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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非道:“大师不允么?”
宏德道:“老衲万难从命!”
秦无非道:“既然你不应允,区区只好自己动手了!”
宏德一怔道:“施主一人之力,怎能堵得了这座地道呢?”
秦无非冷笑道:“容易得很,在下只消将这骨塔推倒,就可堵住这条秘径了!”
宏德大师失声道:“那怎么行?”
秦无非道:“为何不行?”
宏德大师道:“这座骨塔,乃是本寺历代主持藏骨所在,而且还有开山二祖肉身!施主毁了此塔,岂不是毁了他们法身么?”
秦无非冷笑道:“那是你们的事与区区何关?”说话之间,突然便向塔外行去。
宏德脸色一变,大声道:“施主不可冒失……”转身随后跟了出来。
秦无非冷笑了一声道:“大师,在下决定的事,任何人也更改不了……”右手一抬,便向塔身按去。
宏德大师忽然沉声喝道:“住手!”双掌一错,当胸便向秦无非拍去。
秦无非眼见宏德大师竟然对自己动起手,倒是有些意外,收回右手,怒道:“你胆子不小啊!”
左手一挥,接下了宏德大师的掌力。
宏德大师冷冷接道:“施主迫得老衲动手,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呼的一声,又是一拳捣了过来。
秦无非知道宏德大师乃是少林第二代宏字辈中的第一高手,见他这一拳发出,却也不敢大意,左手一切,右手还击了两掌!
顿时,两人打在一起。
那法雨这时领了寺中十多名僧侣,远远站在丈许之外掠阵,脸色甚是沉重,只要宏德稍存不支,他很可能要上前相助。
秦无非武功不错,但要想三招两式便将宏德大师击败,却也不能。
是以,两人倒也打得一个旗鼓相当。
却说戴天行等三人进了地道之后,顺着石级,向下走去,约莫深入十丈左右,眼前忽然有了灯光。
戴天行老成持重,一见灯光,顿时不再向前。
他向两个人打了一个手势,十分小心的向前走去。
只见那灯光乃是在地道尽头的一间石室中传出。
丈许之外,虽然瞧不真切那石室中的一切,但却已听到隐约的笑声。
敢情,那正是几名少女的巧笑。
戴天行略一止步,用传音之术向石承先道:“石老弟,如是那室中便是赵姑娘,一旦动起手来,你可要狠得下心肠才好!”
石承先道:“晚辈明白……”
萧琼却是用那传音笑道:“戴老,晚辈呢?可要出手对付别人?”
戴天行道:“那……要看看情势再说!”
说话之间,三人已然行近那间石室了。
原来这地道的尽头,便是一道石门,通往那石室,这时室门只开了一条缝,故而只见灯光,看不见内中情景如何,也不知室中有多少敌人?
戴天行等三人在门前略一调息,当下由戴天行伸手,向那石门之上拍去。
呼的一声,石门忽告大开。
凝目望去,只见门内坐了五六名少女,个个都似被突闯进来之人,而吃了一惊。
戴天行进了门来,冷冷一笑道:“哪位是赵姑娘?”
那六名少女霍然立起,其中一人冷笑道:“你们是什么人?”
戴天行沉声道:“老夫是谁,你们不必过问,如果你是赵姑娘,老夫要你回答几个问题!”
那少女道:“你这老头儿好不讲理啊!”
戴天行道:“老夫哪里不讲理了?”
那少女道:“你既然是找人,总不能不说出自己是谁吧!”
戴天行还未说话,石承先已大声道:“这位老人家,乃是武林二王之一的犬王戴老前辈!”
那少女怔了一怔,道:“犬王戴天行么?”
戴天行冷哼道:“不错!你们之中哪位是赵姑娘?”
这时,一位身穿黑色罗裳,长发不髻,脸形甚为清瘦的少女,低声一笑道:“妾身便是姓赵,不知尊驾找的赵姑娘叫什么名字?”
戴天行道:“她是天香门掌门的弟子,似是唤作赵玉芬吧!”
姓赵的少女,嫣然一笑道:“那就是妾身了!尊驾既不相识,不知找我作甚?”
戴天行冷笑道:“轩辕萍现在何处?你想必是知道的了!”
那赵玉芬冷冷一笑道:“你们从什么地方来的?如是打抱虹岩而来,家师现在何处,又何必问我?”
戴天行道:“你不知道么?”
赵玉芬道:“妾身远在千里之外,自然是不知道家师现在何处的了。”
戴天行道:“姑娘说的甚是有理,但老夫却是不信!”
赵玉芬冷笑道:“你不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妾身离开抱虹岩时,家师就已出去了。”
石承先暗道:“她这句话,也许可信……”当下向戴天行道:“戴老,如是她不知轩辕萍的下落,咱们何不问问她来此目的何在?”
戴天行道:“不错,咱们先问问她们此行目的也好!”
那赵玉芬不等戴天行说话,却接道:“妾身的行止,难道你们也要管么?”
戴天行道:“姑娘最好说将出来,免得多费唇舌!”
赵玉芬道:“妾身如是不说呢?”
戴天行冷笑道:“只怕由不得你不说!”
赵玉芬道:“犬王之名,妾身甚是敬仰,但如尊驾这么咄咄逼人,妾身就不见得会答允!”
石承先忽然接道:“姑娘,这儿接近祁连,姑娘来此,必然有原因的了!”
赵玉芬道:“不错,妾身正是有事而来!不过这与你们无关,妾身所以不必告诉你等为了什么。”
石承先笑道:“为了不伤和气,在下尚盼姑娘莫要过分固执。”
赵玉芬道:“你是什么人?你为何这等关心呢?”
石承先道:“在下石承先,家师就住在祁连山中,你们来意不明,在下当然是过问的了!”
赵玉芬忽然笑道:“你就是石公子么?意外得很!”
石承先道:“你知道在下?”
赵玉芬道:“石公子大名,妾身早就知晓了,今日幸会,很高兴啊!”
石承先道:“姑娘既知在下之名,尚望姑娘能够坦诚相告,姑娘等此行,用心何在?”
赵玉芬道:“这个……如是换了别人,妾身倒是不便说出,不过,既是因石公子相询,妾身如果不说,那就不合情理了!”
石承先道:“姑娘好说了,在下恭候指教!”
赵玉芬道:“石公子,妾身来此,乃是为了想寻找一桩事物。”
石承先道:“什么事物?”
赵玉芬道:“妾身寻找之物,乃是九大魔尊留下的一只兵刃。”
石承先道:“什么兵刃?”
显然,石承先大感意外之下,语音就有些焦急了。
赵玉芬道:“石公子,那九大魔尊中的‘天残玉女’凌九姑遗下了一只瑶琴,她那一身‘天残追命魔音’功夫,若无此琴,威力就要减低一半。”
石承先暗道:“这事倒也听得师父说过,但那凌九姑的‘追命琴’据说已被自己师祖毁去,她们想找,那岂不是水中捞月一般么?”但他口中却道:“追命琴尚在祁连么?”
赵玉芬道:“不错!据家师告知,那只瑶琴,尚在祁连山中!”
石承先听赵玉芬说,她此行目的是为了寻找“追命魔琴”而来,不由怔了怔,道:“姑娘找到了没有?”
赵玉芬道:“没有,妾身尚未去祁连,便被你们寻到,又哪里能找到那瑶琴呢?”
戴天行道:“姑娘,你还要不要去找?”
赵玉芬道:“师父之命,妾身怎能不去找?不过,妾身明白,眼下既被三位找上门来,妾身只怕无法将那瑶琴取到手中了!”
戴天行道:“姑娘倒也有些自知之明!”
石承先却道:“姑娘你打算几时动身?”
赵玉芬道:“若非被三位找到,妾身预备明日便即动身了!”
石承先笑道:“姑娘,在下有一句话,说将出来,尚望姑娘莫要见怪!”
赵玉芬笑道:“什么话?公子请说无妨!”
石承先道:“姑娘似是不用去祁连了。”
赵玉芬道:“为什么?”
石承先道:“据在下所知,那只‘追命魔琴’早已被在下师祖毁去了!”
赵玉芬笑道:“谁说的?”
石承先道:“家师说的。”
赵玉芬道:“错了!那只瑶琴并未被毁。”
石承先道:“先师祖亲手毁去,那自然是不会错了!”
赵玉芬道:“石公子,令师祖毁去的乃是凌九姑仿造之物,此琴真品却是尚在人间!”
石承先道:“有这等事?”
赵玉芬道:“公子莫非不信么?”
石承先道:“在下果然是不信!”
赵玉芬道:“这也难怪公子不信,家师说,若非她已然获得可靠的线索,却也像公子一般的不信哩!”
石承先道:“令师自己来了没有?”
赵玉芬道:“没有!”
石承先道:“这样的大事,令师怎可不亲自前来呢?姑娘,这话叫人好生难以相信了!”
赵玉芬道:“公子说的不错,只是,家师却另有比这更为重要之事,自己不来,自属应该了!”
石承先沉吟道:“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呢?赵姑娘,你……为何吞吞吐吐,不愿说出?”
赵玉芬道:“石公子,家师行事,向来神出鬼没,妾身等又是晚辈,自然不好过问了。”
戴天行忽然冷笑道:“石老弟,别信她一派胡言,此事衡情度理,都有些不通!”
赵玉芬道:“你们不信,那也没关系,妾身乃是看在石公子的面上,才愿说出哩!”
戴天行道:“姑娘,你们如是真的为了寻取那等珍贵的魔琴,不嫌人手太单薄了一些么?”
赵玉芬忽然冷冷的看了戴天行一眼,道:“你是不信姑娘这些话了!”
戴天行道:“不错。”
赵玉芬道:“不是妾身瞧不起这位犬王,追踪之术,也许妾身不如你,但如是动起手来,只怕你不会比我强到哪里!”
戴天行失笑道:“姑娘可是要向老夫挑战?”
赵玉芬道:“不敢,倘是尊驾有心赐教,妾身定当奉陪!”
戴天行哈哈一笑道:“那很好……”当下向石承先道:“老弟,老夫有些不信她们之言,如若不考验一下她们的武功,心中疑念委实难以破除。”
石承先道:“前辈要与赵姑娘一战么?”
戴天行道:“不错。”
石承先道:“此地甚是窄小,如要动手,最好是上去再打!”
赵玉芬道:“石公子说的对,咱们不妨上去,到那寺院的空地上,一决雌雄!”双目一转,向身旁一女道:“收拾一切,咱们上去之后,就不用再下来了。”
那几名少女应了声是,便侧身进了左侧的一道门户。
石承先暗道:“原来这里面还有容人藏身之地……”
寻思间,赵玉芬已领先由那石级中向外行去。
石承先等人随在身后,走了出来。
穿出骨塔,只见塔门之外,一场极为惨烈的打斗,仍在继续。
宏德大师和秦无非仍然未曾分出胜负。
赵玉芬柳眉一扬,看了看激斗中的两人一眼,忽然娇叱道:“你们给我住手……”只见她纤手一扬,发出了一股指风。
宏德大师和秦无非倒是十分听话,未等指风袭到,便已各自劈出一掌,飞身后退五步。
秦无非身形落地,立即抱拳道:“姑娘怎么出来了,属下防范不周,致令惊动了姑娘,真是罪过得很……”
赵玉芬摇头道:“秦堂主,这不是你的错,他们的武功甚高,你挡不住他们,乃是在常理之中……”语音一顿,向宏德大师道:“大师因何与秦堂主动起手来了?”
宏德大师道:“这个……秦施主心狠手辣,意欲推倒此塔,将姑娘一行活埋地窖之内,老衲执意不允,方始与他动起手来。”
赵玉芬闻言,双眉一聚,向着秦无非沉声道:“秦堂主,宏德大师所说,可是真的?”
秦无非脸色微变,接道:“属下决无加害姑娘之心,这事纯系出于误会!”
赵玉芬道:“秦堂主,你……唉,我明白了,你莫非是怕我被他们擒去么?”
秦无非道:“属下不敢这么想,只是本门隐秘,向来不容外人探悉,掌门人令谕,属下时时记在心中,故而他们一旦入内,属下就不得不作那宁为玉碎的打算!”
他果然说得甚是冠冕堂皇,振振有辞!
但赵玉芬却听得心中一寒,暗叫了一声好险!
不过,她表面上却未露出什么,只淡淡一笑道:“秦堂主忠耿可嘉,妾身见到师父之时,定然代你说明……”
说话之间,忽然飘身而起,右于一抬,业已在那秦无非的双肘关节之上,各自拍了一掌。
秦无非大吃一惊,失声道:“姑娘,你这是为何……”
赵玉芬缓缓退了一步,笑道:“秦堂主,今日如非宏德大师出手阻拦,妾身此刻只怕已埋在地窖之中了!”
秦无非穴道被制,全身无法行动,只急得满脸通红,大声道,“姑娘,属下并无加害姑娘之心啊!”
赵玉芬道:“这个么,妾身倒是知道,只是,你这人心地太过歹毒,连我都能狠得下心来杀害,焉知你有朝一日,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