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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人一出现,吴三桂立即道:“罪臣吴三桂,率所属见过殿下。”
他居然不顾宝七抵住要害,转过去恭谨躬身。
吴三桂这一施礼,马宝、吴应骐,及在场护卫、兵勇,都恭谨施下礼去。
白面书生人目眼下情景,微微一怔:“吴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吴三桂一点也没有隐瞒,当即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白面书生惊声道:“有这种事……”
他抬眼望李诗:“两位义士误会了,我可以证明,吴将军起兵确是为匡复,不是为一己之私。”
李诗道:“阁下可以证明,敢问……”
白发老人道:“这位姓朱,朱三太子。”
罗梅影道:“朱三太子?”
白面书生道:“我叫朱慈炯,先皇帝的第三子,周皇后所生,当年狡虏逆天背盟,乘我内虚,雄据燕都,窃我先朝神器,变我中国冠裳,吴将军深悔拒虎进狼之非,正当他准备反戈北指的时候,他遇见了我,当时我才十三岁,吴将军他只好避居僻壤,养晦待时,选时练兵,密图恢复……”
白发老人接着道:“现在时机已经成熟,定在甲寅年正月元旦,恭奉太子祭告天地,敬登大宝,建元周咨,国号仍然大明。”
吴三桂道:“到了那一天,我要恢复我大明衣冠,率众先祭永历爷,然后发布檄文兴明讨虏,李涛,如今你信电不信?”
罗梅影递了一个眼色过来。
李涛会意:道:“请恕草民不敬,奉三殴下兴明’讨虏,恐怕不是单凭这样就能取信于天下的。”
白面书生道:“那当然。崇浈十六年,我一十二岁.受封为定王,两位看看这个。”
他从怀中取出一方小印,托在掌下。
看得出来,那是一颗银印。
白发老人双手接过来,走到李诗,罗梅影近前,又双手举印向二人:“两位请看。”
银印不大,篆刻的小字当然也大不到那儿去。
可是李诗、罗梅影都看见了,那是“敕封定亲王”几个小字。
罗梅影的目光又投向李诗。
李诗道:“老人家请回。”
白发老人捧着银印走了回去,双手递还给白面书生。
白面书生接了银印又藏回怀中,道:“两位义士以为如何?”
李诗道:“吴将军为什么不早说?”
“时机未成熟。”吴三桂道:“我若早说,如何还能养晦待时,选时练兵,密图恢复?”
“将军认为现在时机成熟了?”
“满虏皇帝要削三藩、我要是不抢先一步,一旦失去乒印如何起事。”
“怎么说,宫里要削三藩?”
“不错。”
“将军是怎么知道的。”
“吴应沛传递的消息。”
吴应熊却没有告诉李诗。
宫里也没眼李诗提起过。
“三殿下就在这‘平西王府’这么多年。”
“五华山宫殿,再加上沐国公的七万亩庄园,藏一个人还不容易。”
“李爵不敢再对将军不敬!”
李诗收起了宝匕。
罗梅影也垂下了钢刀,但是她并没有把钢刀人鞘,道:
“不知道将军说的,现在还算不算数?”
吴三桂道:“女义士何指?”
“让草民二人尽快离开‘平西王府’,回到京里去。”
“我想留下两位。”
梅影手中钢刀微动。
“放走两位这种奇才,实在可惜,两位既是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何不留下共襄盛举。”
罗梅影手中的钢刀不动了。
白面书生道:“是呀!要是两位肯留下来,我会以国土之礼待两位。”
“多谢三殿下跟吴将军厚爱。”李诗道:“草民二人都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白面书生道:“可愿说说义士的理由?”
“草民对清主有许诺在先。”
“两位义士都是重信诺的人物,既如此,咱们不久之后在北京城见。”
不久之后“北京城”见?李诗他许诺卫护小皇帝十年,真要是有那一天,他怎么办?
李诗欲言又止。
罗梅影知道他,把话接了过去:“吴将军,草民二人是不是可以走了?”
吴三桂道:’两位义士随时可以走。”
李诗、罗梅影一起向白面书生躬身:“草民告辞。”
白面书生道:“我要谢谢两位。”
李诗、罗梅影微一怔。
“两位为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保留了希望。”
李诗、罗梅影懂了。
李诗道:“倒是草民二人该谢谢殿下以及时现身,没有让草民二人铸成大错,成为千古罪人。”
“两位义士言重了,我送两位出去。”
“万万不可.草民等当不起。”
“两位都是国土一流,怎么说我都该送两位。”
李诗还待再说。
白面书生已然抬了手:“两位请。”
李诗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有道:“草民二人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跟罗梅影双双向外行去。
白面书生与白发老人送了出去。
白面书生这一送,吴三桂、马宝、吴应骐,当然得跟随在后。
里头的人忙退向两旁,让出一条出门路。
出来再看,真的,外头也围上了,围得水泄不通,而且弓上弦、刀出鞘。
照这情形看,李诗、罗梅影固然不难全身而退,但是要全身而退,恐怕得费上一番手脚。
吴尖骐从后越前,挥手大喝:“让开。”
那黑压压的一片潮水似的,很快的退向两边,让出了一条路。
李诗微欠身:“谢谢将军。”
吴应骐欠身答礼:“好说。”
李诗没再说什么,与罗梅影往前行去。
白面书生带着白发老人、吴三桂、马宝、吴应骐等在后送行,所到之处,众兵恭谨行礼。
此刻的“平西王府”大门,已经是中间大开,站门的两边肃立。
出了大门,李诗、罗格影回身道:“三殿下,吴将军请留步。”
白面书生、吴三桂等停住。
白面书生道:“那我就不送了,两位好走。”
“谢谢殿下。”
“希望我们能很快的在京里见面。”
李诗什么都不好说,只有应了一声:“是!”
“两位没有坐骑代步,我送两位两匹健骑。”
“谢谢殿下,草民二人有马匹寄放客栈。”
“那就好。”
“事民二人告辞。”
李诗、罗梅影再次告辞,一躬身,回身行去。
白面书生没再说什么,带着吴三桂等立望,一直望到李诗、罗梅影不见。
第二十八章
吴三桂上前欠身:“请殿下回府。”
白面书生没动,道:“将军,咱们错了么?”
吴三桂微怔:“殿下何指?”
“一旦起兵,百姓就要受害于刀兵……”
“殿下,那是无可避免的。”
“百姓未蒙其利,先见其害。”
“臣跟殿下一样心疼。”
“能不能尽量不伤害百姓?”
“臣当尽心尽力。”
“那就好,那就好,否则我就罪孽深重了!”
“臣以为,殿下是为收复河山,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可是……”
“殿下,古来历朝历代都一样。”
白面书生默然未语。
白发老人道:“殿下仁德,万民之福。”
白面书生道:“说什么仁德,说什么福,我……”
白发老人道:“殿下是为千秋万世,不是为眼前。”
白面书生再度默然。
吴三桂又躬身:“请殿下回府。”
白面书生转身行进“平西王府”。
一行人跟了进去,“平西王府”两扇既重又厚的朱漆大门,再度关上了……
回到客栈,进了李诗的屋。
罗梅影道:“收拾收拾就走么?”
李诗道:“不,不急!”
“不急!”
“我打算多待两天。”
罗梅影微怔:“你是要……”
“多看看。”
罗梅影一双美目中泛现奇光:“你是怕那位三殿下是假的?”
“那位三殿下要是假的,吴三桂早就溅血横尸了。”
“这么说那位三殿下是真。”
“应该是!”
“那你留下来要看什么?”
“我要看看,吴三桂是真拥立三殿下,还是只是利用三殿下。”
“我懂了,倘若他只是利用三殿下D尼?”
“那他随时还都会死!”
“我看吴三桂不会是利用三殿下。”
“怎么见得?”
“照三殿下所说,他在吴三桂这‘平西王府’已经不只一天。”
“当然,有十几年了。”
足证吴三桂早有反正之心,否则他不会冒这么大的险,把三殿下供养在他‘平西王府’里这么多年。”
三殿下原就说,吴三桂深悔拒虎进狼之非,正当他准备反戈北指,他遇见了三殿下,那时三殿下才十三岁,所以他只好避居僻壤,养晦待时,选时练兵,密图恢复……”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只是利用三殿下。”
“但愿他不是。”
“不过留下来看看也好,回京也不急在这一两天。”
“姑娘要不要先回去?”
罗梅影微一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我干吗要先回去。”
李诗也笑了。
“要不要换家客栈住?”
“为什么?”
“万一吴三桂有什么行动、他找不到咱们……”
“不,这样更能看看,吴三桂所说的匡复是真是假。”
罗梅影微点头:“倒也是,不过,我衷心的希望,吴三桂所说的匡复,是真不假。”
“怎么说?”
“要不然我会很失望,很寒心。”
李涛没说话。
罗梅影话锋忽转:“你知道么?陈圆圆出了家!”
李诗微一怔:“我不知道。”
“她看破了工尘,心灰意冷,削发剃渡,皈依佛门,法名‘寂静’。”
李诗微微点头:“寂静、寂静,这个法名取得好。”
“吴三桂钱用不完,在陈圆圆之后,美女也买了不少,听说其中有一个叫‘四面观音’,一个叫‘八面观音’。”
“怎么?”
“这似乎又不像一个时念匡复的人的作为。”
“不,我不这么想!”
“你不这么想?”
“姑娘所说的是私,匡复大业是公,两者并不冲突。”
“你倒是相当宽大。”
“我是就事论事。”
罗梅影沉默了一下,道:“其实,想想也是,冲冠——怒为红颜,吴三桂本就是这么一个让人争议的人物,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始风流,古来名将、名士,(奇*书*网。整*理*提*供)那一个不是这样,只要能不因私废公,应该无碍。”
李诗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这也无碍吴三桂的匡复了。”
“应该是。”
“那就行了。”
一顿,姑娘接问:“此地有不少名胜古迹,听说过么?”
“久仰!”
“去过么?”
“这是我生平头一次到云贵来。”
“跟我一样,可愿去游览游览?”
“这时候?”
“不错。”
“适合么?”
“有什么不适合?”
“我所以要多留两天,是为了……”
“我知道,可是你能怎么看?能一天到晚紧盯着,何妨偷得浮生数日闲,为自己过两天?”
李诗为之双眉一扬:“姑娘说得有理,暂时抛开一切,咱们现在就走。”
他站了起来。
姑娘带着醉人的笑,跟着站起。
“昆明”,四季无春夏,气候温和,居民乐于园艺,城内外万紫千红,加以山清水秀,故有花都之名。
“滇池”,昆明波涛南红雄,金碧晃漾银河通,平吞万里象马关,直下千仞蛟龙宫,天外幽峦分点缀,云阁海树人空蒙,乘槎破浪非吾事,已斩渔竿作钓翁。
“大观楼”,君子垂芳讯,达人垂大观。
“罗汉山”、“三清阁”、“龙门”、“达天阁”。
“一日烟波十二时”、“金马山”日出、“高烧”、“升庵祠”、“华亭寺”、“太华寺”、“圆通寺”、“太和宫”、“黑龙潭”、“昆明温泉’,……”
“昆明”的名胜古迹差不多都游遍了。
怪的是百姓平静、安祥,似不知刀兵之将起,战祸之将至。
李诗、罗梅影不免暗暗诧异。
“吴三桂将起事,难道百姓一点都不知道?”李诗道。
“或许他们不愿先惊扰百姓,弄得人心惶惶。再不就是他严守机密,怕消息外泄。”罗梅影道。
要是还有别的原因,那只有吴三桂知道了。
吴三桂终于起事了。
这一天,他穿了大明衣冠,率领若干将土,到永历帝坟前致祭,祭毕,大哭,这一哭,引起下少人忠愤。
随即,他杀云南巡抚朱国治,发布兴明讨虏檄文。
在檄文里,吴三桂自称“原镇守山海关总兵官”,今奉旨总理天下水陆大元帅,兴明讨虏大将军。
檄文中又说:
“深悔在李自成窃据北京时,借了夷兵十万,不料狡虏逆天背盟,乘我内虚,雄据燕都,窃我先朝神器,变我中国冠裳,深悔拒虎进狼之非,正欲反戈北指之时,遇先皇帝三太子,太子年甫十三岁,只好避居僻壤,养晦待时,选将练兵,密图恢复,今时机成熟,定时甲寅年正月元旦,恭奉太子祭告天地,敬登大宝, 建元周咨。
这,李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