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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撒谎?”
“哦!依你说来,在下上了她的恶当了。”
“崔爷相信那鬼女人的话,自然上当。”
“贵会主的真姓名你知道吗?”
“不知道。”
“我希望你诚心合作。”
吕三娘子惨然一笑道:“崔爷,你以为当他们将我诱擒交给你宰割,我还对他们感恩吗?我与血花会情义已尽,Qī。shū。ωǎng。还有什么可顾忌的?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感到万分寒心。”
崔长青颇表同情地说:“是的,咱们黑道人,如果撇开道义二字,那就一切不足论了。
现在,你可以走了。”
吕三娘子大感意外地说:“你……你是说,你……”
“我放你一条生路。哦!你的伤势不要紧吧?”
“谢谢你高抬贵手,大恩大德不敢或忘。伤不要紧,皮肉之伤又算得了什么!可虑的是心灵的创伤,再就是今后我该如何摆脱血花会的追杀了,你不杀我,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崔爷,再见了。”
“再见,珍重。”崔长青叹息着道别。
吕三娘子在门口回头,欲言又止,最后终于毅然转身走了。
后房转出北丐,摇头道:“小老弟,你不该放她走的。”
崔长青苦笑道:“老前辈,晚辈不忍杀她,她是身不由己,主凶该是血花会的会主而不是她。”
北丐在一旁坐下,说:“血花会的人,都是些阴狠恶毒的男女。你不要看这吕三娘子楚楚可怜,其实她比任何人都狠……”
“老前辈,她狠毒岂不是正好吗?”
“哦!你的意思是……”
“她会就此甘休吗?晚辈认为,探查血花会主的线索,可能在她身上呢。”
北丐大笑,说“小老弟,你又错了,你另有打算固然不错,错在你不知吕三娘子的底细。她只是内堂的一个会友,是经常派出外地办事无足轻重的人,她只知道服从堂主薛香君的调遣,只概略地知道总秘坛的一些不关紧要消息,从不曾见过会主,你希望从她身上查出线索,岂不是缘木求鱼?要想知道消息,只有从堂主坛主方面打主意。你放走了薛香君,这是最大的失策。”
崔长青苦笑道:“薛香君是他们代表出面谈判的人,晚辈怎可留下她?”
北丐点头道:“你是性情中人,斗不过这些阴狠诡诈对手的?且等林贤侄返回时再说,也许他可获得宝贵的线索。”
午夜时分,所有的人陆续返回。崔长青发觉返回的人皆无精打采,便知没有多少希望。
林白衣与蝎娘子最后返回,两手空空。
北丐接到人,迫不及待地问:“林贤侄,得到消息吗?”
林白衣摇头苦笑,说:“别提了,真是泄气,放走了大鱼,捉住一条小鱼夺魄神梭问口供。岂知这恶贼奸似鬼,起初惶诚惶恐表示合作,招了一大堆废话,最后竟然反击逃命,逃不掉便嚼舌自尽了。”
蝎娘子也说:“那恶贼表现得十分恭顺怕死,谁也没料到他最后来上这么一招,阴沟里翻船,栽得真冤。”
众人面面相觑,极感失望。这一来,血花会的线索,可说完全中断,人已逃散,到何处去找?
紫云仙子久久方说:“总秘坛散了,他们还有各地的秘坛呢,咱们可以去各分坛找人间口供呢!”
北丐摇头道:“你这些话白说了,消息一传出,各地秘坛躲得更稳。平时,咱们也无法找出他们的秘坛,这时更没希望。”
蝎娘子接口道:“老前辈的话,确是实情。血花会在各地的秘坛,其实并不多,仅通都大邑设有秘坛,而且人手有限,人少方能保持秘密。他们接下买卖,通常须由外地秘坛派人前来办事,本地秘坛的人决不出面,所以极少失败,不易留下痕迹。接到的买卖如果棘手,则由总秘坛派人接办。因此要想找各地秘坛,谈何容易?除非……”
“除非怎么?”小玫云急急地问。
“除非咱们能买通一些土豪劣绅,挑唆他们一些正人君子报复,要他们聘请刺客。”
北丐摇头道:“不可能的,即使咱们敢于冒大不讳如此进行,万一所请的刺客不是血花会的人,怎么办?再如果因此而出了纰漏,后果如何?再说,血花会必定在今后一年半载之内销声匿迹,决不会仍然不顾死活接买卖的。”
“那……我们怎么办?”紫云仙子问。
“等一年半载,他们会东山再起的。”北丐无可奈何地说。
崔长青深深吸入一口气,说:“且看看半月后郑州陶知府被刺案,血花会是否依约前往投案了。哼!我会找到那位神秘莫测的会主的。”
林白衣摇头道:“崔兄,陶知府被刺血案惊动京师,方面大员也受到严厉处分,你以为血花会肯出来认罪?那是不可能的。崔兄,不如到舍下盘桓一段时日,这件事慢慢追查,只要请家父出面,不难把血花会查个水落石出,不知崔兄意下如何?”
崔长青淡淡一笑,说:“林兄的好意,兄弟心领了。我想,林兄该已知道兄弟的身份了。”
“不错,你就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黑衫客。”林白衣诚恳地说。
“黑衫客是黑道大贼,林兄当然也知道。”
“不错,据传说,黑衫客是侠盗。”
林紫云笑道:“崔大哥,据我所知,黑衫客从未落案,没错吧?”
崔长青苦笑,说:“不错,他手法高明,从未落案。可是,他仍然是世所不容,为法所禁的大贼。把豹的皮毛刮掉,仍然是一头豹。”
“崔大哥……”
崔长青摇手阻止紫云仙子发话,又道:“贤兄妹是白道英雄,关中武林世家,世所同钦。你想想看,如果兄弟至尊府作客,天下英雄如何说法?令尊肯让贤兄妹败坏林氏门风?算了,即使令尊不介意,兄弟也不忍这样做。”
林白衣慨然地说:“崔兄,家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敢保证你会受到林家的欢迎……”
崔长青苦笑道:“林兄,这些年来,兄弟闯荡江湖,长了不少见识。一个有声望有成就的人,处事将诸多顾忌,他不仅是为自己,也为了声誉、门风等等,做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即使鸡毛蒜皮芝麻大的事,也怕蜚语流长。俗语说:君子爱人以德?你想我会这样做吗?”
“崔兄……”
“我想,我该告辞了。”
紫云仙子大急,急问:“崔大哥,你要走?你……”
崔长青笑道:“我从江湖来,仍从江湖去,山高水远,咱们后会有期。呵呵!但愿有一天在下不幸落了案,尚请诸位手下留情,在下便感激不尽了。”
小玫云噘小嘴,叫道:“你还笑,你这是什么话嘛?”
他收了笑容,说:“林小妹妹,我说的是真心话,你我黑白不相容,总有一天……”
北丐一把抓住他,沉声道:“小兄弟,你难道不能洗手?”
崔长青苦笑道:“我年青,来日方长,身无一技之长,孤零零无依无靠浪迹天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洗手之后,我又能做得了什么?老前辈……”
“我负责替你我处安身立命的地方。”北丐拍拍胸膛说,又道:“天下间除了做贼,该做的事多着呢,以你的聪明才智……”
“老前辈,别挖苦人了,晚辈深感盛情。不过,晚辈可以郑重声明,今后不再重操旧业了。”他转向龙箫客,长叹一声道:“朱兄,上次在尊府的事,在下深感歉疚,如不是在下,朱兄岂会抛妻弃家流浪天涯……”
龙箫客呵呵笑,说:“兄弟,别提了,老实说,兄弟为了此事,对你感激不尽呢?”
“朱兄,我相信嫂夫人该已改变态度了,能回去,还是回去的好。”
“笑话,你以为我……”
“你们毕竟是夫妻一场……”
龙箫客愤然地说:“兄弟,你知道我所受的冤气、所受的委屈……”
“可是,你与绮春是明媒正娶的夫妻……”
“哼!明媒正娶的夫妻,说得多好听。我途经金顶山,那泼妇一眼便看上我,说什么一见钟情,央薄命花出面迫婚。一场恶斗,结果在下栽在薄命花手,只好任由她们摆布,我成了镇八方的东床娇客,从此虎入樊笼。那泼妇仗有薄命花撑腰,哪将我当人看待?你曾经亲眼看到,不用我多说。哼!要不是薄命花那贱人赖在胡家不走,我早就把胡家的人宰光消这口怨气了。”
崔长青失声长叹,说:“朱兄,我是局外人,当然不愿勉强你。你的遭遇我极感同情。’要不是我走得快,也与你走上同一条路。”
“咦!听说薄命花曾栽在你手中,是真是假?”
“是的。”
“怎么回事?”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摆。目下镇八方正在江湖搜寻我,要将我置于死地……”
“哼!你胜得了薄命花,还怕镇八方?见鬼,你为何不宰了他?”
“一言难尽,我不能杀他。哦!上月在真定,我曾经碰上风剑。朱兄,她很消沉,如果你与胡绮春真无破镜重圆的可能,去找她吧。情之一字最难处理,这是不能勉强的。”
“她说过到何处去吗?”
“没说。我想,你会知道该到何处去找她的。”崔长青自以为是地说。
“谢谢你,兄弟。”龙箫客衷诚地称谢。
崔长青转向蝎娘子,笑道:“仇大姐,我托你的事,仍请偏劳了。”
蝎娘子点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请放心啦。”
“谢谢你,后会有期。”
“我还有一句话。”蝎娘子说。
“你……”
“希望你别忘了来看我。”
“好的,我不会忘记。”
林白衣长叹一声道:“你就这样走吗?”
崔长青抱拳行礼道:“是的,至少,目下咱们都是好朋友,往昔的误会不屑一提,我可以出自肺腑地说,我是尊敬你的。诸位,后会有期。”
小玫云泪光闪闪地说:“崔大哥,你……”
他呵呵笑,说:“小妹妹,你救过我,我救过你,我想,你我用不着说客气话了,是吗?”
“可是,我亏欠你……”
“呵呵!你又来了。不要哭,我告诉你一个笑话。”
“你……”
他将误认红绡魔女在杨家寨相救的经过说了,说至福寿山庄历险时,引得众人都笑了。
告别出门,他突然折回向北丐说:“老前辈混迹风尘,行侠仗义世所同钦,晚辈有一事相托,请老前辈俯允。”
北丐一怔,说:“小老弟,只要是合乎道义的事,老要饭的一百件也答应你。”
他掏出大把银票,说:“上次在银洞山替三妖道夺宝,三妖道将宝石卖给西安四大银号,计款二十万两银子。这些钱来路虽不算正,但用来济贫决不伤廉损义,我把它夺回来了,偏劳老前辈用来济贫,老前辈不会拒绝吧?”
二十万两银子,那还了得?所有的人,全怔住了。
他将银栗往北丐手中一塞,扭头就走。
第一个追出的是紫云仙子,大叫道:“崔大哥,留步………”
蹄声急骤,乌骓马绝尘而去。
北丐捧着大堆银票发呆,久久方向笑判官说:“林老弟,象这种奇男子大丈夫,令兄肯不肯出山,从风尘中把他拉上一把?”
笑判官不住点头,说:“老要饭的,我想,家兄不吝惜这一拉,但你得帮上一把。”
“那是天经地义,明天就动身。”
龙箫客笑道:“你们真是自私。”
北丐怪眼一翻,问道:“此话怎讲?”
“呵呵!说穿了,你们还不是为了自己打算?”
“你的话象是丈八金刚,令人模不着头脑。”
“呵呵!你们如不将林大侠请出来,难说崔老弟改邪归正,等到崔老弟有一天犯案,必须劳驾你们出来对付他。依我看,那晚在赵曲,要不是他毒发,你们谁能对付得了他?因此,你们……”
“废话!我问你,你希不希望他改邪归正?”
“那是当然。”
“那你……”
已回来的紫云仙子突然叫道:“有了,我想起一个人,可以要他改邪归正。”
“谁?”众人不约而同地问。
她将与凤剑救助崔如柏的事说了,最后说:“崔老伯将他逐出家门,而崔、高两家目下已言归于好,只要崔老伯肯收回成命,咱们只要取得崔老伯亲笔要他回家的手书,他会回家的。”
林白衣鼓掌称善,欣然地说:“对,就这么办。博陵崔氏望族,门风谨严,只要他回到家,便不会再出外闯荡了。”
北丐笑道:“如果谁告诉崔老伯他的儿子在外做贼,说不定老伯真要把崔老弟给活埋了呢。”
“当然没有人会说,你会说吗?”笑判官笑问。
东西官道经过陕州,便离开了大河,婉蜒进入海池山区,这一带不时有强盗出没,旅客最好不要落单。
陕州与渑池之间,有天下九寨之一的崤山相隔,这里不属于陕州,也不属于渑池,而属于永宁县管辖。也就是说,这里是三州镇交界处三不管地带。
崤山原有一座崤关,与东西函谷二关连成一条天险防线,东西大道横贯其间,官道婉蜒于山谷中,两侧飞崖绝壁,风不下边,险绝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