿,又一个轻微的步履声,传入了耳中,声音来自菜棚以外,秋飞花不禁一皱眉头,暗道:“这人可能是东方雁,希望他不要进来才好。”
蓝衣少女行到了秋飞花的身前,缓缓伸出手来,按向秋飞花的口鼻之上。
秋飞花艺高胆大,那蓝衣女光滑的玉手,已触上鼻尖,秋飞花仍然不动声色,只保持均匀的鼾声。
茶棚外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但蓝衣少女的玉掌,却已按在那秋飞花的鼻子下面,但却并未下手。
秋飞花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暗中却已运气戒备,只要那蓝衣女子内劲发出,秋飞花暗集的内劲,立即将展开抗拒。
但闻那蓝衣少女轻轻吁一口气,低声道:“喂!你醒一醒?”
秋飞花伸了一个懒腰,装出自梦中初醒一般,道:“什么人?”
蓝衣少女道:“小声些。”
秋飞花挺身坐起,道:“什么事?”
蓝衣少女道:“快些起床,躲起来。”
秋飞花道:“可是有了小偷?”
蓝衣女子道:“你会不会气功?”
秋飞花摇摇头,道:“不会,不过,在下有几把气力,两三个人么,我还不在乎!”
蓝衣少女道:“来的人都是练过武功的高手,举手就要杀人,你几把蛮气力,有什么用?”
第二十二章五岳庙中
秋飞花凝神倾听,感觉又一阵轻微的步履声,接近了茶棚,心中暗道:这一女一男两个伙计,分明不是平常人物,不知是什么身份?这些逼近茶棚的,又不知是什么人?
凭借着敏锐的听觉,秋飞花已觉出茶棚外,至少有三个人以上。
自然,那不会是东方雁了。
大约,那蓝衣少女也听到了茶棚外面的声息,低声道:“你如不会武功,那就请躲在一角,用被子盖起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声。”
秋飞花既然装起迷糊,只好装到底了,皱皱眉头,道:“我……”
蓝衣少女轻轻掩住了秋飞花的嘴巴!
附耳低语道:“我不该留下你的,早把你送走,也许能保住你一条命,现在,一切都太晚了,你能不能保住性命,那要看你的运气,等一会儿,如是我们不幸失手,死于人家之手,你偷偷地拨开墙壁爬出去,好在这些棚壁,都是用稻草做成,你只要小心,不难在他分神时,溜出去。”
秋飞花心中暗道:“她对我如此关心,这件事倒是不能不管了。”
但闻那蓝衣少女低声接道:“你如能侥幸逃出去,那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入五岳庙中,绕过大殿,在大殿后,有一座小平房,躲入平房中去。”
秋飞花道:“那里面,是什么人?”
蓝衣少女道:“不用管什么人了,躲进去之后,就跪在地上别起来……”
秋飞花道:“这个……”
蓝衣少女道:“你如想保命,就吃一点小苦头,别那么倔强,不论那室中之人,怎样骂你,还是打你,你只管跪着别起来就是。”
秋飞花道:“他是你什么人?”
蓝衣少女道:“这些和你无关,照着我的话做,你或能保住性命,多多珍重,我要去了。”
站起身子,突然向后退去。
秋飞花心中泛起很多的疑问:
第一:这些人是谁?
第二:那大厅后面小平房里又住的什么人?
第三:什么人要攻击这座茶棚?
秋飞花心中虽然在不停地打转,但却依照那蓝衣少女的吩咐,把身体移向茶棚一角。
这一瞬间,他作了一个决定。如若这茶棚中人,不是那大组合中人,他决定出手助他们一臂之力。如若他们是那无名大组合中人,那蓝衣少女纵然对自己有一份关顾之情,秋飞花也决定撒手不管。
然后。照那蓝衣少女的吩咐,进入五岳庙大殿后小平房中,看看那是什么人。
忖思之间,突然砰然一声,那闭上的大门,忽然大开。
一条人影,疾如流星般,闪了进来。
忽然间,火光一闪,亮起了一只火烛。
茶棚中突然间明亮起来。
只见茶棚中一张木桌后面,并排坐着四人。
一个五旬以上的老者,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还有那位蓝衣少女,加上那灰衣店伙计。
四个人,身前各放着一把刀。
灯光下,秋飞花也看清楚了那行来的人。
竟然是那执着雨伞的老者。
秋飞花呆了一呆,暗道:“这位持伞老者,竟然是先行冲入茶棚的人。”
但见那蓝衣少女,缓缓站了起来,道:“原来是你?”
持伞老者道:“是老夫,四位想不到吧!”
蓝衣少女道:“不错,我们想不到你这把年纪了,竟然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人?”
持伞老者哈哈一笑,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是已经知道,来了很多的人。”
蓝衣少女道:“至少有三个以上!”
这时,那位坐在左首约五旬老者,缓缓站起身子,一抱拳,道:“万兄,兄弟沦落到这等境地,难道,兄还不肯放弟一马么?”
持伞老人冷冷道:“老夫找了你二十年,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到……”
蓝衣少女呆了一呆,接道:“爹,你们早认识了?”
五旬老者道:“不错,这一位是你的万伯父,快去见礼。”
蓝衣少女皱皱眉儿,但仍然盈盈一礼,道:“侄儿黄玉卿,给万伯伯见礼。”
持伞老者一挥手,道:“不用了。”
蓝衣少女轻轻吁一口气,道:“爹,你和万伯伯有仇么?”
五旬老人苦笑一下,道:“玉卿,上一代的恩怨,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多问了。”
黄玉卿哦了一声,未再多言。
持伞老人冷冷说道:“黄老四,你不希望把恩怨牵扯到下一代的身上,是么?”
五旬老者垂手说道:“是!那时间,他们还未出世,实在和咱们的恩怨,扯不上什么关系。”
持伞老者冷笑一声,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是准备对我们有个交代了?”
五旬老者叹息一声,道:“老大到此时,小弟就见到了,本想出来相见,但当时茶棚的客人很多,小弟厨下又忙,所以,没有出来相见……”
持伞老人冷冷接道:“但看你们这副架式,似乎是准备动手了?”
五旬老者道:“目下这五岳庙前,突然间变得十分热闹,每月都有很多武林高手,混在这茶棚中来,也曾有人和小弟商量过,希望我们能和他们合作……”
持伞老人怕他越扯越远,接口说道:“黄老四,先告诉我,你准备对我们有个什么样的交代?”
黄老四道:“大哥的意思呢?”
持伞老人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自己做过的事,心里明白,该怎么做,似也用不着我多说了。”
黄老四道:“老大,给我三天时间如何?”
持伞老人冷冷说道:“不行,三天时间,太长了,我找了你二十年。不能再让你溜了。”
黄老四整容说道:“老大,我算过了,非得三天时间不可,我们夫妻、父子们要话别,我要他们别卷入这场漩涡之中,我还要安排一下后事,但重要的是摆脱肩上的事务。”
持伞老人道:“你现在是……”
黄老四接道:“不敢欺瞒大哥,小弟在这五岳庙前,开这一座茶棚,是奉命而来,唉!如非小弟奉命主持这座茶棚,大哥又如何能找得到我呢?”
青衣老者哦了一声,道:“老四,你是说你背后,有着很大的靠山了。”
黄老四道:“是的!就算目下小弟愿意束手就缚,任凭大哥处置,他们也不会答应的。”
青衣老者道:“这么说来,你那靠山很硬了?”
黄老四道:“是!就算是我答应了,他们也未必会答应让我死去。”
持伞老者道:“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人?或是一个什么组合?”
黄老四道:“不能,那对你没有益处,对我他一样没有好处。”
持伞老人道:“这样严重么?”
黄老四道:“不错,大哥,咱们当年相处一堂,大家都是诚心相交,所以,我不希望再发生什么惨事。”
持伞老者长长吁一口气,道:“看近日江湖人物往来此道,你说的也许不是谎言。”
黄老四道:“大哥,我不会骗你,你先请吧!三日后,子午夜,你到五岳庙后面菊花井旁,小弟一定到,老大哥要什么,尽管取走,兄弟绝不会还手。”
持伞老者还未答话,一个肃冷的声音,已然抢先接道:“不行,进入了本门之后,生命已非你所有,岂可轻易言死。”
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棉布裤褂的人,由那持伞老人撞开的地方,缓步行了进来。
黄老四目光一掠那黑衣人,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笑一笑,人却直对黄老四行了过去,同时伸张了握拳的右手。
黄老四目光在那黑衣伸开的手掌上掠过,脸色一变,道:“在下实有负这位义兄,我已经躲了二十年,也受了二十年愧恨交集的痛苦,你们维护我的情意,黄某个人虽然感激,但我活得并不愉快……”
黑衣人笑一笑,接道:“黄兄,事情已过了二十年,往事如梦,早已成过眼云烟,你身体健壮,至少还有二十年好活,就算你不为自己打算,也该想想,你已成人的儿子,再过上三五年,子娶媳妇,女出阁,你们一对老夫妇悠游林泉,享受天伦之乐,这日子是何等叫人向往,怎能轻易言死?”
黄老四黯然一叹,道:“话是不错,但在下不是那种能够忘恩负义、斩情灭性的人,我拒绝了锦衣玉食的奉养,带着妻儿,经营这一座路旁茶棚,挥汗厨下,妻女当炉的日子,用心就在苟存着自我,我不能让舒适安宜的日子,消磨我的血性,我要生活在辛苦中,我早该死了,但我现在还活着,我要活得很忙碌,役厨自贱,才能减轻我一些心中的痛苦。”
黑衣人道:这又何苦呢?黄兄。“黄老四道:“你不懂这些,人各有志,勉强不得。”
黑衣人笑一笑,道:“黄兄,你经纶满腹,才气纵横,兄弟是江湖粗人,黄兄有些作为,陈意过高,满含哲理,在下确然不懂,不过,孔圣人也说过一句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仍是完人,江湖生活,恩怨纠缠,像区区在下,数十年来,不知犯了多少错失,但我仍然好好的活着。”
黄老四摇摇头,道:“因为你错失了太多了,两手血腥,所以,你不知惭愧二字,我这一生中,只错过一次,所以找终身难忘,午夜梦回,有如万蛇噬心,贤与不肖,有着很大的分野,咱们是两个绝不相同的人!”
黑衣人脸色微变,似想发作,但却又突然忍下去,道:“黄兄,就算你说得是字字金玉,掷地有声,但你也该为兄弟想一想啊!”
黄老四道:“为你想什么?”
黑衣人道:“兄弟奉命,率领着四位高手,保护你的安全,你如是被人杀了,是你自愿求死,那是罢了,但兄弟却也要白白赔了一条命。连带所及,那四位也是死路一条,咱们五条命,都握在你黄兄手中,想想看,你还忍心去死么?”
这人口齿伶俐,确也有一番动人说词。
一例的秋飞花,却是好奇之心大动,只觉这中间牵扯着一件极为重大的事,但却又无法想出一点头绪出来。
黄老四皱皱眉头,道:“你们几时奉命保护我,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黑衣人道:“这些年来,奉命暗中保护黄兄的人,何止十批,我们轮流换班。有时一年,有时半载,总以隐秘为主,不让你黄兄知晓。”
黄老四道:“哦?”
黑衣人道:“就凭此点,黄兄也该明白了,会主对你是何等的敬重,何等的容忍,你放弃巨厦、丰衣、仆婢如云的生活,过这等亲自掌厨、道旁卖酒的生活,会主也极力的顺从于你,害得我们也跟着你到这等穷小土岗上,过这等清苦的日子,黄兄,你总不能再把我们五个送入枉死城中吧!”
黄老四沉吟了一阵,道:“你虽也有些道理,但……”
黑衣人打蛇顺棍上,急急地接道:“行,黄兄既然觉着有些道理,你就别管了,来人由在下对付。”
黄老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