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耳中却听得那宏果禅师大笑道:“想不到我少林门中,竟然有了这么多的叛徒……”
笑声凄厉,他显然是看出了那十多名僧人,多是少林子弟,一时悲愤难禁,怒极而笑。
石承先暗道:“原来这些僧人真是少林子弟!无怪这身为监寺大师的宏果,会这等生气了!”
思忖之间,慧因大师已高喧了一声佛号,沉声道:“掌门人在此,少林子弟还不上前拜见?”
那十多名僧侣,虽是背叛了少林,但掌门人的地位,在他们心目之中,仍然有着无比的崇敬,是以,慧因大师话音一落,他们果真移步上前,就待叩拜。
宏法禅师那铁青的脸色微霁,刚要合十说话,只听得一声冷笑,打那一群人中传了出来,道:“宏法业已失去掌门禅令,你们怎可叩拜?”
语音虽不冷酷,但那群少林僧人,却很听话,当真退了回去。
宏法禅师闻言,呆了一呆,心中暗道:“那掌门禅令,明明供奉在方丈静室后面的佛堂中,此人怎会说我业已失去?”
转念之间,正想喝问,只听得宏果禅师大喝一声道:“一派胡言,掌门人绿玉禅杖,好端端的供在方丈之中,谁说已经失去?尔等身为少林子弟,见了掌门不拜,反倒听信外人谗言,欺师灭祖之罪,你们承当得起么?”
那群僧人听得宏果监寺之言,一时间人人变色,但却又趑趄不前,神情看上去十分可笑!
石承先在旁,心中大感不安,那天愚大师果然没有说错,少林浩劫已现,武林大乱,当真迫在眉睫了,自己恰在此时出道,莫非冥冥之中,确有定数?
这时,那位先前阻止少林僧侣上前拜见掌门的人,正闪身越众而出,原来是一位年在四十上下的文士。
此人神情显得甚是冷漠,但举止之间,却是从容不迫,面对少林现任掌门,丝毫不露急躁之色,当是有所备而来的了。
他目光有如冷电一般,在宏果禅师身上一转,微微一笑,道:“你是少林监寺宏果么?”
宏果道:“不错,施主怎么称呼?为何在我少林圣地妄肆言吐,煽动佛门弟子叛道灭师?”
中年文士淡淡一笑道:“在下姓蓝,单名一个羽字,几位定然觉得十分耳生,是么?”
目光电扫在场诸人,忽然哈哈一笑,接道:“但如在下提出一人,各位一定是知道的了。”
蓝羽名号,果然连那见多识广的慧因大师,也从未听人提过,是以,那中年文士报出名姓之后,人人脸上,俱都是一片茫然不知的神色!
但他补上一句之后,那慧因大师立即喝道:“什么人,老衲识人虽多,但武林中无名鼠辈,老衲却是向不入耳!”
蓝羽依然满脸含笑,道:“大师好说,此人只怕并非是,武林之中的无名鼠辈哩!”
慧因大师道:“说出来!”
蓝羽道:“佛门弟子宏一是也!”
慧因大师顿时呆了一呆,道:“宏一么?那是老衲的劣徒!”
蓝羽笑道:“算不得武林鼠辈吧?”
慧因想都没想,接道:“当然不是——”话一出口,方自想起那蓝羽这话乃在讥讽自己,愤怒之下,连忙改口,喝道:“那劣徒现在何处?”
宏法禅师这时正也开口问道:“宏一乃是本座师弟,施主与他相识,定然知道他的下落了。”
蓝羽从容的一笑道:“至交莫逆,日日相聚,在下怎会不知他的下落呢?两位问的真有些多余!”
此人镇定工夫,不由得令人佩服!
慧因大师道:“劣徒现在何处?快快叫他来此……”
敢情他已怒极,故而言语显得过份激动。
蓝羽陡然哈哈一笑道:“大师如此急躁,不嫌有失少林高僧的声誉么?那宏一大师即将接任贵寺掌门,大师身为宏一授业传薪的尊长,今后地位之尊,在少林寺中,可称首屈一指,是以在下愚见,大师还得多在涵养两字上,下些工夫才好。”
这一番话,挑拨、讥讽、威胁、利诱、无所不含,一时之间,只说得三位少林僧人,半晌作声不得。
石承先剑眉一皱,暗道:“这蓝羽恶毒的很,总得想个法子,挫挫他的盛气才好……”
低头寻思,并未说话。
老仆雷刚瞧见公子沉吟不语,知道他在思索什么重大之事,当下秃顶一扬,朗朗笑道:
“好一张利口,老夫叹为观止。”
蓝羽一顿话,把少林掌门等三僧说的哑口无语,心中正十分得意,此刻耳闻雷刚之言,不禁冷笑了一声,道:“老匹夫,你是少林寺的什么人?”
雷刚道:“朝山拜佛的香客,是你娃儿的祖宗。”
敢情那蓝羽一句老匹夫,大大激怒了这烈火性子的老仆,刹那间,骂人的话儿,脱口而出。
蓝羽从容的神情,忽然间消失殆尽,冷漠的脸上,泛出一片紫气,双目冷电四射,大喝道:“老贼,你敢占我蓝羽的便宜,那是在自寻死路了!”
一闪身,迎面就是一掌,拍向雷刚。
雷刚大笑道:“好啊,老夫只道你真那么君子呢!原来也不过只是会占别人的便宜的小人而已……”错身一转,同时反手一拍,回击向蓝羽腹部地位。
过山拳本来就是宜于攻远,双方相距丈许,那蓝羽的掌力刚到半途,蓦然感到一股无声无息的潜力涌上身来,心中大吃一惊,骇得连忙跃退五步。
雷刚冷笑了一声,道:“你怎么不接老夫一拳试试?难道见了祖宗,胆子就变小了么?”
蓝羽心中忖道:“这独臂老人的拳力十分怪异,自己如是不能在三招之内将他击伤,今日之事,就难有善果了!”
寻思之间,暗暗提聚了一口真气,口中接道:“阁下武功不凡,应是江湖上很有名望之人,蓝某向来不喜与那无名之辈动手,阁下最好是报上名来……”
雷刚并不知道这蓝羽乃是在借着说话的时机,在暗中运气凝聚毒功,当下大笑连声,道:
“老夫如是不告诉你,只怕你做了鬼也不甘心的了!”笑声一顿,接道:“霹雳神翁雷刚……
你听说过么?”
蓝羽摇了摇头,他自是未曾听说过。
石承先在旁几乎笑出声来,他没有想到,这位忠义过人的雷大叔,也会寻别人的开心,给自己加上了一个“霹雳神翁”的雅号,逗得蓝羽发愣。
雷刚瞧着蓝羽神色茫然,不禁大笑道:“怎么样?老夫猜的出,你是个十足的孤陋寡闻之徒……”语音略顿,陡然独臂一挥,暴声喝道:“姓蓝的,你且再尝尝老夫的霹雳神拳滋味。”
过山拳被他改叫霹雳神拳,倒也相当恰当,但见一股强烈的拳风,匝地涌向蓝羽。
那蓝羽藉此时机,业已调运了自己的指力,只见他双目凶光乍现,冷冷地哼了一声,抬手向雷刚发出一指。
这一指来的无声无息,正与雷刚那拳力有异曲同工之妙,错非雷刚拳力发出在先,只怕蓝羽这一指,就断送了这位老仆一条性命。
饶是如此机缘凑巧,雷刚的拳力,正好是封挡蓝羽指力的唯一武功,但雷刚仍然有些承受不住一般,在蓝羽指力击中自己左肩之际,闷哼一声,连连退了五步。
石承先大吃一惊,上前一把扶住雷刚,急道:“大叔,你老可是受了他的暗算?”
雷刚虽然吃了暗亏,但因蓝羽的指力,已被自己过山拳力,化去了十之七八,是以并未伤及要害,闻言接道:“不要紧,老奴伤的不重,只是这姓蓝的指力,有些怪异,公子莫要忽视……”
石承先心中暗道:“看来这姓蓝的果然练有独门武功,否则,他怎能伤得了雷大叔?”
转念之间,低声接道:“小侄记下了,大叔最好运气默察一下伤势,不知对方指力之中,是否有毒……”
雷刚道:“公子,那姓蓝的也伤的不轻呢!”
敢情那蓝羽虽然一指击退了雷刚,但自己却也被雷刚的过山拳撞的立足不牢,跄踉间倒退了七尺。
雷刚的拳力虽猛,却无阴功奇毒,是以蓝羽虽然被撞的气血翻涌不已,略一调息,已告还元!
石承先剑眉一扬,接道:“大叔,小侄先将此人拿下,你试试对方指力,是否有毒……”
一转身,大步向蓝羽行去。
这时少林掌门人宏法禅师已移步行至雷刚身旁,探手自怀中掏出一颗淡黄色的丹丸,递给雷刚,道:“施主快快服下此丹,贫僧觉出那蓝羽的指力,甚是奇怪,颇似传闻中的魔功一种,千万大意不得!”
雷刚闻言,怔了一怔,伸手接过灵丹,也不客气,纳入口中,这才笑道:“多谢掌门人!”
宏法禅师道:“施主为了少林之事受伤,贫僧已是不安,施主再要言谢,可就太……”
余音未绝,忽然听得石承先冷笑之声传来,道:“阁下竟敢在少林伤人,胆子不小啊!”
蓝羽眉头一皱,喝道:“你是什么人了这等小小年纪,居然也敢代那少林僧人出头,我看你是有些活的不耐烦了!”
石承先淡淡一笑道:“在下石承先!”
蓝羽似是被石承先这等从容神态所镇,怔了一怔,道:“石承先?无名之辈,蓝某眼生的很!”
石承先道:“蓝羽,你的指力中有毒么?”
蓝羽略一沉吟,蓦然大笑道:“中人必死无救,那自是蕴含巨毒的了。”
石承先闻言,暗道:“如是指力有毒,为何雷大叔似无中毒之兆?”当下冷冷一笑,道:
“阁下指力既含巨毒,为何石某雷大叔并未如你所言,必死无救?”
蓝羽心中暗道:“我那指力本是中人无救,只因那独臂老儿的拳力怪异,竟将我的指力化去十之七八,自然不能伤人的了……”但他口中却不说明,反倒故作大方的冷笑道:“蓝某既无伤他之心,只用了三成指力,当然不会致人于死!”
石承先显然有些不信,但因他尚未想出其中的原故,是以无法指责其非,只能淡淡一笑接道:“这么说,是阁下心存忠厚,不曾下那毒手的了!”
蓝羽道:“不错!”
石承先目光一转,心中忖道:“明明他是在故作大方,但我却找不出原因何在,看来只好试他一试了!”心念一定,喝道:“阁下的盛情,石某谢了。”
蓝羽接道:“不必,只要你们答应退出这场是非,蓝某就格外开恩,放你们一老一少离去!”
其实,蓝羽这等做作,还是为了雷刚那过山拳正是他这套指力的克星,否则,以他为人,怎会饶人不死!
石承先在心中却另有一种想法,他并不知道蓝羽用意乃是怕那雷刚的拳力,只道他不愿外人介入他们控制少林之事,是以摇头一笑,道:“阁下倒是大方的很啊!可是在下不是那等由人挥之即去之士!阁下的心意,只怕是白费了。”
蓝羽心中暗暗一惊,忖道:“这小子不肯离去,到是棘手的很……”寻思之间,便忘了说话。
石承先心中一动,暗道:“莫非他畏惧我们介入么?”刹那间未再深思,脱口笑道:
“阁下,在下不才,倒想先领教阁下几手绝毒的指力。”
蓝羽猛然一震,寻思道:“这小于居然指名要较量我的指力,八成是有所仗恃了。”当下接道:“你与少林寺的和尚有什么关系么?”
色厉内荏之情,表露无遗。
石承先心中暗笑,口中却道:“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蓝羽大感意外的道:“阁下小小年纪,这份豪气,到叫人钦佩,只是蓝某为你可惜!”
石承先笑道:“可惜什么?”
蓝羽道:“不知轻重,不识利害。”
石承先道:“阁下不嫌言过其实么?”
蓝羽道:“你是一定要趟这次浑水的了?”
石承先道:“不错!”
蓝羽一时之间,弄的有些下不了台,凶心一起,喝道:“你既不认好歹,蓝某只好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石承先淡淡一笑道:“在下求之不得……”
说话之间,忽然震腕拔出肋下宝剑,寒光一闪,快逾惊虹电掣一般,直刺那蓝羽的咽喉。
蓝羽骇然一震,一撩长衫,探手取出一支黄澄澄的金笔,斜退一步,横敲石承先宝剑。
石承先剑势忽而一顿,笑道:“你怎不用指?”
蓝羽在目睹石承先出剑攻敌的那一式快捷身手,心中大吃了一惊,未暇深思,便拔出了金笔。
此刻,石承先这么,一问,到叫他大为尴尬,呆得一呆,道:“这个……你手中宝剑,锋利无比,蓝某如是凭那血肉之躯的指力,对付你的宝剑,岂不是大大吃亏了么?何况……”
他冷笑了一声,顿了顿语音,接道:“蓝某的指力,宜远攻不宜近攻,你想要蓝某吃亏,那可是办不到!”
石承先大笑道:“原来阁下理由如此之多……”一回手,宝剑还入鞘中,冷冷的哼了一声,接道:“阁下收起金笔,区区就以一双肉掌,领教一番吧!”
蓝羽心中大喜,但表面上,却是装的若无其事,慢吞吞的将金笔放在衣襟内,苦笑道:
“你的豪气,倒是蓝某生平仅见。”
石承先纵然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