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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急迫是真,另外也是因为格格纪翠。
一条矫捷人影飞掠而上,玉贝勒就落在李诗对面,扬着双眉问:
“什么事,事态紧急?”
李诗道:“可能有‘平西王府’人十几廿名潜入京里,他们行动神秘,行踪不明,据推测他们的目的有二,一为行刺皇上,二为营救额驸,请贝勒爷速作准备。”
玉贝勒两眼冷芒暴闪:“那里来的消息?”
“草民的友人相告。”
忽听一阵急促蹄声传来,由远而近。
李诗跟玉贝勒居高临下,射眼望去,只见一骑快马冲破黎明前的夜色,直奔“肃王府”而来。
李诗心头为之急跳。
玉贝勒更急,大喝:“什么事?”
喝声中,他已腾身掠起,天马行空般直向“肃王府”大门迎去。
他落在“肃王府”大门外,站门的卫兵忙躬身,那骑快马也适时驰到,一名穿戴整齐的小武官翻身下马,打下缰去:“启禀贝勒爷,‘宗人府’出事了。”
玉贝勒:“出了什么事了,说!”
那小武官道:“吴额驸让人劫走了!”
这几句话,李诗站在“肃王府”那最高屋脊上,听得清清楚楚,他心头震动,也腾身掠向“肃王府”大门外。
只听玉贝勒道:“知会内外城,任何人不得进出,多派人手巡城。”
小武官领命上马驰去。
李诗落在了玉贝勒身旁,道:“他们已经早一步展开行动了。”
玉贝勒道:“我这就赶进宫去,然后再往‘宗人府’看个究竟。”
他没等李诗说话,腾身飞射而去。
他没找李诗帮忙,不知道那是因为他认为那是他的职责还是怎么!
李诗微微怔了一怔,他没有计较,他也不去跟玉贝勒计较,同时他也认为那是玉贝勒的职责,他没有必要去抢,站在他的立场,他只能从旁协助,所以,怔了一怔之后,他也腾身飞射而去,他的方向跟玉贝勒不一样。
他认为,禁宫大内有玉贝勒赶去,应该足以应付一切状况了。
盏茶工夫之后,李诗到了前门一带,他从一处暗隅上了城上,然后翻上城楼瓦面,神不知,鬼不觉。
他要守在这里监视,不让那帮人趁夜出城,前门城楼最高,是一处最好的监视地方。
当然——
那帮人不一定会从前门一带出城,可是前门城楼最高,是个最好的监视处所。
内城一圈这么大,站在前门城楼上,就能监视整个一圈内城了么?
不可能,李诗不是千里眼,他看不了那么远,但是他有敏锐的听觉可以听,这时候还很静,凭他这种修为,他可以听到相当远地方的动静。
可是,他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第二十二章
很快的,天也亮了。
现在,想从城上翻出城外去,几乎已经不可能了,要出内城,也只有从几处城门混出去了,不过那也不容易,因为内城九门一定会加强盘查。
李诗放心的下了前门城楼走了,他没回住处去,他也没去“日月会”“北京分舵”找罗梅影。
为什么不去找罗梅影,因为他让人家置身事外的。
他要成倍城里到处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事实上,内城里几乎都是王公大臣的府邸,能藏人的地方不多,尤其是藏的还不只是一两个人。
恐怕玉贝勒也想到这一点了,天亮后的内城,不仅是各营齐出动,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而且来往巡查的队伍也增多了,只要遇见可疑的人,没有不严加盘查的。
好在李诗已经是不同于往昔了,各营的人不认识他的不多,不但不会盘查,见了他还都会恭谨的躬个身,叫一声:“李爷!”
半个时辰以后,李诗碰见一个“查缉营”的班领,带了四个弟兄。
李诗跟“查缉营”是“老交情”了,“查缉营”上下对他更熟,那名班领忙一躬身:
“李爷,您也忙了!”
李诗道:“到处走走,看看能不能碰上什么,辛苦的是你们。”
“不敢,我们的份内事。”
“昨天晚上‘宗人府’出事以后,有没有进一步的动静?”
“没有,贝勒爷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可是这些家伙也真能藏,到现在没他们一点踪影。”
“他们应该还没出内城。”
“可是内城里能藏身的地方不多啊!”
这,谁都知道。
“内城里你们诸位比我熟,有那些可以藏人的地方么?”
“没几个地方,我们都去过了。”
李诗忽然心里一动:“这位吴额驸,在内城里住的有过得着的朋友么?”
“您的意思我懂,可是这种事不是别的事,谁敢掩护他?”
这倒也是。
李诗微微皱了眉:“那就怪了,除非他们已经出了内城,否则他们早该被发现。”
“那可不一定。”
“怎么说?”
“我担心一件事,就是不敢说。”
“不要紧,你说。”
“要是他们躲进了那个府邸里,那还真不好找,万一他们再劫持些内眷,那更是麻烦。”
李诗心头震动了一下,点头道:“你这个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李爷,我只是这么瞎想……”
“照目前的情形看,恐怕很有这个可能……”
话锋一顿,李诗接问道:“贝勒爷呢?”
“在东门坐镇。”
“你们最好去请准贝勒爷,即刻展开对各府邸的查看。”
“我就是不敢跟贝勒爷说。”
“就说是我让请准贝勒爷的。”
这,那名班领敢了,也放心了,恭应声中躬身一礼,然后带着几名弟兄往东门方向急急赶去。
望着那几个走了,李诗也走了。
他没往别处去,他去了“肃王府”。
那名班领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最不放心的是“肃王府”,因为“肃王府”的几位,跟他有特别的渊源。
到了“肃王府”,昨天夜里站门的那一班,已经换了,可是不要紧,“肃王府”上下没有不认识李诗的,也没有不知道李诗如今在宫里是什么身份、地位的。
带班的亲兵武官,恭谨的躬了个身:“李爷!”
“没事吧!”李诗问。
“没事!”
突然几声马嘶从跨院里传了出来。
李诗抬眼往跨院方向望去。
带班武官道:“听说格格要出城去,贾姑娘让套车。”
“这时候出城去?有事?”
“不知道!”
“我进去看看。”
李诗从侧门进了“肃王府”刚到前院,正好纪亮从跨院过来,他一见李诗连忙招呼:
“李爷,您怎么来了?”
李诗道:“‘宗人府’昨天夜里出了事,今天内城各处如临大敌,贝勒爷不在府里,我来看看。”
“那您是要……”
“听说格格要出城去?”
“是,贾姑娘让套车,如今车套好了,我正要往后去回个话去。”
“格格怎么单挑这时候出城?”
纪亮强笑:“格格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
“格格要上那儿去?”
“不知道,贾姑娘没说,我们也没敢问,不过这趟出城,去的人恐怕还不少!”
“怎么知道。”
“贾姑娘让套两辆,您想去的人还会少么?”
这时候出城,又是这么多人出城。
李诗心头一跳:“带我去见贾姑娘!”
“是,您请跟我来。”
纪亮带路,李诗跟着往后行去,到了后院门外,纪亮停住了,扬声道:
“里头谁在,纪亮给贾姑娘回话来了。”
连纪明、纪亮都不许轻易进后院去,因为后院住的是内眷,这就是大府邸的规矩。
只听后院里传出个女子话声:“是不是车套好了。”
“车套好还有,有位李爷求见贾姑娘。”
只听贾姑娘的话声传了出来:“请李爷进来吧!”
那女子话声随即道:“贾姑娘有请李爷。”
纪亮忙道:“李爷,您请吧,我不能陪您了。”
李诗迈步进了后院,只见一名婢女站在通往上房的石板路,她道:“请跟我来!”
她带着李诗往上房屋行去。
那名婢女停住了,请个安退向一旁。
李诗看贾姑娘,贾姑娘神色如常,并没有显露什么异状,他欠身道:“贾姑娘!”
贾姑娘道:“李侠士这时候到‘肃王府’来,有什么事么?”
李诗道:“昨天夜里‘宗人府’出事,‘平西王府’来人劫走了额驸,今天内外城不比往日,贝勒爷公忙又不在家,所以草民特来看看。”
“谢谢李侠士。”贾姑娘道:“‘肃王府’很好,李侠士不必担心,请回吧!”
这是下逐客令。
就算‘肃王府’很好,也不能马上就下逐客令啊?
李诗凝目再望贾姑娘,贾姑娘神色仍无异状,他道:“听说格格要出城去?”
“是的。”贾姑娘道。
“草民斗胆,格格怎么单挑这时候出城去?”
“这时候有什么不能出城的,难道格格出城,还要看时辰不成?”
“那倒不是,只是今天内外城各门盘查严……”
“盘查,有什么好盘查的,我不信‘肃王府’的车子有谁敢盘查!”
“但不知格格出城,要上那里去?”
“格格要到‘妙峰山’还愿去。”
格格纪翠要到“妙峰山”还什么愿!
“听说要出去两辆车,格格要带的人很多么?”
“我,侍女们、护卫们,加上供用的东西,是不少。”
“格格准备什么时候出门?”
“车套好了就走。”
那就是说,现在就要走。
“是否需要草民效劳……”
“用不着,李侠士快请回吧。”
又下了逐客令,而且还是让李诗快走。
李诗凝目再望贾姑娘,贾姑娘依然神色如常,只是这一次也凝望着李诗。
李诗凝神听,他听出来了,上房屋里还有人,而且不只一个。
不知道那是什么人,这时候,有谁会跟贾姑娘,能跟贾姑娘在“肃王府”这后院的上房屋里!
李诗没多说什么,他答应一声,欠身要走。
“李侠士!”贾姑娘忽然叫了一声。
李诗道:“贾姑娘有什么吩咐?”
“麻烦你告诉两辆马车一声,格搭不愿意到跨院去坐车,让他们把车赶到后院边门来。”贾姑娘道。
“是。”
李诗又欠身答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行去。
出了后院门,纪亮已不在了,也四下无人,李诗一个飞旋上了后院墙,沿着东厢房后往后掠去。
他在上房屋后窜下墙头,然后穿后窗进了上房屋的东耳房。
东耳房是肃王的卧房,如今只有贾姑娘一个人住,他窜到门边从布帘缝里外望。
一眼就看见了,贾姑娘,还有三个中年黑衣人,共是四个人在外头厅堂里,三个黑衣人手里都拿着兵刃,个个神情骠悍。
他明白了,以贾姑娘,她岂会把这么三个人放在眼里?必然是翠格格遭到挟制,她不敢轻举妄动,也不能不听人家的。
果然让那个“查缉营”的班领不幸言中了,那帮人料定了这时候玉贝勒不会在家,乘虚潜进了“肃王府”,劫持了翠格格跟贾姑娘,打算以这两位做护身符,护送他们出城。
他们还真会挑,劫持了“肃王府”的人,就算被发现了,玉贝勒也不能不有所顾忌。
怎么办?
贾姑娘这儿应无大碍,要紧的还是翠格格那儿。
李诗又从东耳房的后窗穿了出去,点尘未惊。
转儿工夫之后,李诗经由翠格格小楼后的那棵大树,上了翠格格的小楼。
从翠格格香闺的窗户内望,床上并躺着两个人,翠格格、丫头双喜,两个人着了似的,显然是被人制了穴道,没人在一旁看着,这是个要命的疏忽。
李诗从窗户穿进去,进了翠格格的香闺,面对躺在床上的翠格格,李诗无暇多看,也无暇多想,他没有去解翠格格跟双喜的穴道,闪到门边从布帘缝外望,外面或坐或靠四个黑衣人,也都拿着兵刃。
前前后后共是七个人,其他的人跟那位吴额驸呢?不在这儿,那是在别的地方。
李诗故意弄出了声响。
外头的四个黑衣人立即有了反应,一起挺身站起,互望一眼,分出两个持兵刃窜了过来。
两个黑衣人挺小心,以兵刃挑开布帘往里看,李诗从门边躲开了,两个黑衣人没有看见。
李诗躲那儿去了?
李诗一个人整个贴在承尘上,大壁虎似的。
挑开布帘看了看,两个黑衣人放心大胆的进来了,就在布帘垂下的同时,李诗从上头落了下来,一手一个,不但制住了两个黑衣人,还把他们轻轻放倒,没出一点声响,然后他疾转身扑出去,布帘飞起又垂下,外头的两个黑衣人,已经在李诗迅雷不及掩耳的袭击下也躺下了。
李诗把里头的两个拖了出来,跟外头的两个放在一起,然后他从楼梯下了小楼。
楼下没人,寂静空荡!
李诗窜出去,转眼工夫之后又进了东耳房,又从布帘缝外望,那三个黑衣人已经有了不耐之色。
一个道:“怎么搞的,这么半天!”
只听贾姑娘道:“他走到跨院去,让车赶过来,没有那么快。”
“可是怎么什么也听不见?”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