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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大汉急奔而至,大叫道:“站住!干什么的?”
铁金刚不加理睬,向栅根走。两大汉奔到,同时上扑伸手擒人。
铁金刚蓦地大吼一声,铁钩一抡,“啪”一声击破一个大汉的脑袋,接着霸王鞭下搭,砸破另一个人的头颅。
栅上另一座碉楼的人大惊,立即发出警号。
铁金刚驱牛急走,距栅三丈,抡钩飞掷,“擦”一声钩入一根栅柱。
驱牛回头反走,一声沉叱,他自己也抓住牵绳,全力猛拉。
“咦!这愣小子干吗?”上面的警哨怪叫。
“拆你们的龟窝。”铁金刚大叫。
牛的力道有限,但加上铁金刚的千斤神力;便大有可观了,木栅咯咯作响、声然有点晃动。
栅门抢出十余名大汉,飞奔而来。
铁金刚扭头征走,溜之大吉。
迫了两三里,人已经失了踪,追的人只好折回。
牛与钩皆被牵入栅内,并带回两具尸骸。
全栅大乱,爪牙们皆冒雨登上栅顶的走架戒备,所有的目光,皆向栅外搜寻。
追的人返回不久,铁金刚重行出现,在外指手划脚地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王八羔子,狗婆养的狗杂种,还我的牛来,你们这些……”
迫的人蜂涌而出,他又扭头奔逃。
一而再再而三,他愈骂愈难听,把对方的十八代祖宗全挖出来,乌龟王八蛆虫自不在话下。
他骂得实在难听,爪牙们按奈不住,倾巢而出。
他重施放技,且骂且退。
怪,始终不见天威四圣出面,猜想定是风雨太大,四圣躲在鸣山纳福,不曾前来宝石洞坐镇。
铁金刚确实不够精明,这次重新返回,走的是同一方向,距栅尚有百十步,便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王八龟孙子养的!还我的牛……”
糟了,后路已断,被大汉们截住了退路,中了埋伏。接着左翼有人暴起,右方也从乱石草叶中跳出十余名骠悍爪牙。
栅门开处,潮水般涌出二十名大汉。
他陷入重围,四面八方的人徐徐汇聚,总数约有七十名之多,刀枪并击,他无路可走。
洞口,工人们纷纷向外挤,霸王鞭一领,不向外退反向栅门冲,拼命了。
从奶涌出的二十余名大汉,是守宝石洞的精锐,呐喊一声,急迎而上。
铁金刚冲近,扬鞭大吼:“谁敢与太爷生死一拼,上啦!”
大汉们不加理会,看他高大健壮,霸王鞭重得吓人,谁肯按规矩与他单打独斗?在怒吼声中,首先冲上四名大汉,两柄金枪,一根镔铁齐眉棍,一把开山大斧,全是长家伙,一拥而上。
从两侧捅到的有刀,有剑,有茅,有锤。
铁金刚一声虎吼,火杂杂地抢入,霸王鞭一振,崩开枪,闪过斧,贴棍抢入,风雷乍起,宛如狂狮肆虐,手起鞭落,
“唉唉”两声砸翻两个人。
但他的左胁,也挨了一枪,但衣破皮不伤,枪反而断了枪尖。
“杀!”他怒吼,旋身反扑,鞭似崩山,凶性大发,招出山东大挡,鞭随身转幻出一圈光弧。
“噗噗!”打破两个人的头颅。
“噗”他腰胯也挨了一棍。
他斜退两步,骂一声“狗娘养的!”来一记“泰山压卵”,把一名大汉的头砸得稀烂。
斜刺里飞来一枚淬毒断魂钉,擦耳而过划破一条小缝。
浑身横练的人,五官有三官极难练成化境,那就是眼、耳、鼻。断魂钉本身重而锋特锐,力道足便可破内家气功。耳气血难及而肌薄脆弱,碰上断魂钉万元幸理。钉从他后面射到,想躲也躲不掉。
铁金刚还不知受了伤,只感到有物擦耳轮而过,毫不在乎,大吼一声,猛虎回头反扑,“噗”一声一鞭把发射断魂钉的人打成两段。
一名使托天叉的人抢入,“当”一声大震,鞭叉各向外荡,火星直冒,半斤八两势均力敌。
铁金刚一怔,欣然叫:“好啊!碰上敌手了,打!”
他感到耳朵痒痒的麻麻,仍末介意,全力一鞭挥出,硬碰硬各展所学拼骨。
“当!”鞭叉再次接触。
两人又各向侧移,托天叉断了一根叉尖。
铁金刚突觉一阵晕眩,眼前一黑。
栅内一阵大乱,呐喊声震耳。
“叱!”铁金刚大吼,挥鞭接叉。
“当!”
一阵头痛脚轻,铁金刚支持不住了,踉跄侧冲丈外,
“砰”一声摔倒在泥泞中。
“擦!”托天叉如天雷下击,插入他的右大腿。
“哎……”他昏沉沉地叫。
“当!”鞭架开另一名大汉砍下的一刀。
“噗!”胸口挨了一棍。
“我完了!”他想。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晕眩麻木,大吼道:“天绝我也!”
叫声中,全力将鞭掷出。
“噗!”鞭从叉下一掠而过,击中再次举叉下插的人的小腹。
“啊……”使叉人骤不及防。惨叫着倒下了。
刀剑齐下,铁金刚生死须臾。
剑虹突然排空而至,撤出干道银虹,风雷俱发,一闪而入。
“铮铮铮……”刀剑分发,人影倏散。
众爪牙大骇惊退,有三个人摔倒在血泊中。
“谁敢再上,他得死!”解围的人大吼。
是崔长青,来得正是时候。
众爪牙死伤过半,被崔长青突然切入救人,一举击毙三人,迫退七名高手的神勇所惊,一时不知所措,没有人敢再上。
栅门内闪出背了一个大包裹的天猴,和押了一名中年人蝎娘子。
“不走者死!”天猴厉声叫。
众爪牙大骇,潮水般向两侧逃命。
崔长青一把拉起铁金刚,急问:“铁金刚,你怎么了?”
铁金刚含糊地叫:“我……我不行了,我……”
崔长青大使,倒抽了一口凉气。铁金刚的脑袋一面青,一面黑,右耳肿大发紫。
“你中毒了。”崔长青惊叫。
天猴奔近,惨然道:‘晚了,右腿也断啦!”
“我……我的侄……侄儿……”铁金刚厉叫,尾音嘎然而断。
崔长青将铁金刚抱起,摇头道:“铁金刚,你安心去吧,我们已取得宝石。假使咱们幸而不死,会替你照料你的侄儿。”
铁金刚发僵的身子突然一软,呼出长长的最后一口气,喷出一大口鲜血,蓦而气绝。
“快走!”天猴叫。
崔长青放下铁金刚的尸体,问:“往何处去?”
“两件事咱们只完成一件。”
“哦!还有天咸四圣。”
“不错。”
“好,到鸣山。”崔长青断然说。
在一处山沟旁的山崖上,天猴将一大包宝石藏好,苦笑道:“天咸四圣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为何竟在此发掘一些不值钱的次等石绿?难道这些人中,就没有人认识真的宝石和极品翡翠。”
崔长育摇头道:“我倒不担心这个。”
“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天威四圣为何不在宝石洞?他明知咱们前来夺宝石的。”
“哦!这倒提醒了我。”
“此中定有极大的阴谋,咱们如在梦中。”蝎娘子脸色一变,说:“崔兄弟,依你之见……”
“咱们先别急于去找四圣。”
“那……”
“且躲在一旁,暂且置身事外,静观其变。”崔长青慎重地说。
“如何进行?”天猴问。
“咱们已知道天威四圣的巢穴。”
“对,那山神庙下,定有地窟。”
“切由我安排,’咱们走。”崔长青颇为自信地说。蝎娘子忧心仲仲地说:“崔兄弟,咱们早些杀了天威四圣远走高飞,岂不减少许多麻烦?静观其变对咱们不利,多耽搁一刻多一分危险,你想到了吗?”
他淡淡一笑道:“想到了,问题是咱们是否找得到天威四圣。昨晚雨师与雷公匆匆走了,迄今依然不见人影,可知他们目下已暂且把咱们放开,要不就是另有阴谋、人算虎虎亦算人,咱们如果直接闻地窟去找他,正好着了道儿。”
“但愿你的猜测不错。”
“仇姑娘,你不同意?”蝎娘子微笑着说。
“谢谢你的信任。”
“咱们走吧。”天猴不耐地催促。
崔长青点头应允,语气坚定地说:“目下咱们已少了两个人,只宜智取,不可力敌;我得多费些心机,且探清情势,再决定奇谋,走!”
三人隐起身形,绕道径奔鸣山。
他们却不知,情势变化得出乎意料,一切打算完全落空。
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牺牲了极乐僧和铁金刚,换来了一大包不值钱的次等石绿,太不值得,代价太大了。
元都观三子见到这些石绿,不知作何感想?
距鸣山尚有三四里,雷声渐小,风雨在减弱。
进入一座树林,崔长青说:“现在咱们绕道,越野而走,从山北绕走,我在前面开路……咦!伏下。”
“怎么啦?”天猴问。
“前面好象有人。”他低声说。
果然不错,六五丈外荆棘及腰的一株大树后,有一个青衣人长身现影,却又立即伏下。
“两面包抄。”他发令。
天猴从右面掠出,蛇行鹭伏向前包抄。蝎娘子走左面,逐段掠进。
崔长青等两人的身形消失,方向前挫腰掠进。
青影暴起,如飞而遁。
崔长青不再顾忌,放胆狂追。蝎娘子也毫不迟疑地现身,狂风似地飞掠急赶,志在必得。
青影浑身湿透,背系长剑,背影因衣湿贴体,显得曲线玲珑,身材娇小,一看便知是女人。
远出半里地,崔长青最快,已经近至两丈左右了,叫道:“姑娘,留步,你跑不掉的。”
青影候然转身,是个青巾包头,青巾蒙面,只露出一出明亮大眼的年青女人,一声剑啸,长剑出鞘娇叫:“你来得好!”
崔长青飞跃而上,突觉身后树上落下的水滴响声有异,经验告诉他有人从树上向下扑。
“打!”他沉喝,倏然止步旋身,一把飞刀破空而飞,向尚未扑近的另一个青影飞去。
电芒入目,对方也用暗器射他。幸亏他早怀戒心,发出飞刀人同时下挫,伏倒向侧一窜。
一把银光耀目的小剑掠顶而过,好险。
从树上飘下的青影也十分高明,脚一蹬横枝,下扑之势突然止住,飞刀一掠而过。双方的暗器皆落空,同样高明。
崔长青正需要找人问口供,岂肯轻易放过机会?拔剑猛扑而上,一面向即将追到的天猴叫:“那女人交给你。”
青农人高大健壮,也以青巾蒙面,掩起庐山真面目,飘落实地,立即撤剑急封。
“铮铮铮!”连封三剑,不但阻遏了崔长青空前猛烈的剑势,而且抢得了空门,立还颜色,回敬了两剑。
崔长青火起,没料到对方如此扎手,剑势一变,用上了乾元十七八散手剑法,一声冷笑,剑涌干层浪,绵绵不绝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对方攻去。
“铮铮!”青衣人接了两剑,便支持不住了,显然有点慌张,封不住凶猛袭来奇幻莫测的怪招,骇然向后退,眼中有惊惶的表情流露。蝎娘子赶到,挥剑冲上叫:“速战速决,算我一份!”
青衣人更慌,更乱,手脚一慢。
“铮!”双剑接触。青衣人的剑向外急荡,脚下大乱,空门大开。
崔长青的剑恍如电光一闪,排空直入。
青衣人情急,全力扭身拂剑。
崔长青剑锋一转,喝道:“撒手!”
“铮!”青衣人的剑脱手而飞。
电虹长驱直入,点在青衣人的胸口,冷叱道:“你认命吧,不许动!”
青衣女人正与天猴狠拼,猛地惊叫一声,脱出天猴的钩影,飞跃而来解围。蝎娘子一剑挥出叫:“慢来,你是我的。”
“挣!”双剑相交,各向侧震飘,劲道势均力敌。
天猴伦好赶到,钧影一闪,从后面钩住了青衣女人的小蛮腰,喝道:“你一动,老夫要你断成两截,丢剑。”
青衣女人脸无人色,乖乖丢剑就范。
崔长青向青衣人冷冷一笑,说:“你听清楚了,在下要口供,如有一字虚假,小心你的老命。”
青衣人深深吸入一口气,强作镇静地说:“要口供,休想;要命,你拿去。”
“真的?”
“太爷决不皱眉,但我可以告诉你,不管在下是否可以赶到县城,咱们的人不待催请,便可按期赶来救援。你可以回复天威四圣,他不会永远占上风,等咱们的人赶到,你们就完了。”
崔长青向不远处的天猴叫:“风老,口气不太对呢。”
天猴端木风也听出有异,说:“对,是有点不大对,好好套他。”
青衣人冷笑道:“没有什么可套的,太爷不会吐露半个字。”
崔长青不住打量对方,问:“你们又有些什么人?”
“无可奉告,总之,要不是咱们三爷自以为是,急功心切,估错了你们天威四圣的实力,冒失地躁进,你们绝对困不住咱们。即使被你们困住一昼夜,你们又岂奈我何?”
“你又岂奈我何?”.·’
青衣人哼了一声说:“在下只是在外面负责把风传讯的人,在你们重重围困之下,还不是逃出来了?”
崔长青继续追问:“你见过天威四圣?”
“在下奉命不许向四圣出手,由三爷几位前辈负责接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