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谢,有劳了。”他接过书信称谢。
逆旅之中遭难之后,还有谁知道他在此逗留?怎会有人写信给他?送走了店伙,他拆开书信一看,不由大喜过望,上面写着:“贤弟速来寨一会,兄陆振声字。”
明港驿距杨家寨仅三里地,他不需备坐骑,带下几两碎银,匆匆带上房门出店而去。
脚下一紧,杨家寨在望。
‘怪,怎么仍然是一座空寨?不见有人迎吁?明明是空无所有的空寨嘛!
不同的是,寨门是大开着的。
他无暇多想,从容踏入寨门。
杨家寨有三四十户平房,唯一高大的建筑,是祠堂前的钟’楼,也是警楼。四周的土墙有三丈高,外缘并布了鹿角,三两百小贼伙来攻,决难讨好。
全寨静悄悄,鬼影具无,连野狗也踪迹不见,冷冷清清如同死域,人行走其间,只听到墙壁折回来的脚步履声,孤寂、苍凉、阴森、神秘……令人心底生寒,畏缩不前。
他嗅到了危机,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心潮一阵汹涌,油然生成戒心。
糟!没带兵刃来。
天色不早,未牌将逝。
“陆大哥。”
他大叫,人站在练武场的中心。
看寨子的格局,黑龙帮的山门圣地,未免嫌得寒酸了些。
杨帮主组成这个自命为人间主持正义的暗杀刺客集团,并没赚了多少金银财富。
黑龙帮宣告解散了,为什么?
杨帮主留下了这座空寨,迁到何处去了?
“蓬”一声大震,寨门闭上了,他扭头回望,寨门附近竟然没有人。
“哈哈哈哈……”狂笑声震耳,声源发自钟楼。
他心中一动,付道:“我上当了,必须先退出再说。”
尚未动身,前面大宅院中,徐徐出现一个青面獠牙的青衣大汉,披散着一头黄发,倒提一柄月牙铲,一步步向他走来,寨门方向一声怪啸,出现一个狞恶的白衣人,手中的九环刀光芒刺耳生花。
右面不远的槐树后,转出一个巨熊般的黑衣人,挟了一支铁爪,徐徐迫进。
有首的屋后,踱出一个蓝衣巨人,左胁下挟了一把沉重的八角锤,四方迫进,不徐不疾,四双怪眼彪圆,全向他集中,来意不善,形势迫人,他陷入重围。
他心中依然,大叫道:“乾坤四猛兽,冲谁而来?”
四猛兽继续迫进,不于置答。
他向西南角退,付道:“按理,他们绝对围不住我,是否外围还有埋伏?我得试试。”
果然不错,西南远处的寨墙下草丛,有人影闪动,但并末现身”他不走了,叫道:“如果在下所料不差,主持这次袭击的人是血花会的无耻妖女,何不出来交代清楚?”四猛兽一步一顿,渐来渐近。
他一咬牙,怯念渐消,代之而起的是傲视天下的英风豪气,他逐渐冷静下来了。
他之所以猜出主事人是血花会的妖女,是意料中事,除了上次向花蕊夫人陶水春,说出他与三眼韦陀陆振声的交情外,无人知悉内情,之外他并无仇敌,只有花蕊夫人可能用伪书信诬他前来入伏。
在江湖混了三年,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见过了不少人间冷暖,尝过了无穷的艰辛滋味。他,已成了一个饱历沧桑的老江湖。表面上看来,师门熏陶与家庭教养,令他的外表。
洵洵温文一团和气,象个无邪的大孩子。骨子里,江湖阅历”与炎凉世态却使他内心极不平静,求生与报复的念头,经常象火山内部的炽热溶岩,随时皆准备向外爆发,只要有外力导引,便会愤怒地进发不可收拾。
目下,火山已接近爆发边缘。
他能忍受一次侮辱,能接受一次任由宰割的痛苦考验,能容忍一次生死边缘挣扎的折磨……也许能再一次忍受,但不能有第三次。
他一挺胸膛,无畏地向前面的青衣大汉迎去。
近了,近了,多接近一步,便多嗅到一些死亡的气息,他必须将生死置于度外。
青狮举起了月牙铲,接近至两丈内了。
双方仍对进,危机来了。
丈五,一丈。
最后仍是青狮沉不住气,吼道:“小子站住!”
“谁设下的陷阱埋伏?”他问,左足踏进。
“通名!”青狮沉喝,也踏出一步。”“让路!”他也沉叱,再进一步。
青狮大吼一声,铲突然扎出,先下手为强。
他斜迈一步,一铲落空,接着第二铲破空而至,势如山崩。
他突然挫腰欺进,从铲下切入,但见人,闪,便已贴入青狮的身前,左手一抬,便托住了铲杆,斜身出拳急如星火快真快,“噗”一声响,一拳捣在青狮的左肋下,力道千钩。
青狮皮粗肉厚,受得了,只退了两步。
“砰噗……”一连五拳两掌,象电虹般连续飞射,皆在青狮的肚腹与肩胛开花。
这次青狮只能用左手封架,一面后退闪避,一面怒吼如雷,但连一招也未封住’。崔长青手脚快占了便宜,但也心中暗惊,这位猛兽皮粗肉厚,气功到家,挨了八记拳掌,依然能撑得住,一不做二不休,生死关头慈悲不得,一脚疾飞喝道:
“躺!我不相信你是个铁打的。”
第 二 章
崔长青首先与青狮遭遇,一阵凶狠沉重的拳掌,虽将青狮迫退,但伤不了青狮。一怒之下,他下毒手了,抓住好机一脚疾飞,攻向对方的档下要害。
青狮右手拖着长有七尺的月牙铲,舍不得放手,但又用不上,凭左手怎封得住他狂风暴雨似的凶狠袭击?
“噗!”踢中青狮的下阴要害。
双方交手,说来话长,其实为期甚暂,一照面便优劣已判,胜负已分。
“恩……”青狮闷声叫,俯下身躯,人却向后飞退,脸色死灰,“砰”一声跌出丈外。
崔长青身后,首先扑近抢救青狮的人是白虎,怒啸声中九环刀来势似奔雷,刀背的九只钢环怪响刺耳,且又乱人心神。稍后些,黑豹与蓝熊跟踪抢到。
崔长青挫身避刀,刀掠顶门而过,凉冰冰地。他已试出青狮极为高明,一比一他足以将青狮置于死地,也接得下任何一个猛兽,‘但以一比三,他并无胜算,因此避过一刀急袭,立即后撤。
蓝熊的八角锤已经及时砸出,恍若天雷下击,暴Dc声震耳:“小于纳命!”
崔长青一掌按在锤头上,借势破空腾跃而去。
三猛兽急起直追,叱喝声惊心动魄。
崔长青扑入一栋平房,“砰”一声大震,撞破了木窗,奋身滚入屋内。
白虎不知利害,刀向内一探,跟踪跃入。
崔长青并未逃走,闪在壁间严阵已待,大喝一声,掌出如闪电,“噗”一声劈在白虎的颈后,然后开门如飞而遁。
他并不急于逃走,要保命必须伺机反击。
白虎一头栽在壁角下,挣扎难起。
蓝熊刚飞跃而入,吃了一惊,停下照顾同伴,只剩下一个黑豹,衔尾追出。
四猛兽中,黑豹最为机警诡诈而且多疑,但却不知崔长青比他更机警更精明,独自追袭本就是一大错误,在屋中追逐更是对追的人不利,随时皆可能受到暗算与伏击,稍一大意便得送掉老命。
沿走廊追赶,前面是后门,后门大开,可看到外面的院子,一看便知是内院,院对面该是内堂。
黑豹太过机警自信,认为逃走的人必定逃入内堂,或者跃登瓦面,决不可能仍在院子里逗留,尽可放胆穷追。刚窜出门口,门侧腿影一闪。
“噗!”肋被踢中,骨疼欲折,手中的铁爪脱手而飞,“叮当当”飞出墙外去了。
接着,耳门又挨了一劈掌,只打得他眼冒金星,大吼声,扭身出拳反击,晕头转向一拳攻出,向身边的暗影攻去,根本不知黑影的确实部位。
“砰:“一拳落空,捣在墙壁上,青砖厚墙出现了一个大洞,被他一拳打穿了尺余厚的砖墙,几块大青砖被击得粉碎。”
崔长青不敢恋战,怕被对方的党羽赶来接应,见好即收,在对方的左胁下一拳猛攻,然后溜之大吉。
“恩……”黑豹闷声叫,向后倒退,直不起腰,这一拳沉重得护体神功也难以抗拒。
绿影从屋顶飞降,急声问:“他逃往何处去了?”
“逃入内……内堂。”黑豹暴怒地叫,几乎一胶摔倒。
绿影是花蕊夫人陶永春,不敢独自追入,恨声道:“这小辈可恶,狡猾得很,不向外逃,却往屋内窜,真不易找他出来。”
黑豹脸红脖子粗,惭然地说:“这小于高明极了,竞能击败在下的护体气功。陶夫人,事先你并末说明这小子如此了得。”
花蕊夫人陶永春哼了一声,撇撇嘴说:“乾坤四猛兽名震天下,横行江湖罕逢敌手,岂知却是个纸糊的猛兽,名不符实,谁知道你们如此脓包?连一个小辈也捉不住,看你们日后还敢不敢在江湖上吹牛,还敢怨我?”
“如果你事先……”
“事先已告诉你们了,叫你们见到人便一拥而上,岂知你们要逞强,四面合围妄想以一比一擒他。哼!你们这四个浪得虚名的好汉,误了本姑娘的大事,还有脸怨天尤人,岂有此理。早知你们靠不住,本姑娘该改请逍遥道人来跑一趟的。”
黑豹哼了一声,不悦地愤然走了。
花蕊夫人不敢留下搜寻,向内堂恨恨地自语道:“你逃不掉的,不怕你飞上天去,早晚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杀了你之后,不怕姓陆的匹夫不出来结算。”
她自言自语毕,身形凌空而起,飞上了院墙头,向东西的寨墙方向举目观望”自语道:“叫三妹四妹入屋搜寻,也许可将他迫出来。”
说完,发出一声娇啸召请同伴,然后向外飞跃而下,飘落院外一条小巷中。
对面的一座虚掩角门内,崔长青伺伏等候多时。
她不知角门内有人,沿小巷向南急走。
只走了十余步,突觉右肩有物点动。
崔长青紧摄在她身后,象一个无形质的幽灵,声息具无轻灵敏捷如影附形。
花蕊夫人是血花会的有数高手之一,居然末发现身后有人。
他伸手用指一点着花蕊夫人的右肩,低叫道:“留步,来谈谈。”
花蕊夫人大惊,反应奇快地娇躯一扭,身形右旋,右肘猛撞而出。
崔长青一声轻笑,疾退一步,一时落空。
她跟踪追击,小臂反拍而出,揉身急进。
崔长青又退了一步,比她更快,配合得恰到好处。
她急步滑进,钉紧发招,反掌登出,内力发如山洪,这—掌志在必得。
一招三变,跟踪追击紧迫进招,一气呵成,奇快绝伦,按理最后一招必可得手,对方的反应不可能比她快,她也没让对方有封招的机会。
岂知一掌仍然落空,招势已尽,必须发招再行袭击,但她心中一寒,招式一顿。糟了!等于是送给对方可乘之机,眼一花,脉门便被崔长青扣住了。”
她浑身一震,左袖挥出。
崔长青手上一紧,带着她侧飞八丈,笑道:“你袖底指缝中的法宝不灵光了,用暗器迷香可一不可再,你……”
蓦地,身后传来另一名女人的嗓音:“一次上当学一次乖,第一次你难逃大劫。转身,慢慢地转身。”
他屹立不动,冷冷地说:“在下为何要听你的?”
“因为九枚黄蜂针正指向你的背部要害。”
“哦!你是……”
“不要问来路。”
“在下认为你在空言恫吓。”
“不信你可以试试抗命的结果,反正命是你的,要保命不易,要死却容易得很。”
他定下心神,形势不利,他必须沉着应付,未至最后关;头,不可妄自冒险,犯不着。
他徐徐转身,从容地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你是女人,用的又是歹毒的黄蜂针,两毒合而为一,在下只好认了。”
身后丈外的墙角旁,站着一位艳丽的青衣女郎,青劲装:
把一身美丽丰满的曲线衬得更为突出,更为动人。佩了剑,左手举起一具黑木琵琶,底部正对着他。
他手急眼快,声落手动,迅疾地将花蕊夫人拖至身前,笑道:“你定是铁琵琶吕三娘子了,久仰久仰。”
吕三娘子哼了一声,媚目中异彩涌现,死盯着他极力保持平静地说:“少给我贫嘴,你笑什么?”
“哈哈!笑你的黄蜂针无用武之地。”
“真的?”吕三娘子媚笑问.态度转变得好快。
“当然,你的黄蜂针只能击中花蕊夫人。”
“哦!原来如此。”
“在下的话不妥吗?”
“你再转头看看身后。”
他徐徐转首,不由心中一惊。
后面另一条小巷口,幽灵似的飘出另一位动人的蓝裳女郎,左掌摊开,晶莹洁白的指掌中,躺着三把回风柳叶刀,身形条止,人已接近至丈内了。
“你知道本姑娘的名号吗?”蓝衣女郎笑问。
他仍能沉得住气,沉静地说:“江湖上以飞刀成名的年青姑娘,只有三个人。姑娘用的是回风柳叶刀,乃是武林一绝,非同小可,定是华山苍龙岭龙杖怪姥的得意门人,女飞卫公孙秀姑娘。”
女飞卫在八尺外止步,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