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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打蛇顺棍上,急急地接道:“行,黄兄既然觉着有些道理,你就别管了,来人由在下对付。”
黄老四道:“难啊!难啊!含愧偷生苦,感恩死不易,想不到我黄某人,竟然一错再错,这造成生死两难的处境。”
秋飞花心中暗道:“这位老兄似是位胸罗玄机的高人,但却偏又固执得可以,全然不知通权达变。”
但见那黄老四又摇摇头,道:“不行,不行,你们不能伤害他,我已经伤害了一位,怎能伤到大哥。”
黑衣人微微一笑,道:“黄兄,但请放心,兄弟如是没有两下子,会主也不肯付予兄弟如此的重责大任……黄兄先请坐下,看兄弟处置此事,绝不让你黄兄为难。”
黄老四没有坐下,却凝目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黑衣人不再理会黄老四,目光却转到那持伞老者身上,一抱拳,道:“阁下定是人河五义之首的铁伞君子王道同了?”
持伞人点点头,道:“正是王某!阁下怎么称呼。”
黑衣人笑一笑,道:“名不上金榜,号不登大雅,有污君子之耳,不说也罢。”
王道同冷哼一声,道:“我们君子五义的事,不用阁下插手。”
黑衣人道:“王兄,你知道这不可能,君子的生死,也牵扯到兄弟和四位朋友的死活,连着五条命,不能够管弟兄么?”
铁伞君子王道同,冷笑一声道:“你要阻止我报仇?”
黑衣人道:“情非得已,还得请王兄网开一面,饶过你义弟。”
王道同道:“我和老三、老五,都在老二的灵前立过誓言,非要用他人头祭灵,岂能轻易罢手?”
黑衣人淡淡一笑,道:“话是不错,不过报仇的事,总得有点方法才行,但不知你们三君子,准备用什么方法?”
王道同道:“咱们先要责以道义,要他自绝而死。”
黑衣人笑一笑,道:“这一点,似乎是已经行不通了,他受人之恩,早已经没有死去的自由,这一点只怕行不通了。”
王道同道:“如是他不肯自绝而亡,咱们只有动手取他性命了。”
黑衣人缓缓说道:“王兄的意思,可是说要动手一搏了。”
王道同道:“不错,如是我们无法说得服他,只有动手一途了。”
黑衣人道:“如是动手搏战,那就容易办了。”
王道同道:“阁下的意思是……”
黑衣人笑一笑,接道:“你们三君划出道子来,咱们接着就是,不过,为了书术君子,在下不希望闹出流血惨剧。”
王道同道:“你的意思是,你要替他出头。”
黑衣人道:“咱们奉命保护黄兄的安危,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希望阁下原谅。”
这人对原则十分坚持,但口气却是柔和婉转,极尽客气。
王道同道:“咱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动手搏杀?”
黑衣人道:“阁下果然是君子人物,在下已然说得很清楚了,诸位只要不侵犯黄兄。
咱们这场架,自然也不用打了。”
王道同道:“不行,我们找了他二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如何能轻易放过他?”
黑衣人淡淡一笑,道:“王兄,你想杀死令弟,只有一个办法!”
王道同道:“什么办法?”
黑衣人道:“先把在下和四个同伴杀死。”
王道同流目四顾,只见这座茶棚之中,除了黄家四人之外:茶棚一角处,还候着一个秋飞花,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但王道同心中明白,那黑衣人也不是虚言恫吓,另外四人,必然就伺伏在这茶棚之外。
只要一声呼喝,四人立刻会破壁而入。
王道同摇摇头,道:“我不会杀你们。”
黑衣人道:“问题是,我们也不会坐着要诸位杀。”
这时,那黄老四仍然在凝目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对两人交谈之似是也未听到。
王道同双目盯注在黄老四的脸上瞧看,正想大声喝叫,那黑衣人突然转过身子,缓步行到黄老四的身前,低声说道:“黄兄,你坐着休息一下。”
伸手扶着黄老四,行到了一张木椅上了下来。
黄老四呆呆的坐,睁着一对大眼睛。
黑衣人长长吁一口气,回过身子,道:“王兄,黄兄似乎是对你这等不问青红皂白、全无兄弟之情的做法,有些不满,所以,他不想理会你了。”
秋飞花冷眼旁观,看得甚是清楚,那黑衣人借机搞鬼,分明暗中点了那黄老四的穴道。
但那王道同似乎是没有看出来。
黑衣人暗中动了手脚之后,似乎是完全放下了心事,脸上泛起了愉快的微笑,接道:
“王兄,你早已该明白了,咱们绝不是怕死,而是不愿伤到了黄兄之心,如今黄兄似是已不愿再过问此事,阁下也应该知难而退了。”
王道同冷冷说道:“不行,他不问不理,也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举步向前行去。
黑衣人一横身,拦住了王道同的去路,一笑,道:“王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可以走了。”
王道同道:“我为什么要走?”
一面高声说道:“黄老四,你装死也没有用,我们既然找到你了,不论是死的、活的。都要你有个交代。”
黑衣人右手一伸,拦住了王道同,冷冷说道:“王兄,别得寸进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很难看了。”
镦伞君子王道同停下了脚步,双目转注在黑衣人的身上,道:“阁下,再三相迫,是逼我出手了?”
黑衣人道:“把事情逼到非动手不可的境地的,是你镦伞君子……”
道同双眉一扬,接道:“黄元奇谋杀义兄,罪证明确。不仁不义,理当受诛,你们这样袒护他,不觉着有失公道么?”
黑衣人冷冷说道:“公道的看法不同……在下已经再三奉劝,如是阁下执意不听。
那就只有各凭手段一决胜负了。”
王道同脸色胀红,双目中神光如电,右手一探。疾向黄元奇抓了过去。
黑衣人冷哼一声,切出一掌,劈向王道同的关节要害,同时飞起一脚,踢向王道同的小腹。
形势逼迫,王道同只好一吸气。向后退开了五尺,逃过一掌一脚,左手一挥,还击一拳。
黑衣人身形移动,避过拳势,放手抢攻。
他拳脚齐施,一口气,连攻六拳三脚。
铁伞君子王道同被迫得连连后退,但他始终只用一只右手拒敌,左手提着铁伞,不肯应用。
秋飞花冷眼旁观,看两人掌势拳路,那黑衣人的招数诡异,攻势十分凌厉,但他心中似是有什么顾忌,攻袭之处,虽是身躯关节大穴,但却似有意的避开了致命的要害。
但铁伞君子王道同的功力,虽然是更为深厚,他只有一手迎敌,已然被迫得连连倒退,但却始终不肯施用左手。
秋飞花只看得暗暗感叹,忖道:“君子之名,误人不浅,他左手提有铁伞兵刃,为避免先动兵刃之嫌,又不能把铁伞弃置地上,就只好连左手也不用了。”
如若他肯用左手,足可挡住这黑衣人的攻势。
黑衣人着着逼进,连攻了四五十招,把王道同追到了茶棚口,突然收住了拳势,道:
“阁下,可以走了。”
王道同摇摇头道:“我不能走!要我走只有一个办法!”
数十招搏杀的结果,黑衣人心中也明白自己一身武功。并不比人家高明,如若王道同肯出双手全力相搏,只怕这四五十招中,已然分出了胜负,早已败在了人家手中,所以,见好就收。
但那王道同太固执,不肯用左手对敌是一回事,不肯认败又是一回事。
黑衣人皱皱眉头,道:“什么办法?”
王道同道:“把黄元奇交给我带走!”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阁下没有胜区区一招半式,这些话,如何能说得出口?”
王道同道:“我没有胜,但找他没有败。”
黑衣人道:“王道同,你们大河五义那点实力,绝无法和本会为敌,如是豁开了干,只怕你们,很快会在江湖上云消风散。”
王道同道:“大河五义只剩下了三个,早已名存实亡。当年我们五义结拜,生死同路,老二死于老四的手中,大河五义早已星散,我们活着的只有一个目的,把老四押到老二的灵前,要他述说一遍,杀害老二的经过,最好他能自绝灵前……”
黑衣人接道:“以后呢?你们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
王道同道:“老四杀害了老二,我们逼死了老四,这是箕豆相煎、骨肉相残的悲剧,我们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老二和老四恩怨清楚,咱们三兄弟办完后事,也都要自绝而死。”
黑衣人道:“好死不如赖活,你王老大有以身相殉的义气,只怕别人却未必有。”
王道同道:“我相信他们都会和我一样,苦追老四二十年,也不是我王某一人……”
黑衣人心中一动,接道:“这么说来,大河五义中的老三、老五,也都来到此地了?”
王道同道:“不错,他们都守在这菜棚外面,不到最后,我们不希望搏杀,只要能说服老四,肯到老二灵前认罪,我们还是保存一份兄弟的义气……”
仰面打个哈哈,接道:“至于说老三、老五,会不会追随王某于泉下,王某人决不勉强他们,大河五义自相残伤,死了三个,余下两个人,也活得无味的很,至少,他们会遁身空门,离开这软尘十丈。”
秋飞花听得暗暗点头,忖道:“这人虽然固执得有些迂腐,但却是义薄云天,江湖少有义气之人物。”
那黑衣人大约听到了大河五义中,另几位也在此地,真要拼起命来,胜算不大,立刻改了方法,接道:“王兄,看来,名无虚传,大河五义,果然是君子人物,义气豪杰,不过,黄元奇胸罗玄机,才高八斗,要是逼他死去,岂不是太可惜了?”
王道同正容说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他虽有满腹经纶,精绝手艺,但他没有起死回生的灵丹,他没有法子救活老二了,那只好由他抵命。”
黑衣人沉吟了一阵,道:“王兄,你们找了二十年,在加上个一年两年的又有何妨,请看在兄弟的份上,这次放他一马……”
王道同摇摇头,道:“不行,这一放,我们可能还要再找他二十年,我也许活不了那样久。”
黑衣人道:“这就没有法子了,兄弟和几位同伴,不会让你们带人走,也不会让你们杀了他,王兄坚持下去,只怕黄老四不会受到伤害,咱们先要溅血五步,分个生死了。”
王道同道:“王某话已经说很清楚了,阁下一定要阻止我,大家只好放手一拼,你请亮兵刃吧!”
原来,这王道同坚持君子的身份,对方不亮兵刃,他就不动兵刃。
别人的兵刃,带在身上,可以用两只手和人相搏,但这铁伞君子,右手执伞,只能用一只手和人搏杀。
那黑衣人似是看透了王道同的缺点,微微一笑,道:“咱们无怨无仇……如若动用兵刃,岂不要闹出流血惨剧,我瞧咱们还是赤手空拳的打几招吧!”
王道同脸色一变,道:“不行,在下没有很多时间和你拖下去,我要尽快和你分出胜负。”
黑衣人心中一动,暗道:“铁伞君子之名,在江湖上享誉甚久,他如真的施用铁伞放手施为,只怕我根难撑过百招,必得想法激他一下才行。”
心中主意暗定,口中却冷冷说道:“在下如是不用兵刃,以铁伞君子在江湖上的威名,总不能以兵刃迫我动手了。”
王道同道:“不教而沫谓之虐,我已经再三的说明了,如是阁下不动兵刀,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秋飞花心中忖道:“原来这人虽迂,却也有一定的限度。”
黑衣人道:“你以大河五义之首的身份,我瞧你如何能够先出兵刃?”
言罢,肃立不动。
秋飞花暗道:“这人很会撤赖。”
只听王道同高声说道:“亮兵刃,不论有些什么后果,在下也不愿再等待下去了。”
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铁伞。
黑衣人脸色大变,一提真气,右手不自觉地握在了刀柄之上。
王道同微微一笑,呼的一伞,点了过去。
黑衣人右手一招,一闪寒芒,疾划而出,挡的一声,封开了铁伞。
王道同铁伞连续收缩,攻出了三招。
这一阵边绵的攻势,甚具威力,那黑衣人被迫得向后连退了三步。
黑衣发觉了这王道同兵刀的威力,比拳掌精厉甚多,心中更惊慌,不敢再让对方占去先机,大喝一声,挥刀急攻。
王道同铁伞疾转,接下了那黑衣人的攻势。
他的双足着地,身躯不动,但凭一把铁伞,左荡右击,完全封住了那黑衣人全力攻袭之势。
黑衣人一口气攻出了一十二刀后,刀势忽然一缓。
王道同铁伞一探,锋利的伞尖,已然逼在了那黑衣人的前胸之上,道:“你输了,还是要点你穴道,自愿退出呢?”
黑衣人叹口气道:“王大侠,不管要在下认输,还是点了我的穴道,你如带走黄元奇,在下就非死不可……”
突闻金风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