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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举手一挥。请来助拳的十余名高手先退入厅内,然后是血花会的人跟入。所有的人退尽,她方向厅内退,叫道:“诸位可以同时入厅,请。”
中州一剑向电剑林寿低声道:“小心妖妇弄鬼,在下先带人进去。”
电剑林寿淡淡一笑道:“兄弟相随进入,料亦无妨。”
尚未举步,“砰”一声大震,正厅门关上了。
此非请客之道,中州一剑惊道:“不好,他们要在内顽抗。”
电剑林寿脸色一变,说。“不对,他们要逃走,进去看。”
中州一剑抢上阶,一脚端在厅门上,厅门倏开,一闪而入。
里面哪有人影?景物依旧,但鬼影俱无。崔长青已被带走,连那些做法事的和尚道士,也踪迹不见。
电剑首先枪入天井,叫道:“周兄,搜两厢,兄弟搜内堂。”
天井中,有两具尸体,是血花会的人。搜完全宅,不见一个活人。宅院外围,有二十余名神鹰护卫团团包围,他们发誓不曾看到有人外出,人竟然平白失了踪。把守后面的一名护卫向中州一剑说:“禀长上,仇姑娘与林姑娘坚持要进去乘乱救人,绝对没有人从后面逃出来。”
电剑林寿大惊,跌脚道:“糟,乌骓冲入,我该想到这两个不安分的。”
“咦!令爱有坐骑,事先说好在外围追捕逃匪的。”中州一剑也吃惊地说。
电剑林寿不安地说:“先前听到的惨叫声,定是两个丫头杀了天井的两个人。那穿红的鬼女人带了爪牙急急退入便不见再出,小女定然已遭了毒手。快搜,可能人在地底。”
花了不少工夫,在穿堂的东壁找到一座巧妙的暗门,砸开后,找到了进入地底的秘迈。
—那是一条不知有多长的地道,六尺高,三尺宽,从宅东又分为二,一向南,一向西。地道建得不算巧妙,先挖掘八尺深的壕,再加涂了柏油的木条掩盖,上面盖了尺余厚的土,年深日久,表面已长了草木,看不出痕迹了。
他们派人进入迫索,同时在园内外穷搜出口。林白衣骑了乌骓马,利用沉重的蹄声探测地道的通向,颇为有效。
乌骓最先到达出口,出口竟然在乐天墓的后土南面三丈左右。
另一处出口在园南半里的山沟旁。两条地道皆长约三四里,工程颇为浩大。
两处出口皆可找到留下的痕迹,中州一剑分派人手循踪追索。他与电剑林寿的看法相同,皆认为从白乐天墓逃走的人.去向当是龙门镇,决难逃过散布在龙门附近的眼线耳目,主犯定然是从南面山区逃掉了,因此主力放在南面山区,只派少数人向西追踪。
他们追错了方向,匪徒们走的是相反方向。
两位姑娘救人心切,驱乌骓马入院吸引歹徒们的注意力,从后院潜入,在楼后的天井被两名大汉发现。两人杀了两名警卫,抢入穿堂,恰好碰上闻声回厅的吉绛姑,双方在内堂口遭遇。却不知吉绛姑早有妥善安排,堂口安装了陷阱,跌入陷阱成了俘虏。
她们被打昏,用布袋盛了,人事不省任由摆布。
吉绛姑带了四十余人从容遁走,地道中建了密室,里面藏了不少日用品。众人在内换装易容,三五成群分别出了白乐天墓的地道口,不慌不忙到了伊河旁,沿河南岸向东走,远出十余里,到了一处丘陵起伏,林泉散布其间的河岸旁荒野。
本来,血花会在三年前便派人在洛阳暗中准备,秘密经营,准备作为万一山西五龙谷秘坛需要放弃,便迁至此地建坛。狡兔三窟,吉绛姑老谋深算,早已作了安全打算,百果园是预定的主坛,其次是此,其三在邙山翠云峰附近。
这里建了五六座土瓦屋,和六七座土窑。这种土窑洞不是用来烧砖烧瓦的,而是依山壁掘地的住人窑屋。
人到齐,分头准备。一座堂屋中,上首摆了供桌,设了神位,桌上堆放着无数珍宝、首饰、金山银山,宝光四射,耀目生花;仅珍宝便价值百万以上。
堂下三根木柱,中间绑着昏迷不醒崔长青。左面一根是蝎娘子;右面一根是林玫云。两女皆被冷水泼醒,被牛筋索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三人面前,皆放了刑刀,血盆,置心盆。
屋外,门前的广场中也摆了供桌,是用来祭天的。
已经是午后了,日影西斜。
一切准备停当,堂屋里群魔毕集。吉绛姑脸上杀气腾腾,向众人宣布道:“咱们在百果园,损失了二十余位弟兄,秘坛被毁,这是咱们的奇耻大辱,誓在必报。洛阳目下已无咱们存身之地,因此须远走湖广重建秘坛。本来打算等崔小狗醒来时再开坛祭奠,现在已等不及了。”
她扫了众人一眼,稍顿又道:“咱们杀了这三个死对头之后,立即动身,分批南下湖广。因此上祭之后,将金珠分给你们即行上路。”
她到了堂下,向林玫云冷笑道:“关中林家,武林之雄。小贱货,你林家一门老少男女,专与咱们黑道朋友为难,这次为了助崔长青,你把咱们血花会害得好惨。你知道我要怎样对付你吗?”
玫云哼了一声,厉声道:“本姑娘不是贪生怕死之人,除死无大难,你又能把我怎样?”
吉绛姑嘿嘿笑,狞恶地说:“死,乃是最痛快的事,但决不容许你死得痛快。我得剥光你,让天下英雄看你林家的人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去,与常人并无不同,崔长青不是你的心上人吗?你得眼看他惨死。至于你和蝎娘子,我要将你们的手脚大筋割断,毁去五官,再派人透露消息,让你林家的人来收尸,等官府派人来验。哼!你满意了吗?”
玫云冷笑道:“如何死法,本姑娘不在乎。只要我能与长青哥同死,死亦无憾了。”
蝎娘子接口道:“红娘子,我蝎娘子狠毒见解,似乎你比我更狠毒三分。你如果如此对付林姑娘,必将引起天下白。道英雄的公愤。即使电剑林寿不出面,也会有人传侠义柬,那时,你红娘子将……”
“啦啦啦啦:“吉绛姑抽了她四耳光,冷笑道:“你放心,我不是红娘子,也不叫吉绎姑,也不叫邓青云,江湖上绝对找不到我,天下白道英雄也不知我是谁。”
“你到底是谁?”蝎娘子问。
“现在告诉你已经不要紧了,你听说过九灵婆?”
“哦!三十年前荼毒天下的九灵教主?”
“我是她的女儿陈珠,目下的血花会会主。”’
“难怪,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不要估低了林家,电剑林寿会找到你的。”
“叫他来找吧,说不定他也得赔上老命。”血花会主得意地说,重新上堂,叫道:“现在,咱们先到外面祭告天地,再开坛上祭。”
众人鱼贯出门,只留下两名看守。
玫云长叹一声,颤声叫:“长青哥,长青哥……”
一名看守冷笑道:“你的心上人听不到你叫的,叫破咽喉也是枉然。他中了缥缈浮香,要明早方能苏醒。哈哈!他永远没有苏醒的机会。他替会主取得浮香,没料到自己也死在浮香上,委实是报应。”
玫云心中一惨,喃喃地,珠泪泉涌地说:“长青哥,我如能死在你前面,该多好?”
蝎娘子惨然道:“林小妹,你如果要死在他前面,那就嚼舌自尽吧,那并不难,。”
“哦!是的,那不难。长青哥,我先走一步了。”
“且慢!”蝎娘子叫。
“仇姐姐……”
“等他们回来再说,你我一同走。林兄弟是我在世间最敬重的人,我也不忍心见他死。”
两名看守抢近,分别捏住她们的牙关,冷笑道:“想嚼舌自尽?休想如意……”
崔长青下搭的头,突然向上挺,手脚一收,吸口气身躯缩小,手脚的绳索自落。
“噗噗!”两大汉的脑门各挨了一掌,人向下挫。
“天哪!”玫云喜极呼天。
蝎娘子迫不及待地问:“兄弟,你怎么醒了。”
他取大汉的剑替两女割捆绳,歉然道:“大姐小妹,苦了你们了。其实,我一直是清醒的,就等妖妇暴露身份。”
“可是,缥缈浮香……”
“红绍魔女派侍女小秋夜入客店,告诉我说红娘子要用浮香害我,我将计就计,果然天从人愿。”
“你……你不怕浮香?”
“我有解药。”
玫云恢复自由,忘情地扑入他怀中饮泣,不住叫:“长青哥,长青哥……”
他也热泪盈眶,柔声低唤:“玫云,小妹,苦了你;我……我难过……”
蝎娘子取了另一名大汉的剑,低叫道:“不是徘侧缠绵郎情妾意的时候,快找兵刃,杀!”
崔长青将剑给玫云,自己拾起刑刀和解腕尖刀,说:“走!你们先躲一躲,我先出去。”
玫云拭泪,笑道:“我与你死与生共,长青哥,不要叫我走。”
蝎娘子也酥胸一挺,豪笑道:“生死等闲,兄弟,我们联手。”
他无奈,点头道:“也好,但你们得听我的,敌众我寡,不可逞匹夫之勇。他们人多,咱们引散他们再逐个击败。”
“哥,我永远听你的。”玫云羞笑着说。
门外的广场中,血花会主正在率领爪牙跪在祭台前,正在上香叩拜,行礼如仪。
三人并肩出门,崔长青仰天长啸,宛如天龙吟,震得众男女大惊而起。
血花会主反应最快,跃起骇然叫:“咦?你……你……”
他示意两女止步,独自上前笑道:“我,崔长青,不认识了吗?”
一声沉喝,暗器如飞蝗,在地煞坛主的招呼下,不约而同向他袭击,百毒九龙筒射出九枚百毒龙形针,最先到达势如暴雨。
可是,他已同时反击,左手的解腕尖刀破空而飞,人亦转身飞掠而走。
“啊……”地煞坛主一跃而起,摔倒在地长号,其声凄厉刺耳,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玫云与蝎娘子抢入厅内,抓起包起了的大批珍宝,从后门先撤。
崔长青掩上门,也从后面溜走。
冬梅首先端破厅门抢入,大叫道“糟!我们的金珠不见了。”
血花会主惊怒交加,怒叫道“追上他们,将他们化骨扬灰。”
但随后追的人,看不见金珠,却看到以金银锭堆起的金银山,突然有人叫:“金珠不见了,金银也不错。”
另一人接口道:“是啊!晚散不如早散,各取些金银散了吧。”
内堂突传出崔长青的大叫声:“散得慢的,必将肝脑涂地。”
请来助拳的十余人中,有一半人抢了些金银向后转,脚板抹油溜之大吉。
其他的人随会主追入内堂,但已失去崔长青与两位姑娘的踪迹。
小山附近林深草茂,丘陵起伏,人藏身在内,确是不易寻。血花会主狂怒之下,不顾一切下令搜山。搜山人必须分—开,分头搜索,片刻间人群四散,三五人为队漫山遍野搜寻,每队相距五六丈,向后山急搜。
右第二组共有四个人,一字排开急搜,以刀剑分枝拨叶寻踪觅迹,一个个如龙似虎。不久,两侧的两队人身影俱失,视线不能及远,已经不能用目视联络了。
进入一处山坡不太难走的松林内,前面三四丈的一株大树后,闪出崔长青的身影,点手叫:“并肩上吧,免得崔某费神。”
四人向下一伏,突然后撤。
崔长青一怔,停步不进。可是,左右人影飞射,蝎娘子与玫云心急,不等他招呼,迫不及待地扑出追赶。
“小心诡计。”他叫。同时奔出接应。’
四位仁兄撤腿便跑,速度奇快。
两位姑娘眼看要追及,怎肯甘心?脚下一紧,飞纵而进大喝道:“留下命来!”
玫云追得最快,她的轻功比蝎娘子高明得多,飞跃而进,“砰”一声大震,一脚踹得扑倒出丈外,撞在一株松树上,枝叶摇摇,松针下落如雨。
蜗娘子超越而进,猛扑另一人的背部,剑排空而进,手下绝情。
这瞬间,右侧的树后草丛人影暴起似电,钢刀骤发,全力急挥。两侧共扑出四个人,全力抢救同伴。
同一刹那,崔长青疾射而至,刑刀光芒一闪,“铮”一声击落那人的钢刀,顺势一拂,砍到了那人的半脑袋。
蝎娘子的剑,刺穿前面逃者的胸背,来不及拔剑,左胁剑气及体,澈骨奇寒。她临危不乱,小腰一扭,剑贴胁脊而过,只感到背部一麻,浑身一震。
剑光一吞一吐,再次光临;
她想扭身挥剑,突然奇痛光临,令她难以忍受,如中雷击,手反而脱力,剑失去掉落,眼睁睁等死。
玫云来得正是时候,“铮”一声一剑震落剑尖行将入体的长剑,人仍挺进,一声暴此,一掌劈中袭击蝎娘子那位灰衣中年的腰脊救了蝎娘子,也将强敌毙了。
但同一瞬间,她的右肩胛骨挨了一飞刀。
“砰砰……”倒地声大震。
共倒了五人。崔长青砍倒了一个;蝎娘子与对手先后倒地;攻云与被她用掌击毙的人一同倒。
崔长青一声怒吼,一刀砍翻了准备再发第二飞刀的人,顺手一个,将两位姑娘扛在双肩上,向山上急走。
后面,追的人呐喊如雷,血花会主也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