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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是两女一男,从容扳鞍下马,在栓马桩前挂好缰绳,一位女骑士向同伴低声道:“怪事,怎么毫无动静?难道说,他们已先一步离开了?”
“不会的,他们决不可能逃出咱们的眼线下。”另一名女骑士说。
“可是,不见有人……”
“也许是太累了,都睡啦!他们从府城而来,昼夜兼程马不停蹄,再经落马坡的厮杀,铁打的人也支持不了,定然是睡啦。走,先礼后兵,进去。”男骑士低声说,领先便走。
伸手推门,门是虚掩着,应手而开,悄然无声,显然,门桩事先曾经注了油或水。
院子栽了一些花木,鬼影俱无。
女骑士超前而行,登阶伸手轻推大殿的正门。
沉重的殿门应手而开,灯光入目。
拜台上一片白,林白衣好梦方甜。
女骑士略感意外,脚下迟疑。
江湖盛传林白衣是白道中艺臻化境的高手,后起之秀中数一数二的少年英雄,怎么如此不济,人进了门仍在沉沉大睡。
男骑士大喜过望,向女骑士附耳说:“在下进去一掌劈了他,永除后患……”
“不可!”女骑士低声说,银牙一咬,又道:“此中可能有诈,不可鲁莽。”
“堂主之意……”
“按计行事。”
女骑士悄然入殿,脚下毫无声息传出。灯光下,可看出她是个年约二十五六,美貌动人的青春少妇,脸蛋美,胴体更是动人,隆胸细腰丰臀,天蓝色的劲装,把浑身的曲线展现在眼下,极为动人。胸襟前、绣着的血花标志,发出火红色的闪光。
另一名女骑士稍年青三两岁,同样美,同样动人,仅身材略嫌单薄,但却另有一种少女的动人风韵流露在外。
黑骑士是个中年人,相貌平常,是属于不易令人获得深刻印象的人物,五官平常,身材中等,毫无特征,正是最好的刺客人才。
三人都不带兵刃,仅穿了劲装。
三人围住了熟睡的林白衣,眼中涌起极为复杂、极为困惑的神色。
男骑士突然悄悄伸手,摘取林白衣倚在身侧的长剑。
为首的女骑士伸手急拦,示意不可妄动。
男骑士做出用掌劈的手势,同样地被女骑士否决了。
久久,女骑士挥手示意先搜四周。
三人刚向外退,林白衣突然伸伸懒腰,睡眼惺松地张口打呵欠,右手拍拍张大呼气的嘴,含糊地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庙堂小睡足,暴客何迟迟?啊!睡得好舒服,小娘子,为何不下手?不下手我又要睡啦!”
说睡就睡,头一搭,双手抱胸,鼾声大起。
假寐,是倚物半躺坐睡。他背倚神案,三方面皆可下手,极易受到袭击,但自卫也容易。
女骑士冷哼一声,大声说:“林白衣,不要装了,此非待客之道。”
林白衣虎目倏张,坐正身形笑道:“失礼失礼,你们错过大好机会了,良机不再,可惜啊!可惜。呵呵!你们来了,姑娘们,何必教我?”
“咱们是诚意前来与阁下商谈的。”女骑士冷然说。
第二十三章
女骑士说出是前来诚意商谈的,林白衣似乎颇表兴奋,大笑而起道:“呵呵!妙极了,欢迎欢迎,诚意商谈,好事嘛。姑娘尊姓芳名?我,林白衣。”
“本姑娘薛香君。”
“哦!幸会幸会。”
“那位是尉迟玉,与白奇白二爷。”
林白衣瞥了双方一眼,笑道:“山西尉迟世家,干余年来号称富贵名门,银砖造墙每块重有数百斤,叫做没奈何,谁也偷不走,富可国,怎么竟出了一位女刺客?”
“本姑娘不是山西人。”尉迟玉冷冷地说。
林白衣向白奇一指,又道:“你,是在教的回回?是河西人?”
白奇冷笑道“阁下,咱们不是给你打哈哈来的。”
林白衣又是一阵大笑,笑完说:“当然当然,你夺魂神梭白二爷白奇,在江湖上跺下脚天动地摇,当然不是与我林白衣打哈哈来的。刚才你如果给在下一掌,或者给在下一把织布梭,岂不是省事多多?可惜你……”
“咱们赤手空拳而来,表示咱们有商谈的诚意。”
“哈哈哈哈……”林白衣仰天狂笑,声震屋瓦。
“你笑什么?”薛香君不悦地问。
“当然是笑你们。”
“我们有何可笑?”
“你们说诚意而来?”
“不错。”
“谈什么?”
“谈如何化解你与本会的误会过节。”
“真有化解的诚意?”
“当然。”
“好,在下不想点破,不过,可不可以先叫那些用暗器指向在下的人,先回避回避?”
“你……”
“咱们都是玩命的人,都知道被人暗中用暗器指住的滋味,那会令人浑身不自在,不自在会出毛病的。,’
薛香君脸上发赤,硬着头皮说:“本姑娘保证商谈时,你是绝对安全的。”
“这是说,商谈后在下就不安全了?”
“只要你有诚意……”
“这不是要求过苛吗?要求在下有诚意,而你们却可以没有诚意……”
“阁下,看来咱们没有什么可谈的了。”薛香君脸红耳赤地说。
林白衣往后一躺,挥手道:“不谈就不谈,你请吧。本来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你薛香君根本就无权代表血花会前来商谈。我要睡了,请勿打扰在下的清梦。”
“你……”
“哦!忘了告诉你,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你们的人如果一有异动,老命必定难保。四周有你们四十余名高手,可惜不是贵会的精英,在下懒得与他们计较,叫他们走,免得在下的朋友大开杀戒,你今晚前来的诚意,岂不一笔勾销。请啦!少陪。”
薛香君真被他唬住了,口气一软,说:“我的人撤走,你肯诚意商谈吗?”
“随便,你瞧着办好了。”
薛香君发出一声低啸,外面的人纷纷外撤。
林白衣坐正身形,笑道:“你不下令进袭,委实愚不可及。”
薛香君噗嗤一笑道:“林白衣名不虚传,果然难缠,说吧,你此来为了何事?”
林白衣呵呵笑,说:“只有一件事,把崔长青交给我。”
“你为何要他?”
“呵呵!薛姑娘,在下不是来评理的,你只要说一声肯是不肯够了。”
“问题是崔长青在你自己手中,本姑娘希望知道你为何用这件事作为借口,委实令人迷惑。”
“妙极了,一句话推得干干净净,竟然反咬一口,说崔长青在林某手中……”
“且慢!事实上是崔长青到赵曲客栈,气势汹汹索取元都观的八名人质,当他知道人质已被贤兄妹劫走,藏匿在赵园,便直接冲入赵园时,此后便不再外出露面。本会的人认为他已死在你兄妹手中,心腹大患已除,这才派人分头袭击自卫求全,你不否认这件事实吧?”
“在下只知你们大举袭击赵园,乘虚而入把他掳走了。他中毒在床无法行动,在下晚回一步让你们得手,那晚除了你们之外,没有别人侵入赵园。”
“你想到元都观三妖道……”
“三妖道虽不在府城,但他们的人也不在赵曲。薛姑娘,人交给在下,在下拍拍手走路。不然……”
“不然怎样?”
“贵会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你口气不小呢。”
“就算是吧。”
“你们来了多少人?”
“你数好了。”
薛香君套不出口风,苦笑道:“你这人不讲理,可否请北丐出来谈谈?”
“他老人家不在?”
“在何处?”
“你猜猜看?”
“在庙外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老人家如不见到崔长青,是不会出面的。”
“可是,本会的人,确是不知崔长青的下落。”
“你要我相信你的话?”
“这是实情,本会正希望贤兄妹能供给他的消息。”
“呵呵!咱们好象在捉迷藏兜圈子,浪费口舌,是吗?”
薛香君凤目一转,冷冷地说:“既然你一口咬定本会已将人掳来了,本姑娘百口莫辩。”
“用不着辩,除非你能把人交出来。”
“这样好吧?本会的人尚未返回,等他们返回时,本姑娘仔细清查后,再给阁下确实的答复,尊驾满意吗?”
“明早在下便须得到回音。”
“这……”
“日上三竿,不能再迟。”
薛香君吁出一口长气,说;“好,日上三竿,给你回音。”
“哦!请告贵会主,千万不可耍花招使诡计,同时最好别打作鸟兽散的主意,言尽于此,你走吧。”
送走了三男女,神像后跃出紫云仙子,焦躁地叫:“哥哥,你怎么轻易放她们走掉了?”
林白衣苦笑道:“大妹,她们早有打算,赤手空拳前来要求谈判,我能把她怎样?”
“她带来了四十余名……”
“不错,她们确是有备而来。但咱们人手有限,实力单薄,动起手来必有死伤的,她们死一二十个人无所谓,咱们却经不起任何损失。黑夜中敌众我寡,来人皆是血花会精英,而且全是暗器的能手,想想看,咱们有几成胜算?划得来吗?”“可是……”“凡是不能操之过急,必须权衡时势。以往咱们未能掌握血花会的罪证,他们杀人行刺准备周全,抓不住罪证,咱们不能入人于罪,这次正好以崔兄弟为借口,一举铲除这些妖魔鬼怪。因此,必须等三姨……”“哥哥,怎能等?崔大哥的生死存亡……”“如果所料不差,崔兄弟确是不曾落在他们手中。”林白衣颇为自信地说。
“怎见得?”
“血花会不会因为崔兄弟一个人而冒险。同时,他们先入为主,认为咱们与崔兄弟一白一黑是死对头,认为咱们也志在同谋崔兄弟。你想想看,他们如果把崔兄弟弄到手,岂有不乖乖交出之理?他们明知没有把柄落在咱们手中,把崔兄弟交出,岂不堵住咱们问罪的借口了?”
“老天,你以为崔大哥他……”
“崔兄弟的失踪,确是令人迷惑。按理,那晚除了血花会的人,并无旁人在场……”
“会不会是元都观三妖道的爪牙,趁火打劫浑水模鱼劫走的?”
“不可能,他们明知老虔婆已向崔兄弟下毒,毒发期将届,甚至不惜杀了老虔婆灭口,以免老虔婆用解药换取孙女的性命,只消坐候崔兄弟大限临头,犯得着再派人前往冒不必要之险?”
“完了,崔大哥必定凶多吉少,我们……”
“我们只能为他尽一番心力,真要回天之术,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目下,血花会是唯一的线索,咱们是走一步算一步。”林白衣叹息着说。
“我们必须为他报仇。”紫云仙子恨恨地说。
“老虔婆已经死了。”
“但指使老虔婆的人仍在。”
“是的,元都观三妖道必须抵命。等解决血花会之后,咱们再前往找他们结算。”
“你打算如何对付血花会?”
“先缠住他们,等三姨将人请来再直捣黄龙。”
人算计虎,虎亦算计人;他们计算血花会,血花会也在打他们的主意。
血花会交不出崔长青,为情势所迫,不得不铤而走险,不甘受威胁,只好起而自卫。日上三竿,薛香君带了尉迟玉重临小庙,依然未带兵刃,以使者的身份前来交涉。
在庙门相迎的人,仍是林白衣,含笑相迎道:“薛姑娘,请里面一叙,想必带来了好消息,大概不会令在下失望,请。”
薛香君却不入内,神色沉重地说:“贱妾不进去了,替阁下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姑娘是说……”
“本会的人,没有人知道崔长青的下落。”
“哦!遗憾极了。”
“本姑娘奉命征询阁下的意见,请问阁下是否打算与敝会化解?不管崔长青的下落如何,阁下与敝会皆欲得之而甘心,因此,双方之间并无利害冲突,井水不犯河水。阁下如肯就此放手,敝会愿以千金为酬,请阁下从此不再追究,留一分情义,日后……”
“如果在下不依呢?”
“敝会也感到遗憾。”
“那就请上复贵会主,在下拒绝了。”
薛香君冷哼一声,从手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过说:“那么,这是敝会主的约斗书,请阁下过目,贱妾立候回音。”
林白衣不接书。淡淡一笑道;“林某与贵会之间,势不两立,各行其是,双方并非意气之事,更非个人思怨,不需。江湖规矩下书约斗。请原书带回,林某从不受邪魔外道的约束。你请吧,正午开始,咱们见面便是生死对头。”
“阁下……”
“咱们已无话可说。”
“别无商量?”
“别无商量。”
薛香君堆下笑,笑得好媚,抬头看看天色,笑道:“林爷,午牌正,早着呢。说真的,咱们总不能为了一个该死的崔长青伤了和气,总该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解决,对不对?”
“唯一的解决的办法,便是将崔长青交出来。”林白衣不为所动地说。
“林爷,是否嫌千金少了些?”
“呵呵!林某从不为金银发急。当然,千金也不是小数目,但在贵会来说,谋杀一个人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