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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身手,又人比花娇,怎肯投身青楼,卖身为娼呢?这中间大有蹊跷了。
但也更坚定了他一探究竟的决心,一面取出一张百两的银票,放在木榻上,一面运气戒备,缓缓伸出了右手。
铁翎心中很明白,红裳虽然闭着双目,但周围的动静、举止,都无法瞒得过她,也无法预料这个姑娘会施展出什么样的手段对付他。
五指触及青砖,突然加力,施展出大鹰爪功。
红裳的反应是非常的敏捷快速,双目张开,一扬秀眉,双腿力道大增,柳腰微扭。
但闻波然一声轻响,青砖中断为二。
红裳扭断青砖,是取巧的作法,并未和铁翎较量内力。
铁翎心中明白,却未点破,但握在手中的半截青砖,却化作碎粉,洒落一地。
“老爷子是真人不露相啊!红裳失敬了。”脸色春风解冻,神态亦变温柔。
是的!老爷子卖相不好,一脸大胡子,也有些土头土脑,但内力深厚,武功高强啊。
“这一阵,我有点取巧,但不能算败。”红裳说的很坦白,道:“老爷子未动心机,所以,应胜未胜。”
“说的对,咱们这一阵不分胜负!”铁翎道:“是否还有下一阵呢?”
“老爷子,你没败,所以,九十两银子可以收回,能罢手时且罢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回去吧!”红裳道:“我祝老爷子一路顺风,福寿绵长。”
铁翎忖道:不能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丫头忽冷忽热,刚才一番话,说的颇见性情,只不知她的品德如何?是娇娃、还是魔女?得试她一试,这等风月所在,应无禁忌,心中定了主意,笑一笑,道:“老夫既然来了,岂能入宝山空手而回,千金赠予,不值一哂,但姑娘之美,确是生平仅见,老夫不是好色之徒,但也锁不住心猿意马了。”
这番话不但充满挑逗,而且表示的十分露骨。
红裳瞪大了一双眼睛,在铁翎的脸上瞧了一阵,嗤的一声,笑了,笑的一脸柳媚花娇,道:“老爷子,说的太文雅了,这里是青楼妓院,用不着甜言蜜语,表白清高,干脆说,你老爷子已春心荡漾,想抱我上床了,不过,老爷子,那得闯过三关才行,第一关胜负未分……”
“第二关呢?”铁翎接道:“还请姑娘明示。”
红裳道:“第二关轻功暗器。”
铁翎呆了一呆,道:“玩命啊!这不过是风月场所,喝喝酒、划划拳,也算一关,怎么订下的比赛规矩像是打擂台呀?”
“真正玩命的是第三关……”红裳道:“那里不限定拳掌兵刃,总之,你有多大本领,都可以全部施展出来,双方立了生死状,谁被杀死谁倒霉……”
“姑娘,这种玩法划得来么?”铁翎道:“男女相悦,本是件赏心乐事,如此的刀来剑往,杀成个血淋淋的局面,还有什么欢愉可言。”
心中却是暗暗震惊,忖道:这究竟是个什么组合?目的何在?四凤楼,已开设近年之久,这等密室搏命的规矩,定已造成了不少伤亡,怎么会未听到一点儿风声呢?铁翎啊!铁翎,你这个总捕头是怎么干的,还自认在扬州布下了眼线罗网,想起来,真是惭愧的很啊!
红裳道:“这确实很不值,一夕欢乐,要拿命去拼,但对我而言,却是有它的价值,抱我上床,不是我心甘情愿,但我不能拒绝、不能逃,只有拚命保身一途,你以武功制服了我,只好认了,也算是为自己找一个失身的理由吧!”
铁翎心中还有很多的疑问,但忍下不问了,事涉人身,再问下去,就非常难以启齿了。
眼下最重要的决定是还要不要深究下去?
红裳突然拿起木榻上银票,道:“老爷子,第一关算你过了,但未分胜负,银票你可以收回,当然,你如坚持要闯第二关,也可以改作第二关过关费用……”
铁翎已暗自作了决定,要深入虎穴,看个水落石出,接口说道:“姑娘,如若老夫胜了第二关,还要不要再闯第三关呢?”
红裳叹口气,道:“非闯不可么?就算你闯过三关,抱我上床……”
“很难过了,是么?萧萧白发对红装,一树梨花压海棠,”铁翎道:“你要大放悲声哭一场?”
“不能哭啊!而且还得笑,”红裳道:“只是笑的凄凉,笑的心如刀绞痛,不过,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了,走!我们去比试轻功暗器。”
转身在壁上一推,推开一扇门户,大步向前行去。
又一座高大的敞厅,烛火辉煌,照的一室明亮,但却放着十余种暗器,飞刀、袖箭、铁莲子,钢镖、银梭、金飞环……都是属型式大一点的暗器,像梅花针一类的细小暗器,都未存放。
红裳的情绪似是已经安定下来,笑道:“合三关的决斗,绝对公平,这里虽然也有几个高手,但他们不会帮助我,我们俩一对一,你如果能用这些暗器打伤了我,自然用不着第三场的比试,我会得到最好的治疗,伤势不用全好,只要我能够忍受,我就会去陪你,让你趁心如愿。”
“如若伤的是我呢?”铁翎道:“能不能也得到最好的救助?”
“当然能,你老爷子也可以退出比试,”红裳道:“不过,要治好了伤势才能走!四凤楼中的武院,已有过伤人事件,但却没有人抱怨比试不公。”
铁翎不得不重新把红裳再作估算,这丫头年纪很轻,但自制的能力很强,够坦率,也能忍耐,她厌恶陪人上床,但又能接受后果,收起满腔心酸,娇笑侍人。
“老爷子,架上暗器,随意取用,”红裳道:“我们开始吧!”随手在架上取了五把飞刀。
铁翎也取了五把飞刀,准备以飞刀对飞刀,斗斗红裳姑娘了。
“老爷子,穿着长袍,行动不便,”红裳道:“脱了吧!”
“多谢姑娘提醒,老夫从命了。”缓缓脱下长袍,放在木架一边。
铁翎心中,对红裳又多一层认知,这丫头虽然成长在诡异的环境之中,但心地还很仁厚,人也许有些变了,但善良的本性还在。
事实上,刚才一次交手,红裳表现出的武功根基,灵敏反应,已使得铁翎有了警惕,也不敢太托大了。
暗中运集功力,左手取到的飞刀,也分入右手中两把,五把刀,分执两手。
这种握刀的方式,表示出双手都能打出飞刀,是用暗器的高手。
红裳看铁翎握刀架势,心中突然一动,暗道:这个看上去有点土头土脑的老头子,不但功力深厚,而且技艺精湛,处事有条不紊,分明是个老江湖,怎的穿着如此的土气。心中动疑,全神凝注在铁翎脸上查看。
显然,被她瞧出了一些易容的痕迹。
“老爷子,可不可以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真面目?”
这句话问的相当机巧,言下之意,似是早就看出了铁翎是易容而来。
“厉害呀!姑娘,”伸手扯掉了脸上的连鬓大胡子,形貌一变,但易容药物尤在,看上去脸上斑痕片片,就不像一张人脸了,仍然掩遮住本来面目。
“我想,你没有时间洗去脸上的易容药物,”红裳长长叹息一声,道:“那不是无助于你我之间的相惜之情,反将增多了三分杀机,真是弄巧成拙啊!”
铁翎点点头,道:“愿闻其详。”
“凡是易容混入四凤楼者,杀无赦,阁下已经证明了你是易容而来,”红裳突然放低了声音,道:“现在,唯一补救的办法就是以真正的面目出现,也能证明你别无用心,只是为美色所动,是一个真正的嫖客。”
铁翎心中暗道:这丫头半真半假,唱作俱佳,既不能猜出她用心何在,也没有透露出四凤楼任何内情。但铁翎以丰富的阅历,常年办案推理经验,理出几条线索,这座四凤楼不是单纯的生意场,设计出文阁、武院,选出四位美女,是布下的诱饵,是桃色的陷阱,以网罗江湖高手……。
绝不能暴露出扬州府的总捕头的身份,这里不希望别有用心的人探访,当然更不希望他这个掌理扬州地方治安的首脑人物易容搅局,一旦身份暴露,这武院中,必将会尽出全力取他性命,和红裳一番鏖战,小姑娘的技艺功力,实非小可,这里如若还有高手主持,实在是一个凶险之地。
但如就此退走,那是百里行程半九十,这四凤楼网罗江湖高人的手法,也就无法了解,这些人是否和鬼刀有关,也成了不解之谜。几番思索之后,决定了冒险一试……。
“想好了没有?”红裳微笑说道:“如果你愿意尽除脸上的易容药物,我倒希望一睹你的真正面目……”
“那又怎样?”铁翎道:“比试过轻功暗器,还要有一场生死拼战,我如不幸战死,你们可以从容洗去我脸上药物,查明身份……”
“你已经决定了,非得分出胜负,才肯罢手。”红裳道:“你身手不错,也许心中早有了胜我的把握,才如此咄咄逼人。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武功和杀人,有很大的区别,你的武功胜过我,但杀人方法,未必就比我高明了,还请三思!”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铁翎道:“在下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能作入幕之宾时,姑娘亦可见到在下的真面目了。”
红裳冷笑一声,道:“你并非一个好色的人,却常把上床的事挂在嘴边,你究竟要掩饰什么?”突然,一扬手,两把飞刀一先一后,疾射而至。
两把刀虽然同时出手,但却保持了相当的距离,两刀飞行的速度,一快一慢。
同一只手,能发出两种不同的力道,飞刀手法之奇,也是铁翎生平仅见,江湖上也未听闻过这种手法。这个混迹风尘的小丫头,究竟是什么出身?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成就?
心中在想,右手紧握的两柄飞刀,也急劲地飞射而出。
铁翎是暗器高手,存心卖弄一下,要以飞刀击落飞刀。
金铁交鸣声中,当先射来的飞刀,果然被击落,但第二柄飞刀却突然上升了三寸,避开了第二把飞刀的迎击,寒光一闪,已到面门。
双方的距离太近了,一个失误,就很难有补救的机会,飞刀已近面颊,铁翎一张嘴,咬住了利刃。
红裳微微一怔,道:“好功夫,再接这三把飞刀。”喝声三把飞刀一线飞来。
铁翎哪里还敢大意,仰身一式铁板桥,全身着地,飞刀掠身而过,人却横里一个旋转,站了起来,左手三把飞刀,没有射出,但三柄刀尖,却指在红裳的前胸要害之处。
这是由对敌经验和技艺组合而成的杀人方法,需要一点智慧,也需要相当武功火候,但它却不是武功,也不是技艺的精湛变化,只是很有效的杀人技巧。
红裳呆住了,这是致命的反击,在那生死一刹那间,完全没有还手和闪避的机会,任人宰割了,但对方却刀下留情。
这是江湖上第一流高手的反应。
铁翎突然弃去了手中三把飞刀,笑道:“这一阵也算失手,咱们在第三阵上一决胜负吧!”
“不!我输了,输的心服,”红裳理一下飘浮在鬓角的一绺香发,道:“你已得到了千金贺仪,也可以抱我上床,进入武院的人,你是第二个和我结缘的,走吧!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已人财两得。”放下手中的飞刀,转身行去。
铁翎傻了,红裳虽美,但他也不能真的留宿武院,红裳转变的太快,情势忽然大逆转,铁翎有点应变不及了,但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跟在身后走了。
情势诡异的很,以铁翎经验之丰,也无法判定,红裳是真的为他刀下留情动了心,还是要换一种手段对付他?
第四章
这是雅致的小厅,小厅连卧室,一张绣着飞凤的垂帘隔成厅、室两间。
小厅上木案后方,供奉了一个神像,用一道黄缎子垂帘遮了起来,无法看到是供奉的什么神祗?
青楼女子卧室中供奉神像,可是从未听闻过的,供的是什么神呢?铁翎突然生出一睹神祗的好奇,站起身子,伸手去揭黄帘。
“老爷子,你用茶。”两个青衣女婢,鱼贯而入。
一个手捧茶盘香茗,一个捧着两只大红烛。
铁翎只得又坐了下去,那是神案前一张八仙桌,两侧放着木椅,但心中暗叫可惜,一步之差,未能揭开黄缎子垂帘一看究竟,也许那神像能给他一点启示,这是个什么样子的组合。
两个女婢未再理会铁翎,只管自己工作,两只红烛燃起,分放在神像两侧,同时在神案之前,铺上了一个黄色的拜垫,另一个女婢端着一个面盆,一条雪白的面巾,已放在面盆中,水还冒着热气,低声道:“老爷子,洗脸,拜过祖师爷,就可以和姑娘入洞房了!”
又是一个从未听闻过的规矩,嫖姑娘还要先拜祖师爷,太隆重了吧!什么样的祖师爷,管理这一行当,也未听人说过。
铁翎望着那热气蒸腾的面水,沉吟难决,洗个脸当然很容易,但一洗就要现出本来面目,扬州府的总捕头铁翎,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扬州地面上,不认识他的人,实在不多。
就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