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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画。
黑袍人指着地上卷图,似在讲解内容,十二个蹲着的灰衣人不停地点头。
近在不足两丈的杜望月,凝神倾听,只听到说话的声音,但却听不懂说的都是什么。
片刻之后,黑袍人站起了身子,十二个灰袍人,也退入队中,比出一个手势,三十六个杀手,立刻转身行动,走的悄然迅快,眨眼间,人已不见。
杜望月生出一个可怕的感觉,这批人行动的速度,表现出的武功,似乎要比瘦西湖拦截他的人,高出很多……。
两个青衣姑娘不见了,小木凳和卷图也被收走,但那黑袍人仍站在厅门口处,抬头望着晨曦,深长地吁了两口气。
杜望月全神凝注他,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血手方轮,江南道上的杀手之王,必须要看个清楚,深留脑际。
但见他脸色苍白,似是死了一个月的人,不见一点血色,这个脸并不难看,就是不像一张活人的脸,也找不出一点可供人记忆的地方。
杜望月立刻明白,这是一张制作精巧的人皮面具,掩遮了本来面目,也掩去了一个人的特色,给人的感觉就是木雕泥塑一般的死人脸,看上一天,也找不出一点可供记忆的地方。
职业上的本能,杜望月开始注意他的身材,四方大捕头的厉害之处,就是与案情有关连的人,只要让他们见到一次,就会永留脑际。
但这一次却让杜望月失望极了,不但找不到他面貌上可容记忆之处,就是身材上也找不出一点可供容留的记忆,一件稍显宽大的黑袍,掩遮了全身,你只能说是个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人,扬州城中十万男人,一大半都是这个样子。
杜望月有股强烈的冲动,很想冲出去,拉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脱去他身上的黑袍,看个清楚……。
事实上,四个隐在草中观察黑袍人一举一动的四方大捕头,都有着相同感受,但都顾及到另外三个人受到拖累,说他沉不住气,忍下未动。
黑袍人站了片刻,转身入厅。
这时,已是天色大亮,旭日初升的晨光。愚公园林中的景物,已明朗可见。
但深草过人,密度亦高,人在其中,能够看到一个方位,就得用尽心机,分拨草丛,又不能让敌人发觉,要想监看四方,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了。
第二个问题,浮现脑际,杜望月开始推想,大白天出动一大批杀手,而且又是较高等级的精锐,会去对付什么人呢?
血手方轮,擅长布局,刚才召十二个领队,很可能谈的是布局的事了。
他们兵刃藏的很密,会影响出刀的速度,目的是在出刀之前,避免被人发觉,这一个被围杀的地方,可能就在扬州城中……。
不会是十大家族,会是谁呢?难道是扬州府衙的王大人……。
思念及此,心中悚然一惊,紧张的双手一伸,拨的身侧长草摇颤。
幸好有人及时,扶住了颤动长草。
是有人,而且是三个人,吴铁峰、岑啸虎、于承志,全都到了杜望月的身边。
“小杜,”于承志道:“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紧张到忘其所以……”
杜望月长长吁一口气,道:“是有些紧张,不知三位是否看到了,方轮已出动了大批杀手?”
吴铁峰点点头,道:“看到了,我们就藏在你的身侧不远处,但你这里视界宽广,也看的清楚,所以,就看的全神贯注了,我们也看到了大概情形,但却不能肯定他们行动的目的。所以,来找你商量。”
杜望月吁一口长气,道:“三位,是否已心中有个谱?”
“会不会是扬州府衙?”吴铁峰道:“看他们行动的谨慎,好像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事,”杜望月道:“如果,总捕头带走了小文、小雅,扬州府衙虽然还暗中埋伏了两位高手,但他绝无能力阻挡十二组杀手的围袭。”
“总捕头思虑周密,小文、小稚,至少会留下一个。”吴铁峰说。
“就是留下一个,也于事无补,小文也好,小雅也罢,一个人只能阻挡一组杀手。”杜望月道:“他们去了十二组,三十六个人,也等于十二个强过我杜某人的高手……。”
“这不得了,”岑啸虎道:“我们得快些赶回去,晚就来不及了。”
“我们刚才见到的黑衣人,是不是杀手之王方轮?”吴铁峰道:“希望不是他才好!”
“恐怕要吴兄失望,”杜望月道:“那个人八成是他,才会保护的天衣无缝,我看的很仔细,但是却记不起他任何一点特征,他只要不取下人皮面具,脱去宽大的黑袍,不管在哪里,见到他都认不出来。”
“血手方轮如此精明、小心,”吴铁峰道:“可能也发现了我们……”
“快走!”岑啸虎一飞冲天,拔起了两丈多高,向外飞去。
吴铁峰、于承志、杜望月紧随着连翩而起,飞跃出愚公园林。
情急之下,顾不得在这最后一刻,暴露行踪了。
岑啸虎停下脚步,笑道:“是不是杀手之王,把所有的杀手,全都派出去了,这倒是一个好机会呀?”
于承志道:“什么好机会?”
“这座林园中只余下血手方轮,咱们可以生擒了他。”岑啸虎道:“合咱们四人之力,应该不是难事?”
“焉知不是一个布局,诱人入伏,”吴铁峰道:“杀手之王既是个长于布局的人,怎么如此大意。”
“就算是个布局吧!以你吴兄的金镖、岑某的飞斧、于兄的快刀、小杜的利剑,合我们四人之力,也能杀出一条血路,如能生擒了杀手之王,可能使大局逆转……”
“有点异想天开,却不无道理,兵不厌诈,”于承志道:“也许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杜望月并不同意岑啸虎的想法,他急于赶回扬州府衙,除了挂念王知府的安危之外,还多了一分对惜玉的关怀。但见于承志同意了岑啸虎的主意,也就闭口不言了。
吴铁峰笑笑,也未再出言反驳,心中也很想了解一下,四方大捕头联手拒敌,能有多大的威力,杀手之王的合击奇阵,又是怎么一个厉害法?
岑啸虎哈哈一笑,道:“小杜默认了,吴兄也不再反对,咱们还在等什么?”
飞身一跃重回愚公园林中,直奔大厅,准备直捣黄龙了。
人已至大厅门外,却听杜望月大声喝道:“岑兄留步。”
岑啸虎收住脚步,笑道:“厅门大开,无人防守,还要等什么呀?”
杜望月急行两步,追到门外,低声道:“岑胡子,杀手之王,冷酷凶残,每一次围杀强敌,就不惜牺牲大量门下弟子,只求胜算,以其心性之毒,必会设下厉害的埋伏……”
岑啸虎早已仔细地打量厅内形势,笑一笑接道:“如有埋伏,也在那扇木门紧闭的房中,我要先赏他一记飞斧,以探究竟。”
飞斧屠狮虎,岑胡子的飞斧厉害,早已名震关东。但吴、于、杜三人,都未见遇他飞斧的威力,竟然一齐点头,道:“对!飞斧破门,纵有埋伏,亦可无忧。”
“对!大不了损失一把飞斧。”岑啸虎一面答话,右手已握了一柄飞斧。
此斧刃宽六寸,形如半月,似已失去了暗器的轻巧暗袭之便,是凭藉着威力慑人的巨型之物。
果然,飞斧出手,有如轮月旋飞,挟着一阵破空金风,撞向厅中一扇紧闭的木门。果然轻震声中,飞斧已破门而入。
还未听闻到室内的反应,吴铁峰已沉声喝道:“退!”当先跃退八尺。
四大名捕个个目光锐利,吴铁峰喝声中,于承志、杜望月,已瞧出那洞开的木门内,有一股淡红的烟雾,冒了出来,迅快地在厅内扩展。
岑啸虎也看到了,三个人连袂而退。
四个人都避开了退入草丛中,血手方轮,善于布局,很可能又会在草丛中布下埋伏。
但这片除了草的空地不大,三人后退的形势,已到了另一幢房屋前面。
吴铁峰回目四下一看,发觉四人背临的房舍,是一面山墙,无窗无门,才放下心来,道:“房内冒出的淡红烟雾,可能是传说中七煞桃花瘴,老吴不懂药理,说不出如何配制成此奇毒,只知他人中毒之后,不会立刻死亡……”
“那就算不上什么奇毒了。”岑啸虎接道:“只要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就该能找得到疗毒大夫。”
“中了七煞桃花瘴,毒性发作后的恐怖,比死亡还要可怕。”吴铁峰道:“这世上是否有解此毒的大夫,我不知道,但汴梁城中十二位名医,个个是束手无策,看着他病势发作,疯狂害人……”
“最后呢?”于承志道:“该有个结局吧!”
吴铁峰道:“死了!”
“毒发而死,”岑啸虎道:“死的是很痛苦了。”
“是被人一掌打死了,”吴铁峰道:“那个出手杀他的就是区区在下。”
“他毒发失控,罪不至死啊!”于承志道:“你杀他于心何忍?”
“这就是七煞桃花瘴的可怖处了,毒发之后,他似乎是只能分辨出男、女两种人,至于那个女人是他的什么人?似已无能分辨,见到女人,就强行侵犯。”吴铁峰道:“不管对方的身分为何,亲如兄妹、母子,亦难幸免。”
三大捕头全听傻了,半晌之后,岑啸虎才吁口气,道:“老吴,这件事是听人说的,还是你亲眼看到。”
“亲眼看到,所以,我不能忍受,才出手点了他的死穴。”吴铁峰道:“但我还是出手晚了一些,几乎害了他的妹妹……”
于承志道:“杀的好!罪不可恕啊。”
“其实,错不在他,任何人中了七煞桃花瘴,都会和他一样,”吴铁峰道:“除非有解毒药物,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十之八九,还要死在至亲好友的手下!”
“在毒性发作的情况之下,也只有至亲好友在场。”于承志道:“此毒必除,不能留着它在世上害人。走!咱们包上口鼻,冲过去,联手抢攻,杀他个应变不及……”
但闻一阵金刃穿壁之声,十余支铁枪,由身后的墙壁上穿刺过来。
而且,认位很准,杜望月动作迅快,闻警闪开,只被刺破了衣服,于承志和岑啸虎,都伤到了皮肉,冒出鲜血。
只有吴铁峰一人,未受到任何伤害,他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也站的离墙壁较远。
杜望月低声道:“向后退,他们可能冲出来!”
但闻弓弦声音响动,一排长箭,由数丈外一幢屋脊后射了过来,一排有八支之多。
这是强弓长箭,可射到十丈左右,每人一次,只能射出一支,八支箭,说明了那里埋伏的弓箭手,最少有八个人。
“这个人长于布局,果然不错,”吴铁峰道:“埋伏伎俩,绝不至此。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退出去吧!”
于承志、岑啸虎虽然是皮肉之伤,唯恐对方兵刃之上有毒,行踪已露,无法再收奇袭之效,退出愚公园林,此其时也。
但岑啸虎临去之际,却幌燃了一枚火折子,投入了深草丛中。
立刻间火焰升起,浓烟密布,四人在浓烟中离开了愚公园林。
退出林园,立刻渡回对岸,回头看林园,景物如旧,岑啸虎一把火,并未引起火灾,似已被人及时扑熄。
“杀手之王,果然难缠。”岑啸虎道:“小杜,这个人留不得。”
“是!在下会向总捕头陈明利害,必须把杀手之王,绳之于法。”杜望月道:“届时,还要三位美言支持。”
“我们会留下来帮你,”吴铁峰道:“血手方轮是个大害,如不能早日除去,三五年内,这批杀手,就可侵入中州、长安的辖境。”
于承志、岑啸虎连连点头,也算是承诺了留下来对付方轮。
吴铁峰突然转身,哈哈一笑,道:“看来,今天不经过一番血战,只怕是很难离开这座愚公园林了?”
用不着再作解说,树林与渠岸之间一片空地上,已然摆好了六组阵势,每组三人,领队的人,不用吴钩剑,而是青铜月轮。
杜望月忖道:每一组人中,领队之人,不是吴钩剑,就是青铜轮,似是专做锁拿对手的兵刃之用,一旦得手,两柄手执鬼头刀的副手,当有必杀的攻势,那日瘦西湖畔一战,敌人未能锁拿着自己的兵刃,所以,没有发挥,这一点亦是需得留心之处。
除了穿着灰衣,布阵待敌的六组十八个之外,还有四个穿着黑衣的人,手中兵刃既非吴钩剑,也非青铜轮。
四个黑衣人,年纪都在四十开外,用的都是一般的刀剑,只有一个长髯人,用的是一支李公拐。
“小杜,”岑啸虎道:“这四个穿着黑衣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杀手中的杀手吧!”杜望月道:“他们的技艺精湛,可能各有所长,也有独自行动的能力。”
“杀手之王的手下,究竟有多少杀手?”于承志道:“共分为几个等级?”
“很惭愧!”杜望月道:“兄弟对他的了解,实在很少,不过,这四个黑衣人都戴了面具,也许他们是江南绿林道上的有名人物,才不愿以本来面目见人?”
吴铁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