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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简鹏抱拳道:“雷兄,兄弟忽然想起这三位老人的来历,觉着咱们大可不必上了于逸圈套,树此强敌,是以拦阻雷兄……”
不等雷刚说话,转身向那黄衣老人哈哈一笑道:“兄台可是呼延侗呼延大侠么?”
那黄衣老人闻言,似是一怔,道:“阁下是谁?怎知老夫名姓?”
简鹏笑道:“武林之中除了你天雷神翁呼延大侠以外,尚有何人能使天雷种掌?兄弟果然没有走眼了。”
呼延侗白眉微微一扬,道:“阁下很会奉承人啊!但不知大名可否见告?”
简鹏明知他先前那句话乃是在讥讽自己,此时此地,为了不树强敌,他却当作没有听到一般,呵呵一笑,道:“兄弟乃是豫州铁胆简鹏!”
简鹏在武林之中,名头不在天雷神翁之下,那呼延侗想是也曾早已听说过他的名号,是以,简鹏说出姓名之后,呼延侗脸上神色大变,接道:“简大先生么?”
简鹏连忙抱拳道:“不敢!”语音一顿,目光在另两位老人身上一转,接道:“这两位想必是麦兄和张兄了!”
呼延侗忽然哈哈大笑道:“不错!”
向那灰衣老人和蓝衣老人一招手,接道:“麦二弟、张三弟,快些过来见见这位铁胆简大侠!”
灰衣老人和蓝衣老人大步走了过来,齐齐抱拳向简鹏一礼,道:“见过简大侠!”
简鹏急忙回礼,道:“不敢当,两位兄台好说……”
这时呼延侗给三人略略引见,原来那灰衣老人乃是五行樵子麦冲,蓝衣老人却是紫霞剑叟张耀!
简鹏朗朗一笑,向三人抱拳道:“兄弟早在二十年前,就曾有心前来终南拜晤三兄,只因听说三位矢志归隐不见外客,蹉跎至今,不想终能在神机堡中把晤,实是生平一大快事……”
笑声微微一敛,竟然露出不解的神色,接道:“今日见到三位兄台,倒教兄弟忽然间怀疑那武林传言,十有九虚了!”
此人神清气朗,白髯拂胸,说话慢条斯理,不仅有着一派长者风范,而且隐隐间使人望之生敬!
简鹏笑道:“呼延兄,别的不讲,就拿三位矢志归隐而言,恐就不大实在了!”
石承先闻言,不由在心中暗道:“我只道简叔父在跟他们套交情,原来他是套他们的话啊……”
耳中只听得呼延侗大笑道:“简兄,兄弟等矢志归隐之说哪里不实了?”
简鹏道:“武林传言,三位矢志归隐,不见外客,但兄弟却在神机堡中见到了三兄,那不是与矢志归隐,不见客之言抵触了么?”
呼延侗蓦地仰天大笑道:“简兄,这是错会了话中之意了!”
简鹏一怔道:“兄弟错会了意么?错在哪里?”
呼延侗道:“兄弟等隐居避俗,确是不假,至于避不见客,也是不假,只是,倘若有人在兄弟等隐居之处生事,兄弟又岂能束手受欺?”
简鹏听得心中一动,暗道:“听他此言,莫非是指的我们么?”
心头转念,口中却道:“什么人这等大胆,敢在呼延兄卧榻之旁撒野?这事兄弟有些不信!”
呼延侗目中精光陡现,大笑道:“谁说没有人这等大胆?这位独臂老儿不就是跟麦二弟动过手了么?”
雷刚本来在旁就不主张简鹏与他们套交情,但因无题可借,自也不便无理取闹,此刻呼延侗这么一说,可正好予他以可逞之机了!
呼延侗语音刚落,雷刚顿时大声接道:“怎么样?你如觉着被人欺侮,何不与老夫见个高下?”
他这等出口挑衅,只把简鹏听得白眉连皱,心中直呼不妙但又拦阻不及,只好回头喝道:
“雷兄,可否看在兄弟薄面,莫再意气用事……”
余音未已,只听到呼延侗朗朗大笑道:“好啊,你们果真是有心滋事来的了!”
雷刚冷笑道:“是又如何?”
呼延侗陡然脸色一沉,道:“阁下永远莫想再离终南一步!”
雷刚震声狂笑道:“老夫不信!谁能留得下雷某一毛一发,何不前来一试?”
呼延侗寒着脸道:“老夫兄弟三人皆可!”
雷刚一怔道:“三位一齐上么?很好!请啊!”
举步向三人行去。
别看他口中说的十分豪气,但适才一掌,他已领教了呼延侗的武功,决不在自己之下,如若他们真是三人同上,那可是输定了!
是以,他一面向三人走去,一面却在暗中调匀了真气,准备尽出过山拳中绝招,先打伤他们中一位再说!
简鹏心中千回百转,一时间却想不出什么解劝之方,就在雷刚行至自己身旁之际,情急之下,不禁伸手抓住了雷刚,道:“雷兄,你可否暂时忍耐一番……”
这等时刻,雷刚哪里还忍耐得了?只见他双目一瞪,大声道:“简兄闪开了……”
一转身,挣脱了简鹏之手,仍然向那呼延侗行去!
就在雷刚离那三位老人尚有五尺距离,突然,石承先飞身跃了过来,向雷刚大声叫道:
“雷大叔请止步!”
别人说话,他可以不听,但石承先说的话,他却不能不听,当下果然停下身来,皱眉接道:“公子,老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生死事小,弱了老主人的声望事大啊!”
石承先微微一笑道:“大叔,以一敌三,你老可决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雷刚纵声大笑道:“不妨事,老奴如是死在三名一代高手围攻之下,那也是十分痛快的事,公子莫要阻拦了!”
石承先摇头道:“不成,大叔死不得!”
雷刚一怔道:“谁说老奴一定会死呢?”
石承先忽然笑道:“小侄说的!大叔如是不听小侄之劝,那就是死定了,而且……”
雷刚接道:“而且什么?”
石承先道:“误了小侄的大事!”
雷刚呆了呆,道:“误了公子大事?什么大事?”
石承先道:“报仇的大事啊!”
雷刚闻言,顿时脸色一黯,道:“真的这等重要么?”
石承先道:“大叔,小侄今后报仇之事,仰仗大叔之处极多,何况当日目睹大变之人,到如今为止,小侄也只见到过大叔一人呢?”
雷刚忽然沉吟了一阵,道:“不错,老奴还不能随便死去,否则老主人就要沉冤莫白了!”
石承先道:“大叔答应了?”
雷刚长长一叹道:“老奴想通了……”
石承先双手抱拳,激动的向雷刚长长一揖,道:“大叔请退下,这儿的事,由小侄处理!”
雷刚虽然不愿,但因心有所虑,只得摇头一叹,缓缓向后退去,口中接道:“公子小心啊!”
石承先道:“水侄知道……”
忽然掉头向呼延侗拱手为礼,笑道:“老前辈请了!”
呼延侗白眉一皱,道:“小娃儿,你可是代那独臂老儿出头的么?”
石承先听得心中有气,暗道:“他们自从现身,就是一付高高在上的神情,对咱们同来之人,彷佛连姓名都不屑一问,这等自以为是的人,实是应该受些教训……”
心念转动之间,口中应声笑道:“是又如何?”
他说话的神情,倒也谦和,但这句话中的含意,却又十分强硬,只见那呼延侗双目精光陡现,不住的在石承先身上打量了半晌,竟是点头大笑道:“精气内蕴,神态清奇,果然是一付练武的好胚子!倘得名师指点,十年之内,不难成为武林第一高手……”
他目无余子,是以这番话虽然说的声音甚大,但仍然有如自言自语一般的口气。
五行樵子麦冲忽然接道:“不错,这娃儿资质之好,百年难得一见,大哥如是有惜才之心,何不将他收归门下,作我们的衣钵传人呢?”
呼延侗沉吟道:“美质难求,这娃儿果然有资格承受你我衣钵,不过……”
麦冲道:“不过什么?”
呼延侗摇头道:“此子未来成就之高,决非你我所可望其项背,如果咱们收他为徒,那是糟塌了他了!”
石承先暗道:“此人倒也还有自知之明!”
麦冲闻言,怔怔的道:“大哥的意思,是咱们不配作他的师父么?”
呼延侗道:“愚兄正有此感!”
这时,紫霞剑叟张耀忽然哈哈大笑道:“大哥,合咱们兄弟三人之力,武林之中,还有人强得过么?大哥眼看这等上佳弟子,竟然犹豫,倘是他被别人收到门下呢?岂不更糟塌了这块璞玉?”
呼延侗道:“三弟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咱们还得先问问这娃儿!”语音一顿,向石承先笑道:“娃儿,老夫呼延侗,武林朋友叫我一声天雷神翁,你可曾听说过?”
石承先心中暗笑,口中却道:“老前辈大名,如雷贯耳,晚辈心仪久矣!”
呼延侗脸上有了喜色,指着身边灰衣老人和蓝衣老人道:“这是老夫结拜的二弟五行樵子麦冲和紫霞剑叟张耀!”
石承先抱拳道:“晚辈景仰得很!”
张耀呵呵一笑道:“娃儿,你的名姓呢?”
石承先道:“晚辈石承先!”
呼延侗道:“石承先?这名字取得很好!”
麦冲接口道:“石娃儿,你一身武功,想必也不错了,否则,大概也不敢前来神机堡!”
石承先笑道:“江湖末学,武林后进,家传几套武功,自是当不得三位方家法眼!”
呼延侗笑道:“家传武功么?尊大人是武林之中的哪一位高人?”
石承先肃容道:“先父石啸风,人称乾坤一剑!”
呼延侗闻言,蓦地大笑道:“原来是石啸风的儿子,难怪有着这等资质了!”
麦冲也呵呵笑道:“这么说,也算不得外人的了!”
张耀接道:“不错,想那石兄与咱们相交数十年,他的儿子,应是算得咱们的世侄才是!”
石承先听得三人提及与自己父亲有多年交往,原来心中打着戏弄三老的主意,便不得不略作改变,连忙双手抱拳,长揖拜道:“石承先拜见三位叔伯!”
呼延侗挥手一笑道:“罢了!”忽然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接道:“石贤弟乃是一代奇才,老夫与他相识,已是五十年前之事……”
双目向天,一片悠然神往,缅怀往事的神情。
麦冲笑道:“不错,那时咱们三人刚刚结拜不久,大哥只是二十出头,老夫与三弟都还只有十七八岁,令尊石兄,则比老夫大了一岁……”语音顿了顿,接道:“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不免血气方刚,喜爱逞强好斗,当日也是合该要与石兄相遇,咱们本是取道天台,远游南海,不料为了一桩奇事,竟然转赴雁荡,终于在清风岩下,见到了石兄……”
他说到此处,也不禁沉思于往事之中,住口不语!
张耀修眉耸动,接口道:“其实'奇書網整理提供',咱们所遇的奇事,乃是在天台雁荡之间,发现了两位武功很强的老人,在搏斗一只苍猿,咱们一时好奇,赶了过去,那苍猿一见有人来了,只道是那两位老人的帮手,便往雁荡方向遁去,那两位老人没有追赶,只是看了咱们三人一眼,便掉头离去,但咱们可就忍不住要瞧瞧那只猿猴怎会这般通灵,居然能力敌两个武功高强之士,于是便顺道追了下去,追到清风岩下,失去了苍猿行迹,却碰到令尊石兄了!”
他话音甫落,麦冲立即接道:“当时咱们只道那苍猿乃是石兄所豢养,便向他打听,石兄摇头回答不知,试想,那等情况之下,老夫怎肯相信?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结果,老夫和三弟全都不是石兄对手,幸而大哥及时喝止,互道景慕之意,成了道义之交……”语音顿了一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向石承先道:“娃儿,你刚才怎么称呼老夫那石兄来着?”
石承先愣了一愣,道:“先父啊!”
他心中暗道:“难道这又有什么不对吗?”
麦冲闻言,脸色大变道:“你爹死了?”
呼延侗也大声道:“石啸风怎会就死了?”
石承先黯然长叹道:“先父被人暗算而死,晚辈眼下正在追查凶人!”
三位老人同时呆了半晌,张耀忽然上前一步,厉声道:“那凶人可曾查出来了?”
石承先摇头道:“没有!晚辈……”忽而住口不语!
他突然觉得,有许多话,还不便当着于逸说出。
麦冲也大喝道:“谁敢暗算老夫那石兄?他莫非是吃了老虎心,豹子胆了么?”
张耀却向石承先道:“令尊丧身何处?可有什么目击之人?”
石承先眼见三位老人听到自己爹爹死后的悲愤之情,完全出于至诚,不禁大为感动,抱拳道:“先父乃是在嵩山少室峰头与那八荒魔剑比剑之时,遭人暗算而亡……”
呼延侗陡然白发根根直立,大声道:“是那八荒魔剑杀了你爹?”
石承先道:“这个……晚辈尚未查明!”
呼延侗闻言一怔道:“不是他?”
石承先长长一叹道:“据雷大叔分析,那八荒魔剑决非暗算先父之人!”
呼延侗忽然望了雷刚一眼道:“这位老当家的当时在场,难道没有瞧明白么?”
石承先道:“雷大叔所立之处,瞧不清当时的变化,不过……”
他