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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走了进去。
芸姑定了定神,忙跟了进去。
门又关上了,过了一会儿,灯也灭了,茅屋里又是一片默然,寂静!
一阵急促蹄声划破原野的寂静,夜色中五骑快马飞也似地停在静穆座落在夜色里的“天威牧场”。
这五人五骑在那排木屋前停下,鞍上五人翻身下马,停也没停地快步直奔上房。
上房堂屋亮着灯,灯光下,宫天鹤正在背着手来回走着,五个人进了堂屋,一前四后地排列着。
那后面四个壮汉正是宫天鹤的四保镖铁云、穆桐、柏青、李化,前面那个身材修长,长肩细目惨白老者,不是秦天祥,不知道是谁?宫天鹤停了步,霜刃般犀利目光落在五个人身上,那五个,衣衫破裂多处,满身是泥是土,尤其那老者,身上还带着不少碎草。
霜刃般犀利目光扫处,那五个羞愧而畏惧地低下了头。
“怎么?”宫天鹤突然淡然开了口:“夜路不好走,还是马匹不够驯服。”
那惨白脸老者道:“属下请罪!”
宫天鹤双眉一轩道:“说!”
惨白脸老者丝毫不敢隐瞒地把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官天鹤脸上变了色。
“你是说他只用一面锣便击退了你几个。”
那惨白脸老者道:“是的,场主,说是实情,那老儿功力高不可测!”
“的确!”宫天鹤一点头道:“那是‘禅门’‘降魔杵’凡艺出禅门的高手个个会施,但把‘降魔杵’借真气传出,伤人于无形的却不多见!”
忽然脸色大变,两眼之中暴射森寒奇光之色。
“古震天。”
惨白脸老者猛然抬头。
“您怎么说?”
宫天鹤脸色刹时恢复正常,冷笑说道:“他是古震天。”
惨白脸老者道:“您是说‘神州八奇’之首的古大先生!”
宫天鹤道:“当年的八大遗孽之首,古震天。”
惨白脸老者机伶一颤,没说话。
宫天鹤冷然一笑道:“藏龙沟当真藏了龙来,这么多年了,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我并没想到他跟古震天有渊源,真巧!”
冷然说道:“去一个把秦天祥叫来。”
铁云应声转身出屋而去。
宫天鹤跟着向惨白脸老者一挥手,惨白脸老者如逢大赦,一躬身,道:“谢场主恩典。”
退步出屋而去。
他走了没多久,铁云陪着秦天祥进来了,看样子秦天祥像是从被窝里叫起来的,脸上还带着睡意。
他进屋抖嗦道:“场主叫我。”
宫天鹤这时候又是一张脸,含笑招手:“天祥,咱们坐下聊。”
秦天祥谢了一声,跟宫天鹤一起坐了下去。
坐定,宫天鹤凝目问道:“天祥,你觉得壮子这孩子怎么样?’秦天祥微微一怔:“场主问这……”
宫天鹤道:“我平日跟他接触的机会不多,想听听你的看法。”
秦天祥迟疑了一下,也把事情在脑子里盘旋了一下,然后抬眼说道:“场主,壮子是个人才,难得的人才。”
宫天鹤“哦”地一声道:“是么?”
秦天祥道:“我刚发现他深藏不露,有一身绝顶的功夫。”
秦天祥抬头,他明知道宫天鹤已经看出来了,也明知道宫天鹤知道他也不糊涂,干脆来个实说。
宫天鹤淡然说道:“真的么,这我倒没想到,我只看出他会武,可没想到他的功夫能说绝学,你没有看错了。”
秦天祥接道:“不敢瞒您,今天晚上他一个人打倒了韩忠四个。”
宫天鹤笑道:“韩忠四个算不得好手。”
秦天祥道:“可是他只用了一招。”
官天鹤微微一怔:“那就不简单了!”
沉吟了一下说道:“天祥,你可知道他的心性怎么样?”
秦天祥装了糊涂,道:“场主是指……”
宫天鹤笑道:“这还用问?”
秦天祥笑笑说道:“我跟他谈过,他颇有大志。”
宫天鹤点了点头道:“我打算提拔提拔他,你的意思怎么样。”
秦天样道:“那是场主的恩典。”
宫天鹤道:“我打算把他送走!”
秦天祥征道:“场主打算把他送到那儿去?”
官天鹤道:“承德。”
秦天祥又复一怔:“承德。”
宫无鹤点了点头道:“京城里去,还嫌早一点。”
秦天祥目光一扫道:“场主打算怎么安置他。”
宫天鹤道:“我自有安排,天祥,我预备让你送他去。”
“怎么。”秦天样再度一怔:“您要派我送他去。”
宫天鹤点头说道:“是的,牧场里的事儿我已经派人接管,你只管放心走你的!”
秦大样道:“您既然这么吩咐,我自当遵命,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
首天鹤道:“现在就走。”
秦天祥第四度一怔,简直想跳起来。
“现在就走。”
宫天鹤含笑点点头说道:“是的,嫌匆忙了点儿。”
秦天样道:“不,我只是意外!”
宫天鹤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只一决定的事马上就办,我生平最讨厌拖泥带水,再说打铁也要趁热,你说是不是。”
秦天祥只有连声唯唯。
宫无鹤又道:“我这就让铁云跟你两个,准备一切去,你收拾收拾,然后再把壮子叫起来!”
秦天祥道:“场主,是不是该给罗老头儿送个信儿。”
宫天鹤笑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派人去了。”
秦天祥没再多说,当即站了起来。
宫天鹤跟着站起,道:“到了之后不必急着往回赶,这多年来你也够忙了,这一趟‘承德’就算我给你几天假,玩个痛快再回来不迟!”
秦天祥笑道:“谢谢场主,那我去了。”
施了个礼,转身出屋而去。
宫天鹤立即吩咐铁云道:“备两匹好马,带足盘缠,吃用不许少一样,去!”铁云应声快步而去。
秦天祥听见了,他很感激。
很快地,秦天祥收拾妥当,没什么东西,几件换洗衣裳,一柄长剑,如此而已,不离手的是他那把旱烟袋。
他去叫了李玉翎,其实李玉翎根本就没合眼,秦天祥说明了来意,李玉翎大感诧异,问道:“他怎么会突然……”
秦天祥一摇头道:“现在别问.咱们没那么多工夫.上路后再说吧!”
李玉翎也没再多问,当即收拾了一下,他的东西更少,然后就跟在秦天样身后出了屋。
院子里,宫天鹤率四保镖已然等在了那儿,一见李玉翎便含笑说道:“详情秦总管在路上会告诉你,什么都别说,上路吧!”
李玉翎答应了两声,秦天祥一旁说道:“壮子,这在别人求应求不到,还不谢谢场主恩典。”
李玉翎立即躬身施礼,谢过了宫天鹤的恩典。
宫天鹤含笑说道:“不必谢了,跟秦总管走吧!”
从袖中里拿出一封信送给秦天祥道:“把这封信交到他们手里,他们自有安排。”
秦天祥刚接过信,宫天鹤立即又道:“走,我送你两个出去。”
带着四名保镖当先往外行去。
他既然先往外走了,谁想多待一会儿都不行。
一排木屋前,两匹蒙古种健骑,鞍上方革囊装得满满的,想必一路上的吃用全在那两具革囊里了。
宫天鹤催促上了马,然后没等人说话,在马后面拍了一掌,眼看着两匹健骑驰了出去,他脸上才浮起一丝怕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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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小组 扫校
第 九 章
一阵风般,两匹健骑出了“天威牧场”。
李玉翎忍不住说道:“秦老,如今该说了。”
秦天祥道:“李爷,这件事儿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宫无双在她爹面前为您进了言,另一种便是宫天鹤着破了您。”
李玉翎一怔:“他看破了我?”
秦天祥淡然一笑道:“李爷定然会这么想,要是他看破了您,怎么还会把您往‘承德’送可对。”
李玉翎点头说道:“不错,我是这么想。”
秦天祥摇头说道:“李爷对宫天鹤这个人还不够了解,假如是他看破了您,那么这一趟岂不是提拔您送进了虎口!”
李玉翎双眉陡地一扬道:“那他似乎也有点冒险!”
秦天祥道:“李爷,空手取胜才是高手,当然,最好是我看错了,不是他看破了您,而是宫无双为您进了言!”
李玉翎道:“那也用不着这么急呀!明天走不行么?”
秦天祥点头说道:“所以我说此事大有蹊跷,李爷,要不要拐一趟‘藏龙沟’看看去。”
李玉翎两眼微微一睁道:“秦老的意思是……”
秦天样道:“听宫天鹤说他又派人给罗老人家送信去了,要是他看破了您,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玉翎神情震动,脸色突变,一声:“秦老,谢谢您!”拨马往“藏龙沟”方向驰去。
到了“藏龙沟”,李玉翎所见到的自然是一座空茅屋,赖大爷父女已然不知去向,李玉翎在茅屋里找遍了,就没见到点蛛丝马迹。
他悲忿填膺,就要扭头回去找宫天鹤。
秦天祥拦住了他,淡然说道:“李爷,这不是智举。”
李玉翎道:“秦老,我不该去救赖大爷父女?”
秦天祥道:“我没说不该,我只认为这不是智举。”
李玉翎道:“怎么不是智举。”
秦天祥抬手一指道:“这座茅屋您都看过了,可有一点零乱的迹象,那表示罗老人家父女毫无抗拒地被他们弄走了,宫天鹤这个人我最清楚,一个年迈老人,一个弱女子,落在他手里绝不会拖到明天。
李爷,纵然您想回去杀了宫天鹤又能如何,那也不过杀了一个宫天鹤而已,何况您也不一定杀得了他!
既然这样,您何不暂把仇怨放在心中,化悲愤为力量,在‘承德’或‘北京’闹他个天翻地覆,除去他们更多个,能这样罗老人家父女纵然被杀害,也应含笑瞑目了。”
李玉翎没说话,半晌才道:“秦老,谢谢你指教,照这么看,宫天鹤是看破我了,不会有错,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把我送到‘承德’去”
秦天样道:“我不说过,李爷,照这么看,那‘承德’城已然成了虎口,他是把李爷往虎口里送。”
李玉翎道:“他在‘天威牧场’里解决了我,岂不是省事。”
秦天样道:“也许他知道自己对付不了您,再不就是他自己不愿意染手血腥,这不正好,李爷,杀个‘天威牧场’场主能有多大意思,你如把‘承德’闹个天翻地覆……”
李玉翎神色骇人,高扬着双眉道:“秦老,我听你的。”
秦天祥淡然一笑道:“李爷从无怨言,令人敬佩,李爷,到时候您可得给我留点儿……”
李玉翎凝目说道:“给秦老留点儿,这话什么意思?”
秦天祥笑笑说道:“我现在想通了,宫天鹤要把李爷送进虎口,而偏偏我是送李爷的人,很显然的,他也瞧破了我,要借这机会把我一块除去,他不是这么说的么,牧场里的事已派人接替一到了之后别急着回归,玩个痛快之后再回来,这下好,我要把命玩进去了……”
李玉翎道:“不会吧!秦老!”
秦天祥探怀取出那封信,笑道:“没人比我更了解宫天鹤,这封信里一定写着要那边的人怎么对付咱们俩,李爷若不信,可以把它拆开看看。”
李玉翎道:“不妥当,秦老。”
秦天祥笑道:“咱们又不是给朋友带信,有什么不好的,李爷放心,我拆过看过之后再把信装进去封好,包管那边接信的人看不出来,牧场那里来往书信我看过的多了,您请等等,我去找点应用东西去!”
话落,他径自往后行去。
他那里去找应用东西,分明是那一套高明手法怕人学了去,可是李玉翎没想那么多,这时候他也没心情多想。
转眼间秦无样走了出来,只见他满脸诧异眼发直。
李玉翎道:“怎么了,秦老!”
秦天祥道:“怪了,李爷,您瞧瞧。”
抬手把一封信笺递给了李玉翎。
李玉翎接过一看,也不由得欢喜,直发楞。
这一张信笺上,写的满满的,宫无鹤一手字写得不错,字里行间全是推崇李玉翎的话,极力推荐要那边的人予以重用,然后再找机会大力提拔,没一句怨言,没一句不利于李玉翎的话。
李玉翎愕然瞪眼,道:“秦老,这是怎么回事?”
秦天样摇头苦笑道:“我平日自以为最了解宫天鹤,宫天鹤今日却令我有摸不透之感,要说他看破了您,又怎么会让那边的人重用您!”
李玉翎冷笑道:“只怕这不是真话!”
秦天样道:“事实上咱们看不出假来,李爷看出那一句值得怀疑。”
李玉翎微一摇头道:“没有,秦老。”
“这就是了。”秦天样道:“不但没一句值得怀疑,我原以为他要借这机会一并把我除去的,谁知他没有提我一个字。”
李玉翎冷笑一声道:“无论怎么说,我不领他这个情。”
秦天样道:“那是当然,宫夭鹤这个情固然不必须,可是他到底弄的什么玄奥,却令人大大地费解……”
李玉翎道:“不管怎么说,咱们时刻提高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